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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陈年事,盈湘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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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卿见如蔓那柔嫩的面庞,心头一荡,出于本能的,竟是想伸出手将她安抚一番了。

只是一闪念,他即刻为自个荒唐的念头而自责,他们安家如今虽不算是豪门大户,日渐落魄了。

可读了二十来年的圣贤书,于这男女之事上,一贯是发乎情而止于礼了,况他面对的,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女娃,连女人都称不上的。

师生有别,应尽守那本分。荒唐,真真是荒唐了。

他一瞬不瞬地瞧着如蔓,并未显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来,又将目光重新锁在那书卷上,压下那一丝隐晦的纷乱,平静道,“在下会尽为人师表之责,给小姐教授书文,倾囊而不吝。”

他再抬头,眼底里又是一片严肃,“小姐私下的事情,恕我不便过问了。”

如蔓一肚子话儿,却教他硬生生堵了回去了。

她本想问那白小姐和他可是旧相识,话出了口儿,却只剩那淡淡一句儿,“学生退下了,扰了夫子片刻,对不住。”

说罢,深深一拘礼,头儿也没回地掀了帘子,碎步走了出门。

安子卿只点头示意了,终是甚么也没有解释。

如蔓走了,安子卿遂缓缓放下书卷,深出了一口气儿,下意识地向那窗外瞧了。

直到那娇小的人影儿彻底消失了去,他仍是朝着远处微微出神。

他不想解释,并非心头有鬼。相反,却正是因着心胸坦荡,和那白小姐并无任何逾礼之事,才不消得多言了。

行得正,自然理气也壮了。

前日被如蔓撞见那一幕,却是要打一年前儿说起了。

白总督家的千金,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她因嫌在府里闷得慌,对外头那锦绣大千十分向往,遂挑了一日,趁府中人忙的空当,竟是私自换了男子装束,独溜到那街坊上去了。

鲁言坊为临安雅舍第一家,名士风流,乡绅士子齐聚一堂,或论道,或讲学,或激辩,很有那魏晋风骨。

白瑶曾听自家先生提起过,早已心生倾慕,趁出了府,一路上仔细打听了,便直奔那鲁言坊去了。

也恰是那日,她一身男装遇上了安子卿,彼时他正同学友激烈地执辩,恍然不觉一旁有人对他倾了目光。

他们只打了照面,也是兄弟相称,浅浅讲了治学之事。

那白瑶傍晚回了府,挨了那白总督好一顿责骂,连带家丁丫头皆是受了重罚的,又被关在白府里禁足了三月之久,连二门都不准迈出一步的。

可她一心没忘记的,却是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书生了。

谈笑投足,竟会让她白家大小姐,头一回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来。

再后来,她以女子之身,坐了那轿子上街顽逛。

谁知那牡丹不听话儿,打从门帘儿内,蹿到街巷上,白瑶下轿寻猫儿,竟是再遇了那书生。

遂这一段偶缘,也堪称奇遇了。

安子卿并不知那白小姐对自己生了情谊,只是当做故友相待。

青竹幽再遇之时,他也是以礼回了,又将猫儿还了她,自认并未有何过失。

想来以那白小姐的性子,丢了牡丹断是要大闹一番,让这五小姐受了些委屈的。

他自然也明白,可事无关己,到底是那秦府自家的事儿,他又怎好出言劝慰的了。

如蔓疾走了几步,遂平静了心绪。

她如今也闹不明白,为何瞧见安夫子那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子,会教她这般难忍,只想赶紧离开那书舍,离开那过于澄净疏远的目光了。

这会子,她吹了微风儿,在花丛中流连了片刻,海棠香气驱散了不快之意,又渐渐豁朗了。

本也不是甚么大事了,凭他们有些个交情,也与自家毫无干系的。

她只管听书,他只管授课,两不相扰了。

回到东厢,见屋内多了一扇绣屏和棚架子,如蔓一问,才知道原是秦少芳差人送来的。

翠儿回话儿说,那芳二爷并没亲自来,只让他贴身小厮抬来的。

如蔓又问为何要送,翠儿便答,芳二爷那小厮带了话儿,说五小姐总会用到,倒时候便知了的。

这一番话虽是由翠儿口里头说出来的,可教如蔓听来,眼前儿就似瞧见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还有他若有若无的亲近。

一想到秦少芳,就顺带想到那秦婉蓉,如蔓微摆了头,仔细将那绣屏端详了。

屏扇是上好的磨光石料,棚架是用十分贵重的重阳木制出来的,还有淡淡树木香气儿。

她打小就跟着娘亲学了女红,可用的都是最简陋的物什,竹篾编的绷子,用两根压了布边,就拿在手头绣的。

家中唯一一处大的,就是娘亲私下攒钱买来的桃木棚架,也只有三尺余高,和眼前儿这重阳木棚一比,端的是十分粗陋了的。

梅香同翠儿将这些搬到内阁里头,腾出地方来,如蔓又亲自整理了做绣活用的物品,齐齐摆到一块儿,这下瞧起来,端的有几分闺房的意思了。

她记得上次到那一绣春去时,就瞧见王翾屋儿里有许多这种棚架子,上头摆了好些个绣品的。

如蔓忽而想起,前些天三哥儿托红玉送了东西来,她遂教翠儿拿来瞧,只见是方正的两盒各色大小的银绣针子,和两枚雕花银顶针。

她戴到手指上一比,端的是十分合适了,那三哥儿果然是个细心的,竟是能做的这般合用了。

收好了绣具,如蔓就让翠儿拿了两盒胭脂膏,去大太太那里,私下带给红玉。

一来,那牡丹一事,红玉确是帮了忙的。二来,她需还一还那人情债,在大太太那里,也好有个能说上话的。

晚饭依旧是莲子银耳粥,三碟清油炒菜,并两盒子乳酪蒸饼。

如蔓刚用完了饭,喝了桂花茶漱口,翠儿又端来铜盆子,她十指刚沾了水,就听外头通报说,李妈来了。

如蔓遂取来巾帕,还没擦干的,李妈就打头进来了。

“我是给小姐先带个话儿来的。”李妈眉眼微扬了,一瞧就是有好事要说的。

如蔓就说,“李妈请说。”

李妈也不坐儿,就站了道,“大太太今日和老爷说了,教小姐也跟着到那绣房去学女红了!”

“可是真的了?”如蔓心头一喜,又想起那绣屏和棚架,想来秦少芳和三哥儿也一早知道了的。

“李妈何时骗过你了的。”李妈吃了一口茶,两人就说了会儿闲话。

话说到性头儿上,李妈遂说起柳娘子那一手好俊的女红,话一出口,就见如蔓的脸色微微黯淡了。

李妈方知说错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净是勾起她伤心事来。

如蔓见李妈讪讪的,强笑了宽慰了几句儿,只说那些个旧事,尽是过去了的。

可李妈也知道,这五小姐和柳娘子相依十来年,感情断不似秦府里这般薄凉的。

那常言道得好,小户人家亲情浓,深宅大院心眼儿藏了。

李妈走了,就有二门上的丫头过来送东西,说是大太太吩咐了的,以后每月要按例给五小姐房里分派针织绣品,这些也尽数记在月账上头。

她刚躺下,向里头一翻身儿,就瞧见那枕边的半只香囊。

这一阵子事多,她竟是将这事搁下了的。

现下正巧,等自家见了绣娘,学些针法,可不就能好好绣完了的。

她将香囊攥了,端详了一会子,就安稳地入了梦,一宿无话。

那绣房在落景园最南面儿,就挨了院墙建了。

落景园里一草一木皆清雅,这绣房也自然有个好名字,就叫盈湘楼。

盈湘楼的牌匾,不似闻道解意那样的木牌,却是手工绣出来的画布,用桐木框子装裱了,挂上去的。

如蔓来的早,就独自在屋外头的长廊里坐了,静静候着。

瞧这盈湘楼,她就不禁想到青竹幽。

好几日了,她除了听书文,再没同那安夫子多说一句旁的话来。

经过了上次,总像有道坎儿横在那里,谁也翻不过去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应是自家多虑了。

安夫子仍是从前一般,对她敬而远之的,谈不上甚么隔阂了。

素白的三寸绣鞋在土地上来回蹭着,那鞋面儿上绣了一朵嫩黄的秋菊,这会子无事,如蔓遂提起裙角,兀自瞧起那菊花儿来。

忽而眼前儿黑影一闪,如蔓抚了胸口一惊,原是牡丹立在地上。

果然,她抬头一瞧,那白瑶就站在丈余外,定定将她望了,就同那晚一般的冷漠了。

众人虽是都说那白小姐是个骄纵的主儿,如蔓只道井水河水不相干的,遂并不在意了。

可自打撞见了她和安夫子的会面儿,这会子再相见,心里头端的不是个滋味儿了。

如蔓坦然地回视着,也不开口,脸面儿上不卑不亢的。

那白瑶动了动眉梢,才缓缓挪了步子,随意地冲四周环顾了,冷冷地说了句儿,“来的怪早的。”

如蔓见她开口了,遂也以礼相回了。

“听婉蓉说,如今教你书文的并非穆先生,是个新来的书生了?”白瑶也在回廊坐了,只是同如蔓隔了很远的距离。

“是安夫子。”如蔓低头抚弄着袖口道。

“嗯。”白瑶淡淡应了一声。

如蔓不知哪来的勇气,又跟着问了一句,“白小姐可是有甚么事?”

“不过随口问问了。”白瑶搪塞过去,可如蔓却能断定了,这其中是有文章的。

气氛有些个尴尬,一刻钟的时辰里,再没人开口了。

“我可是瞧错了?你们两个怎地坐在一处了的!”秦婉蓉尖细的声音打东边儿传来。

如蔓抬头一瞧,来人可不少的。

秦婉蓉和秦雨菱在前头走着,中间儿是大娘子王翾,后头跟着温盈姊妹,而许久没见的沈冰也来了。

白瑶优雅地起了身,拍了灰道,“定是你这个拖沓的,害我等了这许多时辰了。”

“那郑秀娘还没到的,谁知你急匆地赶来作甚?怎地就学的这样没出息了!”秦婉蓉虽是冲白瑶说的,可脸儿却是对着如蔓了。

“我头一回来,不懂规矩,遂提早来了。”如蔓只得轻声答了,王翾携了她的手道,“五妹妹也来了,咱们人多就更热闹了的。”

“嫂子说的很是,五妹妹的女红,做的很巧。”秦雨菱也靠过来,接了话儿。

秦婉蓉只同白瑶站在一处,俏脸扬的高,道,“赶巧大家都在的,一会子都来瞧瞧五妹妹手工有多巧了。”

说罢也不回头,拉了白瑶就往盈湘楼里走去,王翾抚了抚如蔓手背,也提了裙子上台阶。

如蔓不发一言,只抿着嘴儿跟在后头,打那四扇绣了红梅的绣门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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