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十四回 如花的秘密(一)(1 / 1)
7月24~8月3期间会是存稿箱陪伴大家,所以不会日更,因为我要陪家人去旅游。
谢谢大家的谅解和支持,等我回来就会恢复更新,并且卖力写~~~
月迟站在台上看着我,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瞪他一眼,挪到师父身边轻声说:“师父啊,我不想嫁人,就留在苍山派一辈子不嫁人我也愿意啊。师父你看啊,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实在不适合二师兄啊,还是等过几年再说吧!”
掌门师父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既然小十三不急,那便罢了。”说完,他派几个力气大些的师兄将大师兄抬去就近的风仪堂,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走了。
我如蒙大赦,说实话我还真怕师父一时高兴将月迟指给我。虽然我强硬拒绝也应该不会被师父他们逼婚,可毕竟是闹了笑话,月迟这家伙下不来台,我能有好日子过么?不过话说回来,月迟怎么说也是东郁的世家亲支,人家能看上我一个才貌无论如何都出众不了的小姑娘么?西莲王的女儿又怎么样,这身份是个祸头子,走到哪祸害到哪,人家未必稀罕。
想到这里,我不由对着月迟讪讪一笑,他却对我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奇怪,难道他知道师父和我说了什么吗?还是他又有了什么算计?
这天到了傍晚,忽然后山警钟长鸣,很快,就有一队士兵闯进苍山派,将所有人聚集在风仪堂检查人数,在得到掌门师父的同意后甚至直接进入各自房间中搜查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刚睡醒午觉,迷迷糊糊和如花站在一起,我把脑袋靠在他肩上,打算再续前梦。
夜长何穿着一身很旧的袍子走了进来,方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他还在风仪堂的侧室内昏昏沉沉,后来直到中丘的士兵来了,他才起身随同他们一起四处搜寻着什么。只见他几步走到师父面前一抱拳,“师父,唐将军带人全都搜过了。”
师父不动声色,“如何?”
夜长何低着头答道:“没有。”
师父对着跟着夜长何身后一同进来的一名武将微微一笑,客套道:“唐将军,苍山派已经配合诸位将士进行了搜查,既然找不到繁华剑,便可证明繁华剑丢失之事,与苍山派无关了。”
“繁华剑在你们苍山派的后山被人掠走,如何脱得了干系?”那姓唐的将军脸一沉,其身后的十几名士兵皆是手按刀柄,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得人大气都不敢喘。“丢剑事小,丢命事大,如若何掌门协助本将军将繁华剑找回来,捉拿贼人,或许本将军能在圣上和司马亲王面前替掌门你美言几句,免去你们的失职之罪!”
有几个师兄都快沉不住气了,却被师父冷冷的一眼惊怔住,他面色不变,依旧带着一分笑意,说道:“唐将军说的是,老夫必当率领整个苍山派追寻繁华剑的线索,捉拿贼人。”
得到满意的答复,那唐将军这才耀武扬威地走了出去,他走到门口却是停了一停,“这几日苍山派不宜与外界联系,最好关上山门,我会派一队兵在门派内,保护诸位的安全。”
笑意依旧凝在师父脸上,他从容地说道:“是,苍山派听候将军差遣。”
待那唐将军走远了,三师兄头一个跳出来,胖胖的肚皮气得一颤一颤,“师父!何必听朝廷那些走狗废话!他们丢的东西,自个就得但责任,全推在咱们头上算什么事儿?他们提防我们惦记宝剑寻常几乎不让咱们接近后山,即使您和大师兄偶尔前去帮忙,也都被要求离得很远不是么?”
“就是啊,好端端的要把咱们禁足在门派里,小师妹的笄礼眼瞅着就办不成了!”九师兄也站了出来,气得直跺脚。
“师父。”夜长何有些欲言又止,说话时扭头看了我一眼,他眼神里想说的太多,我却怎么也看不懂。
我手中拳头紧握,依旧记得那天在后山清风中握在手里的温度,那之后他再没有对我笑过了,话都很少说,大部分时间都在练武场沉默练剑。我忽然有一丝茫然,我从来都看不透夜长何,他是高兴还是难过,从来不轻易叫人知晓,他有什么心思都憋在心里,我走了很久很久,却依然触摸不到他的真心。
师父抬手制止夜长何再说下去,他微微眯着眼,缓缓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不需要我再说一遍。想要小十三笄礼顺利,自然不能与他们为敌。要还苍山派一个清白,我们还需要时间,暂时拖上一拖,是别无选择的选择。”
“也对,师父只答应替他们追寻线索,却未有打过包票,说一定能办到。方才那姓唐的只是施加压力,若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繁华剑,先掉脑袋的一定是他。”月迟点头附和道。
众师兄都不说话了,如花握着我的手,抖得厉害。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拉得近了些,“不怕,会没事的。”
如花一怔,点了点头。
之后的两天,唐将军带着士兵几乎要讲整个苍山翻过来,虽然已经派了兵下山去召集人手以点到面前往各地查探,但终究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生怕被中丘国主知晓,招来杀身之祸。
“繁华剑,应该还没有出苍山的地界!”唐将军在风仪堂内来回踱步,显得很是焦躁。
“一出事我立刻派人封锁了各个路口,苍山更是死死地在我控制之中,就算把整座苍山的土都翻过来!我都要把繁华剑找出来!”说着,他一拳砸在桌案上,上好的厚板红木桌子立刻裂开一道口子,桌面甚至凹了一块。
屋内没人说话,说什么呢,谁都不知道繁华剑在哪,这几天我们都只能在各自房间或者公共区域活动,但不能互相交头接耳更不能聊天,于是每日早晨的早课也停了,沉默,习惯性地沉默,不知道这个唐将军什么时候才会给我们解禁,所有人都犹如崩在弦上的一支箭,蓄力已久却不得发。
“何掌门,你再说一遍,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唐将军走到掌门师父面前,瞪大眼睛问道。
师父捻着胡须蹙了眉头,似乎很不耐烦却又不好发作,只是耐着性子道:“当日我与徒儿儒华一起,在风仪堂看护中了迷药昏睡不醒的大弟子夜长何。”
唐将军皱着眉,一边思索一边看向一旁的夜长何,问道:“你当真中了迷药昏迷不醒?”
夜长何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道:“这件事唐将军还需要夜某重复多少遍才满意?当日的确昏睡至唐将军带兵前来,我的师父和师弟们都能作证。当天晚上你们就已经收集了破碎的酒坛,难道没有验出迷药?试问从苍山派到后山一路重兵轮流守卫,我们如何得手?那日我便说过,比武大会来了一个可以的东郁男子,将军不如从他身上着手查探。”
唐将军不耐烦地一挥手,“我们当然查验出迷药了,否则早把你抓起来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质问我?东郁男子我也查过了,可有许多人证明那天出事之前他就已经下了山,并且在山下喝醉酒打翻了两个壮汉,骑了快马出了苍山的地界,动作再快也来不及返身上山犯案。”
夜长何挑了挑眉不做声,接着,唐将军又挨个查问了一遍,其实这几天他和他的手下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就连一开始有点紧张害怕的儒华都已经麻木了,问什么答什么,犹如背的再熟稔不过的课文一般,毫无新意。
唐将军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三月十八,一大早天蒙蒙亮,我便醒了,奇怪的是,一向贪睡的我竟然睡意全无。兴许因为笄礼让我紧张得睡不着了,我翻身坐了起来,床头放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套粉红色裙衫,这是师父特地让月迟去东郁给我定做的,就因为等这条裙子的工期,还耽搁了好几天。
我站在窗前开心地转了一个圈,内里是暗紫色绸衫,外面的粉色裙子在袖口和裙摆都有常常的流苏,一条由粉色和紫色布条编制的精致腰带,上面挂着一双白中带粉的玉佩,穿戴得当以后往镜子里这么一瞧,朦朦胧胧中一个娇俏的粉衣少女正也在镜中望着我。我一拍脑门,从柜子里找出一些瓶瓶罐罐,挑来挑去还是决定不上什么妆了,用牙齿抿着嘴唇咬了咬,对着镜子里不怎么漂亮地自己愁眉苦脸。今天可是笄礼啊,再不注重容貌的女孩子都会期望自己变美一点的。
这时,铜镜里映出如花惨白的一张小脸,我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回头一看,果然,他正站在我身旁的床边,有些失神地盯着我。
我见他神色有些古怪,心头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怎么了呢,眼圈黑黑好像没睡好一样,这几天门派里老有官兵来回巡逻,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在。我走到廊子上按着他的肩头,小心地问道:“如花,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师姐的笄礼,你打算昏倒逃过送礼么?”
他摇了摇头,看着我似乎在下什么决心,突然,他握住我的手,用很轻的声音飞快地说道:“师姐,你跟我走。”
“走?去哪?”难道如花准备了什么惊喜?那也不用搞得这般狼狈吧,我怪不好意思的。
“师姐,你别问了,再不走,师父他们就要来了。”
像过往无数次那样,我跟在如花身后,偷偷摸摸躲着师父师兄出去玩,可总觉得今天的如花有些反常,他心神不宁似乎紧张得厉害。待他把我带到风仪堂门口,我不由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如花,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怎么来这里?”
“师姐,进去再说。”他一边回头张望,一边使劲拖着我,他力气大得吓人,我手臂被他牢牢捏在手里,但看一眼他紧张的神情,我也顾不得喊疼便跟着他一起快速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风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