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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一回 苍山古道不识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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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的早春,本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却是在那一日,忽地春暖花开。

我打开山门,手里一柄长长的扫帚,身上穿一件嫩绿的裙衫,抬头瞧着天色微微眯了眯眼,山间清新的空气畅快舒爽,我站在山门前几乎要沉醉了,心想这般暖人的天气,真是再好不过。

直到一只小手在我眼前一挥,我才扭过头去,瞪眼道:“一大早,不去练功,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如花一张娃娃脸挂着讨好的笑容,身上穿一套灰扑扑的练功服,个子还刚到我的肩头,他举起双手一摊,两只鸡蛋便这般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眼珠一转,嘴角忍不住勾起,“如花,你又去后园偷鸡蛋!倒不怕师父打断你的腿!”

“三师兄说,山下的漂亮姑娘皆以熟鸡蛋热脸,才有柔滑的皮肤,师姐平日待我不薄,偷几个鸡蛋被师父发现又如何,无非是罚跪一个时辰的事!”如花扬起笑眯眯的小脸,说得一脸得色。

我干脆把扫帚靠在门边,与他两人已屁股坐在门前石阶上。鸡蛋已经被煮熟,还热乎乎的,我敲开一个,仔细剥了壳递到他面前。

如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连摆手道:“不不,师姐你吃,儒华,儒华不爱吃鸡蛋。”

小师弟本是孤儿,被师父从山门前捡到,取名儒华,我却常常不肯好好叫他名字,总是故意叫他,如花。反正小师弟没看过周星驰的电影,只当做是我对他的昵称。

我故意沉了脸,说:“我一个人吃不了两个,你想师姐胖得跟三师兄一样么!”

如花讪讪接过鸡蛋,撅嘴道:“那明个我偷一个鸡蛋就是了。”

我笑着剥开另一只鸡蛋,晨光下翘着手指一片一片掰下蛋壳,“你在长身子,多吃些鸡蛋,个子便长得高些,总不能像五师兄,面相好,才情好,偏偏个子矮了些。”

如花这才露出笑容,欢喜地点了点头,张嘴吃了起来。

我执着那枚鸡蛋微微有些发愣,穿越而来,已经第十个年头,上苍山派也已九年,时间过得很快,相比之下,我的进步确实太小了。我并不聪明,文邹邹的诗书礼画精通不来,苍山派的舞刀弄剑我也总学不会,连小师弟如花都学成了四五套剑式,我却还是连连犯些同手同脚的可笑错误。掌门师父总是摇头,然后将我抱到膝上对我说:“小十三,多读书吧。”

我虽文武全然不成,却占了师门唯一女弟子的便宜,得了师兄弟们平日里的照顾。每每带着如花调皮捣蛋,也从来都是小小惩戒了事,掌门师父瞧见我闯祸,皆是扶着额头叹息一声,将惩罚的事务交给大师兄夜长何便负手而去。

夜长何便是我初到苍山派时见得的第一人,时年也已十八岁,身形高挑面容清俊,站在那师兄弟中往往带着一股子鹤立鸡群的傲气,偏偏他持剑而立的风姿确然是好看得紧,我常对如花嗟叹,如果我是小姑娘,一定对大师兄一见倾心。

“师姐不就是小姑娘么?”如花很是疑惑地打量我一眼。

“所以呀,我对大师兄倾心,倾心得很!”我一脸笑意地点了他一记脑门。

穿越之前我是一个终日热衷拜金的小说写手,自然过了小姑娘见了帅哥就脸红的年纪,故而,倾心归倾心,倒的确没有对夜长何起过什么非分之想,对着杂志上的美男流口水的勇气我有,但是跟美男谈恋爱的胆量我却是一点也无。

在春天的微风中,我执着一只鸡蛋发呆、偶尔嘴角还扬起笑意的情形有些叫如花受不住,他推了我一把,“师姐,师姐!想什么呢?”

我“啊”了一声,回了魂,笑着答道:“我在想,道学的课业还未做,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我们俩坐在山门前共同为道学课业未做之类的小事唉声叹气的时候,山道上缓缓来了一人。

据月迟说,他头一回看到我时,脑海里闪过的全然是些与“傻气”有关系的词汇。

而我第一眼瞧见月迟师兄,他从阳光中懒懒走来,肩头落着一片不知何处飘来的花瓣,平淡无奇的长相却在乌黑清亮的眸子睁开的那一瞬间被点亮。阳光里他的睫毛仿佛镀了一层金粉,刘海斜向一边盖在脸侧,青色长衫裁剪妥帖,修长的身材,腰间一条藏青蛇纹腰带,侧挂一根盘扣玉坠,微风卷起衣袂露出他脚上一双沾了青苔湿土的藏青色短靴,在山间一派青翠盎然的春意中,他犹如是画集上走下的仙侍,一路走,一路激起生机点翠无数。

他睨着眼在我们面前站定,我愣愣站起身,手里还握着那只热气尽消的鸡蛋。我看见他眸子深处自己的倒影,嫩绿色衫子的马尾辫小丫头,正瞪大了眼睛,一脸呆相。

他移开视线,懒懒地瞟一眼山门前的大字,“苍山派”,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一惊,手里的鸡蛋落到了地上,弹了几下,滚到了他脚边。

到了晚膳,掌门师父在一堆意外丰盛的饭菜中举杯,我才知晓,来人正是十年来一直都不曾出现的二师兄,月迟。

如花轻轻推了推我,道:“师姐,二师兄不停地看你呢。莫不是你早上拿鸡蛋砸他,师兄记仇?”

我白了他一记,你见过哪个拿鸡蛋砸人的先把壳剥了?由此可见我这师弟分明是机灵有余聪颖尚缺,啧啧,我正暗自摇头,却忽然与月迟的眼神对上,他对我微微点了点头,便将视线移向了一旁的三师兄,两人竟也相见恨晚一般频频交谈了起来。

我眨了眨眼,偷偷瞧了瞧夜长何。见他依旧坐得端正蹙了眉头吃芹菜,赶紧低头假装喝水实则偷笑起来,我早就注意到,夜长何不喜芹菜,虽然每次他都把面前菜式吃光,却总是在遇见芹菜时微微蹙起眉头。既然不欢喜,大可以不吃,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自己的喜好隐瞒下去,夜长何,就是这样别扭的人。

我一边想着,一边放下杯子,执起筷子伸向我最爱吃的叉烧,这可是苍山派少见的肉食,往日里师父都以习武之人素食尤佳来搪塞素荤搭配明显不一的现象,这让我这个无肉不欢的人好生悲痛了一段时日,每每到了有荤菜的那几天,便低头猛吃,素菜是一筷子也不会去碰的。

师父清了清嗓子,沉声宣布:“爱徒月迟初到苍山,为师安排西边的有玄苑给你住吧,那里风景别致又偏离主路,是个清幽的好居处。”

此话一出,四下里几个师兄虽未有异议,却面色微妙了起来,就连夜长何都微微有些皱眉。有玄苑,那可是师父他老人家曾经提及,待大师兄满了二十岁便要给他单住的苑子。

月迟师兄拱了拱手,分外恭敬道:“徒儿谢师父关爱,只是,方才与杨柳师弟相谈甚欢,得知师弟独自居住,徒儿与他共住,也方便同门间相互照拂。”

说着他清亮的眼神淡淡扫过全场,在我身上停也未停地扫了过去,最后停在大师兄夜长何的身上。

夜长何不动,眉头却是微微舒展了开来,掌门师父捻着胡须笑道:“月迟这般识大体,真是难得,如此,便依了你的意思。”

当天夜里我沐浴完毕坐在廊上擦头发,一双冰冷的手便从我手中接过湿漉漉的青丝,用干燥的茸布条细细擦了起来。

我惊得僵住,本能地跳起来,却忘记自个头发还在人家手里,便“嘶”地吃痛一声,跌回了廊凳上。

头顶泛起一阵轻笑,继而便是月迟那清冷得叫人牙痒痒的声音:“小十三入了师门近十年,怎地一点防备都没有?杨柳师弟说你功夫不济,我本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我只是不知还有师兄这般不懂男女之防的,竟是直入姑娘家的闺房,亏得师兄在东郁居了十七年,莫不是,东郁的男子皆是这般随意放肆?”

下巴被人捏住,我被迫抬头看他,月光下,他一对眸子闪过一抹得色,似乎在看一件只属于自己的有趣玩物,“你当真只有十岁?我倒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一凛,知道自己一时恼怒失了口,便甜甜一笑,“师兄,你捏疼我了。”

他并不松手,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沉住气,伸出小手在他掌心轻轻一挠:“不好玩,师兄再闹,红豆便要哭得整个苍山派都知晓啦。”

他手心一痒,下意识地松开了捏住我下巴的手,有些愣怔,复又扬起一抹笑意,依旧细细地替我擦起湿发,不再说话。

我也乐得清闲,他擦起头发来手势轻柔,与他给人的张扬感很是不同,我闭上眼睛,在月光下享受送上门的独家服务,心里想着,明天得找如花这个包打听好好打探一番月迟的底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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