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莲开无言问平生 > 64 第 64 章

64 第 64 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龙珠]穿越成琪琪 校霸独宠拽丫头 吾家小妻初养成 橘夜梦 游医 [原来是美男啊]原来是你 古穿那个今呀今 沉香 代嫁魔君 (清穿强国)慈禧

同样的夜色里,玉无言闭上眼深深呼吸,空气里,她的味道似乎稀薄了许多。

今夜注定是无眠,尊王负手站在窗前,神思却被过往攫住。

那个叫玉绯月,或者应该说是叫宋凉的女人,第一眼看到她时,是惊艳,然后是失笑,这样一个美到倾国倾城人,个性却是随性的像个孩子,心弦在不经意间被她拨动,因为她是那么的不同,那么的,干净。知道她是玉家的三女后,心动之余有了计较。真正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妻子,是在无双城的时候遇刺,她不但没有畏惧,还那么的机智,之后还替他的侍卫求情,他真的很难否认在那次事件后自己对她的情意。一再的被她拒绝,不论是他的面子,还是他的心情都很过不去,于是赢了文武会,一方面是告诉那个倔强的女子,他很优秀,另一方面则是要父皇赐婚。

后来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筹备婚礼,相邀同游朱雀大街,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摘星台,然而幸福戛然而止,她就那么的像一只折翼的蝴蝶死在了他的面前。心中空了四年后,她回来了,似乎遗忘了些什么的她,对他依赖,仰慕,这样的她让他惊喜,但是看到他微她安排的一切她似乎很不喜欢,应该说她很不喜欢她过去的一切。惊喜之中她的这些不同是可以忽略的对吧?不是不知道她耍的那些手段,而是刻意不去看,不去想,有时候也觉得,这样的她也没什么不好,站在他的身后,为他谋划,算计。直到玉无言出现,找回了她,也失去了她。

宋凉其实是不敢招惹尊王的,昨夜毫不留情的指出尊王心中的特别太多,更多的是为真正的玉绯月不平,从湖心亭回来宋凉就后怕了很久,幸而一夜无事。

早晨正好眠的时候,门外一阵喧闹吵醒了宋凉,宋凉揉着眼睛起床,只穿着袜子下了床,桃夭闻声而来,眼中的不可思议丝毫掩饰不住,宋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脚,无所谓的努努嘴,坐到妆镜前自己梳起了头发,一边问桃夭,“外面怎么这么吵?”

“回王妃,朝中的几个诰命夫人今天早上都递帖子拜见您,人来人往就吵了些。王妃您看。。。”

“看什么?”

“您要不要去见见诸位夫人呢?”

宋凉想也没想的就说“不去”,转念一想,又问道,“王爷怎么说的?”

“王爷去上朝前说,王妃做主就好了。”

宋凉低头浅笑,“把我昨天翻出来的衣裳,拣一件最素的,桃夭,我们该去会客了。”

“是。”

王府的大厅里,几个诰命夫人和丫鬟满满当当挤了一厅,这会趁着王府的女主人还没来,诰命夫人们放下端庄架子,八卦的交头接耳起来,宋凉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脸上笑意越深,桃夭的脸色却是青了几分。

宋凉伸手搭在桃夭手腕上,端端出现在大厅门口,命妇们纷纷见礼,宋凉招呼着坐下了,拿起茶闲闲品了两口,眼角余光可以看到几个命妇精彩的表情,不屑,嫉妒,不解,都在宋凉放下茶盏的时候换成了端庄的微笑。

“几位夫人今天怎么来的这么齐啊?”

命妇甲,“回王妃的话,我等一向敬慕王妃,所以才约着一起来拜见您。”

宋凉默默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几个命妇年纪都长于她,还一口一个‘您’啊,‘敬慕’的,然宋凉在青瓷摸爬滚打了这许多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个影后级的演技派,‘慈祥’的微笑挂上嘴角,“是大家高看我了。”

命妇乙,“我等本该早些就来的,只是您府上的管家总是诸多借口推脱,不知王妃可是身体欠佳?”

“身体不曾欠佳,倒是心情欠佳的很。”

命妇丙,“哦?王妃可是有忧心之事?”

宋凉装模作样的叹息,“诸位夫人是不知道,前儿个我是回娘家了,还不是王爷,他看上了什么仪红楼的花魁,要纳做偏室,这本没什么,只是我考虑着这青楼女子实在有失皇家体面,但王爷偏又爱的紧,我一时置气就回了娘家了。”

桃夭惊得下巴几乎要脱臼了,她家主子,怎么胡话张口就来呢?

几个命妇有些尴尬,讪讪的安慰些“王爷年轻气盛,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宋凉换上一脸严肃,“几位夫人年长于我,我便称几位做姐姐了。姐姐们,其实我也只是一时之气,寻常百姓家尚有嫁鸡随鸡之语,虽粗俗些,倒也是有理的话。我这想着,王爷既喜欢,少不得我去张罗些,我现在正为这事发愁呢。”

不出宋凉所料,她们果然问了宋凉在为什么发愁,宋凉在心里大呼痛快,真是太配合了!

“还是那位花魁姑娘的身份,那位姑娘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奈何沦落青楼,我想着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大约也不会有人在皇家体面上做文章了,只是。。。”

“王妃放心,”命妇乙抢先开口,颇有些得意的扫了一眼其他两个命妇,“这是您就交给我,我家大人大约还是帮得上忙的。”

宋凉惊喜,“真的?只是这会不会太为难大人了?”

命妇乙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了,宋凉顺水推舟道了句‘有劳’,又闲话了一会就送走了三个命妇,话说那命妇乙出了尊王府的门,心里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尊王府这条路总算是搭上了,同时心里又有些轻看宋凉这个王妃,被青楼女子欺负到头上了,也不晓得立立威,穿的那样素净想来是不太得王爷心意的,看来坊间传言也不可尽信嘛。

桃夭的脸色难看的可怕,三个命妇走了以后扑通就跪了下来,宋凉轻叹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跪来跪去的折寿的,我委实生受不了。”

桃夭磕了两个响头,“奴婢求王妃对三位夫人手回刚才的那些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咯。”

“王妃这番言语,实在为王爷英明蒙尘,奴婢求王妃了。”桃夭又是两个响头,宋凉拦都拦不住,白皙的额头红了一片。

“桃夭你起来,不然我今天就把你打发出去!”宋凉生气了,桃夭只好站了起来,咬着下唇,宋凉心里又是深深叹息,小丫鬟真是一个比一个倔强。

“我平生最恨要挟,可恨的是你居然拿自己要挟我。”

“奴婢不敢。”桃夭说着又要下跪,被宋凉的眼神制止。

“桃夭,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做得数的,我累了,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认得路。”

“是。”

尊王怒气冲冲的踏进宋凉的院子时,看到的是宋凉手里拿着蒲扇细心的煽火,火上架着的瓦罐冒出白气,不知为什么怒气突然瓦解,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那人表情娴静,难得的没有张牙舞爪的和他斗气。

宋凉有所察觉一般回头,看到尊王,“王爷在门口站着做什么?新熬的糖梨水,很是降火的。”说着用布包了瓦罐的手柄,倒了一碗糖梨水在白瓷碗里,放在了石桌的另一边,尊王果然坐下,拿起碗吹了吹气又放下。

“王爷怕我下毒?”宋凉两只手支着头,拨弄碗里放着的冰糖。

尊王神色淡淡,“你的酒是鸿门宴,这糖梨水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凉耸耸肩挑了挑眉。

尊王的怒气又冒了出来,强忍着压低声音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仪红楼的花魁琳琅怎么就成了王守忠的远方堂妹了?”

“哦,”宋凉做出了然的模样,“王爷不了解我,自然不知道我行事一向如此。”

“你!”

宋凉毫不示弱的和尊王对峙,慢慢的桌上的糖梨水热气一点点散去,宋凉仰着的脖子也有些酸涩。

尊王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宋凉的心被这一声叹气惊得七上八下。

尊王睁开眼睛,眼里有些请求的味道,宋凉的心又是一沉,“玉绯月,或者宋凉,不管哪个名字都好,你为什么不能选择我?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我不能允你,但你真的和其他女人不同。你不在的这些年,父皇做主让我纳了两房妾侍,除此之外王府再没旁的女人了。我若为皇,你会是唯一能与我并肩而立的女人,在我之后的皇帝会是我们的孩子,只有我们的血脉会是尊贵的天子,宋凉,这样还不够。”

宋凉心中触动,眼前这个强势的男人,人前人后从来都是以‘本王’自称,现在确实连‘我’都用上了,宋凉不忍的别开了头,“王爷,宋凉此生不可能再爱上别人,我——。”

尊王怒气再也无法抑制,一把扫掉了桌上的物件,强行把宋凉扯到了自己怀里,手掌钳制住宋凉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的眼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等你生下你我的孩子,我看你还会不会再说这些。”

宋凉冷笑,“孩子?王爷可曾听过一味叫‘无子’的药?经毒王之手配置,味道还不算太苦。”

尊王怒气大盛,“你竟为他喝了这样的汤药?也就是说你和他。。。已经有了苟且之事?!”尊王几乎失去了理智,伸手就扯掉了宋凉的腰带,宋凉衣带被扯断,大惊之下躲过尊王,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抵在了脖子上,情急之下用力过大割伤了手和脖子,鲜红的血液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尊王被她吓到,忙退后了两步。

宋凉惊怒,拿着碎瓷片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你走!”

尊王气急,只好离开,宋凉跌坐在地上,心里默念着玉无言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勇气。

不知道就这么在地上坐了多久,宋凉突然听到脚步声,情急的又拿起瓷片抵在脖子上,却是桃夭出现在了门口,见到宋凉这阵势,吓得跪了下来。

“桃夭?”宋凉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拿着瓷片,“你来做什么?”

“王爷让奴婢来送伤药。”桃夭怯怯的。

“放下吧。”宋凉声音冷淡,桃夭道了一声‘是’,也不敢走近院子,放在院子门口就退下了,宋凉疲倦的走到门口,拿着药就回了房间,大门紧关。

不远处的树下,尊王走了出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凉住的院子,满眼的神伤。

夜深了,尊王坐在湖心亭饮酒,喝水一般的往嘴里倒,桃夭站在亭子外满脸担忧,一跺脚想宋凉的院子走去。

桃夭见宋凉屋子里灯还亮着,松了一口气,上前扣了扣门,“王妃,您还没歇下吧?”“还没。”

“王妃,您去看看王爷吧,王爷一个人在湖心亭喝了很久的酒了。”

“我累了。”

“王妃。。。”

“我说我累了。”宋凉话刚落,屋里的灯就熄了。

桃夭咬着下唇不知怎么才好,又回到湖心亭。尊王已经大醉,却还是不肯放下酒,脚边东倒西歪的放着好几坛空坛子。桃夭心中一紧,顾不得什么礼数,走到亭子里夺下尊王手中的酒杯,“王爷,喝酒伤身,您别喝了。”

尊王醉眼看向桃夭,只觉得朦朦胧胧的一团,伸出手抚上桃夭的面颊,“月儿,你终于肯来了吗?”

“王爷,我不是。。。”

“我知道,”尊王的口气出奇的温柔,“你说你是宋凉,是宋莲生,是谁都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桃夭眼里闪过受伤,不再说话。

宋凉手上一用力,桃夭跌坐在了他膝上,“你生气了么?为什么又不说话?”

“王爷。”

尊王把头埋在桃夭的胸口,“不要离开我。”

“奴。。。我不会离开王爷。”桃夭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大胆的拿绣帕擦去尊王脸上的汗,尊王捉住她的手,一个打横抱起桃夭,向屏风后走去,将桃夭轻柔的放在竹塌上。

“今日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尊王心满意足,伸手解掉桃夭的衣带,俯身压了上去,桃夭满脸紧张,伸手勾住尊王的脖子,尊王细细的轻吻她的肌肤,桃夭眼角不由的流出了泪,当尊王进入她的那一刻,桃夭一偏头凉凉的泪就落在了枕头上。

当晨光照进湖心亭的时候,尊王醒转,感觉到臂弯处的重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手臂一动,躺在臂弯的人被惊醒,尊王脸上抱歉,“弄醒你了?”说着把人掰着肩膀转向自己,桃夭满脸不安,尊王神色大变,“怎么是你!?”

桃夭滚到竹塌下跪着,“王爷昨夜喝醉,误把奴婢当成。。。奴婢不敢。。。不敢不从。”

尊王闭上眼长叹一口气,睁开眼时目光落在那抹嫣红上,眼中一刺,“你退下吧。”

“是。”桃夭掩着凌乱的衣裳,满眼泪的离开了湖心亭。

一路上都是丫鬟小厮的指指点点,快走到下人的住处的时候,恰好碰到两个衣着华丽的少妇,正是尊王府上的两个侍妾,颜夫人和水夫人。

“你站住。”颜夫人冷笑一身,走到半弯着腰行礼的桃夭面前,“怎么?跟了个王妃主子,在王府里就能横着走啦?”

“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抬起头来。”

桃夭抬头,脖子上一片红痕刺痛颜夫人的眼睛,颜夫人伸手就给了桃夭一巴掌,桃夭脸被打偏,颜夫人不解气,还要伸手,被水夫人拦住,低声劝道,“好歹是王妃的丫鬟,我们还是顾忌些才好。”

颜夫人这才不情愿的收回手,一脸恨恨的表情,“这王妃我们也没见过,今儿个我倒要见见,问问她是怎么管教丫鬟的,竟然由着丫鬟这副狐媚样子在府里招摇,呸!”

水夫人拦不住,只好跟去怕出事,她知道颜夫人不服王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这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王妃是王爷心尖上的人,要由着她这么胡来,到时候王爷还指不定怎么迁怒。

颜夫人让丫鬟押着桃夭,桃夭满脸屈辱,水夫人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宋凉的院子,见宋凉大门紧闭,心中更是不快。

颜夫人站在院子里轻视的瞥了一眼桃夭,大着嗓门说话,“哟,我说我们的王妃还管不管事了?青天白日的关着门,莫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水夫人皱了皱眉头。这时门咿呀的打开了,宋凉站在门口不明所以的看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看到宋凉时,水夫人惊叹,这样的女子,难怪王爷那样爱她。颜夫人则是不屑又嫉妒,堂堂王妃,身边丫鬟没两个,衣裳也穿得这样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水夫人躬身行礼,“妾身水氏参见王妃。”

颜夫人装着没看见,依旧趾高气昂的模样,宋凉心知这个便是方才吵闹的那个了,目光又落在了衣裳不整的桃夭身上,眉头一拧。

“桃夭?你们还不快放开她。”

“不准。”颜夫人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礼,“王妃,您的丫鬟秽乱王府,这要轻易放开了说着可不好听啊。”

桃夭跪到了地上,“王妃,奴婢没有。”

宋凉冷笑,“你既然称我一声王妃,那么你,我还是管教的了的,你方才冲撞我,就先在这院子里跪一个时辰吧。桃夭,你先去屋里换衣裳,我渴了,泡一盏茶来。”

颜夫人不甘,宋凉目光冷厉看着她,颜夫人胆寒,心里一惊跪了下来,宋凉看向水夫人,“这位夫人,厅子里坐坐吧。”

水夫人福身道谢,又道,“王妃,这早晨的日头挺毒的,颜夫人身子常不爽利,您看。。。”

宋凉轻笑,“那就去厅子里跪着吧,还有,劳动夫人的丫鬟去请管家来。”

水夫人知道王妃是被颜夫人惹恼了,也不再分辨,吩咐身边的丫鬟去请管家,随着宋凉一起走到了厅子里,颜夫人不甘不愿的跪下,桃夭已经换好了衣裳,送了茶上来,站在宋凉的身后。

“桃夭,你这脸上红肿,是怎么回事?”

桃夭跪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颜夫人,你不介意解释解释吧?”

颜夫人瞪了一眼桃夭,“妾身今儿个在府中散步,看见这狐媚子衣裳不整,身上都是与男子欢好的痕迹,如此秽乱王府,妾身实在看不过这才出手管教。”

宋凉放下茶盏,略一思量,“桃夭,你昨夜在湖心亭?”

“是。”桃夭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宋凉轻笑,“傻丫头,你是伺候王爷去了,怎么不和颜夫人解释清楚,让颜夫人误会你了呢?”

颜夫人不甘,高声辩解,“王妃,这狐媚子若是伺候王爷去了,怎么会衣裳不整的在王府里走动,分明是和其他男子厮混——”

“住嘴!”宋凉将茶盏摔在了颜夫人面前,颜夫人吓了一跳,忙低下了头,水夫人也跪了下来,道了一声‘王妃息怒’。

“桃夭,是我让她去伺候王爷的,底下人照顾不周不曾替王爷思虑周全,让她受了委屈,你倒好,一早还押着她来我这里,是谁给你的胆子?”

“妾身不知,一心着急王府名声,才,请王妃恕罪。”颜夫人趴在地上,方才的嚣张气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凉靠着椅背坐好,“水夫人起来坐着吧,本就不关你的事,桃夭也起来,跪着膝盖疼。”宋凉独独不叫颜夫人,颜夫人眼里闪过狠毒。

这时水夫人的丫鬟回来了,管家进来行了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颜夫人,心中暗道不好,王爷特意嘱咐不能让王妃见到两位夫人这下还跪着一个,茶盏也摔了,可如何是好?

“管家来的正好。我有些事想问你。现下这府中有几房人啊?”

“回王妃,现下府中有您,还有颜夫人和水夫人。”

“哦?我记着昨日该有位王大人的堂妹要进府里的。”

管家嘴角抽搐,“那位姑娘思念家乡,王爷鸿恩让她回乡了。”

宋凉吹了吹刚送上来的茶,“嗯,也罢。再有一事,这夫人是王爷的什么人?”

“回王妃,王爷的侍妾为夫人,有四位,另有侧妃两位,现下都还空着两个缺,其他的不算什么正经名分,也不计较有几个。”

“哦,那这颜夫人和水夫人,是哪家的小姐啊?”

“颜夫人是颜侍郎的侄女,水夫人是水学士的长女。”

宋凉满脸惋惜,“王爷真是委屈了人家了。管家,我这王妃还是有责任为王爷纳妾的吧?”

“王妃自然有此权利。”

“那你听好了,水夫人贞静娴熟,又出身书香世家,就提为侧妃。桃夭已经是伺候过王爷的人了,这夫人怎么也是当得起的,桃夭,你本家姓什么?”

桃夭满眼蓄泪,“奴婢本家姓许。”

“那桃夭就封个许夫人,这两件事你记得回禀你家王爷。”

管家虽是满脸为难也只能道声‘是’。

宋凉手抚着额头,“一早就闹哄哄的,你们都走吧。”

“是。”众人福身离开,桃夭想要留下,宋凉摆了摆手让她也走。

中午尊王回来,管家细细的回报了早上的事,宋凉说的话,宋凉的表情,就连宋凉喝了几口茶也说了。

“王爷您看这。。。”

“依她的,还有颜氏,禁足一个月。”

“是。”

“等等。”尊王略一沉吟,“不必禁她的足了,王妃院子的西北角不是有一处空院子,收拾出来让颜氏搬过去,颜氏若要见王妃,不必拦着,只让人在一边看着,不许让王妃吃亏。”

“是。”管家虽不解,也还是退下照办了。

第二天宋凉是让一阵吵闹声惊醒的,听着声音甚是耳熟,起来随便梳洗了一下,宋凉走出院子,颜夫人站在不远处的空院子门口指指点点,不断有人往里头搬东西。

颜夫人满脸得意,转头看到宋凉,装模作样的行礼,“王妃,吵着您啦?只是王爷让妾身挪个院子,您忍着点啊。”

颜氏自然是得意的,本来担心的惩罚非但没来,王爷还赏了她个独立的院子,这本不是妾侍的待遇,可见自己在王爷心中还是有分量的,而且这分量不见得比这位王妃轻。

宋凉的院子里走出几个丫鬟侍卫,站在宋凉的身后,宋凉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正往那个空院子里搬的屏风,淡淡开口,“孔雀挂东南枝,实在花俏的紧。”说罢就走进了院子里,留颜夫人在原地气的快要炸开。

宋凉看了看身后亦步亦趋的几个拖油瓶,眉头一皱,“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个侍卫福了福身,面无表情,“回王妃,我等是王爷吩咐伺候您的。”

宋凉看这几个脸上表情堪比顽石,知道是油盐不进的人,心想他们在尊王也不至于太随意,还能防一防颜夫人这个炸弹。于是就不管他们了,拿了本书自己坐窗子下看。

冷面丫鬟之一走进来,“王妃,侧妃和许夫人求见。”

宋凉皱眉,“让她们进来吧。”

两人进来行了礼,宋凉随意的让她们都坐着,“你们来做什么?”

许夫人跪到了地上,泫然欲泣,“奴婢谢王妃恩典。”

宋凉也没让她起来,只喝着茶,神色依旧淡漠,“你现在也是做主子的人,不要再自称奴婢了,还有我不喜欢别人跪我,说了好几次我也累了,你要还喜欢跪着我也拦不住。”

“妾身失礼了。”桃夭站起来,丫鬟扶着她坐下。

“桃夭,我曾问过你想做什么样的人,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桃夭低着头不说话,宋凉轻笑,“侧妃找我又有什么事?若是要谢我就不必了,你的身份不是我给的,是王爷给的。”

侧妃微笑,“本来也是来谢王妃的,王妃既不喜欢,妾身就不说了。妾身见王妃总是呆在院子里,想着来陪您说说话,解解闷。”

“这倒不必,你我本不相识,你不必勉强。”

“妾身真心敬服王妃,只希望王妃不嫌弃才好。”

侧妃说的真心,宋凉也冷不下脸了,“也罢,不知侧妃可会弹筝?”

“未嫁时学过些许。”

“那可好,还请你教我弹了。”

侧妃颔首,“是。”

宋凉曾在玉绯月的记忆中见过她弹筝,在王府这不知何时到头的日子,实在得找些事来消磨。玉无言她是不担心的,他那样绝顶聪明的人,会处理好一切,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过得好好的,不让他担心。

触到琴弦的那一刻,宋凉就知道这具身体还没忘掉她曾经时常弹奏的筝,略熟悉后流畅的曲调就在她手指下流出,宋凉觉得自己就像是冷眼旁观另一个人拨弄琴弦。

侧妃钦叹,“王妃的筝弹得真好。”

宋凉停住手,看着自己放在筝上的十指青葱,“不是我弹得好,是她,我坐享其成罢了。”

侧妃被她这话讲的摸不着头脑,宋凉轻笑,“桃夭,你的嗓子很好,唱一首《风夕》吧,劳烦侧妃弹筝,我这筝艺实在见不得人。”

两人道‘是’。

侧妃弹筝果然妙极,桃夭嗓子甜美,两下一配合在加上两人都是美人,此情此景也养眼的很。这厢院子里筝声如仙乐,歌有裂帛之音,那厢颜夫人恨得牙痒痒。

宋凉闭着眼手指扣着膝盖,尊王走了进来,摆手示意两人继续,音调一时接不上,宋凉睁开眼看到尊王,一惊站了起来,看到院子里人满满当当的,又略安定,勉强笑笑,“王爷今日下朝下得早啊。我吹风吹的头痛就不招呼了,劳烦侧妃和许夫人了。”说罢就走进房间关紧了房门。

尊王面色倒是平常,桃夭已经吓坏了,苍白了一张小脸,侧妃看了一眼桃夭走上前去,“王爷,新来的厨子做的菜尚可,您要不要尝尝?”

尊王点头,又看了一眼宋凉紧闭的房门这才离去。

玉无言站在御书房里,上首坐着皇帝,慕容执笔站在皇帝身后,气氛肃穆。

“玉无言,你为尊王妃已经来此多次,还是谨慎些,暗道若被人发现,你这暗臣可就失职了。”皇帝口气随意,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皇上曾允诺过无言,臣妻与臣可以相守。”

皇帝冷笑,“玉无言,朕真是错看你了,你所谓的臣妻,是朕的皇子的王妃,你,太大逆不道了。”

“皇上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无言会是一个很好的暗臣,但前提是无言的妻子在无言的身边。”

“你在威胁朕?”

“无言不敢。”

皇帝哼了一声,“今天执笔会带一道旨意到尊王府上,尊王妃牡丹花神之身,值此秋收之际,宜居太庙为青瓷祈福,非诏,不得打扰。”

玉无言跪下,“谢皇上隆恩!”

慕容执笔带着圣旨出宫,正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突然觉得外面吵闹,似乎在谈论尊王妃,叫停了马车,让人去打探,回来对着慕容执笔耳语一番,慕容执笔皱眉,“回宫。”

吵闹的街市上,大家交头接耳都在谈论一个话题,他们看似尊贵的牡丹花神,其实是个与自家兄长乱伦的□□,此前之所以总不见尊王妃露面,是兄妹二人私奔的缘故,最近才被尊王的人带回。

听了慕容执笔的回报,皇帝把桌面上的奏折全掀到了地上,震怒之下几乎接不上气的喘息。

少顷,皇帝气息平定,又笑了,“执笔,旨意照宣。”

“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牡丹花神尊王妃,有感秋将大收,自请居太庙为青瓷祈福。朕心甚慰,特许之。所有人等,无朕旨意不得打扰,钦此。”

宋凉伏在地上,嘴角露出微笑,“臣媳谢主隆恩。”

慕容执笔将圣旨交给宋凉,目有深意,“王妃,太庙清苦,您可一定生受了。”

“我明白,多谢。”

“那奴才先送王妃去太庙,再回宫复命。”

“有劳了。”

宋凉坐上了马车,尊王面色冷厉,心中却是如刀割般的疼痛,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他么?就连一声告别都吝啬?

宋凉在太庙的居所就是当日她和尊王大婚时最后待的地方,宋凉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坐在床榻上,闭上眼睛,那日的场景犹在眼前。

当时只觉得心里很疲劳,疲劳的连呼吸都没力气,心口就像一块大石头压着,一点点阻断生命的传递。一直知道会有这天的,所以当日才有了所谓的朱雀大街之约,就算是死,她也不想死在玉无言的怀里,她不想玉无言以后对她的记忆停留在她最苍白憔悴的那一刻。死的时候,魂魄幽幽的飘了飘了起来,她看见玉无言满眼的死灰,没有实体的她还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她那么想飘到他身边,告诉他她还在,却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回身体,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这一昏迷,就是两年,还忘却了前事,但她依旧是庆幸的,庆幸自己小强一般顽强的生命,总死不透。只有这样,才有了这许许多多甜蜜又心酸的牵绊。

宋凉这清静的不像话,外头却是炸开了锅,身为事件的主角,宋凉也没什么自觉,弄了一把筝天天叮叮咚咚的弹。拿起笔写了一回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典故。

玉无言负着手站在庭院里,玉无忧从假山里走出来,“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想来该是北夋的手笔了。”

玉无忧皱眉,“宋姐姐住在太庙,大哥不去看看吗?我可以安排的。”

玉无言摇头,“无忧,我告诉过你暗臣的事,皇上把宋凉安排在太庙,是对三个人的考验,尊王,贤王,还有我。我若去了太庙,皇上必定会知道。我的不理智不会是皇上心目中理想的暗臣,那么对于皇上,我就失去了价值,也就意味着,他会更没顾虑的利用、伤害宋凉。”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宋姐姐。”

“无忧,不但我们不能去,你的人也要按兵不动,皇上,比所有人想象的都睿智。”

“嗯,那宋姐姐。。。”

玉无言抬头看了看天,“快了,快了,这天要变了,变了天,什么都能定局了。”

今天的早朝,气氛分外厚重,文武百官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评论坊间的传闻,却交头接耳,还不时偷偷看站在前头的尊王,试图从尊王的背影中看出点端倪。

“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下跪,山呼万岁,皇帝坐到宝座上,“众卿平身。”

慕容执笔如平常,“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云殊亦站了出来,贤王一惊,随即脸上恢复常色。

“奏来。”

“臣闻上京传言,极言诋毁尊王妃和王妃的兄长,臣请皇上下旨肃清,以正尊王妃和其兄长名声。”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官员走了出来,正是颜侍郎,“臣以为,空穴不来风,皇上下旨彻查才是应该。”

“皇上,”云殊亦又道,“臣以为此事是某些人别有,意图动摇我青瓷国本所为。”

“云卿何出此言?”

“臣听闻这等谣传后,大惊之下多方寻访,发现谣言是几个扮作青瓷百姓的北夋人传出来的。”

云殊亦此言一出,朝堂上哄的乱开了。

颜侍郎不屑的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云大人是尊王妃的表哥,这会是护着自家表妹也说不定。再说,云大人说有这么几个北夋人,红口白牙,谁知道真假啊?”

“你!”云殊亦怒指颜侍郎,又向皇帝一拜,“皇上,这事微臣缺少证据,本不敢这么说出来。但微臣派人跟踪那几个人,却发现他们和一个人接触,那人,微臣确信他是北夋之人,且还是北夋的皇室。”

云殊亦的话好似一个重磅炸弹,炸乱了朝堂上众人的心,青瓷和北夋才结姻亲不久,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皇帝正色,“可捉住了。”

“捉住了。”

“带上来。”

“是。”

人带了上来,五花大绑,居然是霍少阳!还有几个衣着散乱的人也是五花大绑的一起跪在了大殿上。

“皇上,此人便是与那几个造谣之人接头之人。”

皇上审视了几眼霍少阳,“云卿,此人你如何辩得是北夋皇室?”

“回皇上,北夋好巫蛊,皇室男子皆在身上纹祈福咒文,一旦纹上,终身无法洗脱。因北夋皇室所用颜料为特制,并不外流,所以臣在发现此人身上纹身后便断定其为北夋皇室。”

“让朕瞧瞧。”

“是。”

侍卫解开霍少阳一只手,云殊亦捋起霍少阳的袖子,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云殊亦大惊,怎么会这样。

霍少阳轻笑无比优雅,他那样的人就是,不管现在是双手被绑着跪在殿上,还是手里拿着茶盏细细的品尝,他的身上都有无以比拟的优雅,“草民请皇上做主,草民乃青瓷子民,对皇上和青瓷忠心耿耿,却被这般诬赖,草民不甘。”

皇帝黑了一张脸,“云卿,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云殊亦不知怎么说才好。

“云大人说不清楚,不如草民来说好了。草民霍児颂,无双城霍家人。昨夜草民在上京城中闲逛,不想云大人带人捉了草民,草民不明所以,这会被带到殿上来,才知道云大人要给草民安个。。。安这么个罪名。”

当霍児颂说他是无双城霍家人时,朝臣的脸色是变了又变。这无双城不设州县,归青瓷开国功臣霍家世袭管理,在青瓷的地位可轻可重,这下问题是越来越复杂了。

那位颜侍郎是见谁都要呛声的主,冷哼了一声又站了出来,“皇上,此人是否霍児颂还得两说,这就和云大人一样,又是红口白牙的事。”

云殊亦恼怒,哼了一声别过头。

霍児颂依旧轻笑着,“这事不难证明,还请皇上宣尊王妃的长兄,自然就有分辨。”

皇帝铁青着脸,“宣。”

玉无言来了,向皇帝行了礼。

“玉无言,殿中跪的人,你可认识?”

玉无言看了一眼霍児颂,“无言识得,此人是玉家故交霍家长孙,霍児颂,字少阳。”

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松绑。”

侍卫替霍児颂松了绑,霍児颂活动了活动手关节,又跪了下来,“草民无端被诬陷,请皇上为草民做主。”

云殊亦也跪了下来,“皇上,微臣误会霍公子,是微臣之失职。,微臣方才细细思量,此中另有阴谋啊皇上!”

皇帝皱眉,“怎么回事?好好说话。”

云殊亦叩头,“皇上,微臣派人探查谣言来源,却被这几人误导,误会霍公子,现在想来他们接头的地点实在选的太不缜密了,是臣一时求功心切,才致此误会,臣愿意领罚。”

爱呛声的颜侍郎又出来了,“这会是误会人了,谁知道另外几个也是被云大人误会的。”

“皇上,”水学士站了出来,“臣以为,此事有待商榷。尊王妃的谣言来的蹊跷,何不听云大人说完缘由再做定夺?”

皇帝点头。

云殊亦大气不敢出,又是一叩头,“皇上,臣斗胆请皇上亲自审问这几个逆贼,以免有人不服。”

“也罢,就朕亲审好了。殿上跪的几人,如实招来。”

侍卫拿开一个满脸胡子大汉的嘴里堵得破布,大汉呸了一声,“你们青瓷欺人太甚,什么劳什子牡丹花神,老子就是不喜欢。”

“你当真是北夋人?”

“哼,老子被你们捉到,算老子倒霉。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什么北夋青瓷的。老子不知道。”

皇帝面色极差,看向另外几人,“你们可有话要说?”

一个干瘦的男子止不住的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们是收了钱才说这些胡话的,本想着说几句话还能落着钱很划算,皇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皇上。”其他几人也跟着磕头求饶。

“呸!”胡子大汉唾了一口干瘦的男子,“没胆的家伙。”

“是何人收买你们的?”

干瘦的男子颇为畏惧的看了一眼胡子大汉,“皇上,付钱给我们的人不怎么说话,还带着斗篷,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要你何用,”皇帝厌恶的挥了挥手,“拉下去,杖毙。”

“皇上皇上,还有一事。”干瘦的男子惊惧,跪着九龙阶爬去,被侍卫拦下,“皇上,跟着他的人称呼他克旗,这一定是他的名字啊皇上!”

“都拉下去,杖毙。”

侍卫领命拉着几个人人往殿外去,胡子大汉依旧骂骂咧咧的,话里夹着一些听不懂的词句,其他几个还是一味的求饶。殿外渐渐没了声音,皇帝看了一眼殿下。

“云卿,你做事浮躁了。”

“臣有罪。”

“云卿自己赔罪去吧。”

“是。”

水学士站了出来,“皇上,臣有事启奏。”

“说。”

“臣对各国语言颇有研究,方才那人所说的克旗,似乎是北夋话里的大人,还有那个大汉那些秽语里,夹杂的也是北夋的话,只是音调有些怪异。”

皇帝的脸色这会是乌云密布了,“尊王,你以为如何?”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宜过早下定断,只是儿臣的妻子无端被流言所伤,还请父皇下旨正名。”

皇帝不答,又问贤王,“贤王以为呢?”

“儿臣未见证据,不敢轻下断言。。”

“那你们对造谣之人是否出自北夋有什么看法?”

皇帝问出这句话,贤王脸色稍变,尊王目光沉静,答道,“儿臣以为,北夋与我青瓷乃是姻亲,不至于如此。儿臣早年四处征战,见方才那几人面貌言语倒有几分已亡千尹国的特征,儿臣大胆推测,亡国之奴,无力回天,才试图诋毁儿臣的妻子。实乃可笑可恨之举。”

皇帝颔首,“传旨,千尹逆贼,诋毁我青瓷福祉,牡丹花神。悬西市鞭尸三日,以儆效尤。”

百官跪下,“吾皇英明!”

目 录
新书推荐: 霓虹灯 假如你心里有一个微小的我 人处绝境 演的越惨我越强,粉丝求我别刀了 未婚夫劝我大度,我挺孕肚嫁他死对头 夜色拂晓 从村支书到仕途巅峰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