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前度(1 / 1)
坐在34层的旋转餐厅,俯视着下面熙熙攘攘的芸芸众生,宁珈情绪似乎不是很好,将水晶杯转过去,又转回来,沉默地听着西楠发牢骚。
良久她心不在焉地回应西楠:“他让你不要过问他工作上的事,可能不想将这些烦心事带到生活中吧,也无可厚非。”
“你们家尔曦呢,他也不让你过问他工作上的事?”
宁珈脸上的表情慢慢凝聚成一个自嘲的微笑:“我和他昨晚正式分手了。”宁珈眼神没有焦点地看着下面热闹的街道:“在同一个人身上栽倒两次,活该吧?”
西楠诧异地看着宁珈,然后过去坐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你们一直好好的呀?”
宁珈冷笑:“好好的?那是粉饰太平,我和他的人生观一向不一致,我小安即可,他求大富大贵。然后老天让他重遇池若瑜,人家才是步伐一致的一对璧人。”
“池若瑜?”
“记得不,大学毕业两年后见回他,我不是说他变了很多吗?就是这个女人,将他调/教成现在这样。现在人家鸳梦重温,我怎么可以成为他们的奔向幸福的绊脚石呢?”
西楠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呢?”
宁珈的心浮浮荡荡不能安定下来,大吵一场之后傅尔曦只说两个人冷静一下,让大家有个缓冲期。 ‘冷静’两字宁珈听来只觉得虚伪无比,就强硬地说没必要冷静,直接分手吧。宁珈看西楠为她难过的样子,反过来安慰她:“他走了起码有一个好处----宁澈可以搬回我家住了。”
想起元泽说的宁澈对宁珈的觑觎之心,她的这句话令西楠更加呆住了。
正在这时,一位年轻女士走近,服饰考究,长发绾起,两手绕在胸前,居高临下地跟西楠打招呼:“西小姐?”一口悦耳的港式粤语。西楠盯着那令她一直耿耿于怀的钻石耳钉,机械地站起来:“你好。”
平平淡淡的一句问候,却似乎刺激了莫歆绮。她低哼了一声:“承你贵言。你这般横刀夺爱,你觉的我可能好吗?”
她文质彬彬地做个要坐下的手势:“May I?”
这一应一答间,宁珈已经窥见端倪,见西楠要回应她,她站起来学莫歆绮绕着手,傲慢地说:“不可以。你有什么事找李元泽说去,西楠没有义务应酬你。”说罢拉起西楠就要走。
西楠想起元泽不理她的那段伤心日子,对莫歆绮感同身受,觉得她肯定心情非常非常难过才找到她,自己何苦一副以胜利者自居?谁笑到最后都不知道呢。她扯扯宁珈的手,对莫歆绮说:“请坐。”
宁珈不耐烦地摔开西楠的手:“我没心情,先走了。”
想着宁珈新分手,西楠抱歉地对莫歆绮说:“我要陪我朋友,下次再聊。”说罢匆匆抬脚要走。
莫歆绮拉起她的手,细细的手腕轻轻地扣住她:“我就跟你谈几分钟,很快。”她眼睛里丝丝的茫然打动了西楠,西楠为难地看看宁珈。
宁珈皱着眉,只好说:“我去埋单,在外面等你。”她真搞不懂这个爱心泛滥的女人,和情敌有什么好谈的,谈来谈去难道你愿意拿你心爱的元泽拱手让人?
宁珈对着西楠的身影摇摇头,反正她是想像不出自己和池若瑜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莫歆绮用小勺子搅拌着侍应刚送上来的奶茶,眼睛盯着西楠神经质地用餐巾纸细细地檫着手中的叉子。想起那个充满征服欲的男人,某次她手拿着水果喂他吃,他推却地拿起小叉子自己吃,然后对她说起某个朋友从不吃别人手里拿过的东西,他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睛投射到千里之外的某个点,低低地说了声:“洁癖!”
她微微地挑高了眉看西楠:“元泽说你有洁癖?”
西楠愕然地看着莫歆绮,忽然很后悔没跟宁珈一起走,她收敛了自己的微笑:“他跟你说起过我?”
看着西楠的一笑一敛,紧扣着十指贴近唇边的小动作,和他如出一辙,妒忌像蛇一般缠上莫歆绮。她在西楠耳边低语:“像你这样,怎么帮他做blow job?”
微微沙哑的口音,带着慵懒的性感,西楠简直不能相信她优雅的唇能吐出这个词出来,想象着她在元泽身下做的事情,忽然彻底失去了胃口:“如果你找我就是说这样的事,我先失陪了。”说罢要站起来。
莫歆绮拦住她:“我们经常这样宿夜狎昵,怎么,他和你没这么玩过?”
西楠被‘宿夜狎昵’四个字刺激得怒火直往上窜,她也看明白了,这个女人找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令她不痛快,她才没那么傻成全她。
“你是他的过客,当然要分秒必争了。我和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相对,何必争这一宿半夜。你说对吧?莫小姐?”
莫歆绮一把拉起西楠被气得微微颤抖的指尖,冷笑:“你就别装笃定了,我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把你气得手指冰凉,可怜!可悲!你真以为Larry能跟你过一辈子?你知道你们分手后这一年多他经历的都是什么样的女人吗?金融专业人士,设计师,律师,新闻主播,个个都是是业界的精英,非富则贵,尚且交往都超不过3个月。而你,一个小秘书,别以为咸鱼翻身多了不起,你翻一百个身还是个小秘书,你那里来的信心确定他真会娶你?”
西楠摔开她的手,微微一笑:“我正在蜜运中,缺乏戾气。否则我一个电话呼他过来,将你的话一字一句复述给他听,看到时谁跌份,莫大律师?”
“你别得意得太早,没到最后,都不知花落谁家。”说罢她拂袖而去。
宁珈看着莫歆绮气匆匆的身影,问西楠:“谈得可好?”
“别提了!”西楠一改刚才的强势,如漏气的皮球,恹恹地说。是啊,他那么多数不清的前度,谁知道他对自己是不是也在逢场作戏呢,她有什么能耐得到他独一无二的专情?或许短暂的热情过后,他们的这种关系就会像他所有的前度一样,烟消云散?到时,她会不会像莫歆绮一样,不甘心地跑去他现任面前丢人现眼?
其实,谁能责怪谁伤了谁的心呢?
宁珈没心情讲话,闭目养神。西楠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正在思绪万千间,周志翔的电话就来了:“我在文竹公园,下棋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