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燕北飞大胜青阳，鹤蚌争渔翁得利（1 / 1）

“但雁北飞毫不畏缩，脚下步法不停变幻，离青阳真人忽近忽远，忽左忽右，令人捉摸不定，双拳一拳又一拳地轰在青阳真人的剑上，一股股罡气顺着百炼凌霜剑传到青阳真人的手腕，小臂，大臂，顿时，青阳真人的持剑的大半个胳膊一阵发麻。”

“那青阳真人浸润剑道二十余年，早已练的左右手均可使剑，他剑交左手，使出了武当不传之密法‘大五鬼追魂剑’，虽然青阳真人右臂麻木，但他的左手使出‘大五鬼追魂剑’却一样森罗恐怖，灵活自然。”

“‘嗤’，‘哗’，雁北飞的两个衣袖化作片片蝴蝶，露出肌肉虬结的双臂。只是换了个剑法而已，青阳真人的剑气便锐增了一倍，凌厉的剑气将雁北飞笼罩住，雁北飞似乎连睁眼都困难。”

“那后来呢？雁北飞不会有事吧？”王二哥问道。

刘姓男子笑道：“看来王二哥很关心雁北飞啊？”王二哥道：“雁北飞这人虽然据说孤独清高，杀戮不辍，但却是个真性情的好汉，比那些个沽名钓誉的牛鼻子要强上十倍百倍。”

刘姓男子接着道：“那雁北飞也有绝招，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使出了魔门只有圣女，大护法才能学到的密法‘大光明拳’和‘寂灭爪’，不使则已，一使就是两个。”

“当时，就见以雁北飞为中心，发出万道金光，青阳真人的剑气被完全掩盖，青阳真人一时不察，双目受伤，浑身似乎遭到了千拳万拳地轰击，身子摇摇欲坠，但还不致死。”

“当时在泰山之巅观战的武林人士多达千人，自也有武当的护法弟子，只是辈分上低一些，武功上差一点，这一回其余的武当四老并没有来，据说是青阳真人性子孤高傲慢，不让人护法。”

“这时，眼瞅着师叔危险，几个武当的弟子就要往上冲，雁北飞那边，著名的‘刀奴’，‘剑奴’将他们挡了下来。”

“青阳真人值此生死存亡时刻，也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虽然双目受伤，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凭感觉，将手中百炼凌霜剑，运足功力，猛地使出一招‘玉女投梭’，百炼凌霜剑一下子朝雁北飞掷出，这一招的变化自然而然，令人猝不及防。”

“雁北飞使出的另一个绝招‘寂灭爪’本来已经暗暗发劲儿，只待取了青阳真人的性命，但不妨青阳真人有此变招，雁北飞也是猝不及防，那灌注了青阳真人全身真力的百炼凌霜剑岂是易与，双方距离又近，如果一定要用‘寂灭爪’取青阳真人的性命的话，那么雁北飞自己也活不了。”

“迫于无奈，雁北飞的‘寂灭爪’掉转方向，无声无形地抓住了掷来的百炼凌霜剑。得此空当，青阳真人全力施展轻功，几个箭步就退回了本门弟子人群中，那几个武当弟子立刻布下‘真武七绝阵’，将青阳真人保护在阵中。”

“那后来呢？”王二哥问道，刘姓男子一笑：“武当战败，魔门大胜，雁北飞名声如日中天，而素有‘江湖十大青年剑客’之一的武当青阳真人只捡了一条命。”

说道这，两人哈哈大笑，不觉又偷看了坐在窗边的李二愣子几眼，却见他自斟自饮，丝毫没有注意他们俩的意思，于是继续吃喝起来。

雨停了，李二愣子在桌上放了一块约莫一两的碎银，拿起家什，出了小酒馆，骑上大白马疾驰而去。

那王二哥和刘姓男子也会了帐，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出的小酒馆，上了马，寻着李二愣子的方向，追了下去。

李二愣子纵马疾驰，大概出去十几里路，他的大白马比起先前酒馆里的那两人的坐骑跑得要快，但要想轻易把这二人甩掉，也非易事。

于是，李二愣子下了马，把马牵到大路边的一处草丛里，从怀中取出八枚拇指大小的玉牌，用牙齿咬破手指，在每枚玉牌上滴了一滴血，然后绕着白马，脚行九宫八卦位，每走几步就在地上放一枚玉牌，一圈下来，正好八枚。

这是李二愣子新从《鬼谷子术数阵法》一书里学来的一个专门用来隐匿行藏的阵法，叫“八卦匿形阵”，要知道，布阵的那八枚玉牌可是他从新丰郡治新丰城里的古玩街上好不容易买来的。

布这“八股匿形阵”需要八枚一模一样的玉牌，这便不好寻找，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李二愣子在一个摊子上碰到了，经过讨价还价，终于以一百两一枚，八枚八百两纹银的价钱买下了，想不到，今天便有了用场。

李二愣子口中默念法诀，八枚玉牌上的源自李二愣子的鲜血亮了起来，顿时从玉牌上反射出八道光芒，交叉映射，将李二愣子和大白马都覆盖住了。而从阵外看，李二愣子和大白马，以及地上的八枚玉牌都消失不见，只是原来的一片草丛。

不多时，王二哥和刘姓男子骑着马也赶到了这里，王二哥向四下里张望，疑惑地道：“怪了，那人马就是在这里失去踪迹的，这附近除了一个一目了然的小树林，就再无可以隐藏的地方，这人马去哪了呢？”

刘姓男子道：“王二哥，不如我们下马搜一搜吧。”说着，刘姓男子跳下马，“苍凉”一声拽出了明晃晃的一口宝剑。

王二哥见刘姓男子下了马，于是也下马，将一口金丝大环鬼头刀拽了出鞘，那刘姓男子有意无意地落后了王二哥几步，口中道：“王二哥，我看那江湖郎中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财，就是那匹大白马值个百八十两的，你说咱们这么紧巴巴地赶，倒不如找个大户干上一票来的实惠。”

那王二哥手里攥着金丝大环鬼头刀，在前面仔细搜索着，就在这时，落后的刘姓男子抬手就是一剑，刺向王二哥的后背，这要扎实了，肯定是个透心凉。

再说那王二哥，本来是命中有此一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他可能平日里积了些阴德，偏偏在这一刻，王二哥的眼睛无意地瞄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金丝大环鬼头刀的精钢铸造，被擦得闪闪发光的刀刃。

在那刀刃上赫然只见刘姓男子狰狞的面容，和正向自己扎来的剑尖。本/能的王二哥悬身，反手向后一刀，正好磕开刘姓男子的宝剑。

王二哥怒道：“刘蛮子，你要干什么？”刘蛮子笑道：“王二哥，你误会了，我和你开个玩笑，试试你的反应力，王二哥，可千万不要怪罪小弟呀？”

王二哥冷冷一笑道：“刘蛮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一路上，你不断的觊觎我，当我看不出来吗？”

刘蛮子笑道：“王二哥，哪里话，你我是兄弟，我怎么会觊觎你呢？你说说，你有什么可让我觊觎的？”

这两人说着话，手上的刀剑可没闲下，刀来剑往，交手了五六招，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一时分不出胜负。

俩人又酣战了数十回合，李二愣子在阵中看得清清楚楚，对于“无虎断门刀”和“回风舞柳剑”有了一个认识。“无虎断门刀”运用的是刚劲，讲究的是速度快，而“回风舞柳剑”运用的是柔劲，讲究的是慢中有快，快中有慢，其力量的运用讲究一个“粘”字，以“借力打力”为主。

所以这二虎相争，是必有一伤啊！

打着打着，王二哥上面虚晃一刀，来了个“刀中夹脚”，踹了刘蛮子一个跟斗，正欲上前取了刘蛮子的性命，忽然心中一动，警觉斗生，站在原地未动，摆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警惕的望着刘蛮子。

刘蛮子心中暗道：“错失了一个好机会啊！”这刘蛮子坐在地上，笑道：“王二哥，我知道你是魔教青龙堂湖北分舵的一个副香主，但你的公开身份则是湖北襄阳的一个员外，经营绸缎庄，暗地里，你是打劫，绑票，无所不为。”

王二哥冷笑一声，道：“你便是知道，又能把某家怎样？”刘蛮子笑道：“武当派离襄阳不远，又刚刚吃了魔教一个大亏，我若把你的身份禀报给武当派，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刘蛮子此话听在王二哥的耳朵里，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就算自己能逃得升天，自己在襄阳的豪宅，十几房小/妾，好几个儿女，还有自己的绸缎庄，肯定没有好下场，为今之计，只有废了刘蛮子一条路了！

想到此处，王二哥鬼头刀护在胸前，慢慢向坐在地上的刘蛮子靠近，意图明显。刘蛮子坐在地上，惊讶道：“王二哥，你要干什么？”王二哥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你——说——呢？”

刘蛮子惊讶道：“你，你，你要杀人灭口！”王二哥冷冷一笑道：“然也！”随着这两个字吐出口，刘蛮子一扬手，早已被刘蛮子攥在手中的一捧沙土“噗”的一声，劈头盖脸向王二哥打去。

王二哥冷笑一声，未持刀的左手衣袖连连拍打，那丝绸做的衣袖仿佛一块木板一样结实，三下，两下，就把刘蛮子扔来的沙土拍了个干净，正是江湖上流传的“铁袖功”。

王二哥“哈哈”一阵朗笑，道：“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说真，手中鬼头刀砍向刘蛮子，刘蛮子单手剑迎击鬼头刀，另一只手早已暗暗戴上鹿皮手套，在鹿皮革囊里抓了一把“五毒神砂”。

说时迟那时快，刘蛮子又是一把“沙土”扔了过去，那王二哥见刘蛮子故伎重演，也不放在心上，再次运用“铁袖功”扑打。耳轮中就听王二哥一声惨叫，钢刀脱手掉在地上，双手掩面，鲜血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再看王二哥的衣袖早已变成千疮百孔了。

随后，王二哥倒地，片刻功夫，血肉尽消，只剩下一具骸骨和外面的衣服。六蛮子高兴之极，狂喜道：“枉你王二再狡猾，还不是一样喝了老娘的洗脚水！”说着，刘蛮子用带着鹿皮手套的那只手去翻找王二哥的衣服兜子，他现在对外界是一点警惕心也没有了。

李二愣子在阵中把刚才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抽出纯阳精钢剑，运足功力，向刘蛮子的后背掷去，其快如电，刘蛮子毫无悬念地被剑刺穿，钉在了地上。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刘蛮子也死了，李二愣子这才收了阵法，戴上鹿皮手套，在王二哥的衣服兜子里一阵划拉，翻出一万两银票以及一包百两的散碎银子，又从刘蛮子的衣服内拿出一个鹿皮革囊，正是一袋价值千两的“五毒神砂”，外带一包几十两的散碎银子。

然后，李二愣子将自己的纯阳精钢剑收回，在刘蛮子的衣服上擦干血迹，收入鞘中，外面用布包好。又看看王二哥的金丝大环鬼头刀和刘蛮子的剑，都是不错的兵刃，若卖到兵器店，也值个几百两银子，但那样做，风险大，自己有可能暴/露。

所以，李二愣子把王二哥和刘蛮子的尸身和兵刃都用土掩埋了，又回过头看看王二哥和刘蛮子的坐骑，两匹枣红马，不由一喜，这两匹马若到马市上也可卖百十两银子。看来，今天的收获不错嘛。

李二愣子先去山阴县城的马市卖了马，共得一百二十两，这时，他肚子也饿了，县城的饭馆他一般是不去光顾的。所以，李二愣子快马扬鞭，用了一个时辰，赶回全福田庄。

回到他和郭震一起居住的跨院，先冲了个凉，擦干净汗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郭震已经饿的团团转了，但也不好催促，只坐在梅树下喝茶，越喝胃越上火。

可以说，李二愣子的做饭手艺不是盖的，才一盏茶的功夫，李二愣子的饭菜就端上了桌。一碗“葱香可口鸡”，一盘“叉烧鸡肉串”，一盘“蜂蜜蒸糕”，一罐“三鲜豆腐羹”，外带一罐米饭。

郭震和李二愣子都饿了，这一老一小也不讲究什么风度，大口吃喝，眨眼功夫就杯盘狼藉。

吃完了饭，李二愣子收拾一下桌子，给郭震和自己沏上两杯福建白茶，一老一少边品茶，边说些趣事，李二愣子还向郭震讨教些武功上的疑问，郭震都给他一一指点，令李二愣子领悟不少，武功又有精进，虽然这种进步微不足道，但李二愣子的确是在成长。

饭后，郭震也没有什么事，今天他刚和曹员外在海边钓了半天鱼，今天吃的“三鲜豆腐羹”还是用他钓上来的鱼做的呢。

饭后，稍微运动一下，有助于消化，于是，这一老一少就拆解起“六阳掌”的套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