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猴报恩得奇书，雨天小店听闲话（1 / 1）

这一天，李二愣子又来到无名山谷里，正坐在木屋里读书，却听见窗外传来“吱吱唧唧”的猴子叫声。处于好奇，李二愣子推开门，一看，只见木屋外的地上放着十几个拳头大小的桃子。

这桃子不同于山谷内的野桃子，绿皮，酸涩乏味，这桃子红扑扑的颜色，一看就非凡品。好像似乎是传说中的蟠桃吧？李二愣子知道，在这山谷中唯有两边的万丈峭壁上才长有此种蟠桃树，李白《蜀道难》里有“猿猱欲度愁攀援”的句子。

想来要在万丈悬崖上攀援采摘这样的蟠桃，即使是敏捷的猿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李二愣子知道，这是老猴在报恩，于是便把桃子拿回屋，吃了一个，只觉齿颊流芳，鲜美甜脆，桃子的汁水好似蜂蜜般的香甜。

李二愣子吃了两个，不舍的再吃，用布包好，准备回去时给郭震，曹员外他们尝尝鲜。

李二愣子居住的这无名山谷，东西长约一里，两边都是万丈悬崖，南北长约二里，有雪峰阻隔，由于李二愣子在山谷四周围布了阵，所以就算有人误打误撞闯入了这山谷，也是进不来的。

头一天，李二愣子把蟠桃带回全福田庄，郭震，曹员外，曹凤儿，许浑，马周，等人吃了，都说好。第二天，李二愣子再去无名山谷，刚刚在温泉里洗了个澡，那老猴跑到温泉旁“吱吱唧唧”地叫，同时手舞足蹈的，手指似乎在指着一个地方。

李二愣子心念一动，匆匆擦干身体，穿上布袍，跟在老猴子的后面，一直往南走。一人一猴就走到了山谷南边的一处靠悬崖绝壁的地方，只见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榕树，参天的枝叶，形成一个巨大的树冠，距离地面约有四，五丈的高度。

那老猴子三下两下就上了树，转头看李二愣子，李二愣子微微一笑，足尖轻点，就升起来约有两丈高，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李二愣子左脚尖又一点右脚面，身子再次升起一丈有余，差不多也到了巨大的树冠下了。

这已是李二愣子轻功的最大限度了，他单手拉住一根树枝，身子向上一窜，便站在了仿佛是一个树屋似的榕树树冠上了。这榕树的树枝或粗或细，在树冠处四周围围拢，树冠中心则是一个树屋。

李二愣子站在树冠边上，惊诧地看见，这树屋里居然有许多东西，有红色的桃核般大小的宝石，有紫檀的念珠，有纹银，有书，还有宝刀，等等的杂物。

那老猴子又“唧唧吱吱”地冲李二愣子叫唤着，拿起宝石抛到李二愣子的脚下，见李二愣子不捡，又拾回来，又把一把镶金嵌玉的短刀抛在李二愣子身边，见李二愣子不要，又拾回来。

李二愣子哑然，看来这只老猴子喜欢收藏，这些东西估计都是他从人类的家里偷出来的，可能也有捡来的。它这是在报恩，让李二愣子在它的收藏品中挑一件东西。

李二愣子对宝物这些东西兴趣不大，再说这些宝物都是老猴子千辛万苦收集到的，自己怎么能依仗着寸许微功就据为己有呢？不过，李二愣子对那本书，却有些兴趣。

于是从众多的杂物中拣出那本书，只见那本书的封面上几个楷体字《医经·毒经》。天哪，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因为李二愣子只是川东厉家的一名普通外门弟子，所以用毒和医术虽然都懂，但医术只是皮毛，而用毒不过三流水平，这本书一看就是好东西，难怪李二愣子有些喜不自禁了。

于是，李二愣子用两个手指夹起这本书，向老猴子示意一下，那老猴子看见李二愣子终于选了一样，还是他最不看好的人类的书，高兴的“唧唧吱吱”地抱着肚子在树上打滚。

李二愣子还了老猴子一个卫生眼，把书收入怀中，纵身跳下了大榕树，落地无声。眼看天色不早了，李二愣子骑着大白马回了全福田庄后院他和郭震住的地方，吃罢晚饭，便缩在棉被里，秉烛夜读，看起这本《医经·毒经》。

他先大略地把整本书浏览了一遍，才知道这本书是魔门的两个前辈长老所著，“医经”的作者叫“胡青牛”，而“毒经”的作者叫“王难姑”。两人本是夫妻，一个善于医病，一个善于下毒，先开始还好好的，后来王难姑发现被自己下毒的人居然被胡青牛医好了，这下，王难姑不干了，非要和胡青牛比个高低。

本来相敬如宾的一对恩爱夫妻，产生了矛盾，好在后来，两人经历了许多事后，终于发现“意气之争”最要不得，于是在夫妻分手十余年后，两人终又和好如初，并一起著了这本《医经·毒经》。

此书经过上百年的流传，渐渐失传了，却想不到竟然为一只老猴子所得。

胡青牛的“医经”分“诊脉学”，“针灸术”，“一千二百八十种药材的药性”，“九十八个方子”，“中医外科学”几部分。

而王难姑的“毒经”则分为“四百五十六种有毒药材的毒理”，“九种剧毒药物的配制”，“十四种解毒丹的制法”以及“如何下毒”等几部分。

接下里，李二愣子就在全福田庄和无名山谷两头跑，虽然未免繁琐，但李二愣子却是乐在其中，无名山谷就像自己的家一样，在这里，李二愣子有种归属感。无名山谷的一草一木，温泉和猴子，都是那么的熟悉和有趣。

而且在无名山谷里练武，读书，少了许多羁绊和不自在。

在学习了胡青牛的“医经”后，李二愣子决定出去行医，实践医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光说不练，不是真功夫。

于是，李二愣子换了一身白色长袍，头戴儒巾，手里举着一只竹竿，上面挑着一面布幡，上书一个“医”字。他牵着大白马，白马背上挂着一个布褡裢，里面装着他配制的药物和行医的工具。遇到没人的荒郊野外，他就骑马而行，到了有人居住的乡村，便跳下马，缓缓而行，口里吆喝着：“行医看病，不好不要钱！”

李二愣子这段时间，只在乡村行医看病，没有去县城或更大的城市，是因为城市里都有享誉数十年的药铺和坐/堂先生，城市的人是不会让不名不识的野大夫看病的。

而乡村由于缺医少药，所以对于看病的大夫是十分欢迎的，再加上李二愣子收钱少，遇上贫寒的人家，还免费赠医赠药，更是赢得了人们的交口称赞。

更有那得了诸如“肺痨”，“腰膝酸软”等老慢病的人家，一次治不利索，李二愣子就定期去巡诊，胡青牛的医术果然高明，类似那些在当时来说是绝症，久看不愈的病，在李二愣子的精心治疗下，也康复了很多，保住了一条命。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医术实践，李二愣子逐渐地掌握了胡青牛的医术，由最初的毛手毛脚到举重若轻，气定神闲，这是一个质的变化。

至少，李二愣子现在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挣钱吃饭的本事，毕竟学武只是为了防身，若用来抢劫，就沦为江洋大盗，剪径毛贼一流水平了，这是君子所不为也。

于是，李二愣子回到无名山谷就又盖了一座木屋，是自己存放药材，制作丸药的地方。

当然，在行医的过程里，李二愣子也没有把武艺落下，只要不是在行医的时间里，他就在无名山谷里习武，回全福田庄的时间则大大缩短了。

如果回全福田庄，时机凑巧的话，李二愣子会和郭震切磋一会儿“六阳掌”，和曹员外对练一会儿“大悲剑”，以这二人后天巅峰期八，九层的境界，以及丰富的与人交手过招的经验，对李二愣子的武艺的提高是很有帮助的。而，作为回报，李二愣子会做一桌美味珍馐来回报二老。

而李二愣子学子川东厉家的“青魔手”，经过他这么些年不懈的练习，虽然还不能做到无色，金刚不坏，也对付不了兵刃，但只要挨上他一掌，就仿佛被剧毒的蛇咬了一口似的，顷刻之间就有生命安危。

“六阳掌”虽然还不能做到开碑裂石，但运用劲力捏碎石块还是可以做到的，打在人身上，一样可以伤筋断骨，甚至伤及五脏六腹，一样的无医可救。

而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郭震的内伤也已经痊愈了，这样，李二愣子就不用再去捉五步蛇了。

这一天，李二愣子骑马出去行医，他的幡子重新修改了一下，正面书一个“医”字，反面写着“看相风水”。之所以这样做，为的是广开财路，外带锻炼自己的医术和奇门遁甲等玄学。在乡村里时看病救人，进了城，便给人看风水，相面，为了更使人相信自己，他还特别粘了一把山羊胡。

眼瞅着天上的乌云盖顶，马上就是一场暴雨，李二愣子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行医，对新丰郡这一带的地理已经很熟悉了，知道前面就是一个小酒馆，于是紧赶几鞭来到了一个叫独石村的小村子，村子旁边一条大路，一座小酒馆就在路边，酒旗招展。

李二愣子来到了酒馆门外，把大白马拴在酒馆门口的席棚下，便进了酒馆，找了张靠窗的座位坐下，这野外的小酒馆也没什么美味珍馐，给李二愣子上了一壶米酒，半斤五香羊肉，五个白面馒头，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汤。

李二愣子刚开始吃第一口馒头，外面“轰隆”一声，紧接着“嘎查”一道闪电，小酒馆外霎时变成了雨的世界，大雨滂沱。

虽然此刻人耳中满是大雨落地的“哗啦啦”的声音，但李二愣子还是能听出有两匹马正向着小酒馆奔来。须臾便到了门外，马上之人下了马，把马拴在另一边的席棚下的木桩上，就带着一股清新的泥土的气息进了酒馆。

这两人头戴斗笠，身上披着蓑衣，一边把斗笠，蓑衣取下，一边瞅了李二愣子几眼，因为此时此刻，小酒馆里只有李二愣子一个人。

等二人坐下，小店小二给这两人又照着李二愣子吃的这些个食物又给这二人上了一份，这小酒馆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吃的。二人见李二愣子的医幡，而李二愣子的精钢纯阳剑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搁在桌下靠着墙，所以，这二人便认为李二愣子只是个游医郎中，便少了几分戒备之心。

再加上这雨天，酒馆，瘦马，容易勾起人的离愁别绪，两人互称对方为“王二哥”，“刘老弟”，加上此二人，一个随身佩戴着横刀，一个背背着一口四尺龙泉剑，丝毫不把李二愣子这江湖游医放在心上，所以就肆无忌惮地说起话来，李二愣子听得一清二楚。

“王二哥，这一趟来山东，收入不错吧？”

“刘老弟，过誉了，我的‘五虎断门刀’和你的‘回风舞柳剑’想比，那是上不来厅堂的”王二哥轻描淡写地转换了话题。

“王二哥，这武功还分什么‘厅堂’，‘厨房’的，能杀人的就是好功夫。哎，王二哥，听说了吗，魔教大护法，魔帅雁北飞和武当掌教师弟青阳真人会斗于泰山之巅。”

“刘老弟，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哥哥我当时有要事，脱不开身，错过了这次大饱眼福的机会。”

“王二哥，雁北飞和青阳真人的比斗，我亲眼目睹了。那青阳真人年约三十岁，乃武当五老里最年轻的一个，当时他手持四尺百炼凌霜剑，一剑在手，天下我有，那气概，当的是‘江湖十大俊杰剑客’之一，据我估计，青阳真人绝对在先天中期的水准。”

“而那雁北飞，自十年前出道，已经击毙重残武林中白道黑/道人士五百余人，可以说是仇人满天下，但直到现在也没听说有谁能令雁北飞折腰的。那雁北飞不用兵刃，用的是双手，据我看早已练成拳罡，级别嘛应该在先天巅峰。”

“两人迎着朝阳，屹立在泰山之巅，阳光在雁北飞的眼前一晃，青阳真人已经抢先出招，五丈远的距离，他一蹴而就，百炼凌霜剑喷吐着剑气，雁北飞周围地面寸寸龟裂，雁北飞飞起一脚，正踢在百炼凌霜剑的剑面之上，青阳真人的剑往一边一荡，门户大开。”

“雁北飞抓住机会，猱身直上，一拳轰向青阳真人的头颅，拳劲引爆了周围的空气，发出‘啪，啪’的巨响。青阳真人足尖轻点地面，后退了一丈许，手中的百炼凌霜剑轻挑雁北飞的小腹。”

“雁北飞艺高人胆大，一只手硬抓青阳真人的剑，另一只手成虎爪形，虎爪撕裂了空气，呼啸着抓向青阳真人的面门，这要是被抓上，估计整张脸外带两个眼珠都得被抓破。”

“青阳真人，年纪轻轻就位列武当五老，除了掌教紫阳真人，还没服过谁，今天比武却处处受制，气息不畅，顿时，一股傲气产生，一声鹤鸣，手中剑幻化出几十道剑影，剑气纵横，劈头盖脑地砍，扎，削，挑向雁北飞。”

“雁北飞虽然练成了拳罡，但只限于双手，双脚，护体真气尚未练成，也不是金刚不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