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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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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藏好了这片叶子。毕竟,她代表难忘的1999年。

第十四节 青春的风铃

深秋的原野,衰草萋萋。只有几株野菊花在风中摇曳。

在大山的一个小村庄里,有户人家门口挂了一串用金黄的菊花做成的“土风铃”。没有风,那风铃孤寂的挂在那里。屋内却传出了孕妇分娩时痛苦的呻吟声。桃花、杏花、茶花三姐妹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眼睛却一直盯住那紧闭的房门。爸爸像一头被关进笼子的雄狮焦躁不安地在屋内走来走去。终于,那紧闭的门开了。“陈妈,是男是女?”“兄弟,是女的。”陈妈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爸爸冲进了房里,三姐妹兴奋地叫道:“噢!妈妈生妹妹啦!”也跑进去了。大姐桃花看到满身粉红的妹妹,对妈妈说:“妈妈让我抱抱吧!”妈妈脸色苍白无声地流着泪。爸爸安慰妈妈道:“女儿好,长大了知道心疼爹娘。这娃儿就叫菊花吧……”话没说完泪却流了满面。那女娃也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大声啼哭起来。大姐像小大人似的把妹妹抱在怀里哄道:“妹妹乖,别哭别哭啊!”女娃不哭了,她听到了姐姐的呼唤,她听到了门外菊花风铃丁冬、丁冬的响声。

在大山里,人们信奉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村里人无不笑叶家没男娃,要绝后了。

然而三个姐妹对小菊花却疼爱有加,大姐、二姐换着抱,三姐茶花抱不动就乐颠颠地在后面当“跟屁虫”。还时不时摸摸小妹的小脸、小手,亲亲她。

等到小菊花会做“土风铃”时,大姐二姐已能合抬一根木料,三姐能提动一桶猪食了。大山有一句俗话:“穷人的孩子天照应。”桃花、杏花、茶花、菊花一个比一个秀气,一个比一个聪慧。清贫的家境把朴素、勤劳和善良深深地烙在她们的心中。

村里的孩子爱玩“狼吃羊”的游戏。小菊花看到他们玩,她也要参加,大姐就去求二虎两兄弟,大虎二虎是村支书的两个儿子,他们说话都不清楚,是结巴。大虎同意了,小菊花好高兴。大虎说:“你、你做羊、羊尾、尾巴。”羊尾巴是让最机灵的小孩担当的。小菊花感到受宠若惊。等她跑到队尾时,大虎却说:“丫头片、片子,还、还想做、做羊尾巴。”二虎又接着说:“做羊尾、尾巴上的毛。”孩子们都笑起来了。桃花气红了脸打了大虎一掌,大虎和桃花便扭打起来了,二虎来帮忙,杏花、茶花也来帮忙。桃花被大虎扭住时把他咬哭了。这场“战争”结束后,大姐心爱的发夹被折断了,二姐的衣服被撕破了,三姐的脸被抓破了。桃花、杏花、茶花像被大雨淋过的花朵。三个姐姐拥着小菊花回家时,小菊花伤心地哭了。

桃花19岁时已发育丰满,红润的脸上时时带着笑容。有一天她对爸爸说:“菊花已经7岁了,让她上学吧!家里的事我多干一点。”这样菊花背着大姐做的书包上学了,这件事引起了大山的轰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菊花发现大姐好像病了。她脸色苍白,牙齿常渗出殷红的血。爸妈带她到乡诊所去看,大夫查不出。镇上医生也说没见过这病。爸爸再带大姐到县城去看。小菊花莫名地惊慌起来,她心头罩了团乌云。县医院医生说这是“白血病”,需换血、换骨髓,要很多钱。爸爸卖了给大姐做嫁妆的木料,卖了猪。不见大姐好。爸爸又砍了许多树去卖,还卖了许多东西,大山变秃了,家变空了,大姐还没好。

学校放秋假,菊花跟爸爸一起去看大姐,大姐更消瘦了,菊花心里真难受。她背诵“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给大姐听,大姐淡然地笑了,小菊花却伤心地哭了。后来,大姐同病房的姨看到可爱懂事的小菊花便给她苹果吃,对她格外关心。那姨的丈夫很有钱,每天买很多东西来看姨。姨却不快乐,她结婚十几年却一直没生育,精神很空虚。她很希望有个孩子。

姨有一天对小菊花认真地说:“娃,只要你答应做我女儿,我给你做衣服,让你读大学,还给钱帮你大姐治病。”小菊花无语。

回到家后,小菊花像变了个人似的,上课老走神,吃饭时眼睛却一直望着“土风铃”,她陷入了沉思。

几天后,她终于答应做姨的女儿。小菊花望着雾中的大山,神情很是悲壮。她采了一大把野菊花用它们做了一串风铃,她拿着风铃向远离大山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了歌谣:“野菊花,绿叶子,开黄花,严霜寒露不畏惧,冰天雪封独品它……”

第十五节 阿Q新态

阿Q老是说自己“先前阔”,现如今他真的阔起来了。这几年,农村政策落实得很好,阿Q凭一身手艺,起早摸黑,出大力流大汗,手里的票子一天比一天多,终于当上了万元户,盖起了一座小洋楼,一下子在未庄出人头地大翻身了。

接踵而至的事情连阿Q自己都没有想到:先是赵白眼、赵司晨、小D、王胡这些家伙(赵太爷父子土改时被镇压了),都争先恐后地来拍马屁,“阿Q哥,阿Q哥”地叫个不停,后来,小尼姑从庵里跑了出来(如今的政策是宗教信仰自由),硬要嫁给阿Q,理由是阿Q掐过她一把,“男不露膝,女不露皮,男挨女皮,女嫁不移”,阿Q是“猫掉了爪子——巴不得”,春节就结了婚。

如今阿Q是志得意满:钞票有了,洋房有了,女人有了。阿Q摸着口袋里的钞票,心里想:这钱该怎么花?终于有一天,他想起了那回在土谷祠赌博的往事,那一回,本来阿Q赢了一大把,谁知后来有人打架,一下子全乱了,龟儿子们拿着钱溜了。想到这里,阿Q“啪”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下了狠心:“妈妈的,这回阔了,老子一定要把这口气争回来。”

阿Q又到土谷祠去了,还是那几间房子,破破烂烂的,可走进去一看,我的天,里面人山人海,围了个水泄不通。赌徒们一个个赌兴正浓,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喊着,脖子上青筋直暴。玩什么的都有,麻将、牌九、扑克……有的东西连阿Q这样的老资格也还是头一次见过。

“真是玩法越来越多了。”如此热闹的景象,像一块磁铁,一下子把阿Q吸了进去。

阿Q在人丛中找着了赵白眼、赵司晨、小D、王胡,朝他们走了过去。

“阿Q哥,阿Q哥。”四个人一齐叫了起来。

“怎么,您也来玩了。”赵白眼向阿Q鞠了一躬。

“啊,是啊”,阿Q注视着赌桌上的一切。

“您老手气好,一定大发财。”赵司晨向阿Q拱了拱手。

王胡说得更亲切,“阿Q哥这一来,我们直怕要输得脱裤子啰。”

阿Q听得心花怒放,在赌桌旁正襟危坐,干了起来。

……

整整过了一天,阿Q也没回来。晚上小尼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阿Q。只见他身上只穿着一件三角裤衩,人冻得缩成一团,直打哆嗦。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是不是又去偷东西了。”小尼姑想起了他那次到庵里偷萝卜。

“我没有呀,我……”,阿Q“啪”地给自己一耳光,跪了下来,“我去打麻将,输了一万八。”

“啊?!”小尼姑倒吸一口凉气。

“妈妈的,赵白眼,赵司晨他们真不是东西,串通起来搞我一个。”

“那你为什么还去?”

“我,我憋不住。”阿Q快哭了,“房子,明天要卖了。”

“什么,你?”小尼姑急得直跺脚,“你把我坑苦了,当初,你对我耍流氓,我没法,只好跟了你,现在……”她一声大嚎,冲出了屋子……

……

阿Q又搬回原来住的地方去了。

钞票,洋房,女人,全飞了。

赵司晨、赵白眼、小D、王胡这些家伙,又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

“妈妈的,真太妈妈的了,钱又让儿子们骗走了。”阿Q一天到晚打自己的耳光。

“先前我比你阔多了。”这回阿Q说的是大实话。

第十六节 吹落的梧桐叶

莲从小没了父亲,于是母亲对她很好。莲很孝顺,娘俩儿也就这么平平和和地过日子。母亲是个缝纫女工,下了岗,就做些杂活儿:在夜市上摆点小摊子,给人家做几件衣服……尽管日子过得清贫,但倒也自在。

十八岁的莲没考上大学。母亲劝她再复读一年,莲不肯。母亲没办法,只好一边叹气。

莲从小爱看书,尽管家中条件不好,她也要拼死拼活地找人借书看。同学都知道,莲的文章写得很雅致。

生活所迫,莲不再写诗写文章。每天,莲就一幅一幅地绣花儿,再拿到夜市去卖。人家说莲很能干,母亲心里难受,女儿怎就这么甘心在家里绣东西呢?于是母亲劝莲,让莲出门闯闯,找找工作。

“王妈的儿子,什么文凭也没有,现在不照样混得有模有样的吗?”

“妈,人家是个男孩,我一个女孩子,做得了什么?”

“你不是爱写文章吗?从这方面考虑。”

“我又没文凭,谁会欣赏一个没有文凭的人的诗呢?妈,您就别劝了,我在家好好伺候您吧!”

母亲听了难受,怎么女儿就这么不懂娘的心呢!母亲不图她的伺候,只想要莲将来有出息。母亲费尽了口舌,莲就是不肯。

秋季的梧桐叶,铺满了屋前的小路,母亲心里掠起一缕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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