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开(8)(1 / 1)
迟禄无奈的望着我说:“这是我屋子,怎么就不能来了。”
我“哦。”了声,点点头,傻笑着说道“是啊,你跟阿严住一屋啊,哈哈,那我先走了。”
没等迟禄应声,我已经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屋,一眼都没敢看阿严,心仍旧是‘砰砰’的跳个不停,我暗自在想,他靠我那么近,会不会听见我的心跳声。
我总爱胡思乱想,有时,会想着阿严是不是喜欢我,因为他待我好。
我听教我们礼仪的妍姑姑说“这男人不会无故对女人好,若说其中缘故,便是那男人喜欢上了那女人。”我一开始听这话,并不大懂,听下来就是什么男人、女人的。等稍稍长大后我就懂了,妍姑姑的意思是,我们要让男人喜欢,肯为我们掏银子。
阿严不会为我掏银子,他只会掏糕点给我,而我对他可是掏心掏肺,但大多时候,我都只觉得那只是妹妹关心哥哥,我想只因我们不是亲兄妹,所以多少会有点介怀。
我回到屋里,只见华若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痴笑,舞鹤与琥珀却不在屋里。
华若大概是见我看着她,脸一红,沉默半响,才开口说道:“花梨,你也别多想,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好,没能帮你,但舞鹤和琥珀绝没有不顾你的安危。我也是,胆小没能帮你,是我不好。”
我见她怯怯的,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且她本就生的一张娃娃脸,声音更是稚嫩的胜似童声。“没事,是我不懂这世上人情世故,不该怪你们。”
她听我这么说,也就无心的笑了。华若是我们四人中最单纯的,纯的如初春天上降下的甘霖一般清澈透亮。而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墨里,最后连自己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了。
随后几日,我们四人倒是相安无事,就像那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我相信除了华若,大家心里都已是有了疙瘩,只是表面上不说罢了。
这日,是姐姐们梳拢的吉日,清晨时分,妍姑姑命人搬来了一样难得的玩意——箜篌。此物的旋律难以掌控,楼里的姑娘大多只是初学,并不会深究。
我趴在二楼的回廊上,看着楼底那硕大的箜篌,好奇的随便拉了一人,问道:“这是给谁用的。”只听她回答说:“这是给紫翎姑娘准备的。”
‘紫翎’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楼里姑娘都说,她梳拢过后,必定会代替现今的头牌姑娘‘悦瑟’。这听说还不算数,就说偶尔,我与她擦身而过,那气度可非凡人。
仅此一次,后来我都给她让路,不是怕她,是她实在长得太美了,我看呆了就愣在那了。要不是我亲眼见过,否则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要我猜,那些见过她的男子,必定每每都会回头多看她两眼。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呸!老子今天就算是看透你了!”
我探出脑袋,伸长脖子一瞧,原是个客人指着一位姐姐叫骂,只见那姐姐也毫不逊色,双手插腰振振有词道:“没钱就别来找老娘!再敢来问老娘要钱,老娘就让人把你丢出去!哼,不要脸的老东西。”说着,她扭着细腰回屋去了。
见那客人不罢休,刚想要破门而入,却被几个龟奴给拉住了,其中便有阿严。随后,可想而知,他可怜的从二楼滚到了一楼大堂。
跟着龟奴身后的则是妍姑姑,她拉了拉衣袖,瞟了一眼那吓得屁股尿流的客人,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别给我不识相!。”
我看着那位客人被阿严他们活生生的打出了楼,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因为这种事儿已是引以为常,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想是也罢,又有谁…与我们戏子讲过情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