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开(7)(1 / 1)
住在芙蕖楼的起初三年,我还算是快乐的,可到了第四年,正好是我十岁那年,阿严正巧得了空,非拉我出去玩,我闲着没事,也就跟着他偷偷出去了。街上很热闹,就像今日一样热闹,不同的是,当初是冬日,街道两旁的常青树都堆满了白雪,也不知它是不是真常青,或许叶子早枯了,只是不愿意落下,舍不得树罢了。
阿严一直拉着我,生怕我走丢了,那时候的他,不赌钱,会给我买冰米唐葫芦,会给我买纸风车,还会给我买漂亮的红色绸缎带子。那时候的我,还穿不上华丽的绸缎袍子,也没有轻盈的绫罗襦裙。最喜欢的就是阿严给我买的那条红色绣着花儿的绸缎带子,除了过年,我从来都舍不得戴它。
就在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身穿橘红色棉袄的小女孩摔倒在了路中央,正哇哇地哭着,一双白皙却似有老茧的手,温柔的将她抱起,是一位看似有点身份的贵妇人。
我本不在意,只听到那妇人柔声对那孩子说道:“是娘亲不好,让我们家的宝贝摔疼了。”
我愣住了,猛然回头,望着那妇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容貌。耳边回荡着,那声亲切而又遥远的‘娘亲’。
“花梨?怎么不走了?”阿严拉了拉我颤抖的手,他大概是感觉到了,站在我面前,惊讶的问道:“花梨!你怎么哭了。”他伸出温暖的双手擦拭着我眼角淌下的泪水。
我没理他,只是望着那我曾经唤着‘娘亲’的贵妇人。
当她厌恶的眼神从我身上走扫过时,我的心…顿时…凉透了。她不是说,快要饿死了吗?她不是说,如果不卖了我,全家都会饿死吗?她迎上去的那个男人是谁?爹呢!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当初不一起饿死!
阿严用力摇晃着我的身子,着急的喊着我的名字“花梨,花梨,花梨。”我缓过神来,侧头指着前路那三人模糊的背影,声音沙哑的回道“那是我娘亲,可那不我父亲,不是,全都不是。呜…都不是。”
我大声的哭了起来,一直以来,我都心甘情愿去承受所有的苦,自以为牺牲了自己,让亲人快乐,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甚至在心里还期盼着他们能回来接我,我想,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接我回家了。
在那一刻,街上所有的嘈杂声,我仿佛都听不见了,我只听见,听见阿严对我说:“花梨,哥哥在这儿,别哭了。”
“花梨?”
我抬头望着满脸忧虑的阿严,笑了笑,起身收拾膏药。“你伤没好之前,不准喝酒。你若是敢沾一滴酒,我就~”
我一时想不出词儿,他接着我的话说:“你就把整座楼的酒全喝了,是不是啊~哈哈~”我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孩子了,还说这般傻话,嘁~”
“我的花梨,已经不是孩子了吗?”他语气稍有凝重,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啦。”
我整理好药瓶子,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那张虽带着伤痕,但仍俊秀的面容说:“药,我就放这了,因为说好的,我不会再帮你上药了,以后别再受伤让我担心了。知道吗?阿严。”
他望着我,不说话,我眨了眨眼,便又问:“知道了吗!”见他还是看着我,没任何反应,我抬手就朝他脑门打下去,冲着他大声说道:“发什么愣啊!我在对你讲话呢!哼~”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没有反抗,低着头,非常落寞的样子,这着实让我感到内疚,“阿严哥哥~是花梨太过分了,你别难过。”
“花梨。”他叫了声我的名字,突然张开双臂温柔的搂住了我的腰,脸靠在我胸前,不知为何,我脸颊一热,开始不知所措起来。感觉心越跳越快,都不敢呼吸了。
只听“咿呀~”一声,见迟禄从门外进来,我猛地推开阿严,笑呵呵的朝迟禄打着招呼:“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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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冰米唐)不准用,那葫芦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