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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探视•垂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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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霾,乌云密布,是落雨的前兆。

屈平对我的伤口进行简易包扎处理,随后领我上车。前方道路雾气朦胧,可视度不高。屈平开车很慢,慢到让我怀疑他是故意拖延时间。

我坐在车内,透过窗户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寻不见阳光的踪迹。细小雨滴打落在窗户上,模糊了我的视野,我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下雨了。

下雨是好事啊,庭院的花草会生长得很好,明年水仙盛开也会很美。

车内开有暖气,与外界冷空气在车窗上凝成雾气。我抬手擦拭车窗上的雾气,仿佛嫌它遮去了我的视野。

明明知道,即便擦去水雾,我也拭不去窗外的雨滴;明明知道,即便窗户明亮,我也是对着窗外发呆……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因为,一旦静下来,我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窗外所有景物渐渐朦胧。事实上,从下雨前,映入眼帘的景物便是这般模糊。只因心不在焉,万事万物便不会入眼。

屈平驾车来到省人民医院。看到医院标识时,我并不惊讶。毕竟何松哲面对七八个混混追截,小伤小痛是在所难免的。

我一路安静地跟随屈平来到脑外科病区。屈平停步于重症监护室窗前,神情凝重,指向一处对我说:“他在那。”

我循着他所指方向,透过窗户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人,面如死灰、全身伤残的人。白色的被子将他捂得很严实,只露出头颈部和引流管道,头颈皮肤全是伤口和於痕,头上戴着医用弹力网,口鼻覆盖吸氧面罩,手背输着药液,心电监护仪上各项指数都显示他生命垂危。他就这样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舅妈守在床边,我绝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人是何松哲。

我一步一步靠近窗户,凝视着何松哲,双手颤抖着想要抚上他的面容,却无法触及。我极力压制被悲痛情绪,哽咽着问屈平:“他……是不是睡着了?”

屈平没有回答,只是上前轻拍我的肩膀。

何松哲躺在病床上,突然身体抽搐不止,口鼻涌出大量鲜血,整个吸氧面罩内喷满血液,心电监护仪响铃报警。舅妈惊恐失色,按下呼叫器后连忙出门大声呼救。

医生匆忙赶到抢救,电话通知手术室急救手术。护士推来平车,将何松哲搬到车上。医生护士紧急将何松哲推出病室、直上电梯。舅妈紧跟其后,一路泪如泉涌。

我惶恐失措地站在原处,亲眼目睹何松哲生命岌岌可危,雪白床单上沾染的鲜血灼痛了我的眼睛。望着何松哲陷入昏迷、被医护人员紧急送走的身影,我才恍然惊醒,不顾一切地往前追赶。赶到电梯前时,只见电梯内平车两侧医生在按氧气袋、护士举着输液瓶、舅妈痛哭流涕,何松哲口唇、衣着沾满鲜血,面色惨白地躺在平车上,好像……真的失去了生命征象。

我迟迟不敢上前。仿佛眼前一切都是噩梦,我害怕触及,害怕噩梦忽然化成现实。

电梯门缓缓合上,何松哲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

电梯屏幕显示楼层数逐渐增加,我就在那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升,直至数字定格、电梯停下。

我不要他离开,我要陪在他身边……我心急火燎地按着电梯按钮,电梯却迟迟不来。我近乎疯狂地跑向楼梯道,一路直奔目标楼层。

我气喘吁吁跑到手术室前,却见大门紧闭、室外亮着红灯。心脏被猛然扼住、全身血液似乎凝固,刹那间,我感到全身冰冷、不能呼吸。这一刻,我再也无法安慰自己,再也无法对自己微笑。

舅妈坐在休息室,神色焦急憔悴、抽噎不止。她抬眸瞥见我,目光直愣,随后怒容满面地跑过来,狠狠挥了我一巴掌,指着我破口大骂:

“钟云云,你真是不知廉耻!”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面来这里!”

“松哲伤成这样,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

……

我被那巴掌打得身体偏斜,震惊失语。我垂头不躲也不避,任由舅妈打骂,只觉脑子嗡嗡作响。脸颊热辣的痛感,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羞耻。

不知何时屈平赶来,他将舅妈拉开,对她好言相劝。此时,舅妈正值悲愤交加、情绪激动,根本无法听取他人劝言。屈平扶着痛哭流涕的舅妈回休息室安顿,而后出来陪在我身边。

我依旧低头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不泣。

“我带你出去散心。”屈平搭上我肩膀,好心提议。

我抬头望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摇头不愿离去。

“可是你站在门口有什么用呢?”屈平叹气。

是啊,站在门口有什么用呢?何松哲所有的伤痛,我都无法替他承担,连微乎其微的事情也无法帮他做。但我依然想留在这里,等待希望的出现。

黯然神伤之际,忽感手腕一紧。屈平强拉着我来到楼道拐角处,颇为偏僻。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无礼举动,甩手离开。

转身之时,我听见屈平在身后说:“哭出来吧,不要忍着。”

我停住脚步,平静地反问:“为什么要哭?我和他都相安无事,我为什么要哭?”

“不要欺骗自己了。”屈平缓缓靠近我,扶住我的肩膀,一针见血,“你不可能一辈子沉陷在幻想中,总要面对现实的。”

“我知道他伤情严重,我知道他命悬一线,我知道他也许就……过不来了。这一切,我都知道。”我强忍着泪水,“我只是需要一个过渡期,给自己一些安慰。”

当我躲避在桥下,他迟迟未归时,我就预感不祥。

当我溺水醒来,未发现他的身影时,我就隐隐怀疑。

当屈平面对我的疑问闪烁其词时,我就心生异样。

当有人道出桥对岸根本没有村落时,我就猜得一二。

……

很多时候,我不是不知情,而是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

“云云……”屈平唤我,眼眸是化不开的忧愁。

“你知道吗?”我仰着面孔,遥望窗外天空,“他曾那样坚定地承诺会回来找我,他曾许诺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他曾约定明年与我共赏水仙……我就这么一直等啊等啊,等到所有希望都化为绝望。”

屈平看着我,双唇张合似是欲语难言。

那个承我万千幸福、载我生世欢颜的人,忽然之间生死未卜。我如何能接受、如何能面对?

我多么希望这只是我沉睡中的一个噩梦,现实中我和何松哲在庭院浇花种草、语笑嫣然。

可是,希望永远只是希望。

……

俩小时过后,手术结束。何松哲被送出手术室,医生说他生命体征尚不稳定,有再次颅内出血的危险,需严密观察。舅妈感激涕零,至少儿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医生护士和舅妈护送何松哲回重症监护室。他安静地躺在平车上,带着吸氧面罩,面色苍白。

我躲在拐角处,远远望着何松哲离去的身影。我多么想冲过去,陪在他身边。

松哲伤成这样,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

松哲伤成这样,都是因为我这个祸害。

舅妈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祸害,不知廉耻的祸害,伤人伤己的祸害。

所以,我该离开,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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