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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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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锁在房间里一直等到日落时分,白芩如瘦削的身影终于在铁花大门外出现了。

林奕莫名的长长舒了口气,赶紧换了身衣裳迎下楼去。

她绝不愿意再一个人面对送晚餐上来的静棠,虽然明知道他甚至都不会对她说一句话。

走出楼门,白芩如已经站在门廊里,静棠正跟他打着手势,看样子是在说太太现在还在宅子里,看到林奕出来,便直接朝她的方向指了指。

白芩如脸色苍白得厉害,看到走过来的林奕,一时微微有些吃惊,随即露出个淡淡的笑容,黯淡的眼眶显出昨晚的加班定是让他一夜未眠。林奕走上前去,攀住他的胳膊,这才发现他憔悴得几乎已经有些神志恍惚了,林奕伸出手去碰碰他的额头,他在发烧。

从林奕见到他时就一直时断时续的旧病又发作了。他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是根本承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工作的。

“昨晚上,没出什么事吧?”白芩如虚弱的问道。

“能出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么?”林奕笑道。

她本来是想问他关于主卧室旁的女人的事情的,但是见他如此的情形,便什么也没有说,一切等他好些再说吧。

草草吃过清淡的晚饭,便让白芩如早早的睡下了。

白芩如一直有些神经衰弱,林奕怕房间里开着灯影响他的睡眠,自己又没别的地方好去,便也洗漱了上床躺下。

两夜没有睡好了,林奕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林奕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开着,肩膀正搂在白芩如的臂弯里,两人皆□□,冷汗淋漓的裸体在被单下并排贴在一起,自己的头欹在白芩如的肩膀上,浸湿了的头发贴着他的侧颈。下身的感觉让她知道,他们又已经行过房事了。怎么会这样?除了关灯上床之后便睡着了,她无论如何想也想不起来做过其他任何事情,忽然想到白芩如的病,他已经烧成那样,她怎么可能会在这时跟他□□……眼角斜斜瞥到床头,看见了椅子上整整齐齐叠着的睡衣。刚才到底是谁跟白芩如行了房?

听到白芩如在她耳旁喃喃的声音,“我真的以为你死了,你到哪里去了?现在好了,什么都好了……”

“芩如?”她轻声问道。

白芩如听到声音猛然转过头,身子像被电击中一般从床上半撑起来。

“怎么了?”林奕看到了他极度惊恐的眼睛。

“你……你是人是鬼?”白芩如微微颤抖着的说道,一面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这绝不像是从白芩如口里说出的话,他已经完全失态了。

“芩如,你怎么了,是我啊……”林奕不由喊道,也坐了起来。

白芩如仍然处在极度的恐惧中,身上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迷离和错乱。

“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是我啊……”林奕几乎带了哭腔。她想过去抱住白芩如,才发现自己全身冰冷,如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她知道这样的体温定会让他更加恐惧。

“芩如,是我,你醒醒,是我。”林奕的努力控制着让声音平静了下来,目光清亮的看着他的眼睛,“是我。”

白芩如看着她的眼睛,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林奕……”他轻声喊道。

“是我,是我在这里。”身上的温度似乎渐渐恢复了正常,林奕挪过去伸手抱住他,“这里没有其他人,就我和你。”

白芩如身上冷汗淋漓,如刚从冷水浴池里出来一般,他虚弱的靠在林奕的怀里,不规则的喘息终于慢慢的均匀了起来。

白芩如冰冷的手指轻轻抓住了林奕搂在他胸前的手,“我……”

“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想,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吧。”林奕柔声说道。

白芩如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林奕渐渐听到了他虚弱而均匀的呼吸。

这才发觉,自己也早已虚脱了,靠着白芩如的背,渐渐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开始亮了,窗帘上透入的白昼熹光湮没了房间里黯淡的灯光,听到白芩如粗重而不规则的呼吸,怀里就像抱着炭炉。

林奕吃了一惊,坐了起来,抽出还搂着白芩如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他在发着高烧,已经神志昏迷了。

林奕将白芩如缓缓放平在枕头上,仔细掖好被子,随手扯了件衣服披上,冲下楼去问静棠要体温表。

水银柱将近升到了顶端。

要不是竭力忍住,林奕差点哭出声来。

静棠接过林奕递还给他的体温表,转过身走出门去。

林奕几步追上他,扯住他的衣服,“你得帮我,芩如要送医院,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她几乎是哭着说道。

静棠淡淡的看着她,她知道他的意思,这里这么僻远,又没有车,怎么把他送到医院去。

“你帮帮我啊,昨天的事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求求你……想办法救救他啊……”林奕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静棠依旧平淡的看着她,又过了片时,他转过身朝楼下走去。

林奕跟着他穿过天井走到门房里。

静棠进里面的房间去了。

他出来的时候,拿着一本红羊皮面的薄子。

里面是清秀的女人的笔迹,一行行排列整齐,显出主妇的用心,是一本仔细誊抄好的电话薄。笔迹看上去很熟悉,林奕想起来了,和白芩如给她看过的那张照片背面的笔迹是一样的。

静棠翻了几页,将一个名字指给她看。

是个大夫的联系方式。

大夫取下听诊器,擦了擦汗,“还好找我找得及时,再晚一阵,命都保不住了。”

“现在怎么样?”

“现在还好,不用太担心。”

大夫给白芩如打了两针。“现在没事了,一会儿烧会退下去的,他醒过来之后让他多喝些水。”

林奕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浑身虚软的坐到了椅子上。“谢谢你了。”

“白先生的新太太?”大夫面上微露嘉许的看着林奕,似还有些莫名的放松神情。

“白先生这两年过得是太苦了,要好好照顾他。”他说道。

林奕点了点头。

“明天如果还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是,我随时赶过来。”大夫留下一些药,嘱咐了服法,便告辞了。

静棠进来用手势提醒应该给报社打个电话告假,林奕点了点头。他想得真周到。

过了半个来小时,白芩如的烧渐渐退下来了,仍然沉沉的昏睡着。

林奕一直守在他的床边,抓着他的手。

静棠送上来午餐,林奕仅仅喝了一两口汤,她吃不下。

快到傍晚的时候,白芩如终于睁开了眼睛,嘴唇微动,干涸而虚弱的喉头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林奕将一直备着的温水为他一勺勺灌进嘴里。

“我们离婚吧。”这是白芩如说的第一句话。

“芩如?”

“我当初答应跟你结婚就是个错误,我是个懦夫,是我骗了你。”白芩如说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我们不是说好过,不要再提这些话么?”

“有些东西我没告诉你,是我骗了你。我从出生就是被下了咒的人,周围的人都没有好结果的。”白芩如仍然异常平静的说道,窗外最后的白光映出他深深陷了进去的惨白的面颊。

“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林奕轻声问道。

白芩如摇了摇头,“我们离婚吧,我不想你牵扯进来。”

“芩如,”林奕忽然说道,“昨天我到右边那幢楼里去过了,我看到了。”

白芩如微闭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

“我不瞒你,我偷了静棠的钥匙,我看到那个女人了。”

“你是怎么偷到的?”白芩如重新闭上眼睛,话中似乎带着微微的诮笑。

林奕微微笑道,“我出去找了个锁匠,就说门房出去了,我要进房里拿东西。”她没有说在房里看到的景象。

白芩如轻声的笑了起来,“我白芩如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林奕问道。

白芩如轻轻叹了口气。

“她是我奶娘的女儿,叫江雪儿,也是我的,应该叫妾吧。我当年离家的时候祖母执意要我带她出来照顾我的。我从小不讨家里人喜欢,所以出去读的寄宿的洋学堂,本来就看不惯这些旧礼俗,加上后来又遇到了蘅君……现在回想起来,是我对不住她了。

“蘅君死前,连续两三夜,睡下之后总恍惚觉得是和雪儿睡在一起,醒过来又发现身边还是蘅君,我那时其实根本不怎么到雪儿房里去的。当时其实也没太在意,蘅君说我工作太累神经上出了问题了,于是我们便一起出去渡了个假,回来的当天蘅君就死了,第二天雪儿也疯了,成了现在这样……”

白芩如已经极度虚弱的声音又带上了微微的颤抖,林奕伸手轻轻掩住他的嘴,她知道他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白芩如从被子中伸出手,将她的手抓在自己手里。

“昨天晚上,你知道……”

林奕点点头,她已经猜出来了。

“回来那天晚上其实就是这样,当时我以为是我的幻觉,或者那时是我自己宁愿不相信,但是昨天晚上……我一直以为跟我在一起的是蘅君……”白芩如眼睛在黯淡的眼眶中发亮的看着林奕。“我怕……”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吐出两个字,后面的又咽了下去。

“芩如,你知道吗,”林奕抓着他的手,“我看到沈小姐的鬼魂了。”

“什么?”

“我怕你担心,一直都没跟你提起过,其实头两天晚上,我都在这房间里看到鬼魂了。第一天是你和静棠出去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的,睡觉的时候你就把我当成了沈小姐。第二天晚上你不在,那鬼魂又出现了……我觉得她应该就是沈小姐……”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芩如抓着她的手。

“我怕你担心……她没有伤害我,我觉得她没有恶意,要是她想伤害我的话我应该早就死了。”

白芩如一时没有说话,惨白的面容下看得出他心内的翻腾。

“昨天晚上你看见的应该也是沈小姐的魂魄……”

“蘅君……”白芩如喃喃的说道。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芩如?”

“蘅君!”白芩如对着上空喊道,“蘅君,你在吗?蘅君?”

“芩如,你先躺下……”

白芩如翻身跳下床,打开门冲到外面的走廊上,“蘅君!蘅君……是你吗?蘅君……”

林奕从房中追了出来。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天井里一片沉寂,右边楼里拖长了的颤抖惨泣和着梧桐叶的沙沙声从一阵阵飘过来,除此以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蘅君……”白芩如的声音弥散在沉沉的天井里。

林奕抬头四面张望,前日间几乎吓得她魂飞魄散的阴风在真正最需要出现的时候,却连一丝影子都不见了。

“蘅君……”白芩如近乎嘶嚎的喊道,扑在了走廊的栏杆上。

林奕听到了失声啜泣的声音。

她看到了一个男人最软弱的一面。

林奕伸手搂住他,将他温和的拥在怀中。

“我……对不起……”白芩如带着哽咽的说道。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都明白……”林奕自己的声音几乎也带上了哽咽。

她看到大门旁透出微光来,静棠走到光中,漠然的朝上看着他们。白芩如仍然虚弱的伏在她的肩头上。

“我们回去吧,你病还没好。”林奕说道。

白芩如点了点头,林奕扶着他走回房间,重新躺回到床上。

“谢谢。”白芩如虚弱的躺在枕头上,轻声说道。

林奕笑了笑,“你我之间,说这些干什么。”

白芩如也笑了笑。

林奕知道,起码今天,他不会再提关于离婚的事情了。

月色从窗外照了进来,如水的清明,林奕心中是种淡淡的宁静。白芩如合着眼睛,平静的呼吸着。林奕在他身边铺开被子,也睡了下来。两个人都已经好几夜没有睡好过了。

沉沉的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林奕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白芩如还在身旁熟睡,林奕转过头,看到了镜子上用浓稠的鲜血写成的大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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