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廿四时保镖(1 / 1)
第七章廿四时保镖
--------------------------------------------------------------------------------
月戊。肖公馆。
肖公馆坐落在怡心街北角,那里清雅幽静,公馆造型层次创新,风格独特。
南柯一梦醒来,看到自己躺在陌生而豪华的房里,身上衣裤焕然一新,心中暗暗称奇。再看这房间的装饰,古玩、誉满全球的古今名画,让人心旷神怡,美不胜收。门外响起了轻而缓慢的敲门声,南柯一梦整理好衣衫,便请敲门人进去。
“先生,你感觉好些了吗?”年轻的男人彬彬有礼地询问道,看他的装扮,不是医生,很像酒店里面的侍应生。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南柯一梦问道。
“这里是肖公馆,你是我们老爷一周前带回来的――对了,老爷请你到客厅去用早点。”南柯一梦惊讶:“噢,我在这里已经一周了――谢谢,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到。”
肖顶赫全家围在餐桌边,相互的聊着,听到佣人回话后,肖顶赫又旧调重弹七天前那让他终生难忘的事情。当然,主要的还是对南柯一梦行为的宣扬。肖太太听后突发奇想:“老爷,这年轻人我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何不把他留下来为我所用。”
“我也有这样的打算,就怕他知道我们的底细后不肯。”肖顶赫说。
“说说看嘛,不行就算了。”肖太太说。
肖顶赫的女儿肖婧见过南柯一梦几面,以貌取人,对Dad的夸赞嗤之以鼻:“妈咪。”她娇滴到:“我们和他虽已有几面之缘,但都是在他昏迷的时候,这个人是怎样的背景,我们一无所知,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何况我看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去去去。”
肖顶赫见女儿这么评价他的救命恩人,心里很不畅快:“你小姑娘家懂什么,你和你妈咪的安全我很担心,如果他真能留下来,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老爷,婧儿说的也很有道理,咱们是应该先弄清楚他的背景再说。”肖太太说。
“不必担心,难道你们没看到他来时的那身装束吗?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背景?”肖顶赫固执己见。
“Dad,总之您把我和妈咪的性命交给他我更担心。”
肖婧蛮不讲理的倔强。肖顶赫很生气,迁怒于太太:“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给宠坏的――婧儿,你还别不相信,这小伙子和你的那个什么罗夫保安比起来,不知要强多少倍。”
“妈咪,您看Dad又在笑话我了,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与罗夫谈恋爱是假装,不要以讹传讹好不好。”
肖太太在微笑中给女儿和丈夫递去了眼色,意思两人都知道。南柯一梦从二楼下来,远远地就问候肖氏夫妇。
“噢,小伙子,祝贺你康复,快过来。”
肖顶赫笑容满面地招呼着,南柯一梦走过去坐下后,肖顶赫接着向他介绍了太太和女儿,南柯一梦随后做了自我介绍。肖婧对南柯一梦存有偏见,所以吃早点时沉没寡言,咻咻地几下就把早点吃完后就上二楼去了。
肖家大小姐的这些举动南柯一梦全看在眼里了,这时他想到的是尽快离开,于是向主人说明心意,肖顶赫照先前与太太商量的,问说:“一梦兄弟在月城可有亲戚朋友?”
“我在这里举目无亲。”
“你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不清楚,近年来,月城很乱,求生计绝非易事;我和太太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嫌弃我这小破庙,可以留下来帮我们做事,当然,酬劳方面我们会满足你的。”肖顶赫说。
“这……”南柯一梦举棋不定,此刻肖婧背这书包从二楼下来,看到南柯一梦在犹豫,就说:“这什么,Dad礼贤下士,也是为了你好,你别给脸不要脸。”
南柯一梦的职责是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护肖婧的安全。肖婧现就读高中,学校是个五方杂处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首次护送肖婧上学,就得了个开门红。肖顶赫出手阔绰,给了一百美圆作为第一天的工作小费。肖婧对南柯一梦之嫌未释,总想找时机捉弄他以泄为快。上学路上,也忘不了对之大呼小叫,一会儿责怪让她在Dad面前失宠喽;一会儿指责和她并肩同步,这样让熟人看到会引起误会喽。
“对不起,婧……”
“不许这样叫我,你是什么身份,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东西。”
南柯一梦真是有苦难言,正在茫然,有一个手里捧着缺了一点碗沿的蓬头垢面的乞丐与他迎面走来。肖婧初次捉弄了南柯一梦,甭提是多么开心了,但脸上仍冷若冰霜似的走她的路。走了一段距离,觉得蹊跷,怎么后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肖婧偷偷回头一看,南柯一梦没了影子。她后悔不迭,要是南柯一梦负气一走了之,回去向父亲交不了差是小事,于心不忍的还是他从此要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肖婧举目寻找,不注意,不知什么东西撞了她的肩一下,不痛,只觉得有液体淋透了衣袖,液体带着浓浓的臊气。“谁干的好事?”
肖婧气急,直跺脚。看着是南柯一梦,凶巴巴地说:“你拿什么东西泼我?我只不过说了你两句,你就这样报复我呀。”
“你不是叫我洒泡尿照照自己吗?对不起,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南柯一梦憨直地说。
“什么?一句‘对不起’就想把我摆平,那我肖婧也太不值钱了。
学校到了,“圣珠女中“四个镀金的校名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喷放熠熠,耀眼醒目。校门前绿树成荫,交错排列。走进校园,花红柳绿,到处是花团锦簇的景象。这是专家别出心裁的杰作,她象征这莘莘学子们前程似锦。
“肖主席,百年不遇呀,可以和我说说原因吗?”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青年从保安室门边向肖婧张开双手跑过来,大概要给她一个拥抱。南柯一梦身为保镖,“宁可错杀三千,不可走漏一人。”他怎能让那保安近肖婧的身,抢先一步,几个空翻过去,迎着保安便出了手。
保安意料不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遭打了。肖婧见状,急忙把保安扶起,推开南柯一梦:“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打他?”不等南柯一梦解释,他就回头向保安道歉:“罗夫,对不起,这人大脑有问题,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罗夫有着相当不错的家底,父亲是圣珠女中的校长;罗夫是一个纨绔子弟,大学毕业后一事无成,待业在家,前几天刚通过他老子的关系求得圣珠女中保安一职;他心术不正,是个喜欢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以他的家世作后盾,有很多女生向他投怀送抱,这里面高三〈4〉班的班主任也榜上有名。罗夫千挑万选物色到了高三〈4〉班的肖婧,此后,整天缠着她去花店,进餐厅。
肖婧把罗夫父亲的强权看作过雨烟云,不为所动,因为她是不缺钱花的,重要的是罗夫长得并不怎样,于是她断然拒绝了罗夫。可罗夫并不死心,暗地里唆使一群人在校园里大肆鼓吹他们两人的关系,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样,因为人言可畏,肖婧权衡厉害关系,觉得有必要利用罗夫一下,时间一久,搞得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罗夫被肖婧扶起来,揩着鼻血,欲要和南柯一梦决一雌雄。肖婧在两人中间一站,然后对罗夫说:“这人我也讨厌,但他深受Dad器重,不过小人得志,看在我的面上,请你放他进去吧。”
肖婧都这么说了,罗夫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他转怒为喜,一把将肖婧的手抓住:“婧婧,你的懿旨我怎敢违抗呢,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不与他计较了。”
罗夫撒手让道。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罗夫笑容尽失,阴沉着脸说:“呸,此仇不报非君子。”
肖婧让南柯一梦在教室门边等她下课,她的那些同学趁还没上课,全都围着她:“啊,一向自视甚高的白雪公主看上木匠王子了,哎,井底之蛙!”
肖婧急忙辟谣:“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的目光再短浅,也不会看上他这个土包子的。”
上课了,大家迅速散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教师来了,看到南柯一梦站在门外,大吃一惊;谁这么大胆,敢带男生进女校来。这群骚货,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南柯一梦被女老师叫进教室去,东张西望,看见肖婧坐在第一组3号桌,连忙走过去,挨她坐下。
“岂有此理,是谁叫你进来的?”肖婧想在大庭广众下给南柯一梦一个下马威,以澄清同学们的蜚语。南柯一梦不好意思地站起来,似乎在检讨自己的行为:“哦,肖小姐冰清玉洁,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南柯一梦退避三舍,挑肥拣瘦,又绕到肖婧的一个女同学身旁,说道:“小姐是否也是不可接近的区域呢?我能挨你坐一下吗?”这话逗学生们哄堂大笑。南柯一梦的话意味深长。肖婧羞得满脸通红。那女生觉得南柯一梦很有意思,没有拒绝。当即女生抬起头来答应南柯一梦时,南柯一梦更是喜形于色:“首尘欢,原来是你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读书了?”
不等首尘欢抒发同感,肖婧就把她拉到一边,对她的做法十二分不满意:“你这不是和我唱对台戏吗,难道要重色轻友呀。”
“你这又是何苦呢,欺负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你就不怕别人笑话啊。”
首尘欢在为南柯一梦鸣不平。肖婧听不进去,道:“你别被他虚伪的外表给蒙了,他呀,一肚子的坏水,你不知道……”
老师进来了,肖婧急忙把话噎了下去,规规矩矩地坐好。然而,肖婧和首尘欢刚才说的话与动作,老师看得一清二楚。走到讲台前,她一脸的怒火全汇集到教鞭上了。“啪,”他往讲台上一拍,怒气冲冲地说:“这男生是哪个小妖精带进来的?说。”
肖婧怯生生地站起来,说:“我。”老师用力把教鞭往肖婧的桌上拍去,口里还哓哓不休:“肖婧,你是想证明你们肖家有钱有势,还是在炫耀你倾城倾国。”
全班学生目睹老师那一副狼狈样,与平时威风八面判若两人,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也来凑热闹:“老师,这下你可以趁虚而入,把罗夫抢过来了。”不知是谁飞出了这么一句。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越燃越旺了,老师无地自容,道:“谁?是谁?有胆量的就站出来,别躲躲闪闪的。”
“老师,你闹得越凶就会适得其反,肖婧和罗夫才刚刚挂名相恋,就得到了罗校长提拔,亲点为学生会主席。现在机会来了,趁肖婧朝秦暮楚,丢下西瓜追小兔之际。赶快向罗夫靠齐,说不一定下一届的校长就是你的了。”老师控制不住局面了。
“哈哈哈……嘻嘻嘻……”笑声突起,格外火热,鼓掌欢呼,似选民们对他们推举的代表击败对手而高兴。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来势眼露凶光道:“我要向校长报告,把你们统统‘枪毙。’”南柯一梦道:“校长是你什么人?校长是你吐口水喂长大的么?”老师更恼火了,课也不上,夹起教科书,骂骂咧咧地往校长办公室申冤去了。
放学的时候,肖婧和南柯一梦以五米为距一前一后的走着。就“教室风波”这件事来说,肖婧没有因此对南柯一梦有什么新看法,没有做出任何和解或稍和解的表示。现在又有似乎羞与为伍的迹象。
首尘欢的住所离肖公馆不远,她与肖婧每天都是双进双出,一路结伴而行。肖婧如此冷待南柯一梦,她并非助纣为虐,这时和南柯一梦并肩着走,安慰他说:“一梦,你别在意,她就是这个样子,过些时候就没事了。”
“谢谢你!”南柯一梦忆苦思甜:“能帮我办一件事吗?”
“说说看。”首尘欢说。
南柯一梦看了肖婧一眼,道:“暂且保密。”首尘欢又道:“那你就去我家找我吧,五点种。”
首尘欢接着说了自己的住址,然后撇下南柯一梦,几步追上肖婧,口出惊言:“婧,我越看南柯一梦越像名牌货。”
肖婧怔住了,停下脚步,道:“呵,你有没有搞错,他是名牌?我闭上眼睛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比他好。”
“我的大小姐,你为什么老对他有偏见呢?莫非要让他给你三跪九叩地赔罪你才放过他?既然是这样,你干脆把他让给我算了――昨天我惹上了几个小地痞,把他带在身边,总比得上一把刀吧。”
“好的,我巴不得把他甩了,免得一见他就生气。我俩情同姐妹,送你一个大人情,请我吃一串冰糖葫芦就行了。”
“什么,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值一串冰糖葫芦呀,肖婧,你别这样践踏别人好不好。”
“少废话,不然我我反悔了。”
“成交!”
俩人各怀喜事的走着,首尘欢走着走着觉得右肩疼痛得厉害,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捏着,回头一看,花容失色。原来是遇上仇人了,就是刚才她说的那几个地痞。听到首尘欢的惊骇之声,肖婧这才发现了情况。两人急忙回头去看南柯一梦,却不见了踪影。肖婧垂头丧气道:“看到了吧,你说的名牌货。”
一个光头抓住首尘欢,气势汹汹地说:“臭婊子,你把我们老大害惨了,今天我们要好好的修理你。”说完竟惨无人道地将首尘欢的头往墙上撞。肖婧吓得面无人色,无力迈步。光头有点累了,放开可手。首尘欢有气无力地瘫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
“光哥,这女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指着被抓住动弹不得的肖婧向光头请示。
“这女的当然是我的,等我用过后才是你们的。”光头忽然将肖婧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就走。肖婧拳打脚踢无济于事。“刀疤”临走前踢了首尘欢一脚,又作了临别“赠言”:“小心点儿,三八,下次再让我遇见你,可不是这样的下场了。”
几人向前走了五几十米后就左转进了一条小巷子。光头运气不错,半路拾干柴,不仅得了肖婧那个小美女,在转拐的这里又得到一把西瓜刀,而且体量他扛着肖婧辛苦,早就替他架在脖子上了。
那握着刀柄的人头上戴着时下最时髦的女式祛寒帽,帽檐盖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拿着一根油条津津有味地细咬着,好象在细细品味它是出自哪位名厨之手。
“各位辛苦了,把这位小姐放下来吧,在我的油条还没吃完之前赶快滚,不然我的西瓜刀就六亲不认了。”
“是是是,对不起,得罪了得罪了。”光头极不情愿地把肖婧放下。肖婧从戴帽人的话音中知道他是谁了,为了争一口气,她却挑拨光头:“你们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一个单枪匹马的人?要是传了出去,你们就没脸在月城混了。”
戴帽人气得七窍生烟,怒吼肖婧:“你应该安静些。”他把油条的一头塞进肖婧嘴里,自己含着另一头,又用双手将肖婧抱起,把刀柄硬塞到她的手里。肖婧第一次和男生挨得这么近,感觉不太良好,心里虽感厌恶,也无可奈何。戴帽人也许恨油条太短了,他不再细嚼慢咽。吃完油条的四分之三点五后,他的嘴唇紧贴着肖婧的嘴唇,大概肖婧嘴里的他也不想放过。
光头骑虎难下,看到戴帽人顾此失彼,眼睛一亮,大喝一声道:“兄弟们上。”与此同时,敌友双方都听到了一个让人魂飞魄散的声音,光头的脑袋随即掉到了地上。
“刀疤”处于戴帽人和肖婧头部三尺,下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举刀劈来,戴帽人感觉耳旁生风,抱着肖婧旋风般回驰,肖婧双腿不偏不倚正搭在“刀疤”的两肩上。她从头到脚都喷了香水,“刀疤”本可借此机会削掉她的玉腿,不料香气四溢的香水熏得他昏昏欲醉,想举刀却心余力拙了。
戴帽人借此良机,挥力而就,“刀疤”脑袋便成对称一分为二。鲜血犹如决堤的洪水奔流而出,肖婧被喷了一脸。戴帽人惊喜交集,大叫一声:“好血,好血!”继而在肖婧的脸上吸个精光,到得嘴边,竟按兵不动,安营扎寨了。
肖婧又羞又急,给戴帽人一具清脆而响亮的耳光,说道:“南柯一梦,你这个流氓,趁火打劫。”南柯一梦捂住火辣辣的脸,一副大谬不然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有严重的贫血,对这种手到擒来的便宜当然不能错过了。在医院里输血还要几百元一毫升呢――噢,对了。”南柯一梦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肖小姐可不是那种随便与男生搂搂抱抱的人。”他将双手一放,肖婧的整个身子“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罗夫拿着一束红玫瑰和几盒高档次礼品,驱车来到肖公馆,肖顶赫推脱不过,勉强收下了那些东西。罗夫没和肖顶赫夫妇套多少近乎,话锋一转,单刀直入,想请肖婧出去。肖顶赫夫妇以现在很晚出去不放心为借口婉言谢绝,罗夫被搞得不尴不尬的。
“Dad。”肖婧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间,她说:“您不必庸人自扰,罗夫是保安嘛,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呀。Dad!”
肖婧下楼来,走到肖顶赫的身边,娇滴滴地摇着肖顶赫的手道:“您就让女儿出去散散心嘛,您不知道,女儿快要闷死了。
“保安?”肖顶赫在心里一阵嘲讽:他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好……好。”他拗不过女儿,“我让南柯一梦陪你去,可保万无一失。”
“老爷。”管家在一边说:“南柯一梦去首姑娘那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肖婧心旷神怡:跟屁虫不在,总算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一下了。
罗夫带着肖婧去了和煦大酒店。大酒店很豪华,是上流人士出入之地。他们上了三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后,点了一些东西。今天的罗夫与往日侃侃而谈的他大相径庭,自从喝下第一杯饮料后就神色慌张,不言一语,两眼呆滞无神地望着三楼进口处。两分钟后,从进口处进来了五个穿得花里胡哨的男子。走前前面的那人留着长发,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这个叫楚四的人是搞赌场生意的,经常放高利贷给那些赌输了的赌徒。
“罗大公子,好守时哟。”
罗夫急忙起身让座,卑躬屈膝地站在楚四身旁:“四哥,我无能为力呀,能否再宽限我几日?”
“不行。”楚四斩钉截铁地说:“今晚再不还钱,你就别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楚四脸上堆出包藏祸心的笑容看着肖婧对罗夫说:“眼前这位小姐就不止这个数嘛,我把她带走,咱们的帐就一笔勾销了。”楚四的两个手下仰人鼻息,知道他一向说一不二,没等下令,箭步如飞到肖婧身边,将她的手按住。
“你们要干什么?”
肖婧惶恐:“你们是何门何派的,知道我是谁吗?我的父亲是肖顶赫。”
肖婧对楚四这个不速之客的行为一塌糊涂,她清楚这几个不伦不类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出自己的身份,是让他们知难而退。楚四却不吃她这一套,“肖顶赫?”楚四眨着藐视的眼睛问手下的:“你们听说月城有这号人吗?”
一人摇着头,说:“孤陋寡闻。”楚四又对肖婧说:“你男朋友欠了我五万元,今天是最后期限。欠条明确规定,‘如无力偿还,可用其它东西抵还,’你是他的女朋友,也算是个东西。罗夫是我们最忠实的同志,他向我们输送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已有十人之多了,哈哈…”
肖婧义愤填膺,现在恨不得把罗夫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想不到你就是近半月来罪恶累累、震惊月城圣珠女中学生连环绑架案的凶手。”罗夫看到肖婧似剑如刀的眼睛,害怕得坐在地上。世态炎凉,食客们竟无一人站出来为肖婧打抱不平。
肖婧注定在劫难逃,以楚四为首的三人前拉后推,就像勾魂的黑白无常。到了那三楼电梯前,他们被一个醉醺醺的酒鬼拦住了去路。酒鬼一边提着一只上书“凤悦服饰”的手提袋,一手提着一瓶烈性酒不停地在楚四的面前摇来晃去,弄得楚四心烦气燥,骂道:“滚开,老子是谁你知道吗?”
“嘿嘿。”酒鬼的身子像不倒翁一样不住摇晃:“你要考我的历史知识吗?对于历史问题我不敢说博古通今,了如指掌,但也足够应付得了你的”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南柯一梦从天而降。肖婧见之,心花怒放。
“你不应该来的,现在走还来得及。”
此时此刻,肖婧才用另一种心态对待南柯一梦。
南柯一梦一点也不懂安慰别人,直抒胸意:“我是很想走的,但身为保镖,信义比性命重要。”然后郑重其实地对楚四提出的问题做出回答:“老子,姓李名聃,春秋时期著名的教育家。”
食客们一阵喷饭,楚四气得脸色大变,一阵青一阵红怒火燃烧起来。手插入怀内,被南柯一梦捷足先登,南柯一梦舞动手中的酒瓶,顿时,楚四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南柯一梦不等他清醒过来,趁热打铁,顺势将手中的半截烂酒瓶插入楚四的喉咙。楚四一死,那两个手下为了自保,杀机顿起。
南柯一梦挥拳上阵,左劈右砍,势如破竹。那两人开始还很勇猛,渐渐地便由主动变成了被动,接着更糟,大有败北之势。南柯一梦骁勇善战,“喀嚓”一声,一人肩胛骨就断了,在地上苟延残喘。另一人惊恐万状,突然悔悟,赤手空拳不是对手。
那人掏出怀里的双枪,南柯一梦见状,扑到一张圆餐桌边,把桌面竖起来。不妨桌面是玻璃材料,震碰易碎。桌面刚竖起来,就全散成数片粒了。敌手哈哈大笑:“找死,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还没说完,看到一群碎玻璃片向自己飞来,他急忙躲开,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十几片紧跟而至,方向也改变了,这次他无法分身抵挡,身体几处要害都被击中。
肖婧见数敌都死了,南柯一梦也倒在地上,身上数处流血,已知不妙。奔跑过去,双膝跪在南柯一梦身边,垂头悲咽起来:“南柯一梦,你不能死呀,其实我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女孩子是要男孩子来宠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肖婧握着的那只手缓缓蠕动,南柯一梦奄奄一息的样子,慢慢地睁开惨淡无生气的双眼,说话断断续续,声音不绝如缕:“我…我很冷…”说到此处,竟一时失了音。肖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南柯一梦抱在自己的膝上,头埋在自己胸前。她声泪俱下:“这下你感觉怎样了?”南柯一梦并未说话。肖婧伸手抹合他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她的手刚移开,南柯一梦的双眼又睁开了;她又抹合,南柯一梦的双眼又睁开。如此这般三番五次,肖婧倒有点害怕了,心中想到,他阴魂不散,莫非还有遗愿未了吗?
肖婧不动声色说道:“南柯一梦,你不要吓我,你为什么还不瞑目呢?”南柯一梦微微睁眼:“别怪我欲壑难填,只是你把我搂在你的香柔怀里,我想死也死不了呀。”被吓得屁滚尿流躲在一旁的罗夫见南柯一梦和肖婧现在似乎把自己忘了,贼心不死,偷偷摸摸地拿着匕首靠近。
南柯一梦听到脚步声,暗自抓起一把碎玻璃,等罗夫再走近些,猛然翻离肖婧,五指一张,放飞手中的玻璃片。罗夫没有一点声响,却见他忽回手捂胸,汗流四滴,“好功夫,好身手!”罗夫忍着疼痛,拍案叫绝。
肖婧看透了罗夫的丑恶嘴脸,她从南柯一梦手中夺过没有派上用场的手枪,站起来抵住罗夫的头,愤然道:“你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差点儿就把我毁了,我毙了你。”罗夫吓得魂不附体,如同一团烂泥倒在地上。南柯一梦没有以暴制暴,突然阻止她说:“如果他真的该死,我的那手碎玻璃绝不是警告,此事你应高瞻远瞩,你还要靠他的老子吃饭呢。”
南柯一梦深谋远虑,肖婧虽与罗夫仇深似海,打狗还须看主人,为了风平浪静地度过在校的最后几个月,她只能忍气吞声。肖婧把枪丢在地上,坐到餐桌边,怒气未消。罗夫如梦方醒,自己应该早点把他老子这块挡箭牌拿出来,便不会被吓得如此一副狼狈样了……但罗大校长这块挡箭牌可能会像马其洛防线一样靠不住,假如肖婧怨愤难解,实在忍无可忍,那……
罗夫转动着贼眼,绞尽脑汁,寻找万全保身之策。突然,他看到餐桌上的凤悦服饰,眼睛一亮,偷偷避过肖婧的眼睛,摸到那餐桌边,伸手去及提袋用于心之所想。南柯一梦此刻两眼不离他的左右,见他图谋不轨,怒道:“莫非你真的不想活了?还不快滚。”
此刻,南柯一梦的话值千金,罗夫欣喜道谢,几步之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南柯一梦见罗夫影灭,拿了手提袋,也不喊上肖婧就走了。肖婧却没有要走的样子,南柯一梦回头一看,见她坐到了餐桌边,脸色很不好看。
“刚才你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南柯一梦摸不着边际。
“没有?你还装傻。你…你让我…让我抱你不是骗是什么?”
南柯一梦一笑,说:“那是策谋的需要,不那样做怎么能救你呢?”
“凭你的身手用得着那样?看来我把你让给尘欢的确是英明之举――再见。”
肖婧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南柯一梦自言自语:我被让给了尘欢?啊,肖小姐,肖小姐…他喊着跟了上去。
肖婧失眠了,不是因为睡眠不足,也非受罗夫影响。真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晓鸡破晨,她把被子一脚踢到床下,鞋也不穿,就蹬蹬蹬拉开房门想去卫生间。不知是什么倒在了她脚边,吓了一跳,那东西忽然站立起来,让她再度惊魂,镇静下来,她说:“贼头贼脑,你真是阴魂不散。”
“昨晚覆盆之冤未能昭雪,久久不能入睡,后来我就索性跑到你门前坐一晚了。”南柯一梦的手里还提着凤悦服饰手提袋,说话间,忽然来了个喷嚏,这是一个有力的见证。
“冠冕堂皇!”肖婧喜闻乐见,但仍强词夺理道:“你的职责是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护我的安全,昼夜不离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在我门前坐一晚有什么奇怪的。”
“咦?”南柯一梦锁定肖婧的双眼,若有发现:“相信昨晚还有人比我更难过,眼圈都红了――给你。”他把凤悦递到肖婧的手上,肖婧并没有接,心虚道:“你别胡说八道,我的眼睛哪里红了?”南柯一梦甜蜜一笑:“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我叫首尘欢陪我去买了这件来给你,但愿你能喜欢。”南柯一梦见肖婧不接,就直接把衣服送进了她的房间。
肖婧一时下不了台,耍赖起来:“滚,谁稀罕你的什么破衣服。”
南柯一梦怃然良久,垂着头走开了。待不见了他人影,肖婧气呼呼地跑回床边,倒在床上,拿枕头出气。一阵脚步声从门边传来,肖婧还以为是南柯一梦去而复返,就故意板着脸儿说:“出去,你回来做什么?”她把枕头甩了出去。
“哎哟,我的千金大小姐,又在跟谁怄气了?”肖太太神秘一现,避过了枕头的袭击,她拾起枕头抱起被子,向床边走过去。肖婧觉得失态,脸颊绯红。见到母亲,撒娇的小性儿又犯了:“都是他了,竟敢对我图谋不轨。”
“他是谁呀?是罗夫?”肖太太是知道底细,不道破而已。
肖婧说:“女儿的心思岂能瞒过妈咪的眼睛,是不是罗夫还用我说么。”肖太太这才换了口吻,语重心长地说:“婧儿,说来你的年纪还小,谈情说爱本不是你这个年龄应该做的,带妈咪并不反对你现在就与男生过甚交往――你对南柯一梦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听妈咪一句话,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要先问他现在或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子。”
“妈咪,您瞎说什么呀。”
肖婧倏地坐起来夺过母亲手中的枕头,挡住自己的脸,然后说:“我跟他……他跟我……总而言之,这人以后我不用了。”
“好,妈咪尊重你的选择,留下他只能给你增添烦恼,我这就去打发他走。”
“别这样做,妈咪。”
肖婧慌了,拽住妈咪的手:“他能找到我们这个安身立命之所也是缘分,难道您就狠心让他浪迹四海,漂无定所吗?”妈咪忍俊不禁:“不打自招了吧,听到他要走了便紧张成这个样子。婧儿,妈咪真的希望你是他接触的第一个女孩子,若不然-—”
“妈咪,您怎么这样说呢?”
肖婧很诧异,妈咪若有所思地说:“都说恋爱中的女孩子是疯子,是傻子。有些话说出来你未必相信,我又何必非要说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