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蕞尔谷政变(1 / 1)
第四章蕞尔谷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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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盈苦涩的回忆被苑郦山喊几声不应就用胳膊捅给捅醒了。那叫胡无双的人不知什么是时候进来的,大概是苑郦山捅她的当儿吧。她抹了抹眼角投入故事“感动”而掉下的残泪,正襟危坐。胡无双一副绅士的派头,全身一套深黑色燕尾服,打着领结,橘红色的,头戴一顶水桶帽。
“苑王,恭喜恭喜!”
胡无双懒洋洋地向苑郦山道喜,帽子盖住了眼睛也不整理,抬起头道了喜后又低下。
苑郦山不喜欢胡无双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不过碍于他的身份背景,只得忍气吞声道:“同喜同喜,胡先生请上座。先生贵人事忙,此次前来不单是给小弟道喜的吧?”
“不错,我此次来,是要干一件比你结婚更重大的事,我是受伊洛家族的委托前来请你协助的。”胡无双抖神说。苑郦山接着问:“什么大事,非得先生亲自出马不可?”
胡无双不急于回答,而是东张西望地举观满座。苑郦山见微知著,说道:“先生不必狐疑,这些都是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说无妨。”
“是么?”胡无双嘲笑道:“难道就没有几个貌合神离的害群之马?不要自吹自擂了,我们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谈吧。”
胡无双说完,用拐杖捅了一下盖住眼睛的帽子,等待着苑郦山带路。年盈因利乘便,道:“苑王,请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胡先生,你看……”
苑郦山不敢擅自做主。这时史余生抢着说:“苑妃,苑王可以走,但您却不能走。如果您走了,那我们也是闹而不热,况且等一下四先生来了,由谁去招待都不好,您说是吧?”
苑郦山一听史余生所说句句在理,便道:“盈盈,史余生说的极是,你就留下吧,我和胡先生不会谈很久的。”他握着年盈的手,轻轻拍了两下,那拍下去的情意,倒像是一对情人被迫鸾飘凤泊时的深情诀别。
苑郦山和胡无双刚走,四小安和苑淑柔便来了。年盈如今身份不同了,为了避免予人口实,她对四小安的到来视若无睹。史余生看在眼里,甚是不平:“苑妃,既来者均为客,应该一视同仁,四先生与您又是故友,如此对待,怎么成呢。”
四小安知道年盈的难处,连连推礼:“没关系,站着也是挺好的,不用劳烦了。”
苑淑柔在史余生与四小安说话间便已挨年盈坐下,看到史余生,她就来气了。南列温也大驾光临了,五花大绑只是掩人耳目罢了。看来来者不善,必须防备着才行,为什么他没有来呢,或者是隐藏在什么地方?
苑淑柔说:“史余生,当初你是怎么向我承诺的,你还记得吗?”
“公主,怎么不记得,但如今‘国将不国,’在这危及存亡之时,身为蕞尔人,我能坐视不管吗?”史余生说道。
苑淑柔冷笑:“真是笑话,抗敌不是纸上谈兵,你一个人能起什么作用。”
史余生针锋相对:“公主说得很对,现在我蕞尔内忧外患,外患以我一人之力固不能抵抗,但内忧之险我却可以弭患,让大家安心杀敌。”
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苑淑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是信口开河,蛊惑人心,蕞尔哪有什么内忧。”
史余生待到群人为之坐立不安后,慢条斯理地说:“公主不必深闭固拒,事实即将浮出水面-—大敌当前,破敌之策首取找出锐鹰派入我蕞尔企图颠覆搞里应外合阴谋的坐探。”
“坐探?谁是坐探?谁?谁?”群情愤慨,沸反盈天。
史余生诡笑道:“请大家安静,让我慢慢说来。”他从怀里摸出一张胡叠的大小跟信件一般的纸张,道:“这是我从这个罪大恶极的刺客身上搜出的一封信,大家听后那个坐探就跃然纸上,呼之欲出了。”这话像一根静鞭举空一挥,满座寂然,全都屏声息气,让史余生将信的内容读出。史余生“唰”地一下把信展开,读起信来:
年盈:
苑郦山出尔反尔,不仁不义,无故与我锐鹰解除婚约。如此背信弃义,情面已尽。今举事消灭蕞尔,奈何机缘不顺,你可见机行事,定要策反苑部倒戈,里应外合,将蕞尔一举拿下,不得有误!
并由
一九八四年六月十三日
忽听得苑淑柔哈哈大笑起来:“哟,大名鼎鼎的铁龙山宾馆老总什么时候变成并由了,真是应运而变呀,什么时候和史余生开会一切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瞬息万变,这时又冒出个铁龙山宾馆老总来了,坐探之秘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南列温笑笑说:“我什么时候变成并由的你不用管,快放了你公公,与我一起去和你丈夫过平安日子吧,不要再管这什么蕞尔的事了。”
“这…这…这小公主出谷才不过半月,怎么就…哎,真是上梁不正歪呀,如今的年轻人。”有几个人交头接耳地议论开了。
多数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史余生,看他如何应对。史余生察察为明,对苑淑柔死谏道:“事到如今,请您要公私分明呀。”
被扣了坐探帽子的年盈这时说起话来了,一说就把史余生逼上了绝境:“废话少说,史余生,如果这并由真是蓄意谋杀你我的刺客,那现在你就当着各位兄弟的面把他杀了,若不然,就证明你与他狼狈为奸,诬陷我是居心不良。弹劾公主是使军心涣散,让我蕞尔不攻自破。”
年盈这样一说,在场的人无不佩服她的睿智。史余生已走投无路,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小公主右手一扬,便有手下把手枪送到了史余生的手上。那注定有两个结果,一是列温南死,一是他自己自裁。史余生把枪拿在手中,再看看南列温,南列温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为知己义气注解的题目,他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以至于史余生陡然把枪口对着他的太阳穴时他依然这样认为。
“开枪呀!”苑淑柔疾言厉色道:“哪怕是只废他一只胳膊也可以,好药不在多啊!”
史余生正要下手,变生肘腋,有一人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宫来,扑倒在地报告说:“报……苑妃,公主,锐鹰已攻进来,打到狼园了。”
谈虎色变,内侍内务部的人们诚惶诚恐地拔出枪来往外跑。苑淑柔吩咐来报到鬼阁密室去向父亲报告。那人刚刚走,宫里又发生变化了,只见百余名人还未走出十步,不知为何,全都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其中有几人在倒下前还能说出话来,一听竟都说:“,不好,这……酒里……有……毒………”
这句话让苑淑柔和年盈毛骨悚然,谁那么大胆,竟敢在酒里下毒?不用说,这人一定和锐鹰来犯有关,说准一点,下毒的就是真正的坐探。突然有人笑起来了,是史余生,那是奸笑。苑淑柔与年盈不约而同地看他时,他又是一阵狞笑。南列温也倒在了地上,那样子看上去还挺安乐的。
四小安生平一向滴酒不沾,他到这里来,由于薰莸不同器,就是下酒菜也没动过。这倒好,平安无事。史余生现在要对付苑年四三人,游刃有余。当史余生用枪指着四小安时,他才感到什么是成功,什么是胜利,原来成功就是这般的爽。
“怎么样?中国的思想家老子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们该认命了吧?”史余生洋洋得意。
“史余生,有胆量就冲我们来,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什么男人!”
年盈担心史余生得意忘形会杀害四小安。苑淑柔也说:“在锐鹰眼里,你我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得意什么。”
“是吗?”史余生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用枪在四小安脸上划来划去:“等锐鹰的人攻进来,我就鸟枪换炮,我的人生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这时去向苑郦山报告的人回来了,神色慌张,气喘如牛:“不好……了,苑王……他……他已经……死了。”
苑淑柔闻此噩耗,身子摇晃着,若不是年盈及时将她扶住,她就倒在地上了。
“哈哈哈哈。”有人忧伤有人欢喜,史余生阴森地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死得好,死得是时候。”四小安愁闷地看着不可一世的史余生,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你才是真正的坐探。”
“果然有点见识,不错,实话告诉你们吧!”
史余生声东击西玩枪耍杂的当儿,“砰砰”两枪就把来报告的人打死了,把枪筒里的遗烟吹尽,他又接着说:“我就是那个坐探,你们喝的酒里的毒是我下的。”
这时又听到宫外人声震天,枪声、人死前的痛苦呻吟声连成一片,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眨眼间,一群人如泄洪涌入宫内。史余生更是如鱼得水,也不细看来者是否锐鹰,却欢天喜地地迎过去,道:“兄弟们辛苦了,来得正好……”“好”一出,后面的就说不出了,原来他看走眼了,这伙人并不是锐鹰的。
现在太阿倒持,史余生已知自己凶多吉少,故须找根稻草捞住。看到苑淑柔有隙可乘,电奔过去,挟住她。举兵佯攻的凌儿站在群雄中前,喝道:“史余生,多行不义必自毙,放了公主,可饶你不死。”
“你们疾我如仇,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如果我放了公主,岂不是遂了你们的愿。”
史余生有苑淑柔这个护身符在身上,放心高枕地与凌儿谈条件:“只要你们能一心一意地照我说的办,我就放了公主。”
“你想怎么样?”凌儿把枪对着史余生大张挞伐,其他人亦步亦趋,举枪引而不发之速不次凌儿。史余生见这架势,色厉内荏:“你们需让我全身退出蕞尔,我就放了公主,不然-—公主金枝玉叶,我却是附赘悬疣,玉石俱焚有何不可。”
“史余生,你死到临头了还想背城借一。实话告诉你,如果我估计不错,不出一分钟,你的小命就玩完了。”凌儿将枪平旋转几下就收了,索性找个座椅,浅斟低唱。史余生察言观色,对凌儿的话信疑参半。
身侧朦胧,一个身影的复活让史余生魂飞魄散,那身影有燎原之势,阶下两旁被毒酒毒死的人尽数哼哼唧唧地醒来了。史余生吓得魂不附体,无意中放开了苑淑柔她也全然不知,一个劲不停的自语说:“不可能……这这……绝对不可能。”
“只怪你作恶多端,为达到目的,连朋友都出卖,实在是人神不恕。余生兄,放心去吧,好好接受炼狱的改造。”一人如此开导史余生,看来史余生一分钟内必死是千真万确的。“南列温,你……”说未说了,毒性已经发作了,突然间,不知是给史余生放落气炮,还是别的什么,声响之后,史余生、苑淑柔和凌儿竟相倒地。
鼎盛一时的毒源产地蕞尔,因毒王苑郦山沉溺女色,怨女泄恨草菅人命,锐鹰坐探利用伸张正义进行阴谋活动,把苑郦山的婚礼变成了丧礼,家破人亡。
谷外锐鹰与暗杀南氏父子的蕞尔铁骑冤家路窄,撕杀一番后,由于力量悬殊,蕞尔二十人全军覆没。锐鹰趁胜追击,进攻蕞尔,因地形之悖,久攻不下。
蕞尔人心还很齐协,苑郦山虽死,但年盈王妃还在,群龙还是有首的,可以做顶梁柱的。王妃却要推三阻四,说难当此大任,还说苑王虽与世长辞,但公主还健在,应世袭接顶。不应因对公主以年幼之嫌而另立禅让,希望大家要像尊重我一样的尊重公主,鞠躬尽瘁地辅佐。
从这一句话中可以看出年盈对位极人主之权的态度宛如防意如城,可歌可泣,可赞可叹。在这之前,他们还担心苑王一死,她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利将四小安放了,与他一起远走“私奔,”现在放心了。许多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立誓等公主身体复原“登基”后当尽职辅佐,誓死效忠。小公主苑淑柔怎么了?为什么要等她复原后才能“登基?”
原来史余生在毒发之后还恶性不改,朝凌儿开了一枪,来个玉石俱焚。苑淑柔刚听到父亲死讯,悲戚大恸。凌儿乐极生悲,饮弹身亡后,她就更加不能承受了。
公主阁内灯火通明,内外人影憧憧,熙熙攘攘,这是苑淑柔的六位女侍卫在散踱着保卫她的安全。昨天苑淑柔昏厥后被抬回阁,六位侍卫见状,万分焦急,一面马不停蹄找医生,一面轮流守护。医生切脉把向,松了口气:“公主无恙,只是惊吓过度,凌儿。”医生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凌儿:“你随我去拿一味强心药来,包让公主服了药到病出。”
凌儿一改往日活泼健谈的性格,腼腆低头,半晌才挤出个蚊子般声响的字眼来:“是。”
凌儿拿回药后,按图索骥给苑淑柔服了。一袋烟工夫不到,苑淑柔醒了,头还很昏沉,不过她还认得凌儿。公主转危为安的消息雪片般的飞遍蕞尔上下后,举谷欢庆。那些“军事”要臣们,急不可耐地等待着苑淑柔的召见,便拉帮结派前去公主阁,一方面进行谷主的加冕礼,一方面和谷主商量对抗锐鹰进犯的策略。
苑淑柔很不情愿挑这副担子,她不怕流言蜚语说她任人唯亲,提名由年盈主持大局,并说蕞尔要退敌、踵武前贤非年盈不能胜任。
站在前面左起第三的秃头,毒管部长把苑妃推辞做谷主的那番话说了出来,部长左边的兔嘴、最近新提名的驻中国广西月城“月城同胞互援会”会长接着说:“部长所言不错,但这几日苑妃均未出现过,不知去哪儿了。”
苑淑柔听到这个报告,心中不安起来,问:“会不会与四小安一起走了?”
会长摇摇头说:“苑妃并没有放走四小安,地牢我们去看过的,苑妃不在那里。”
“此事就先放着吧,我问你们,你们查过吗,史余生在谷内有没有同党?那个叫胡无双的人在我父亲死后就失踪了,这个人的来历很值得怀疑。”
“公主英明。”会长说:“据说史余生来谷时曾带着两个陌生人进来,一个是那天在宫中露面的并由,另一个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真够奇怪的。”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就别管了。传我命令,当务之急,一,尽快把胡无双找出来;二、全力抵抗锐鹰的进攻。”
树大招风,贵人事忙,好不容易把议事的“大臣”弄走,刚坐下让凌儿按摩,侍卫又在外面吵嚷起来:“好啊,胡无双,我们正愁没处找你呢,你倒自动送上门来了。”
“哒哒哒……”枪叫的声音夹杂着人的惨叫,并且是一群,并且是女子的。苑淑柔大惊,取了枪要冲出去,凌儿拦住,叫她要冷静行事,不能硬碰硬。
“敌人都杀到家门口来了,你还叫我冷静——凌儿,你……”
凌儿的性格完全不是这样的,苑淑柔开始对身边这人产生怀疑了,定睛一看:“啊,原来是你,南柯……想不到你和他们是一伙的。”看到枪指着自己,南柯一梦一点也不慌张,轻轻地把枪推了回去,苑淑柔也在此时转念:不,此人还有利用价值,先不能杀,等利用完后,再……反正这一回再也不能让他跑掉了。
“哎,对不起,一梦哥哥,我错怪你了。”
苑淑柔将枪收起,侧身信步游走,背过脸去。
“何以见得?”南柯一梦问。
“要是你真与他们是一伙的,我就不能活到今天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好人,是一个好哥哥。”
“无事献殷勤,是不是要我帮你对付胡无双呀!”
“拜托了。”
胡无双破门而入,目无余子的样子,比见苑郦山时的神情更加傲然,也许是以为苑淑柔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根本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胡无双,你可知罪?”
苑淑柔在与胡无双四眼“交战”之间大喝一声,因为看到他,就想到了父亲的死,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父亲的死一定跟他有关。胡无双藐视无忌:“知什么罪?我只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你再和你父亲一样不识时务,也只有死路一条。”
苑淑柔恼羞成怒,她还以为胡无双不会承认杀父之事,没想到他这样干脆,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苑淑柔咬牙切齿地说,胡无双还怕她下不了手,鼓励着她:“那要看你聪明不聪明,有没有胆量了――马上叫你的这个侍卫滚出去,我有大事与你商量。”
苑淑柔眼珠儿一转,当下猜度,这胡无双说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事呢?也许父亲之死与这件大事不无关系,好吧,且留他再多活片刻,让他把大事说出来后再下手不迟。“说吧,究竟是什么大事?”
苑淑柔好象满不在乎的样子:“至于让凌儿回避,我只有让你失望了。”
胡无双眉头一皱,却不再与苑淑柔争持,直露正题:“你知道铁龙山一个叫南列温的人吗?”
“知道,不就是那个开宾馆的吗?”
苑淑柔始终不把胡无双的话当一回事。胡无双道:“听你这口气,你还瞧不起他?如果我告诉你他十七年前的一段辉煌历史,你就会对他肃然起敬了。”
“愿意洗耳恭听。”苑淑柔还真有点好奇了,因为胡无双说得很认真。胡无双说:“十七年前,他是令铁龙山附近美军闻风丧胆的中国援越军士,美军称他为‘遮日的黑云,让他们永远见不到光明的黑夜。’”
“噢,真有此事?我可不相信他是个锥处囊中的人。”苑淑柔说。
胡无双并不与她一般见识,继续说:“你听说过十六年前美军驻铁龙山辎重后援管理处处长伊洛埋藏宝藏的事么?”
“道听途说而已。”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了吧,希望你把握好时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宝藏还在铁龙山。”苑淑柔开始对宝藏产生了兴趣。
“你比你父亲聪明多了。”
看到苑淑柔一系列的言谈转变,胡无双很高兴,接着就简要的把与宝藏有关的事情说了说他来,他一边说一边注意苑淑柔的神色变化。当他说到达诺娃与钥匙的事后,苑淑柔突然心花怒放起来,自言自语:“我知道了。”一边说着,回过头去暗示南柯一梦准备动手。
“你在说什么?你和他挤眉弄眼的想干什么?”胡无双洞察到了苑淑柔诡计。
苑淑柔平静下来,耸了耸肩膀,又望着南柯一梦,呵呵一笑,说:“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