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翡翠之城 （3）（1 / 1）
“雷叔叔～～”
身着天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就像受了委屈的样子，发出哭泣一般的声音。
“啊，我的乖侄女，怎么了？有谁欺负你吗，告诉你雷叔叔我，雷叔叔替你狠狠教训他！”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关键，被称作“雷叔叔”的无眉大侠紧接着又疑惑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爸，我的弟弟科尔巴呢？”
“……”玲玲受委屈似的紧咬着下嘴唇，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像要滴出水来。
这时候，雷老爷才清楚地知道了来人的真面目。
在修窦的引领下，从院子的入口又进来了一个少年。阿梅什走进了大家的视野，莉弥特——红色倩影来到玲玲的身后。院子里的两位公子则警戒地把好关，似乎已锁定了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红眼睛的神秘少年。
“莉弥特，你也回来了吗？回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不苟言笑的雷老爷，眼角带着一丝慈父的光辉问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留学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记得送你离开的时候，还只是个小不点……在外边过得还好吗？”
“真的那么想我的话，就不会把我送出去了吧？”身披赤色披风的少女，依旧目中无人地顶撞她的父亲。
“三妹，怎么跟爹说话？没大没小的。”
站出来批评大小姐的反而是那个狐眼男——鲁兹·D·卢普。
莉弥特冷冷地瞥了一眼后边的大哥。
“你……”
“那么，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雷老爷来回看了看莉弥特，还有玲玲。
修窦插了一嘴。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想以后还有机会慢慢聊的。而且，现在最应该关心的应该另有其人才对吧？”
雷老爷将充满关怀的视线从莉弥特身上移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默默哭泣的小女孩——
“玲玲？”
现在想来，眼前的这个少女也是许久没有见过面了。自从鲁兹兄弟两个各奔东西之后，两家人的联系就越来越少。到最后，也对对方的印象十分模糊了。
一家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一定不好过吧？
更何况是这段时间，南海突然又冒出了一个什么“D”的复仇者，对于生活刚刚有了起色的一家人而言，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突然，雷老爷的脑海跳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该不会……”雷叔叔似乎猜到了大概，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
鲁兹兄弟，大哥鲁兹·D·雷，二弟鲁兹·D·科尔巴。虽然是亲身兄弟，但两人的性格却天壤之别。大哥雷从小就十分要强，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如何都会得到手，以至于不惜搞得头破血流。凭借这股种拼命劲儿，雷白手起家，坐上来现在的这个位置——不但在翡翠城站稳脚跟，而且现在更是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而作为这样强势的男人的弟弟的科尔巴，要显得平庸许多，完全没有野心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炫耀的功绩，考试没有一次拿过一百的草根中的草根。
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会是那个拉里苔巴岛“岛主”的弟弟，该说是他的幸运，还是哥哥的不幸。
到最后，身为弟弟的科尔巴也没有享受过“功成名就”的哥哥的一次帮助，靠一己之力在外地开了家酒馆。而后，娶妻生女。
几年来，生活一直过得还不错。
“‘D’的复仇者。”
玲玲的嘴里蹦出一个对她并不陌生的称呼。却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复仇者……”
那个被忌讳的称呼。一切都因他而起，那个令整个南海陷入恐慌的连环杀人狂！
“都死了，爸爸，还有妈妈都被杀死了……”小姑娘啜泣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响亮。每个人的脸上都笼上了一层阴影。
没有人注意到的一个细节，那个躲在角落——与这边亲朋好友的团聚没有一点关系的少年，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像是在懊悔，又好像十分不可思议。
天上的月亮，无情地将冰冷的光芒洒向大地。
不知从何时起，没有一个人再说过一句话。
……
死寂直到不速之客的闯入才被打破。
“雷老爷，别来无恙啊！”
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股“蓝色波浪”自假山后头闯入了大家的视野。
“上，上校？”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伙人，雷叔叔头一回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蓝白相间制服的一伙人，在无形中将院子里原先的几个人包围了。
——就这样，拉里苔巴岛翡翠城的两位权利者站在了一起。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高兴看见我吗，雷老爷？”说话的是个年纪与雷叔叔相仿的中年男人，骨瘦如柴的他，身上穿着一件略显宽松的海军制服，他的身材几乎禁不起风吹。
“不，只是有些意外。”雷老爷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阿梅什感到身后的人影在移动。看得出，他的表情有些不不情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修窦还是挺直身板地走到了海军上校的身旁。
“也是，我们事先没有通告您就自作主张光临贵府，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我在这里代替上校赔不是了，希望雷老爷您大人有大量，对我们继往不赳才是。”
身为属下的修窦，圆润地替自己的上司打圆场。说话的口气不招惹任何一方，这样的手下一定很受上司的赏识。阿梅什似乎看懂了修豆年少得志的原因了。
“因为天气太好了，所以就忍不住出来走走……”迪乐上校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然后，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被对面的莉弥特吸引。
“那么，迪乐上校深夜造访有何贵干？不会只是来这里散步这么简单吧？”雷叔叔表情严肃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男。
之前笼罩在大伙心头的不愉快，随着夏夜里的一阵凉风烟消云散，但气氛依旧紧张。
“咳咳！……原来如此。”
迪乐上校意味深长地凝视了一眼燃烧光明的屋内，继而转向这里的主人。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明今晚来此的目的吧……雷老爷，听说您今天又得到了一个稀世珍宝。方便的话，也让小弟我长长见识啊！”
“关于这个……”
见雷老爷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模样，迪乐上校信口一说。
“怎么，雷老爷不乐意吗？”
“……”雷老爷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海军上校。
要知道，雷老爷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宝贝，可不会轻易在人前显摆。一方面是不想惹来别人的眼红而招来贼人，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收藏可不都是出身清白。由于其中的一部分来得不干净，也怕毁了自己的名声。因此，对自己的收藏雷老爷处处小心，更不要说是展示给身为外人的迪乐上校。
顺带一条，雷老爷的收藏几乎可以成为一个宝藏！总之，鲁兹堡的主人对自己的这些收藏十分敏感，就对了。
“当然没问题，只要迪乐上校高兴就好。”
“我当然没有问题！”
高兴的大叫一声，迪乐上校完全不把在场的其他人放在眼里，毫不客气地迈出大步走向光明的房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进去。
雷老爷只能无可奈何地跟上去。毕竟权力的差距太明显，根本比不了。
“这个就是落败的三大家族的传家之宝'玉龙'吗？真是个好宝贝啊。”
“是是。”雷老爷应和着。
“不知道这玉龙，在太阳光下会有什么惊人的表现。”上校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静静躺在手中的工艺品。可是，雷老爷却听出了别样的意思，脸色一瞬变得难看。
“迪乐上校，您的意思是？”
迪乐上校眼里射出明知故问的光芒，直*雷老爷的心窝。
“我们迪乐上校原本就很欣赏这玩意儿，只可惜一直没机会亲眼目睹它的风采。今天终于看到它了，我们上校激动的心情很想与别人分享。”
“所以我要带它回去，让我的手下每个人都能因为它的缘故而高兴。”紧接修窦的话题，一副猥琐模样的海军上校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是，是这样吗？”面对海军两人的一唱一和，雷老爷露出了苦闷的表情。
“说明白点，就是我准备带走玉龙。”
这种无理取闹的理由，换作是别人，无眉大侠早就大发雷霆地辇他走了。可是，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眼神猥琐的男人却是翡翠城最高的权力者。让人很难接受的事实，不过这是真的。
“这，我……”
很想拒绝，可是又不能惹恼眼前的这个男人。雷老爷的心倍受煎熬。
“哼！”迪乐上校发出不高兴的响鼻。似乎已经让对方不高兴了。
雷老爷无奈地摇了摇头。
惹他生气，绝对是不明智的决定。为了生存，为了能够在翡翠城立于不败之地，万事都要依照这个男人的意愿去办。
毕竟自己还只是翡翠城的一元，什么都要听他的。这就是身为被奴役者的命运。在自己还没有登上权力的宝座之前，就只能忍气吞声的服从。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一边欢呼，迪乐上校嘴里却还说着客气的话。
心中无限不舍地看着玉龙随蓝色的身影慢慢离开光明的屋子，雷老爷一脸心如刀割的痛苦表情。
他懊悔，他懊悔自己的无能，为什么用了那样久远的时间，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宝贝就这样从自己眼皮子地下被人横刀夺爱。自己被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痛击着这个大半辈子都活跃于大风大浪中的男人。如果自己不是被那个名为“权力”的手铐束缚，自己是以无法无天的海盗的身份站在这里的话，或许会更好……这也说不一定哦！
在接下来的一瞬间，雷老爷心中的想法便真实情况发生在所有人面前——
“海盗，是海盗！海盗杀过来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危在旦夕的鲁兹堡的堡主——雷老爷，此刻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笑容。
“鲁兹堡前边的树林出现了海盗！”
困惑的神经被耳畔的喧嚣带回了现实。阿梅什紧张地朝相距院子有几百米的树林望去——各式各样的树组成了鲁兹堡的第一道防线。可是，这也给了外来入侵者一个绝佳的掩体。不过，海盗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原本只是为了美观而种植的树林，现在却起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大片生长茂盛的植物阻挡了海盗发起突然冲锋的势头，光线微弱的树林里，被绊倒的海盗更是数不胜数。
看到这里，之前涌上心头的恐惧，不知消弱到了什么地步。而且，别忘了，这里还有海盗的天敌——海军！
似乎是因为失去了领头人——海盗船长（莫哈莫德正在坐牢）的关系，海盗们已经乱了阵脚。别无办法到发狂的一群罪犯，最终选择了一家看似有钱人的城堡，便红了眼。什么也不做考虑的，冲杀了过来……
“既然这么巧，我们就帮助雷老爷赶走这群疯子吧……怎么样？作为玉龙的回礼？”
迪乐上校说话的口气，好想已经把玉龙完全当作是自己的东西了。
“…那可这要好好感谢迪乐上校您了！”雷故作镇定地转向一边。
“卢普，带上你二弟出去迎敌！千万不能让那群野蛮人踏进鲁兹堡半步，告诉他们这里可不是好惹的！”
卢普领着怒气冲冲的壮汉离开了院子。
“那我呢，爸爸？我也很能打的！”莉弥特嚷嚷着想要上阵杀敌。可是，却得到了雷的白眼。
“女孩子家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要整天都喊着打打杀杀。”
莉弥特斜了一眼不远处的海军（在那里有个……）。
“可是，都被别人欺负到家里来了，再不还手就……”
“够了，不许胡闹！玲玲，快带你姐姐到后边去。在我们解决了海盗之后自然会去找你们的！快去！”好像看出来玲玲要反驳的样子，雷大喝一声。这样，对方便乖巧地拉着莉弥特的手朝后院逃去，最后离开了视野范围。
就此，鲁兹堡攻防战在这凉凉夏夜里，拉开了战幕。
“二弟，你去跟着那个红眼睛的男人。”
来到了鲁兹堡城墙下的时候，狐眼男用命令的口吻这样指示跟在自己身后的壮汉。
“海盗马上就要冲过来了，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临阵退缩。更何况，这还是父亲大人的命令……”大汉用怀疑的视线凝视自己的大哥。
“连我都不信任了吗，你这小子！区区海盗，能耐我何？”狐眼男不可一世地看着刀疤男，“我是担心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怎么了，那个红眼睛的家伙有什么不对吗？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大哥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砍了他！”
“住手，笨蛋！”大声制止了刀巴男的危险举动，卢普的脸上还是带着轻松的表情。真是个虚伪的男人，如果他愿意，他都可以获得奥斯卡奖了吧？
看见刀巴男诚惶诚恐地盯着自己的时候，卢普发出只属于哥哥的温柔声音。
“来，我的弟弟，你千万不要误会。你只要跟着他就好了。”
半响后，刀巴男第一次开口。
“…只，只要跟着就可以了吗？”
好像在说“这么简单”的怀疑目光，刀巴男紧紧盯着那个眼角渗透着不细看就会遗漏的杀意的狐眼男。
“有必要的话，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
卢普这样低声说的时候，他又向刀巴男递出了右手。
“这个是——！？”刀巴男用惊讶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卢普手掌上的那个东西。
它就那样默不作声的，不对！是在呼吸，它就像熟睡的婴儿一样静悄悄地躺在卢普的手掌心。可是，它并没有惹人怜爱的外貌，可以说，相当的丑陋的——
“有必要的话，就用这个。”
卢普再次郑重申明，然后用严厉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弟弟，好像在说“快收下”的表情。
明明是个那么难看的东西，一种虫类——
“电话虫，你知道它的使用方法的吧。快去，阿梅什已经走远了，再不追就让他跑了。”
远远地看见黑色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刀巴男面色变得凝重。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让自己偷偷摸摸地跟踪别人，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
突然，耳边传来危险的信号——
“嗒嗒嗒嗒”海盗接近的脚步声。
“鼠辈！”
冲过来的几个零散海贼，还没来得及开口惊讶，便瞧一黑影从天而降，其中更是闪现令人颤栗的寒光从眼前一闪而过。接着——
喷洒出的鲜血溅了一地，其中更是还有残肢断臂。
“看见了吧，他们根本不能拿我怎样，放心地去完成任务吧！”
“……”对于眼前这个脚边沾有血渍，而且还冲着自己微笑的人影。大汉不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即便对方是自己的亲哥哥。
刀巴男接过卢普手中的电话虫，接着头也不回地朝着阿梅什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久之后，海盗的大部队终于也赶到了鲁兹堡的大门，代表正义与邪恶的两伙人碰撞在了一起，火光四溅！
到处都是海盗！
来势汹汹地挤满了五分钟前还宽敞得可以滑雪的院子。
不快的视线在周围游荡，阿梅什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是又不想加入这场没意义的混战。自己还是海贼一边的盟友，而又是作为鲁兹堡的客人，真是左右为难。现在干脆都到了一边。
“！”
突然，从身后伸出的一只手搭在阿梅什的肩膀。
“你可真调皮啊，到处都没找到你……！”
还没听完身后那人的独白，阿梅什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挥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谁知，那躲在身后的人站脚的位置没有选好，应该说是阿梅什挑的地不好吗？哪里不会挑，偏偏选在了人工河的边边上，这样一来，身后的偷袭者几乎是半只脚踩在了水里。
而偏偏是这个时候，阿梅什的拳头又飞了过来，偷袭者一后撤步，便摔下河去……
光他一个人摔下去也就罢了，偏偏他又在阿梅什的肩上夹着一只手。试想，在一个人失去平衡而要摔倒的时候，如果手上有逮到什么东西的话，就一定不会松手吧？所以……
“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哀嚎从阿梅什的口中跑了出来，不过很快又被周围的厮杀声淹没。
接着，扑通！一声掉下水。
两个人影一同离开了热闹的院子，顺着水流，随波逐流而去。
“大，大事不好啦！让他跑，流走了……”
从假山后头探出的一颗大脑袋，瞪大了眼珠地目送着水面上的两具浮尸渐行渐远。
停在半空中的充满肌肉的臂膀前边，五根手指在微微颤抖，欲以挽留的悲伤表情写满了壮汉的脸。
“该怎么办？就这样别管它，可是大哥要是问起来……”吞了口口水，刀巴男眼里流露出一丝畏惧，“会有生命危险！”
虽然脸上满是不愿意的表情，可是，刀巴男还是跳了出来，顺着河流慢慢追了过去……
咚！
脑袋一阵眩晕，而后才感觉到疼痛感。
“哎～～唷～～”
阿梅什呻吟着，张开了沉重的眼皮。
与记忆中院子里的五彩缤纷，百花争艳的印象不同，这里绝对算得上平淡无奇的了。就算有一片茂密的竹林，也不会吸引游客驻足观赏，更何况是深夜的现在，竹林那边完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只会让人感到特别厌恶吧？
可是，就是有一种感觉，一种吸引阿梅什目不转睛地注目的奇妙感。到底是什么？在竹林的深处，闪耀的点点金光，那里到底有什么？是什么……！？
阿梅什被撞了一下。
此时，他正安然地躺在泥沙堆积的尽头——人工河的尽头。
看了一眼包围自己的波光粼粼的湖面，阿梅什大致明白了经过。自己掉进河里，结果就随波逐流地飘到了这里。
“！”
可是，在想到自己掉进河里的原因的时候，阿梅什用紧张地目光扫视周遭。就在不远处，还漂浮着一个人，那是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应该是摔下水的时候受了伤。而且，阿梅什认识他的脸——
“…豪斯！？”
阿梅什拼命划着水，向那边溺水的男人靠近。
“豪斯，你没事吧？喂，你还活着吗？快醒醒啊！喂！”费了好大劲，阿梅什终于把豪斯拖上了岸，可对方完全没有反应。
“莫哈莫德！快来看看你的手下。”
“…老，老大在这里……嗯？”
虽然虚弱但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阿梅什终于看见了对方有活力的眼睛。
“他不在这。”阿梅什说得有些惭愧。
豪斯的神情渐渐变得忧伤，却露出一个安慰人的笑脸。
“他当然不会在这里，老大他——”
“看来是没错了，你们的目的……”少年红色的眼睛反射着湖面的粼粼波光，“可是，你们来做什么？找死啊！”
“大伙都很担心莫哈莫德船长，我也拦不住，所以……”明明受了伤，虚弱的豪斯却还在拼命道歉。
“对，对不起。”
可是——
“可是，我，我把你要的东西给带来了……”
有气无力地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豪斯吃力但很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裹，递给了面前的红眼睛少年。
“给我的？”
阿梅什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疲惫得已经连话也说不出的海盗，眼里充满了坚定的光芒。
——点了点头。
阿梅什疑惑地打开包裹，呈现在眼前的是件比夜色更黑的斗篷，不过已经彻底湿透了——之前在水里不知道泡了有多久——浸湿的一件斗篷！
“这是我的斗篷，你从哪里找到的？”
“……”
将惊讶的目光从手上的黑色转向豪斯的瞬间，阿梅什那双红色的眼睛透出死寂。
“我知道了。”
披上湿漉漉的斗篷，感觉一定不好受。可是，阿梅什还是坚持着拖动这负重的身体，向竹林深处的秘密走去。
人工河畔，随着唰唰的竹林风，一个安详的男人，享受着夏天里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
红色的眼睛倒映着眼前安宁的景象。那之后，黑色的身影跃入竹林风中，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