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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剖肺腑悔恨交心 仇煞星哭闹相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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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桓姬推门走进屋里。此刻,内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李睿躺在床上,正由几名侍从换药,看到她,苍白的面容浮出些许笑容,似是有了点暖色。

她走过去,静静站在床边,雪白如纸的脸颊上看不出神情,如同一尊美丽而僵硬的雕像,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一刻心中是喜是悲。

李睿摆了摆手,一边的侍从悄然退下。两人默默相对,一时竟凝然无语。桓姬的目光落在李睿胸前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只觉心头猛的一颤,像是被什么利器骤然划过一般。眼泪还不及流下,双腿便一软,跌跪在他榻边。李睿勉强抬手去扶她,却似是使不出劲来。一番挣扎之后,两只同是苍白绵软的手,终于握到一起,桓姬唇间喉头,已是一片苦咸涩痛。她努力忍住哽咽,颤声开口道:“哥哥,你还爱我吗?”

李睿凝望着她红肿的双目,苍白的嘴唇,眸中顿时漾上柔情,更夹着深深心痛,“我怎么可能不爱桓儿?”

他的话语,温柔一如从前,诸般委屈顿时漫涌到胸口,桓姬蜷着身子,伏在榻沿上,凄凄地哭了起来,瘦削肩膀微微抖动,竟似弱不禁风一般,此时,她的身上已无半分英姿傲然的武者之风。

支离破碎的话语,夹缠在含混不清的低泣中,她凄楚而急切地寻求着答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样做?我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着她的泪颜,李睿心如刀搅,吃力地倾过身子,抚上她的秀发,眼中亦是发红,“我以为你日后总会明白,却忽略了你现在的感受。桓儿,看着你这样委屈地跟着我,这样时时隐忍,我真的好歉疚,好心痛。”

“过去,我以为凭着自己的才能地位,必能给你幸福,令你开怀而笑。直到发生了这一切,还有父亲的遭遇,方知空有一身武功,终究还是要屈势于人,不得自由。”李睿苦笑,目光黯淡,“我发了誓,这一生,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决不再守制于人,让你再受半分委屈,我要光明正大和你长相厮守。”

“这次的事,令你这样伤心,都怪我没有把一切告诉你。皓笙虽然手握证据,但他势力过于单薄,根本动不了傅伯胄,要灭傅家,须得先从内部瓦解。再者,就是了铲除傅家,也不能把它的势力拱手送给姜氏外戚。所以,我才决定这么做的……”

“至于她,不过是我和傅重祥之间的一块跳板……”

听他缓缓道出事情始末,桓姬终于明白,傅重祥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在这场变动中握住权势的人,是李睿,她抬起头,透过莹然泪光,凄然凝望着他,“纵是为了让桓儿不受委屈,可是哥哥的心,还像从前那样旷达洁净吗?你还是桓儿最爱的那个人吗?”

她话音幽怨,目光却渐渐柔和。说话间喉头酸涩又涌上,却被他的吻封在了唇间,温热纠缠间,桓姬冰冷的身躯仿佛渐渐回暖。

随着疑窦的消逝渐次,许是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缠绵间,桓姬只觉身体虚脱,似是要散架一般,眼前一眩,再度跌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不知又过了多久,发现自己已是在床上,容妈和紫嫣一脸不安地守在榻边,双目皆是通红,桓姬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朝她们安慰地笑了笑,“我还活着,你们哭什么?”

“姑娘好生将养,莫要再乱跑了,”容妈哽咽道,紫嫣也在一边附和。

“我知道,都听你们的就是!”桓姬歉意顿生,四顾发现这是李睿的卧房,便问道,“我占了他的屋子,他却去了哪里?”

“王爷在间壁呢?他虽不能亲自过来探视,却紧张忧心的很。”容妈道,“这次的事,姑娘也忒急躁了点,现在王爷伤势固然重,却没有性命之忧,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姑娘日后可千万要记牢了。”

“姑娘才醒过来,容妈就别只顾着数落,姑娘该吃药了。”紫嫣体贴地提醒道,端来浓黑的药汁,“姑娘莫嫌苦,这一回伤了元气,可大意不得。”

桓姬依言服药,只觉无比的苦涩,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两人哄着劝着才勉强让她止了泪,既而费力喂她喝了些粥。

经历这一番曲折,桓姬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缠绵病榻数日,皆是服了药便昏昏沉沉睡去,片刻清醒之时,又免不了伤心垂泪,为那早夭的孩子,为李睿选择的凶险之路,更为自己如今惨淡的境遇。那晚伤心之下失手伤人,碧血横溅的一刻,深深悔意发自骨髓,已将她全然击溃,纵是他与傅瑶早有指染,纵是他执意深陷权欲,她终究放不下一片痴心。到今日,便是他要伐天诛地,她也只能相随。

如是想着,一颗心反而明净下来,身子倒恢复的快起来。几日之后,虽依然孱弱,却已是行动自如。而李睿的伤却好的极慢,那一剑下手实在太重,他失血过多,若非长年习武筋骨强健,只怕性命不保。桓姬心怀歉疚,日日体贴陪伴在侧,两人渐次回复往日情意,只是默契绝口不提孩子的事,免得触及伤心之处。

这一日,桓姬正在房中,忽听外面步履声响,进来的,竟是多日不见的李母、傅瑶等人。自李睿受伤后,李母生气哭泣了好几日,桓姬亦觉无颜见她,于是每每回避,不想,今日,她竟亲自寻上门来,傅瑶跟在后面,神色隐隐显出得意之色。

众人落座,气氛显得疏冷而尴尬,桓姬偷眼看去,只见李母面色阴郁,似是覆着层寒霜,心中不觉一沉。

“身子可好些了?”李母淡淡地问。

“已无甚大碍,多谢老王妃关心。”桓姬低眉答道。

“关心?姑娘是何等人物,老身哪里配得上关心姑娘啊?”李母忽然声色俱严,“若非亲眼所见,真想不到世间还有这般心狠手辣、争风善妒的女人。”

“老王妃还请明鉴,这原是一场误会,姑娘一时心急失手,”容妈见桓姬立时变了颜色,忙上前解释,“事后,也是追悔莫及,一直自责不已。”

“姑娘没了孩子,已经很伤心难过了,怪可怜见的,老王妃就不要怪罪她了。”紫嫣也跟着劝道。

“母亲说话,哪里轮得到这些下人插嘴。桓妹妹身边的奴才也都是这般不懂规矩吗?”傅瑶在一旁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架势。

“可怜?老身的儿子都几乎死在她手上,倒还要去可怜她,”李母怒道,转而神色凄切“可怜我夫君去的早,就留下这一点骨血。若这样下去,怕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你作践。”

“失手伤人,错在桓姬,但桓姬并非心狠手辣、争风善妒之人,”桓姬扬眉正色道,“我对哥哥一片痴心,眼中便容不得半粒沙,若非真心相爱过之人,不会懂得我当时的痛苦。”

“好好好,好一个真心相爱……”李母被触及心中隐痛,怒意更盛,竟一时语塞。傅瑶忙上前乖巧地轻轻与她捶背,一面柔声劝慰道,“母亲,千万别动怒伤了身子,况且,王爷的伤才好一点,若是惊动了他,只怕对伤势不利。”

李母闻言,怒气稍息,“多亏还有瑶儿这懂事孩子,不然,不被吓死,也要被气死。”

“呸呸呸,母亲长命百岁,可别说那不吉利的字眼。”傅瑶伶俐地说。

李母满意地笑看她一眼,目光转向投向桓姬,立时又阴云密布,硬声冷厉道:“姑娘这等大人物,我们这小小燕山王府可不敢留了,我看,你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如趁早寻个好归宿去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桓姬一怔,愕然抬头,却见李母神色严峻,眼中尽是决绝。

“母亲,这可使不得,”傅瑶急忙曼声阻止道,“王爷对妹妹这般情深,明珠照雪一般宝贝着,若是真让她出门,王爷哪里肯依,不是要怨您了?”

“他敢!老身总是生他养他的娘,难道他要为了一个恶毒的妇人不要娘了。”李母一听,顿时怒意又起。一旁容妈见此情景,急忙跪倒在地,颤声哀求道:“老王妃息怒,姑娘纵有千错万错,毕竟已是王爷的人,若是现在离开王府,叫姑娘如何做人,求老王妃开恩。”说着,连连磕头。

“住口,燕王府断断留不得这般歹毒之人。”李母绝然道,却见桓姬面色苍白,眼神恍惚,心中隐隐不忍,但话已出口,以她公主的高贵身份,岂有收回的道理。

此时,桓姬心中凄楚,想到初来之时,李母那般慈爱,如今竟这样冷酷地要撵自己出门,这人心冷暖,怎会如此?心中悲凉,抿者嘴唇不哭反笑,声音袅袅似是无力,说出的话却是并非哀求告饶,“老王妃既认定桓姬是那等大人物,那桓姬的去留岂是旁人能左右的。”

她的目光含着悲愤,高傲而坚定。李母、傅瑶看在眼中,竟忍不住心头微颤。

“你,真是了不得啊……”李母气得浑身厉抖,“别以为睿儿被你迷了心窍,老身便动不得你……”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伴着低低咳嗽声,李睿在侍从的搀扶下吃力地走了进来。

“睿儿,为娘也是为你好,这等狠毒的女子若是留在你身边,叫我如何放心!”李母面色阴沉道,“不如尽早遣了她去!”

“母亲!”李睿大惊失色,“这次的事情,本是场误会,说到底还是孩儿不对,怎么能怪桓儿。桓儿为我吃了不少苦,母亲要逼我做那薄幸之人吗?”

“逼你也是为了你好!”李母痛心疾首地颤声说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是个命中带煞的祸害,你,你,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孩儿发过誓,这一生都要对桓儿不离不弃,难道,难道,您就忍心让孩儿遭雷厥之惩。”见母亲态度无比坚决,李睿跪倒在母亲面前,苦苦相求,“桓儿刚刚没了孩子,若是再受打击,叫她情何以堪,您是最仁慈不过的,就不能可怜可怜她。”

“糊涂的孩子,难道忤逆生母,就不用遭受天谴了?”李母哭道,“你是没听到,她刚才有多嘴硬,哪里需要人同情可怜。若是你执意要留着这克父克母,害人害己的丧门星,为娘我死在你面前……”说着颤微微去摘旁边兵器架上的刀剑。

李睿煞白了脸色,撑起身子一把拉住母亲,一面对桓姬急道:“这时候还逞什么强,又叫人误会,桓儿还不快过来求母亲。”

桓姬直勾勾盯着这母子二人,心中悲怆到极点,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眼泪却簌簌地落下来。

一边母亲哭闹不休,一边桓姬默默垂泪,一头是养育之恩,一头是切切深情,真叫李睿左右为难。正乱作一团间,忽听屋外传来家人惶急呼唤,“王爷,皇上传圣旨急召。”

“圣旨?”众人一下都静了下来,急忙各自整衣来到前厅。却见来的正是皇上近左的中常侍,那宦官语调急切:“皇上口喻,急召剑伤燕王之人进宫。”

“什么?”李睿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忙上前道,“皇上召见所为何事?还请公公指点。”

“燕王不必担心,皇上知道燕王受伤,乃切磋武艺失手所致,并无降罪之意,只需那人随我进宫一趟。”中常侍答道。

“皇上要召见的人,亦身受重伤,恐怕不宜出行。”李睿小心答道。

“燕王想抗旨不成?”宦官尖细的嗓音猛的沉了下来。

“我随公公前去就是。”桓姬上前道,见那宦官打量着她,面露狐疑之色,“公公要宣之人,确是民女,有劳公公带路。”

“桓儿,”李睿面露担忧,“我同你一起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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