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 恋着你的香唇(1 / 1)
匆忙的白日已过,黄昏已经来临,劳累一天的人们就象那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一样安静地归巢了,在暄闹的城市之间黄昏来得那样安逸,那样休闲,如黛信步走出工作室,走出她的小屋,一个人游荡在街市之间,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是落寞?是彷徨?
如黛的脚步鬼使神差地来到西堤,西堤在暮霭中显得清冷,寂寥的西堤别墅在暮色中朦胧幽静。
“西莱!”如黛忽然惦记她的忠实伙伴,她快步来到铁艺门外。“西莱!”西莱窜了出来,隔着铁门,抱着头,欢快地摇着尾巴,兴奋地绕着铁门跳蹦着,如黛蹲下身子,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西莱的毛耳耳的身体,西莱很快温驯起来。
当天空的深蓝渐变成黛青色时,陈凯歌来到西堤别墅,他看见如黛站在铁门外,心中一阵窃喜。
“你回来啦?”他说。
“我散步经过这里,顺便看看西莱。”如黛说。
“进屋吧!西莱比我还重要,我落得个西莱都不如的下场,可悲啊!”陈凯歌打开铁门。
“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家了!”说完如黛扭头就要跑,在她正欲转身离去那刻,陈凯歌一把将她拽住,拉她入怀,如黛挣扎着,想逃离这个令她烦心的地方,陈凯歌满怀深情地拥抱着她,如黛坚强地反抗着这温柔的攻势,如黛不想再重新被淹没在爱欲的河流中,而他紧紧地抱着不松开,他贪婪地亲吻着她的嘴唇,仿佛要把她融化在他的身躯里。
“你是爱我的,你是来看我的,你说是不是,丫头,我不让你离开,我要你!要你一切美好的东西,你的身体,你的香唇。”他梦呓似地喃喃地在她耳边倾诉相思,他双手搂着她,他的手在颤抖,有力的颤抖,而如黛睁着一双充满挣扎、绝望、饱受煎熬的眼神。
“你放开我吧!我不再是你怀中的小鸟。”如黛哀婉地说。
“别这样,我要你!要你的吻,要你的媚柔!”陈凯歌忘情地嘴唇贴在她的嘴唇辗转着,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如黛的头发被撩乱地粘在她凄楚的脸上,遮住了她的忧愁,他百般的柔躏,她千方百计地想脱身,象一只柔弱的小动物被从磐石后面窜出的专横的狼死死地霸占着。
“你的心真狠,你不要西堤的一切了吗?让你的小将军独守空房,小将军没有你好象失去了整个世界?”陈凯歌说。
“说得太好听了,是在背莎士比亚的台词吗?”如黛终于说话了。“背什么台词,是我的肺腑之言。”他开始喘气,准备就地征法她,一只手狂乱地松解着自己的腰带。
“请你不要这样,你是在污辱我。”如黛清醒着她的思绪,反抗着。
“怎么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们的爱?”陈凯歌被她的一句话,象临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真象你所说的这样离不开我了,你就离开你的她,给我婚姻,你这样说爱我,你的她算什么呢?谎言!全都是谎言!太可笑了!”如黛在陈凯歌意乱情迷的状态下,她的情念再也不能被激起,她心灰意冷,她嘲讽地笑着对他说。他的激情好象遇到顽固的冰峰一样冷静下来。
“对我如此的态度,是不是心中另有他人了?”陈凯歌妒火中烧,两眼黯淡,看着他颓废下来,看他吃起无名的醋,如黛想到他这些年对她的两者兼顾的态度,想到他有自己名实的婚姻,还要霸占着她的爱情,让她长期生活在和别人共享爱情的痛苦中,此时的她心中涌起一股怨恨和情满,西莱蹲伏在两人的旁边,仰着头,转着玻璃球似的眼珠子,看着属于它的两个男女主人的动作。
“是的,好像在被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感动了,这种爱情充满着普罗旺斯的熏衣草的香气,而不是终日不见阳光的‘鼠式爱情’。”如黛说完这句话,看着眼前的他由黯然神情变为不安,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痛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报复性的痛快感由然而生心中。
“所以今天我要告诉你,不要再说莎士比亚的台词了,在我听来都是一些空词无聊的话语了。”如黛狠狠地说。他的不安使他在黑暗的庭院里,在摇曳着玻璃花的院子里开始焦躁失望伤心。
“最毒妇人心!一点也不假!”
“是啊!不狠一点不行的,任你象宰割温驯的羔羊一样,听你摆布,让你驯养你就说不狠了,我恨透了和你的这种不见天日的爱情生活,纯美的爱情生活才是我此生追寻的梦想,请你祝福我吧!”如黛激动地说。
“做梦!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别想找到你想的爱情,我不会让你这只妖媚的狐狸去魅惑他人。”他气急败坏地怒吼。
“好啊!那走着瞧吧!”如黛也倔犟地喊着。
“真不识抬举啊,你这女人!为了西堤别墅之前的平静,我仁之义尽,屈尊就驾了,我忍着你的任性,等着你的归期。”他吼着气势汹汹地抬起如黛的下巴额,她的眼睛是哀怨的,她的俊秀的脸庞是苍白,她一摔头挣脱他的控制也果断地说:“我不再对你抱有任何希望,我心如止水了,结束了!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一笔钩销了,我走了!”说完她迅速地扭头就跑,他想伸手拦住她都没有猝防得住她的迅雷之势。
“如黛!”他悲哀着叫她的名字,如黛忘记了黑暗的西堤带来恐惧的一片漆黑,她狂奔经过银杏林,毅然离开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西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