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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月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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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切勿动气。”管家俯首小声劝慰,“皇上年纪尚小,定是一时受人唆摆。史官光凭一己之力,绝不敢与老爷作对,他背后一定有人撑腰。”

“嗯,说得有理。”沈文拍了拍额头。史官是尚书令萧懿的门生,萧尚书的弟弟在雍州官任刺史,手握重兵,根本就不把他沈文放在眼里。反手狠狠一捶,石砚被他的力道震裂成两截,“明天老夫就带着奇珍异宝去皇上那儿参萧懿一本!”

“爹!”就在这时,沈云拎着裙摆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娘的信你看了吗?”

沈夫人生前写了许多封家书寄放在清霜寺。每年去祭拜她时,住持都会转交给沈文和沈云各一封,好让他们父女感觉她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

“没看!每年都是差不多的话。我公事繁重,哪有时间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沈文甩开女儿的手,气呼呼地坐在花梨木椅上,“前几日,我交给冰儿去办了。”

“哎呀,那可糟了!”沈云扯着爹的衣袖左摇右晃。前先日子去清霜寺祭拜时,沈文的信由冰儿带回,而沈云一时疏忽,把沈老夫人写给她的信落在了禅房。前天清霜寺差人送来之后,她一直没顾得上看,直到刚才。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一封给冰儿的。”她扬了扬手中微微泛黄的信,轻拍胸口压惊,一边将信递给沈文,“爹,你自己看吧。”

沈文没好气地看着女儿,摇了摇头,皱眉接过信,眯缝着眼读起来。

“爹啊,没想到你是冰儿的杀父仇人!我好害怕,我担心哪天午夜梦回,看见冰儿拿着刀站在我床边,要我父债女偿。”沈云兀自说着,根本没有察觉到沈文眼中的阴霾。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沈云的右颊上,沈文暴怒,“和你娘一样,蠢女人!”

沈云捂着脸,吓懵了。沈文虽为人阴险毒辣,精于算计,但对唯一的女儿一直是捧在手心里,别说打了,就连高声训斥也不曾有过。

“冰儿现在何处?”沈文凶神恶煞地指着女儿,“你给我想好了再说!”

“今……今天下午,去清霜寺为娘的长生牌位除尘了。”沈云盯着他爹的手,吓得不停往后闪躲。

沈文将管家叫到跟前,凑近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管家猫着腰,点点头,急匆匆地走出花厅。

难怪几日前冰儿躲在角落哭得那么伤心,原来如此!想到冰儿双眸含泪,欲言又止,不愿踏进沈府大门的无助神情,冷君迁很后悔当时没逼问她真正的原因。心不觉隐隐作痛,他压低声音,“我们分头行事,你送蛊雕皮和迷谷树回休与岛,我跟着沈家的人,以防冰儿有什么不测。”

夜晚,城外的风带着些微寒意,山路两边丛生的杂草发出沙沙的鬼魅声响。

冰儿拿着一小截树枝,漫无目的地轻轻挥着。独自走夜路没有让她感觉胆颤心惊,因为此时此刻,她最害怕的是回到沈府,面对沈文和沈云。现在想想,她终于读懂了夫人生前看她的眼神,除了慈爱之外,还有一分愧疚。

“为什么杀我爹,就为了争功邀赏?官位难道比朋友重要?要为爹申冤,就得报官!”她自言自语。可沈夫人待她有如己出,十几年前将她抱来沈家。现在,又担心她无主无宗,留书告之真相,还恳求老爷念在故友之请,放过她。冰儿根本狠不下心与沈府对簿公堂。

“想报官?我怕你没命活着走进建康城!”草丛中跃出几个彪形大汉,沈府管家从他们身后冷笑着走了出来。“冰儿,老爷的那封信呢?快拿出来,我会交待这些侍卫让你死得痛快些!”他伸出手,步步逼近。

素白的身影疾如劲风,挡在冰儿身前,带着清新的草木气息。沈府管家和侍卫还没看清来人是谁,男子的身体上就泛出紫色的光晕。柔光迅速化为萤火般的星星点点,飞向山路两旁的大树和草藤。树枝和藤蔓如同被唤醒一般,疯狂蔓延到男子身侧。他发丝舞动,衣袖轻拂,枝蔓齐齐袭向沈府管家和侍卫,打掉了他们手中的武器。无数藤蔓在他们的手臂和双腿上游走、缠绕、纠结,渐渐收紧,将他们凌空吊在大树之间。

“鬼……有鬼啊……”沈府管家没叫几声,就吓晕了。几个侍卫也都惊恐万分,不敢再睁开眼睛。

“我们走。”男子牵起冰儿的手。

掌心的温柔与暖意是那么熟悉。

“你是……”紫色的光令她不觉想起冷海别苑中那个匪夷所思的夜晚,想起冷君迁。

“我曾对自己说,做完该做的事,就会告诉你一切。”男子的背影停在高大的银杉树下,微微侧脸,“可是,这样的我,你怕么?”

他缓缓转身,紫色的双眸,面容清俊。

出乎意料地,冰儿抿嘴笑了,“紫眸男子真的是你!我那晚所见原来不是梦。”

她背靠着大树,有些羞涩地扔掉手中的树枝,拍了拍手。一直没想明白的事,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走到冷君迁面前,她拉起他的衣袖,“我们走吧,不过,不是进城,而是往……那儿。”

“为什么?”冷君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错愕地看着通往清霜寺的漆黑山路。

“城里有沈府,不想回去。我喜欢这儿,很清静。”此刻,冰儿觉得很轻松。原本一直犹豫要不要继续留在沈府,而现在,她可以不报官,可以不讲出十几年前沈文犯下的罪行,以此报答沈夫人的养育之恩,但绝不可能再回沈府任人宰割。

树枝燃在火中,发出啪啪的脆响。冰儿环抱双膝坐在火堆边。

从七年前休与岛的浩劫,到他化为人形后,为缅怀故友君迁子,改名为冷君迁,再到如何取回鹿蜀、蛊雕和迷谷之树。只要是她想知道的,冷君迁都一一道明。冰儿不觉想,或许,这是他卸下心中重负的方法。七年间,他和海寻风为找回岛上被劫的奇草异花,珍禽异兽,还有关乎岛上生灵性命的“迷谷”,以玉石轩为名接近朝中达官贵人。明明每分每秒念及的是休与岛上与世无争的时光,却不得不被迫屈就在纷扰的尘世烟火中,他心中压抑的痛大概无人可以倾诉吧。

冷君迁闭目盘膝而坐,山间的清风轻轻拂过他的眉眼。

“沈文满是戾气的血流进我体内,所以,我永远无法除去身上的魔性,无法再回休与岛。”

回想起冷君迁说这番话时,眉宇间的淡淡愁绪,冰儿的心隐隐作痛。她不觉伸出手,轻抚他映在凹凸树干上的影子。

满天星辉,月色柔和。

冷君迁悠悠睁开双眼,微笑着,不说话。眼神两相触碰,冰儿双颊微红,再也不敢看他。心怦然而动,冰儿似乎顿悟自己的心意。可是,这种目光闪避的无措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石室疗伤的那晚?夜幕下,凝望他挺拔背影的刹那?还是在他牵起她的手,温柔劝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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