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以刺相待（1 / 1）

“夫人，蓝大管家请的那位大夫走后，大夫人派小丫鬟来莲院问过两次。夫人睡下了，我跟那小丫鬟说夫人又昏迷了，把人给打发走了。”

“麻烦奶娘有心了。大夫人派人来是有什么事么？”五夫人端坐在妆奁前。若琴在身后为其梳妆，看着五夫人一头青丝几乎及地，一梳顺滑到底，羡慕不已。

“奴婢斗胆猜测，是为若兰而来。”卫嬷嬷忐忑而语，垂首而立。

“为若兰？”五夫人侧目，疑惑道。

若琴立马明白了卫嬷嬷所指何事，一个激灵，咚地跪下。

五夫人转身见到若琴如此架势，想起昨夜自己昏厥恰是听到若兰的一番言论之后，心下的疑惑明朗，却转回身，面朝铜镜，不做言语。

若琴仰首对向五夫人一帘青丝。屋外天色稍亮，屋内烛火微曳。恍惚中，那烛光映在饱满的发丝上，泛出丝丝幽光，如黑暗中飘荡的游魂的媚眸，若琴呼吸一滞，吓得匆忙低头。

“说吧！”五夫人看着镜中映出的身后人影，心下微微一叹，语气似是松动。

“夫人，”若琴深深一个呼吸。“若兰照顾不周，使得小姐受重伤，罪不可赦。若琴不敢向夫人求情，可是，若琴和若兰情如姐妹，妹妹做错事，也是姐姐的教导不周。恳请夫人不要把若兰交给大夫人处置！大夫人会把若兰赶出府，卖给人牙子。若琴愿和若兰一起受罚！”说吧，磕了个响头。

态度陈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倒是个姐妹情深！晴雪饶有兴趣地等待小美娘亲的判决。

卫嬷嬷抬起头，眼巴巴地望向五夫人，留意夫人的脸部神色，没有动怒，好现象！这五夫人，年纪轻轻，性情温和，平日总是一副仙人模样，在这将军府后院最偏远的莲院里修身养气，与世无争。可一遇上二小姐的事，就跟刺猬一样，对任何人都疏远三分，而对不怀好意的，如大夫人等，也不管妻妾地位悬殊，人若犯我，必以刺相待。

若兰这个小丫头着实糊涂，大小姐从不待见二小姐，怎么可能满口保证会好好照顾妹妹，陪妹妹玩呢！这话要是能成真，母猪都能上树！

可好歹一起相处了4年多，多少也是有感情的。平日里那丫头木直，嘴不甜，干活却是不懈怠的，对二小姐也算尽心。不知道五夫人会如何判处。

“奶娘，若兰如今人在何处？”五夫人淡淡一问，面色清冷。

“奴婢把她关在了柴房，等候夫人处置。”卫嬷嬷忙低下头惶恐道。

“她的额头伤得如何？”

“夫人！”卫嬷嬷猛地抬头，心内五味俱全。

“本夫人是知道你的。伤口应该给处理好了吧？药继续用着，不过人还得关。本夫人院子里的人犯了错，哪能劳烦大夫人？还不快给本夫人梳妆，误了时辰你们担当得起？”不怒而威，气场啊！晴雪赞道。

若琴愣了一瞬，慌忙起身，不曾放下的梳子继续在青丝瀑布上游走。越是小心，越是容易出错，这不，一梳子下去，用过了力，吓得又是一跪。

“罢了！”五夫人叹道，双手伸到脑后，将上部的发丝聚拢，用蝴蝶展翅铜质小发抓固定，起身，整理一下微皱的裙摆，道：“叫若云来陪我去请安。你们留在院里好生照顾小姐。到大厨房多取几样清粥小菜，用炉子温着，等小姐醒来用。要是有芙蓉糕，也取些来。嬷嬷，这些银子你收着，是昨天的两位大夫的诊金。余的钱，厨房那要是有什么你们想吃的，就去买来。这几日辛苦你了。”说罢将从袖袋中掏出的两锭银子塞到卫嬷嬷手中，迈着优雅的小碎步来到晴雪床边，细声道：“心儿，娘亲要出门了。乖乖睡会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去，门口候着的若琴紧步而随。

卫嬷嬷呆看着手心的菱角状银钱，泪迷了眼。

若琴不见嬷嬷言语，轻声唤道：“嬷嬷！”

卫嬷嬷忙掏出手帕拭去泪水，慎重地将两块菱角银子装入墨绿银丝琼花绫绸荷包，沉声道：“起来吧。听到夫人刚交代的么？清粥小菜，还有小姐喜爱的芙蓉糕。快去吧！这颗银豆拿去，想吃什么自己做主。”

－－－－－－题外话－－－－－－

导师一声令下，小梁嗖地灰到了重庆，转车到向家坝，驻扎工地。今儿上工第一天，还没干活，就捞到了120大洋的加班费。咯咯，劳动最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