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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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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后,昭元九年三月,内廷再度爆出惊人消息,曾一度得宠于君前的异族皇妃--容妃,因病而香消玉殒。

她的骤逝震惊两国,为了安抚西夷王也为了昭告世人容妃于君王心中的地位,沐君扬特意追封容妃为--容贤妃,这是在内廷宫阶等级中仅次于贵妃的封号,而这样的殊荣帝王却将其赏给一缕芳魂,莫不教宫人红了眼。

而由此而来的关于容妃死因的各种揣测也如雨后春笋般遍起宫闱,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已被打入冷宫的梅贵妃不甘失宠,借以杀害曾与之争宠的容妃来平息内心的忿恨。自此,鉴于梅贵妃草莽的出身和过人的武功,后宫嫔妃对这个虽被冷落却心机难测的梅贵妃更是惊惧忌惮,尤其是数名身怀皇嗣的宫妃更是惟恐随时招惹杀机,而以致不敢随便踏出自己的宫殿。

「冉梅宫」

如今的冉梅宫失了帝王的庇护、关注只剩一片清瑟萧索,然而它的主子却怡然自得的很。后园中,褪尽宫闱繁华的梅洛华一袭素裙清丽简约的立于竹藤架下,映着斑驳的阳光正挥毫洋洋洒洒的疾书着。

而藤架下另有一怀抱着稚子的绿衣女子一脸忧虑急切的追问,「小姐,奴婢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笔锋不停,执笔的人云淡风轻的道。

「小姐!」绿衣的女子继续往前走了两步。「你难道一点也不着急?」

执笔的女子径自沉默的写完最后几个字后才缓缓搁下笔,悠悠抬首迎上徊婢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梅洛华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自徊婢的怀中接抱过近一岁的儿子。

「小姐?!」徊婢不明白听到这样的消息小姐何以会发笑,然就在她还在仲怔间时,梅洛华淡清的声音传来,「容儿总算得偿所愿了。」

「啊?!」这是哪跟哪啊?「奴婢说的是宫里流言蜚语!」

「替我把案上的书稿整理好,合着上次的,可以编成第八册了。」梅洛华突然没头没脑的吩咐道。

回头看了一眼案台上的纸稿,「奴婢知道了,可是关于容妃娘娘……」当徊婢再回首时,梅洛华已经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抱着稚子回到房间,梅洛华感慨无限的将云亭放置榻间,任他睁着一双晶亮黑色的瞳眸无知而乖巧的望着自己,她禁不住怅然一笑微微敛了下颤抖的眼睫。容雯已经得回了沐君扬应许给她的自由,那她的呢?悠悠一笑,梅洛华嘲讽的微摇螓首,她在嘲笑自己到这个时候还在妄想。收敛起笑意,绝世的容颜凝上一抹冷肃,后宫乍然而起的流言绝非偶然,看来冷宫也未必能换得平静的日子。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内廷间皇权下已然酝酿起厮杀的风暴,而这次,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昭元九年四月,也就是在容妃去逝的次月,内廷再次接连惊爆出两名宫妃流产的意外,而此次意外的矛头毫无疑问的指向了身处冷宫却流言缠身的梅洛华。

「冉梅宫」里,面对此番突如其来的变故,梅洛华凝眉沉吟不语,而一旁的徊婢却焦躁了起来,不住的来回踱着步子,「小姐,您怎么还能坐得住?上次容妃娘娘的事还没还您个公道,这次她们又胡说八道?!如果万一让皇上误会的话……」

「徊婢。」始终端坐一旁的梅洛华终于出声打断了徊婢的碎碎念念,盈盈站起身她面色冷然的看向徊婢,「公道自在人心,梅洛华岂会稀罕他人的目光。」

「可是皇上他……」岂是他人?徊婢终究在梅洛华凌厉的目光下闭了嘴,颇为无奈的瞧了眼自家主子倔强的神色,暗暗的叹了口气不敢让小姐发现。

翩然转身欲离去的梅洛华才走至门口就见一名婢女匆匆而来,「奴婢参见娘娘,那个……」一边说话还一边不住地喘气着。

微微凝眉,「何事如此慌张?」梅洛华冷冷的问。

「回禀娘娘,皇后娘娘凤驾莅临,请娘娘速往见驾。」喘足了气,那名婢女一口气说到。

皇后?!梅洛华与身后的徊婢皆是一震,两人的视线微微交汇了一番后,梅洛华神情凝重的回到,「本宫知道了,请皇后稍坐,本宫就来。」

「是。」连福礼也来不及,那名宫女便已经匆匆跑开了。

「小姐,皇后这个时候不留在宫里待产反而来这里,你一定要小心啊!」徊婢紧紧地拉住梅洛华的袖口低声道。

沉吟着的梅洛华轻轻拍了拍了徊婢的手,郑重其事的吩咐道,「你的任务就是帮我保护好云亭。」然后挥落她的手大步走往冉梅宫的前殿。

冉梅宫的前殿素雅而别致,微微袅绕的清雅薰香令人心旷神怡,随处可见的涂鸦、书墨间尽是别样的情致和纵横的才气,饶是千金闺秀出身的皇后也不得不赞服梅洛华一番。如此才情,若为男子,必能成就一番千秋功名,奈何她错生为女儿身又再错嫁帝王家,这一身绝色才情,是孽非福。

当梅洛华来到前殿时就看见一身紫金凤袍的皇后雍容华贵的斜倚在上位的榻上优雅的饮着茶,宽大的凤袍已然遮掩不了她突出的圆腹,而她一旁的侍婢则小心翼翼的侍奉着,那个气派犹如女皇般。

淡淡一笑,梅洛华云淡风轻的踏入大殿,迎上前去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螓首微偏,皇后温雅的浅浅一笑,悠悠将手中的茶盏递到附手过来的婢女手中,「是本宫冒昧前来,只盼没有打扰到梅妹妹。」

「娘娘言重了,梅洛华一介冷宫弃妇,谈何打扰。倒是娘娘身怀六甲,还特地不辞辛劳的前来探望臣妾,倒让臣妾不敢当。」梅洛华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怔了怔,皇后淡淡一笑,「梅妹妹果真直爽,难怪皇上会始终对妹妹令眼相待。」温淡的说话间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美眸间掠过一丝锐利。

「娘娘说笑了,倘若冷宫算是令眼相待,只怕无人敢承君恩了。」

「梅妹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本宫的意思。」悠悠站起身,皇后一手撑住大腹便便的腰一手轻挥斥退了满屋的侍婢,温冷的眸光熠亮的逼视着梅洛华,「本宫伴在皇上身边多年,对于皇上的脾气不敢说知晓,但一两分的了解还是有的。能让皇上真正上心的女子,惟有一个梅洛华。」

梅洛华身子一僵,迎接着皇后深邃莫测的目光,她算不准她的心思。皇后和容儿不同,她会对自己说这些话,绝非是无害的。

「虽然本宫不知道妹妹和皇上在闹什么别扭以至于被冷落至此,但……」话音一转,皇后温冷的眸光倏的转寒,「本宫可不会天真到以为梅妹妹已经不惧威胁了。」

微微一笑,梅洛华对她言辞间的敌意照单全收,「承蒙娘娘看得起,就算臣妾辩解只怕也是徒劳。也罢,敢问娘娘欲如何以绝后患呢?」

皇后奇异的打量了一番后才道,「对付聪明人,本宫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沉默了片刻,梅洛华神色渐冷的看向皇后,「娘娘这招一箭双雕,哪里笨了?」先是不动声色的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铲除掉两个尚未出世却已威胁到她的皇嗣,最后让自己背上这个不清不白的黑锅。如此歹毒狠辣、心机阴沉的女子,实不配国母之名。

轻轻一笑,皇后含笑的双眸间掠过一丝奇异的光彩,「这个妹妹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说罢,她的唇边绽开一抹得意而阴沉的笑意,让梅洛华看了不禁背脊一凉。她在盘算什么?可答案等不到梅洛华领会便已经揭晓。

「啊!」突然刚才还在说笑间的皇后面色惨白的尖叫了一声,而她臃肿的身形也痛苦的蜷缩着紧抱住自己腹部,梅洛华见状下意识的上前参扶住她。「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厉声喝道。

皇后虚弱的一笑,「救命啊!」不理会梅洛华的质问,她径自叫喊起来,只有双眸间掠过一丝精锐的狡诈让梅洛华倏然放了手。「啊!」陡然失了依靠的皇后往后摔去,随着她的惊叫声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让闻声赶进来的婢女适时地扶住。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她的贴身侍婢们惊惶的惊喊起来。

痛苦的抱着肚子,皇后秀丽苍白的容颜上已布满豆大的汗珠,她颤抖的咬着唇颤微微的道,「好……痛!肚子……好痛!」

闻言,所有的侍女全部都慌了神,肚子痛?!那还得了,皇后这肚子里可是未来的皇储啊!「快!快宣御医啊!」一名稍显年级的婢女对其他慌了神的婢女喊道。

「是!是!」领命的婢女急匆匆地往外跑去,而此时,皇后已经疼得直在地上打转了,哀叫声震慑了整座冉梅宫。

而此时,梅洛华已经镇定过来,她冷冷的站在一旁旁观,冰冷的视线四下搜寻了殿内一圈后,最后微眯的双眸定在案前的薰香炉内。梅洛华冷冷一笑,冰冷的视线投注在皇后的身上,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最笨的方法?果然很笨,竟不惜以身犯险,但没有十成的把握她怎敢这样冒险?还是,她还有戏要唱?

就在此时,宫门外响起一声高唤,「皇上驾到。」这一声着实让梅洛华吃惊不小,但当她看到那抹久违的一身黄袍挺拔伟岸的身影大步跨入殿内一眼就锁住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皇后时,她所有的惊愕都化作了然。敛藏起所有的情绪,梅洛华面无表情的地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皇帝和皇后。

「这是怎么回事?」一把轻轻托起皇后痛苦蜷缩的身子,沐君扬一边疾言厉色的质问着在场侍奉皇后的婢女们。

「这……奴婢们不知。刚才娘娘让奴婢等退下,独自和贵妃娘娘在一起,后来奴婢等听到娘娘呼救,赶来时已经这样了。」那名年纪稍长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皇上!痛……臣妾肚子痛!」皇后适时的拉住皇帝的衣襟微声轻呼道。

「呀!血!皇后娘娘沁血了!」一名宫女眼尖的看到从皇后宫装襦裙下沁出的鲜红。

闻言,皇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一片惨白,她纤弱的手掌颤抖而惊惶的牢牢抓住沐君扬的衣襟,「不!孩子……我的孩子!求皇上救救我的孩子!臣妾不要步宣妃和丽妃的后尘啊!」皇后几近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沐君扬一双剑眉拧得死紧,他收紧双臂紧紧抱住情绪快失控的皇后怒不可揭的道,「没有人可以伤害朕的孩子!」说罢他一把抱起皇后对一众宫女吼道,「马上宣御医到朕的寝宫!」

「是!是!」宫女们失措的慌忙应到,而沐君扬此刻已大步往外走去,但在最后临出门的时候,他顿了顿,头也没回的兀自狠狠说了一句后便决尘而去,「皇后无事便罢,否则,朕决不会善罢甘休!」

一屋子的奴才在偷偷觑了梅洛华一眼后全都匆匆跟上皇帝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冉梅宫,只余梅洛华一脸木然的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反应。

「小姐!小姐!」收到消息便放下小少爷匆匆奔来的徊婢一踏进前殿便看见自家主子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她不禁忧心的轻轻走上前去,刚才前殿的事她已经大概听婢女讲过了。见小姐半天没有回应她,反而是唇边缓缓溢出一丝血痕,徊婢惊心而心疼的哭道,「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别这样啊!奴婢去跟皇上解释好不好?小姐,只求你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终于,梅洛华稍稍眨了眨眼睫,一行清泪破眶而出,她的神色依旧迷离,微微嚅动着唇瓣,启口的嗓音微微暗哑,「他怀疑我。」

「小姐,不会的,皇上是明君,他会想明白的。」

「他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就判定是我要毒害他的皇子?!」

「不会的!不会的!皇上只是关心则乱,等他冷静下来,他会想明白的。」徊婢只能如是安慰着,可说心里话,她对皇上的善变无常却是越来越没把握了。

凄然一笑,眸光一片黯然,梅洛华幽幽道,「好个‘关心则乱’?!是我太天真了!」然她唇边再度涌现的血丝却泄露了她波涛汹涌的内心。

「小姐,您不要再自伤了!庄主交待奴婢好好侍奉小姐,可是庄主要是看到小姐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该是怎样的心疼啊!」

「爹?」梅洛华茫然的抬起头,许久才从恍惚中恢复清明,但眼眶却一阵阵的发热,「爹!」唤着最亲的人,梅洛华止不住泛滥的泪水,她软弱的伏靠在徊婢的肩上失声哭泣,「爹,是女儿不孝!为何女儿要那般骄傲、为何自负到可以游走红尘、为何千挑万选下错入皇家、为何执于一心陷自己到这般境地?!」

徊婢含着泪紧紧拥住梅洛华,任她尽情的挥洒心底的压抑和痛苦……她相信等她家大小姐发泄过后,依旧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无双凤女。

二更天刚过,一道黑影以利落的身手掠入萧冷许久的冉梅宫,来人四下查探了一番后疾身往西厢的下人房奔去。夜行人停驻在一间厢房外,在确定目标后来人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跃身而尽。

「啊--哐当!」夜幕下随着一道尖锐的惊叫声起后又是一声利器的交错声后,顿时,屋内亮起了烛光,将一切照了个鲜明。

惊惶失声尖叫的婢女惊惶的看着明晃晃的匕首利落的插在自己的床头边,离自己的脸仅分寸之遥,而使得这柄直逼自己的匕首转向的却是一条雪白的袖带正千丝万缕的缠绕在那名杀气凌人的黑衣人执刀的手腕上。而眼见事迹败露的黑衣人眸光一寒,转而迅速出掌欲往躺在榻上已吓得瑟瑟发抖的婢女打去,然此时那条缚住他的袖带却如风般伶俐得向他扫过来令他防备不及的被扫落到一旁,而此时一把明晃晃的剑已经指向了他的眉心。

冷冷的执剑比着地上的黑衣人,徊婢伶俐而肃然的看着他,「就凭你这种角色也配来冉梅宫撒野?不自量力!」

「徊婢。」此时已收好袖带的梅洛华淡淡的出了声。

「是。」应声的瞬间徊婢出指点了那黑衣人的穴,使其瞬间失去了意识。

眼见生死一线的危机化解在眼前,那名婢女颤巍巍的从榻上滚下来对着救她一命的主子直叩头道谢,「奴婢叩谢贵妃娘娘的救命之恩!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只盼能做牛做马侍奉娘娘左右。」说着她重重的磕着头。

梅洛华目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道,「本宫不需要你做牛做马,只想提醒你,为主子尽忠固然没错,但若挑错了主子,只怕惹祸上身。」说着,她的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一旁的黑衣人。

听了她的话,那名婢女先是一怔,而后视线顺着梅洛华的转向了那名黑衣人,蓦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然后她惊愕恐惧的双眸瞪向一脸漠然的梅洛华,「娘娘您……都知道了?」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梅洛华温冷冷的出声,「殿前香炉中的藏红花是你添加的。」

那名婢女的脸色又是一白,然神色间已多了一分戒备,「那娘娘又为何要出手相救?」

「因为本宫没有置你于死地的理由。」微微拂了拂衣袖梅洛华淡淡地说道。

闻言那名婢女突然沉默下来,只一双漆黑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梅洛华。

「徊婢。」梅洛华轻声唤着自己的婢女,只见徊婢虚应一声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布锦银袋走上前去递到那名婢女面前。在那名婢女诧异而惊疑的目光下梅洛华才淡淡开口,「皇后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还是尽快出宫避祸吧。」

那名婢女倏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瞪向梅洛华,良久她才出声,「娘娘难道不想让奴婢出面澄清和证明娘娘的清白?」

缓缓抬首迎上那名婢女的目光,梅洛华仅是轻轻一笑,「梅洛华的清白岂需他人证明?」说罢她便转身往外走去。

「娘娘难道不好奇奴婢为何这么做吗?」心有不甘的婢女扬声追问。

「你本就是皇后身边的婢女不是吗?」只轻轻地应了一句梅洛华便走了出去,只余一脸惊诧的婢女愣愣的看着梅洛华的背影。

「我送你出宫。」一旁的徊婢突然出声。

那名婢女不解的看向徊婢,「为什么?」

「这是小姐的吩咐。」

「贵妃娘娘?!」那名婢女忽的一笑,「皇后娘娘纵然用尽心机,只可惜遇上梅贵妃这样的对手。」说罢她也不多言的只身在徊婢的护送下离开了这座皇城,但在临去前她低声对徊婢耳呢了一句令徊婢微微一愕,「若贵妃娘娘改变了主意,奴婢甘报今日救命之恩。」然后便只见她疾行的身影湮没于夜色之中。

经过御医们一个昼夜的抢救,皇后及其腹中的皇嗣终于被平安保住,而在这期间,皇太后和皇帝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守在皇后的身边。当他们收到皇后母子平安的消息后,总算松了口气,但沐君扬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稍齐反而愈是凝重了几分。在听到御医判定的导致皇后差点小产的原因竟是吸食了燃烧成薰香的藏红花后,他无法再保持平静,所幸皇后吸食的量不大并且抢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他从不曾真正喜爱过皇后,可皇后毕竟是国母,更是他孩子的母亲,他身为一国之君岂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有人伤害他的家人?就算这个人是他最爱的女人,也不行!虽从不曾想过她也有心狠手辣的一天,但如果真是她,他也绝不能容忍!愤愤地甩袖离开了自己的寝宫,在门外凑巧遇上慕容祺,沐君扬也不等他行礼便沉声命令道,「你来得正好,随我去趟冉梅宫。」

正为昨日之事匆匆进宫的慕容祺微微皱眉,「皇上也相信是贵妃娘娘所为?」

「不管怎样,皇后是在冉梅宫出的事,于情于理她都要给朕一个交待。倘若她无辜,那便拿出证据让朕相信她的清白。」

听着沐君扬的话,慕容祺忧心的凝起了眉,他实在不懂这对到底是怎么了?但若沐君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只怕事情真的会无法收拾。梅洛华是何等骄傲的女子,她岂会稀罕解释,更何况这个怀疑她的人还是她在感情上最信赖的人。可以想见,如果沐君扬就这样去冉梅宫质问,那梅洛华将情何以堪?!「请皇上三思,娘娘出身江湖名门,性率不拘小节,岂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

沐君扬双眸微眯,神色不善的瞪着慕容祺,「那你的意思是朕昏庸无能、冤枉了她是吗?」

皱了皱眉,慕容祺不解沐君扬的怒气何来,难道他真想治梅贵妃的罪吗?「臣没有这个意思。」

「哼!就算她自命清高又如何,她终究也只是个女人,你敢说她没有女人的嫉妒?!而嫉妒中的女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贵妃娘娘心性淡薄,不可能为争宠做出这等事的。」

「慕容祺!」沐君扬突然停下身来喝斥一声,令慕容祺一头雾水,「她是朕的女人,她什么脾气还轮得到你来教朕?」

慕容祺抬头看向沐君扬一脸森然的脸色,沉默了一阵后才出声,「皇上是认真的?」

「朕像在开玩笑吗?」

不像!「既然皇上心下已经有所决定,又何须臣陪同前往。容臣还有家事要理,微臣先告辞了。」说罢慕容祺首次一点面子也不给的掉头就走,只剩沐君扬愕然的愣了半晌。

知道自己既然帮不上她的忙,他也无颜去见那样一张为情倔强心碎的绝世容颜。沐君扬,你贵为天子,承天之福,已然拥有了天下最珍贵的女子,却为何不懂得珍惜?!要知道那般的女子该是天下男儿捧在手心里唯恐呵护所不及的女子啊!而你却怎可一再令她伤心?!有了她,你的生命中怎还能容得下其他女子?!即便贵为帝王,便可以振振有辞的负她一片挚情吗?这世道……怎生的不公啊!他救不了她,能救她的只有沐君扬和她自己,于她,他永远只是个外人啊!涩然一叹,慕容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皇宫。

在送走那名婢女后,梅洛华还没来得及想这事该如何善后之时,便已经收到婢女的传报--「皇上驾到。」

「小姐。」心疼主子的徊婢给梅洛华端来一杯茶,这一个昼夜她家主子亦是没有合过眼。

罢了罢手,梅洛华略感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我没事。皇上来了,见驾吧。」说着她便起身往外走去,徊婢只得轻叹一声放下茶杯匆匆追上。

当梅洛华走进前殿是,沐君扬已经在上位前负手而立。她缓缓迈进厅堂后温淡的施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慢慢转过身的沐君扬凝视了她一番后才道,「平身。」

「谢皇上。」梅洛华这才抬首盈盈起身。

四下看了一眼一屋的奴才,沐君扬最后将视线锁在她略微憔悴的脸色上,「你们都退下吧。」

「是。」一屋的奴才领命后鱼贯而出,当徊婢也要退下时却被沐君扬留住了,「徊婢你就留下来照顾好贵妃娘娘吧。」

「奴婢谢过皇上。」正在踌躇不愿离去的徊婢感激地忙向沐君扬道谢。

这下倒让梅洛华难以适从,她疑惑的看向沐君扬,却只迎上他一双幽深莫测的黑眸。心下莫名一悸,她迅速撇开视线,不让自己再受任何蛊惑,压抑了心情后她淡声开口,「皇上今日是为皇后而来?」

见她直接切入正题,沐君扬亦开门见山的道,「不错。」说着他一边走向案台,一手轻轻抚上案台上的薰香炉,「你有责任给朕一个交代,香炉中的藏红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上沐君扬鹰锐的目光,梅洛华的眸光淡淡扫过沐君扬掌下的香炉,「如果臣妾说不知道呢?」

沐君扬的目光蓦的一寒,抚着香炉的手掌也暗暗收紧,凌厉的看着梅洛华一字一句的道,「事发在你冉梅宫,岂是一句不知便可脱身?」

脱身?梅洛华淡淡一笑,但眸底却了无笑意,「皇上既然不信,又何必多问?」

「朕现在来问是在给你辩白的机会,如果是太后插手此事,太后可没有朕的仁慈。」对于梅洛华冷漠的态度沐君扬是相当的窝火了。

梅洛华扬首冷冷的看向他,目光是沐君扬所未见的冰冷,「承蒙皇上厚爱,愿赏臣妾一个辩白的机会。奈何梅洛华乃江湖粗野女子,自幼家父便未教授过‘辩白’二字,恐怕辜负了皇上一番美意。」

「你?!」沐君扬闻言怒气陡升,「好!很好!你自命清高?!你可知道谋害皇嗣是什么罪?你不畏生死,是不是也不介意拉上整个鸢冉梅庄陪葬呢?」

纤瘦的身影一震,梅洛华不敢置信的瞪向沐君扬,良久她才冷冷的回击,「若皇上有真凭实据判定臣妾谋害皇嗣,臣妾无话可说。」

「你?!……好!好得很!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朕狡辩到底了是吗?」帝王尊严一再受挫的沐君扬终于恼羞成怒。

迎视着他已近喷火的目光,梅洛华什么也没说,仅是冷冷的沉默着。

「梅洛华,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朕是皇帝,君无戏言,你不要试图挑战朕的耐性!」

「臣妾无话可说,如果皇上认为这是狡辩,那便算是吧!」眨了眨眼睫,梅洛华疲惫的笑了笑,她已经没有那个精神力再跟他争辩什么了,他信也罢,不信也罢,随他吧!

「朕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识好歹!皇后在你冉梅宫遭人毒手伤害,无论是否属你所为,你都难辞其咎,就算没有谋害之罪,也有保护不周之责。朕现在命你在冉梅宫闭门思过,在此期间,皇长子昀廷暂时交由皇后照顾。」

「什么?」梅洛华和徊婢皆惊愕的抬首看向沐君扬。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沐君扬只是冷冷的说,「还不领旨谢恩?」

「小姐,不要啊!」还不等梅洛华有所反应,她身后的徊婢已经忍不住出声了,她一边祈求的望向自家小姐,一边恨恨的瞪向沐君扬。

而对于徊婢的无礼沐君扬并未斥责,反而是深不可测的看着一直默默不语的梅洛华。

低着首沉默了良久的梅洛华终于缓缓抬起首来,看着沐君扬一字一句的道,「臣妾遵旨。」

「小姐!」在徊婢的惊叫声中,沐君扬惊诧的瞪向梅洛华,他难以置信的微微摇首,「你说什么?」

「臣妾遵旨。」梅洛华淡淡的重复道。

瞪了梅洛华好一会儿,沐君扬才淡淡地道,「朕发现,朕永远都懂不了你。无论何时,你总在朕的意料之外。」

「皇上日理万机,何必为臣妾花心思?天下万事皆缘,懂与不懂又如何?」幽幽的看着他,梅洛华淡淡的道。

深深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沐君扬昂首离开了冉梅宫。他才一走,徊婢可再也憋不住了,「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您怎么能任皇上将小少爷交给皇后呢?」

「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我已经失势到如此地步,我已经保护不了云亭了。」幽幽叹了口气道。

「可是皇后娘娘心机深沉又不择手段,将小少爷交给她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云亭到底是皇长子,如果在皇后的身边出了任何意外她也难辞其咎,我想她应该不会自掘坟墓才是。」

「……就算如此,可……小姐,您真舍得?!」

幽幽红了眼眶,梅洛华微微垂下首来,语带哽咽无可奈何的道,「只要皇后能善待云亭,我甘愿让云亭留在她的身边。」没有办法,谁让她实在不擅长生存于宫廷呢?如果将云亭过继到皇后的名下能打消皇后对云亭的猜忌伤害,她愿意放弃一个做母亲的权力。

「小姐!您……这是何必呢?送走了小少爷,您日后这冷冷漫长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徊婢实在心疼主子这样屈就自己。

眨着泛着泪花的眼睫,梅洛华轻轻搂过徊婢,「我没事的,傻丫头。」

「小姐才傻呢!」

「是啊!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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