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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真相(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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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柳的心狂跳起来,太阳穴被震得发胀,四周寂静,似乎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

陆非鸣悄悄松开了手臂。

苏柳却失力般,呆呆地匍匐在那里,再没有往外的勇气。

白靴停在眼前。

一尺的距离,再近半步,就可以靠到苏柳的手边。

可它忽然又转换了方向,脚步声消失在窗边。

一切恢复了彻底的安静。

陆非鸣见苏柳眼光发呆,没好气地捅了她一下,“你不是要出去?”

苏柳默不吭声,从床下钻了出来。

室内一片狼藉。

屏风倒地,桌子缺了一个腿,椅子东倒西歪,先前苏柳沐浴的木桶早已被劈成了木块。一旁的木架子像个无力的病人,歪斜在一旁。上面本来挂好的换洗衣服,已经被剑气改装成了土著女人的草裙。

内间的床更是惨不忍睹。几根木头勉勉强强维持住床的结构不塌,上好的苏州丝绸帷帘被暗器划成了一条一条的布巾,枕头和被子也不能幸免,鹅毛散落地满地都是。顶端悬着快木雕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终于“咔擦”一声,掉了下来。

整个一个灾难现场。

苏柳正在思考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门口忽然探进来一个闪着打扮妖娆的少妇,一双好奇地大眼睛忽闪忽闪,“你们这是……?”

她显然被这个没关门的屋子吓了一跳。

“没什么事。”陆非鸣悄无声息地上前来,身子半挡在苏柳跟前,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微笑道,“刚刚吵到你们了?”

“没有,我只是见门开着……”少妇一边说着,眼睛却止不住地打量着室内,见苏柳裹着一身白色的浴巾,目光涣散,头发湿润地披散在肩上,略有些惊愕;眼光流连到他们身后快散架的床时,嘴不禁张开得可以容下一个鸡蛋。陆非鸣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点点头,少妇再看回苏柳时,眼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娘子,你在看什么呢?”少妇后面忽然多了个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

“没什么,我们走吧,相公。”

“恩,走吧。”

“相公,人家也要那样~”娇滴滴的声音。

“哪样?”

“就是刚刚你看到的呀……”

“嗯?哈哈,好说,一会儿就满足你……”

苏柳“嘭”一下上前关了门。

陆非鸣笑:“心情不好?”

苏柳不耐烦地躲开。

“那双白靴……你很失望,他也很失望。”没来由的一句。

苏柳自顾自地在倾斜的衣柜下,用力拉扯被压住的包裹。

陆非鸣在一片狼藉中扒拉出一个三只腿的椅子,闲闲地坐下,“苏柳,他知道你在床下。”

陆非鸣的口气很随便,普通得就像在跟人聊天气一样。

苏柳停了下来。

“而且,是和我在一起。”

苏柳终于沉默地看向陆非鸣。

陆非鸣忽然笑了起来,又孩子气地皱眉道:“你不用这样吧,我刚刚才跟你表白。”

“陆非鸣,我真看不懂你。”苏柳认真地看着陆非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然后转过身,继续拉扯包裹。

“可我已经看懂了你。”陆非鸣收起了浪荡,也一字一句地还击道,“慕瑄,不适合你。”

苏柳觉得好笑,不可察觉地轻摇下头,并不想与他解释。使了半天的劲,她从包裹里扯出一件浅红色的外衫,马马虎虎地背对着陆非鸣套上,然后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摊开,娇嫩的手掌中间,一块鸟状的玉石映着明月,光华流转。

“这是你要的玉,本来我们就互不相干。明玉公子。”

“原来你早就知道。”

“不早,但我应该更早知道。”

“原来你是在埋怨我没有亲口告诉你?”

苏柳摇头,“不是。”

“那我们就不应该说再见。”

“不,陆非鸣,”苏柳坚持道,“我不过一个山野丫头,实在是不想与你这样的大人物有什么瓜葛。”

“那么慕瑄呢?”

“与你无关。”

陆非鸣哈哈大笑起来,上前一步。苏柳的胸前挂着一块圆润的玉石,上面阳刻着一个篆体的“慕”字。陆非鸣轻轻地摸过那块玉。

“是这样么,苏柳?”

他抬起头来,语气中有一丝颓唐,“什么时候,这个可以挂在你这里?”

他握紧了苏柳手中的玉。

“为什么你对他笑脸相迎,对我却总是冷淡如冰?”陆非鸣的语气变得缓慢,“事实上,这应该是相反的。”

“什么意思?”

陆非鸣看着她,眼光中带着遗憾和怜惜,他收回了玉,又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白色的帕子,一角绣着一朵淡淡的梨花,正是苏柳给他的那张。

陆非鸣慢慢地将玉放进帕中,折叠几下,小心翼翼包好,像手中握着的是一块稀世珍宝,又慢慢抬来头来,“苏柳,有一天,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陆非鸣眼眸深嵌,睫毛在烛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眼神在夜光中笃定而深邃,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苏柳退后几步,稳住心绪,“陆非鸣,我真的不明白,天大地大,你何必苦苦纠缠我?”

陆非鸣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或许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你脸上的斑痕。”他忽然转换了话题。

苏柳不明所以。

“比如,它为什么突然出现,又为什么突然没有了?”

“你知道什么?”苏柳问。

“你又知道什么?或者,你想知道什么?”陆非鸣反问。

苏柳抿嘴不答。

“我们做个交易,苏柳,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一轮明月安静地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中。

月光钻过树木的空隙,照在湿润的草地上。躲在暗处的蟋蟀寂寞地鸣叫着。深林中,弥漫着淡淡的一层雾。

一双黑色的靴子轻轻地踩过树叶,发出细微地清脆地声音。一双贼地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梭巡着,如警惕的兽,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忽然,一条长长的绿绫,像夜魅的手,从一棵古树的后面,如闪电般袭向此人的后背。此人耳朵一动,身形一闪,亮剑出鞘,剑气一过,绿绫被削掉一段。

这只是一个开幕,紧接着,一片红光闪烁,无数暗器带着急劲的风,如同夏日的倾盆的暴雨,从天而降。黑衣人迅速捏一决,宝剑如同施了魔法一般,在头顶飞速的打着转,只听见一阵乒乓的金属之声,暗器纷纷被剑气挡去,向四周的树木射去。

暗器越来越密集,周围似乎有绿色的仙子,扯着浅绿的绸带,一圈一圈地围着中间之人奔跑着。女人尖锐的笑声“咯咯”地响起,出现在树林的每一个角落,一会儿近一会儿远,跑圈的半径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远,却越来越尖锐 ,让人头脑发晕,恨不得将耳朵割去。

中间此人正是唐书葵。他苦苦地支撑着,刚刚中了陆非鸣的破魂散,让他内力大减,如今被绿衣红枫穷追猛打,苦苦相逼,只感觉体内血气翻涌,几番下来,终于坚持不住,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瞬间,一个淬着幽幽绿色粘液的五角暗器飞速扎进了他的左边胳膊。他闷哼一声,低头一看,暗器已然完全没入肌肉中,看不出任何异常,仿佛只是黑色的衣衫被荆棘挂了道口子。

他心中暗叫不好。作为如今唐门掌门的侄子,也是唐门第七代弟子中资历最老的一位,他自然对□□毫不陌生。虽然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何种毒,却只需要单单一瞥那诡异的液体,如同青蛙涎液,便可知此毒必然是致人于死地的剧毒。

更何况,他和绿衣红枫之间,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一咬牙,连连飞走几步,毫不迟疑地举剑一挥,一条血淋淋的胳膊飞离了身体。

一阵剧痛蔓延全身,几乎让人晕厥过去,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唐书葵飞快地点击身体左边几大穴位,颤颤巍巍地握住右手中的剑,踉踉跄跄地往树林深处奔去。

林中的笑声如影随形,如同凄厉的女鬼在哭啼,让人毛骨悚然。

树林的尽头有一口枯井。

唐书葵将身体靠在井沿上,另一边用剑抵着地支撑着。他面如白纸,嘴唇却如喝了血一般的鲜红,大口地喘着气,如同一条濒临窒息的鱼。

显然是毒性已经在身体蔓延。

绿衣红枫缓缓地从树林间走出来。

“滋味怎样?不比唐门的□□差吧?”绿衣道。

“哈哈哈……”唐书葵放声笑起来,声音如同钝了的锯子拉过枯朽的木头,“真是没想到。”

绿衣也“咯咯”地笑起来,脸上有一种异样的激动,“我们也没有想到。原本设想了一万种你死的方式,没想到今天让你死地那么容易。”

唐书葵可惜地摇摇头,用尽全力发出几个嘶哑的音,“你一定没有想到,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原本,他是不用死的。”

“死到临头,还那么多废话。”

“不是废话,”唐书葵脸上忽然涌现出悲戚的神色,“小齐本是不必死的。”

“你居然叫他小齐?!”绿衣忽然止住了笑意。

张齐是绿风正儿八经的名字,但是他打小就不喜欢别人叫他大名,而要叫他绿风,说这样有大侠的感觉,以至于后来走镖扬名于江湖,别人也只知道,绿衣红枫的儿子,叫绿风。

没有人知道这个,除了绿衣红枫。

月光如霜一般从天上照下来,大地一片惨白。

绿衣红枫的脸色,瞬间比大地还白。

唐书葵微微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红枫右手一扬,唐书葵身体顿时向前倾去,宝剑掉落在地上,仅存的右手颤抖着捂着肚皮。

“你把话说清楚。”红枫冷冷道。

唐书葵高高翘起了嘴角,脸上笑意更甚,仿佛身体并没有吃红枫那一飞镖,而是吃了一口甜甜的蜂蜜。忽然,他睁开了双眼,瞳孔中如同映着朗朗明月,语调中竟带着甜蜜,“我和小齐,真心相爱。”

绿衣瞪大了双眼,手中的绿绫缓缓飘落在地;红枫一步上前,一把宝石镶嵌的匕首抵上了唐书葵的喉咙,“再乱说一句,你就没命。”

唐书葵直视红枫,“再向前一寸,你就永远不知道真相。”

绿风的牙咬得咯咯直响。

“我与小齐,很早就认识了。”唐书葵开始诉说,语气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我现在都还记得第一眼看见他的样子,他那时大概只有十六岁,却已然一个人走镖。那次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押着一个奇怪的宝盒,在歌乐山的底下向我问路,操着一口南方的口音,声音有些细软,问:“请问这位大哥,石鼎山庄怎么走?’”

“我含笑回答了他,你知道,世间有些事情,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定乾坤。”

“你以为我会信?”绿风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绿衣却不禁湿红了眼眶,哀哀地径自说道,“是的,那次是他第一次出镖,押送的是山庄夫人的一双手,回来是还异常欣喜地跟我说,路上遇上了一个好心的大哥。”

“可惜,他并没告诉你们,那个人叫唐书葵。”

“那既然是这样,”绿衣疯了一样地扑上去,哭喊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还要,还要那般羞辱他!”

“我也没有料到是那样!”唐书葵任凭绿衣撕扭着他,发出兽一般的哀鸣,“临死的前一个月,小齐突然找到我,说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他眼睛狠狠地盯着绿衣,“还告诉我,过几日便会成亲,他无助地问我怎么办……”

绿衣失了魂地停下来。

“我俩便商量好了一个计谋,打算用青楼杏柳的棋局为幌子,进行决斗,然后假装双双死亡,再隐姓埋名,从此浪迹天涯。”

“不可能……”绿衣喃喃道,有大滴的泪水从眼中滑落。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专门从唐门带出了三天之内让人脉息全无的静息散,事先我俩都服下,第四天会有安排好的人来接应。谁知……”唐书葵的声音有了一丝哽咽,眼神像利剑一般射向绿衣,“谁知,第二天却陡然生了变故……我知道绿风的有一把特殊制造的锁,却不知道就是这把锁害了他!”

唐书葵颤抖着沾满鲜血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铜锁,锁的一面刻着“唐书葵”,另一面刻着“张齐”。

红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过那把锁,声音如同秋风扫过满地的落叶般萧索,“那把是我给他的。”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锁里有一种特质的磁粉,可吸走暗器,作防身之用……”

“是的,”唐书葵打断他,“静息散里含有汞毒,而小齐一直把铜锁挂在胸前,最后汞毒全集中于心脏,第二天比试到一半,他就忽然……”说到这里,唐书葵已泣不成声。

绿衣缓缓地转过头去,痴呆了一般看着红枫,任凭泪水在厚厚的粉上冲刷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是这样么?我怎……不知,有这样的一把锁?”

红枫一遍一遍用拇指擦拭着那把锁,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绿衣只觉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回过脸,断断续续地问唐书葵,“那你为什么,还要割去他的……”

“那是他的遗愿。”唐书葵眼中泛滥着哀痛,“他让我等他,下辈子,他一定做个女人。”

风拂过草地,三人寂静无声。

良久,红枫沙哑地问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鲜血汩汩从伤口流出,唐书葵黑色的衣服却只是像被打湿了水一样。他微弱地喘一口气,声音细微却一字不漏地传入绿衣红枫的耳朵,“是你们害死了他,我要为他报仇。”

绿衣站起来,绫带随风飞舞。她似哭似笑,“你听见没,老头子……是我们害死了他……是我们……”

绿影闪现,声音很快消失在黑影重重的树林中。

红枫置若罔闻,手中死死地握着那一块铜锁,关节发白。

忽然,他猛然抬头,“不对,若是如你所说那样,死后你怎么还会对他出言不敬,跟我们说出那样的话……”

唐书葵眼神发亮,目不转睛地盯着红枫手里的铜锁,嘴角“嘿嘿”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翻身一扬,只听见“扑通”一声,井边只剩下呆坐的红枫。

旷野荒芜,大地凄凉,树木晒着月亮,投影张牙舞爪,形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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