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睡美人&睡美人(1 / 1)
六英寸的柯尔特蟒蛇因为相当漂亮的外形被很多人用于收藏,比赛或是作为玩乐的叮当枪。烤蓝的□□表面呈现带有淡紫的深蓝再也没有其他的烤蓝□□能与柯尔特的蟒蛇相比较,仿电镀漆处理配合柔和的光学技术反射出的明亮高光泽效果,如镜子般完美光滑。核桃木的握把映衬着烤蓝的枪身经典而华美。在1993年停产后蟒蛇依旧受着追捧,很多收藏者不惜花高价向柯尔特订货商订购,而吉恩的这把蟒蛇就是几年前他买来作为收藏,并且核桃木的握把上特别要求镂刻了繁复的花纹,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叮当枪,而现在他这把用来玩乐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修不想回忆刚刚发生的噩梦,他们还在后台的休息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却听见外面的尖叫声似乎不再是狂热,甚至在短暂的死寂之后变成惊恐。
当他觉察到不对劲去了舞台时发现吉恩已经倒在了舞台上,工作人员还愣在原地,这一幕在彩排时并没有。修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跑到吉恩的身边,血液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太阳穴往外汩汩的流到了地板上,染红了他黑色的亮片上衣,一片暗色。
“他妈的,快叫救护车!”修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吉恩消瘦的脸颊上沾满了血迹,太阳穴还有烧焦的弹孔,可就算这样他的唇角却带着一丝微笑。修不敢触碰吉恩,手指隔了一层空气想要触摸上去“不,吉恩,你不能这样的。”
救护车到来时医生已经确定吉恩的死亡,但还是把吉恩带去了医院。紧随其后警察也一同去了医院要求几人接受笔录。
原本应该是吉恩恢复后第一场演唱会变成了一场噩梦,观众依旧不能接受吉恩刚刚在他们的面前,在舞台上自杀并且死亡。而他们甚至可笑的以为那是配合演出的特效着迷的尖叫呼喊。
肖恩送前来调查的警察离开,他们刚刚做完例行的笔录。列夫站在医院房间外隔着玻璃窗看到,白色的布拉高遮住了吉恩的脸,把他整个人藏在了里面。没有一点的预兆,吉恩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对劲,可他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杀了自己。不声不响的把原本作为装饰的道具枪换成了自己的那把蟒蛇,列夫发泄似的踢着医院的墙壁“这他妈的算什么?”他想要进去把吉恩叫醒然后狠狠的给他一拳,但那不可能。一个小时前还在舞台上风情万种的高歌,现在却死寂的躺在里面。“该死的!吉恩,你怎么能这样...”
葛兰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表情不再是那样完美而无意义的微笑,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至少他没有用芝加哥打字机。”葛兰的声音里有一丝嘲讽。
修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机看着当时现场的视频,吉恩坐在舞台前端自弹自唱着一首他们都还没有听过的歌,只是那么几句歌词,他反反复复的唱了好几遍,曲调也一直的环绕在脑海中。唱完后他笑着和观众挥手,然后举起枪扣下扳机。
他是明白的,这首歌是唱给景舒听的,用死亡警告她‘我宠爱的洋娃娃,我后悔我放走你,现在是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了。’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里,列夫在这令人压抑的沉默中想要抽烟,可想起医院禁烟于是把烟收回口袋中。
“我回去了。”葛兰最先站起来说,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吉恩已经死了。那个可笑的家伙居然会就这样杀了自己,真是太难看了,比他吸毒的时候还难看,不仅把自己弄得狼狈的要死现在还把命搭进入了。
“外面全是记者 。”修出声提醒。已经有想要溜进医院的记者被肖恩赶了出去,全部堵在走廊的玻璃门外,闪光灯不停着拍着走廊这边的情况,更不用想医院外面聚集的记者会有多少了。
“那又怎样。”葛兰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往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走去打算离开。
葛兰离开之后,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要告诉景吗?”列夫扯着难看的笑问修,经历这样令人恐惧的死亡,亲眼看见自己的好友死在自己的面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暂时先不要吧。”修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要告诉景舒。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应该怎样和景舒说这件事,也许根本瞒不了多久。
正如修所想,这件事根本瞒不住。几天后景舒偶然看到网页上欧美娱乐新闻的头条是“Tequila主唱吉恩.德维特自杀身亡。”已经是一周以前的事,文字描述之后是一组模糊的照片,景舒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被冻住,没有勇气点开那条新闻。放在手边的水杯被打翻摔碎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景老师,你没事吧?”同一间办公室的老师侧目关心的询问了一下,“没,我没事。”景舒摇摇头,慌乱的把水杯的碎片清理掉后出门开始拨电话。景舒站在走廊的顶端撑着扶手才能让她还站的住,她不停地拨着吉恩的电话,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是让人发冷的无人接听而转接留言。
她再拨下一串号码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修——”她在等修告诉她那不是真的,吉恩还好好的活着在他的旁边抱怨档期太满没空休假之类的。
“他没死是吗?”
修沉默了很久,他正在吉恩的家里,警方今天去了吉恩的家里找到了他的遗书同时确认吉恩系自杀。
“不,他死了。”这无论如何也不能圆谎,他找不到这世界上另一个吉恩还给景舒。她来问他必然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再欺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如直接告诉景舒。
也许是顶楼的风太大吹得景舒的眼眶干涩的想要落泪,心脏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成了一团,紧紧的皱在一起没有办法呼吸。她靠着面前的栏杆,手指攥紧了衣襟。
“他留了些东西给你,你要不要回来一趟。”修看着吉恩的遗书,那根本不算是遗书仅仅随手写在乐谱背后的只言片语。‘我只是累了’‘留住她’‘抱歉,我需要解脱。’几个句子零零散散的分布在纸页上,还有胡乱涂掉而无法辨识的句子。
出事之后吉恩的律师联系了修表示有几件事是需要他来处理,有关吉恩的部分遗嘱和名下财产的问题。
“好,我会尽快回来。”景舒先挂掉电话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吉恩真的死了,她再也没有办法找到他了。
景舒向学校申请了调休之后匆匆回家,宁默回到公寓时看见景舒正在收拾东西。“要出门吗?”
她低着头,脑子里乱成一团让她根本不想说话只是应了一声当做是回答。听出景舒声音的不对劲宁默走到景舒的面前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发生了什么?”
“吉恩死了。”景舒停下手中往行李箱里塞衣服的动作,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宁默“他死了。”没有表情声音也平静的不像话。
“所以你要去见他吗?”宁默忽然低沉了声音,他早就知道这件事瞒着没有告诉景舒希望她别再和吉恩的事纠缠不清,可根本瞒不了多久。
“是。”
宁默失态的把景舒塞进行李箱的衣服全部拽出来胡乱的丢在地上,“你还是放不下他。”他在害怕。景舒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认识现在的景舒了,也许最开始景舒去德国就是个错误,她变得不再像以前愿意依靠他,把他当成能够倾诉的家人。
“可是他死了!我找不到他了!”景舒去拉住宁默阻止他的动作,衣服丢在地板上乱成一团,她忽然哭出声,掩面的痛哭释放压抑了一下午的惊恐,她甚至不敢去看网上已经传出来吉恩自杀的视频。“他死了啊...”景舒伏在地板上,她错了,她不应该走掉的。
宁默把景舒拉起来拽到镜子前“我已经不认识现在的你了,只是因为那个人,你大概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吧。”镜子里映出来她的样子狼狈的要死,头发全部盖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在发丝中露出的眼睛红成一片,像是个疯子一样。
“你不能去。”宁默知道景舒和吉恩之间的过往所以才决定,不能让景舒去德国,他有种预感一旦景舒回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他就真的找不到以前的那个景舒了,宁默把景舒推回房间从外面把门锁上不让她出来,除了这样的方法他不知道还能怎样把她留下。
景舒在房间里拍着门板哭着说“宁默,让我出去,我必须去见他。”浓重的哭腔最后演变成断断续续的低泣,“让我出去。”景舒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清冷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冷的让她缩成一团。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变小,宁默默默的收拾着地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再放在沙发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盯着天花板找不到答案。
景舒蜷在门边呢喃着想要出去直到困倦的睡着,迷蒙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听见楼下的车水马龙。她敲了敲门又哑着声音叫了两声宁默的名字,房间外没有声响似乎宁默已经去上班。景舒才扶着门板站起来,蜷了一晚上让她身体僵掉了“阿苑,你现在能来我这一下吗?我被宁默所在房间里了。”景舒喑哑的声音吓了叶苑一跳,慌忙的挂掉电话请假就往景舒家里赶。
等待叶苑的这段时间景舒把自己打理一下冲了澡换好衣服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额狼狈,叶苑替景舒打开锁起来的房门时看到她正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样子,头发半干还有水珠顺着脖子滴下来。“阿苑,你来啦。”景舒回过神向叶苑笑了笑,可没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青黑让她看起来很憔悴。
“我要回柏林,我该回去见他的,对吗?”叶苑给了景舒一个拥抱作为回答,她想也许在几年前吉恩追着景舒到西藏时,她不应该默许景舒的决定,如果那时她反对也许就不会有现在这些让景舒心痛的事情发生。
“谢谢。”景舒回报了一下叶苑作为告别,拿起随身的包便出门。
叶苑锁好门追着景舒出门“我送你去机场。”她冲着景舒的背影喊,楼下路边的梧桐树荫下,依旧一片绿意盎然,景舒站在树下看着叶苑向她走近,就好像回到曾经学生时代她总是等叶苑一起去学校的错觉。
机场来来回回的人流,景舒定了最近一班飞往柏林的航班晚上10点起飞。叶苑临走前只是拍拍她的肩没多说什么,景舒坐在候机室等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平静的看着候机室悬挂的电子钟上数字不断的变换。
心被掏空,多余的情绪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叶苑没有急着离开机场,她坐在车里打电话给宁默。“结果她还是走了。”她听见宁默苦笑的声音。
“你明知道我们留不住她的,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她不是你的谁你又凭什么要把她留下来?”叶苑能理解宁默想要保护景舒的心情可把景舒锁在房间里的方式让她难以接受。
“我只是在害怕而已,她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景舒了。”宁默一手拿着手机,干脆停了手上的工作,摘下眼镜捏着眼角。
“她会回来的。”叶苑瞥了眼一架起飞的飞机,所有的旅途总有结束的一天,离开然后归来,一切总会回到起点。
“也许吧。”宁默挂掉电话,他真的不确定。
到柏林时正是傍晚,修在机场等着景舒下飞机,隔着茶黑色的车窗他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九月的柏林已经是秋天,渐凉的气温让菩提树下大街路旁的菩提树叶纷纷变成金色落得满地。景舒只是裹着一件米色的风衣让她看起来脸色苍白的找不到血色,傍晚的凉风吹乱了她已经很长的黑发。
伴随着鞋跟踩在路面上的声音景舒站定在修的面前“好久不见。”她艰难的扯了下嘴角苦笑着对修说,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她想不到再次和他们扯上关系会是因为吉恩的死亡。
“的确。”修点点头伸手替她把乱掉的头发拨到肩后。
一路沉默无言,景舒侧着头望向窗外的街景,明明一年多没有回来可是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不断倒退的景色就像不断流失的时光。
“我先带你去看他,然后再去见律师。”修最先打破沉默和一眼就能看出正在愣神的景舒说。
拐过弯,路过一家以前景舒经常光顾的花店,她总在这里买上一束路易十四带回公寓,修的声音打断景舒的回忆,她收回目光轻声说:“好。”
“葬礼在下周举行,为了等你所以还没有盖棺。”修自顾自的说着,他知道景舒在听。
吉恩的告别仪式早就举行过,傍晚的教堂里一片安宁,色彩绚丽的玫瑰窗让教堂里的昏暗染上瑰丽的色泽,环绕着吉恩是一束一束的鲜花,无一例外的全部是盛放的路易十四,那是吉恩最喜欢的花,绽放的深紫色远远看去浓重的接近一片黑色的花朵。吉恩躺在那里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穿着他最喜欢的紫色衬衫。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像是睡美人等待他的爱人去吻醒他。
他看起来依旧妖娆,美丽的鼻骨妖媚的眉眼,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只是苍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景舒的肩膀颤抖着眼睛开始模糊,眼泪不住的落下,她擦掉眼泪想要碰触吉恩的脸,就像往常一样温柔的勾勒他的轮廓,脑海里充斥着过往所有的回忆。“如果我吻你一下,你会醒来吗?”
没有人回答她,修坐在教堂的长椅上闭着眼睛不想去打扰他们的相处。
吉恩的太阳穴还留有已经修补过的弹孔痕迹,“舒,你不能碰他,他的头盖骨已经碎掉了。”修出声提醒,残酷的事实让景舒的动作生生的扼住。
她顿时脱力跌坐在棺材旁,路易十四花茎上的刺划在她的小腿上留下几道血痕。“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只是想要离开吉恩,好让他把心中的位置腾空把他身边的位置还给迪诺,把事情推移回正确的轨道,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回来了你不和我说欢迎回来吗?你不应该给我一个拥抱给我一个吻吗?你不该这样的,吉恩。”景舒断断续续的说,眼泪苦涩的滑进唇角。
修起身离开教堂,景舒应该有很多话想和吉恩说,就算他听不到。他靠在停在教堂外的车旁抽着雪茄,这几天他很累,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列夫自从吉恩的告别式之后就缩在自己的住处不见人影,葛兰也不知所踪,迪诺和艾娜吵了一架两人不了了之,乐队确定会在月底解散,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还需要不停的躲避狗仔的踪迹。
景舒轻轻吻了吉恩的唇,他是腐烂的花朵冰凉的让她害怕。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景舒从教堂里走出来,脚步有些凌乱但表情已经变得淡然,只有未干的泪痕无声的说着她的失控。“去见律师吧。”
修塞给她一杯红茶,驱车离开教堂。车停在了律师办公室的楼下,这幢楼看起有了年岁走在楼梯上,鞋跟的声音让声控的壁灯亮起来。景舒跟在修的身后,走进律师的办公室。
“景舒小姐?”吉恩的私人律师看起来是个很严肃的人,他用带着浓重德语口音说出景舒的名字询问。
她点点头把证件放在桌上让律师确认。
“按照吉恩.德维特先生的遗嘱,他把他名下一处房产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归在您的名下,有几分文件需要您的签字。”律师公事公办的把几份文件交给景舒,修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景舒颤抖的在那些文件上签下名字。
律师收回文件之后把一个小型保险箱放在桌面示意景舒可以打开来,“密码是您的生日。”他补充着说道看见景舒打开保险箱。
一把钥匙,几份乐谱手稿以及一个反卡着的相框。
那串钥匙很熟悉,就是他们住过旧公寓的钥匙,连上面景舒挂着一个海绵宝宝的钥匙扣都没有更换过,吉恩把那个公寓留给了她。而当景舒把反卡的相框翻过来时,看到里面的东西,手没有办法继续拿住,相框的玻璃面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支离破碎。她崩溃的尖叫,一股冷意从背后窜到脑中,密密麻麻的针刺一样的感觉,相框里是吉恩的纹身,她见过的,在去年演唱会后的那个晚上,那片纹身刺得她心痛,而现在原本应该在吉恩胸腔上的纹身被连着皮肤剥离下来,处理之后放置在这个相框里。
那是她的脸,却留在他的皮肤上。
那是他的皮肤,现在却在她的手上。
那块纹有景舒睡颜的皮肤在玻璃碎片之下,景舒颤抖的伸手捡起来,膝盖上扎进了玻璃碎片却没有一丝的疼痛,已经没有感觉了,她要疯了。那块皮肤冰冷的冻伤了她的指尖,纹身的颜料浸透皮肤,虽然已经剥离了身体但肌理依旧细腻的像是丝绸。
“是我杀了他。”景舒把那块皮肤贴在心口,喃喃低语。
他爱得太疯狂,爱得想用自己的手亲手扼杀对方,不忍下手最后却杀了自己。
她的膝盖已经渗出了血。修拉着景舒不住的安抚她“舒,不是你,你没有杀他。”可景舒好像听不见一样,崩溃的不停重复着那句话。景舒在修的怀里惊恐的颤抖“他恨我,他在报复我。”她死死的攥住修的衣领好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身体如同置身在冰冷的海底好像有什么在扼住她的呼吸让她无法喘息,意识在不断的坠落。
景舒晕倒在修的怀里,修看到景舒手里的东西忽然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她就是这个睡美人吗?”离开前吉恩的私人律师问修,吉恩遗嘱的最后一条就是在他死后把那块纹身还给原本的主人,多么疯狂的遗嘱诅咒一样的馈赠。吉恩生前多次采访是被询问道这个纹身上的女人是谁,而吉恩总是笑着回答“她是我的睡美人。”久而久之这个纹身被称为了睡美人,纹身大师古斯特手中最温柔的作品。
“她就是。”修低头看了眼晕倒在他怀里的景舒,沉眠的侧脸和纹身的图案如出一辙根本没有办法隐瞒。他忽然明白吉恩最后那句‘我知道我终于等到你’的意思,我的死亡是对你最好的报复,这样你就会牢牢的留在我的身边不会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