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瘦尽灯花 > 18 逆徒

18 逆徒(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八千魅色 如果记忆不说话 漫游爱情海 二手爱 放生 凰后天下 末日之带着空间养包子 妲己的百家姓 我能复制 枫临江湖

春雨如丝,春衫轻薄。安静的石板路上,两个少年摇摇晃晃的并肩走着,少年面容姣好,身材修长,虽有醉态,却是不减风采。

因为是雨天,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周挚笑了对弘时说:“你是不知道,苏州的春雨,能迷蒙了一园的□□,碎了一弯碧水。小桥边破败的小酒肆里,总有一两个酒客,对着门口飘过的油纸伞喝酒,长剑上落满了征尘。这个苏州的姑娘啊……”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弘时伸手去接雨丝,笑,“大哥,你去我家玩儿吧……”

唬的恪忠连忙扶住弘时,一叠声的道:“少爷,这外头下着雨呢,要不咱躲躲?哎呦,少爷……”

恪忠摸摸脑袋,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家小爷。弘时虽然也会喝点酒,但是从来不敢醉酒,今儿这可真是……

周挚揉了揉弘时的头,“子诚家太远,你瞧,客栈……已经到,到了。”

说着,就拉弘时进去,“大哥这儿还有些书,都是先生给大哥的,大哥今儿任你挑选。”

弘时摇头不干,“才不呢,我还有好多好多书没有看完……”弘时夸张的比划了一下。

兄弟两个进了屋子,周挚忙着倒茶,笑道:“大哥这儿也没什么好的,你将就将就……”

弘时托着下巴坐在桌边,含糊的问,“大哥,你也带我去玩儿吧。”

周挚瞥了他一眼,问,“去哪儿?”

弘时想了想,道:“江湖啊。”

周挚已经醉的糊涂了,他笑了问:“江湖?在哪?……”

弘时不满的道:“杭州,苏州,大漠,边关。大哥说过,哪儿都有江湖的。”

周挚扑哧一笑,“可不是,这儿也是江湖。子诚还想去哪里?”

弘时怔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周挚说,“臭小子,大哥将来带你去苏杭玩玩吧……就怕你爹,不同意……”

弘时想想,道:“等我大两岁,就可以了。”

周挚苦笑,“大哥是个什么人?呵,落魄江湖载酒行……”说着,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坛酒来,“子诚,喝!”

弘时仰头喝了一口,险些吐出来,“辣,好辣……”

周挚耻笑,“这样的酒都喝不了,还想去江湖呢?……”

弘时不服气的又灌了一口,看的恪忠心惊胆颤。

兄弟二人就这么喝着,直到酒壶里的酒尽了,周挚趴在桌子上,轻声的喃喃,“江湖子弟……江湖老……维歆,你能吗……”

弘时被恪忠架着进了王府,口中还在喃喃着说些什么 ,只是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恪忠小心的扶了弘时想要先回屋子再说,却不幸在半路上碰到迎面而来的胤禛。

恪忠什么都没说,扑通一声跪下磕头,“爷。”

弘时没了支撑,踉跄了两步竟然扑进胤禛的怀里,小脑袋在胤禛怀里蹭了蹭,喃喃的笑,“走啊,怎么不……不走,走了?”

胤禛铁青着脸看着恪忠,寒声道:“来人,把他关进柴房里。”

恪忠苦着脸被拉了下去,胤禛拉着弘时向房里走去,一面吩咐,“备洗澡水,凉的。备姜汤。”

早就浑身透湿的弘时弄得胤禛也是一身的水,还犹自不觉。胤禛走路的速度太快,弘时跟不上,干脆抱住了胤禛,一面道:“恪忠……你慢点儿啊……不行,你背,背我……”

胤禛微微一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面上的怒气更甚,几乎是半拖半抱的把弘时拖进了屋子。

洗澡水已经备好,姜汤是春日常备的,安静的呆在案上。

王爷动怒,下人们早就自觉的全部退下。胤禛顺手插上房门,一把将弘时扔进了冰凉的洗澡水里。虽说已经是春日,天气回暖,到底还是凉的,何况王府用的还是井水。

弘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却被胤禛按住肩膀。

弘时的酒意去了大半,惨白着小脸看向阿玛,牙齿打颤,“阿,阿玛。”

胤禛冷着脸淡淡的道:“把这一身酒味洗干净。”

弘时这才意识到什么,酒虽醒了,脑子却疼的厉害,他求饶道:“阿玛,时儿知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胤禛听了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孩子每回犯了错都这么说,可是每次该淘气的时候照样淘气。

看着阿玛无动于衷的神情,弘时又怕又冷,道:“孩儿不知道会喝醉的,孩儿只是,只是……”

胤禛感觉到手下儿子的小身子在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他顿了一下,把手放下,道:“出来。”

一身湿淋淋的弘时站在胤禛身前,衣服头发还在滴水,惨白着小脸看着地面。

胤禛微微皱眉,冷道:“把衣服褪了。”

弘时一惊,后退了两步,哀求道:“阿玛。”

胤禛面无表情的看着弘时,弘时颤抖着手开始自己解扣子。

弘时只剩了月白色的绸衫紧紧的贴在身上,还是觉得冷。

胤禛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戒尺,道:“跪下。”

弘时扑通一声跪下,低低的道:“请阿玛责罚。”

身后的裤子被扯落,弘时咬着唇,脸却慢慢的红了。

清脆的板子声让身后很快就像着了火般热了起来,弘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胤禛的声音隐含怒火,“说,怎么回事?”

弘时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出周挚来呢?

然而不容他犹豫,胤禛的话音带了淡淡寒意,“你不说,自然有人会说。”

弘时一怔,忽然想起来,惊慌的问,“恪忠呢?”

胤禛的板子停了下来,他看着弘时,淡淡的道:“在柴房。”

身后是一跳一跳的疼,心却比身后还要热。他不说,恪忠会说吗?问话的是阿玛,恪忠不说,会怎么样?可若是说了,他又该怎么办?

焦急中,弘时忍不住苦笑,恪忠是他的奴才,从小服侍他,他不该让他面临这样的困境。

弘时道:“孩儿交了一个朋友,因为心里高兴,就忍不住多喝了些酒。”

胤禛追问,“朋友?谁?”

弘时咬了唇不肯说。

胤禛的板子如疾风骤雨般盖下,疼的弘时忍不住俯身。

胤禛淡淡的道:“跪直了。”

弘时跪直了苦笑,“阿玛,孩儿不想说,您也别为难恪忠,他要说了,便不是我的奴才。”

胤禛看着弘时,说不出的气愤失望,“你怎么处置他,那是你的问题。处置不当,我自会管教。但是,他若不说,便是不敬主子,便不该留着!”

弘时一怔,哀求的看着阿玛。不,不可能,阿玛只是吓唬他的。

可是,胤禛严肃的神情不似说笑,“你是皇孙,是王子,交友须当谨慎,饮酒要有节制。何况你才多大?”

弘时叩头,“孩儿自负,此人可当一交。”

胤禛再一次问,“姓名?”

弘时还是犹豫了不肯说,小孩子的倔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被逼之下,却下意识的不肯出卖朋友。

弘时的神情,让胤禛越发觉得愤怒。这个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待要再打,却发现弘时身后红肿一片,几乎无处下手。他怔了怔,淡淡的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此人的姓名。”

你才多大?性子又是这般纯良,阿玛需要知道,结交你的人,究竟是谁。

弘时的倔强和不信任让他内心忍不住的愤怒失望,那个一脸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的表情。

胤禛甩手,冷冷的,“不想说?好。”就要出门。

弘时吓得连忙膝行几步,道:“孩儿说,孩儿说。”

胤禛回身看他。

弘时垂首道:“周挚。”内心祈祷,这样普遍的名字,偌大一个京城,阿玛未必就有兴趣,即便有,也未必就查访的到。

这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万一周挚知道了他的身份,又该怎么办?

弘时黯然的神情看的胤禛心中一痛。冷静下来细想,也隐约明白了些。

胤禛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胤禛皱眉看着案上的姜汤,扬声,“来人!”

指了姜汤吩咐,“拿去热了,换热水,备衣服。”

小厮下去了,胤禛去看弘时,弘时正红着脸缩在一角,手上提着裤子。

胤禛的怒气稍稍平复,摇了头招手,“过来。”

小家伙低头站在他面前,怯怯的,“阿玛。”

胤禛忍住了想揉揉儿子脑袋的冲动,道:“知道害羞,就要上进。这么醉醺醺的在大街上,就好看了?”

弘时不好意思的揉着衣角。

换了衣服喝了姜汤的弘时缩在暖和的被窝里,看了阿玛小心的道:“孩儿明日一定补齐今儿的功课。”

胤禛瞪了弘时一眼,“误了功课,该怎么罚?”

弘时下意识的揉揉身后,咬唇不语。

长大了,不像小时候还会耍赖撒娇,虽然该领受的责罚从来没有少过。

胤禛淡淡的道:“早些睡。”

弘时点头,“恩,阿玛也要早点休息。”

胤禛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时儿,你记着。真正的朋友,从来不会介意你的身份。无论富贵贫穷。”

弘时一怔,看着阿玛关门出去,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于滴落。也不知是不是疼的。

点点阳光透过白玉兰洒下,带了淡淡的馨香。

季朴言坐在竹椅上看书,一阵风过,枝上残留的玉兰花摇摇欲坠,一片花瓣落在书上,分明的白色带了沧桑,上面隐有泪痕。

季朴言轻轻拂了花瓣,笑道:“四爷来了,坐。”

胤禛坐下,微笑:“季先生好悠闲。”

季朴言笑问道:“弘时好多了吧?”

胤禛点头,道:“正想麻烦先生呢,帮我查一个人。”

季朴言问,“可是周挚?”

胤禛笑道:“先生英明!”

季朴言微微犹豫,旋即笑道:“周挚实名周维歆,乃是望溪先生的弟子。”

胤禛惊喜道:“先生已经知道了?”

季朴言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周维歆六岁随望溪先生启蒙,彼时并不是望溪先生的弟子。八岁丧母,生父另得新欢,不容幼子。周维歆便拜了望溪先生为师,一路相随。维歆聪慧敏捷,深得望溪先生欢心,待之有如亲子。”

“望溪先生入狱,多少昔日旧友学生避之犹恐不及,唯独周维歆,四处奔走,常亲服侍,不曾离开,直到去年出狱。”

“不过,年少轻狂,望溪先生得志,以布衣入南书房,多少人前来贺喜,周维歆却想放舟江湖。”

“年纪小小,不思功名家业,偏偏学那游侠儿,还振振有词,不听劝告。与望溪先生屡次冲突,最后干脆一走了之。气得望溪先生声称再无此等逆徒。”

胤禛倒吸了一口凉气,见季朴言面色平静,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话。

季朴言叹息道:“到底是最中意的弟子,望溪先生嘴上说的凶狠,心里却是牵挂,私下里没少找寻这孩子的踪迹。”

说着,摇了摇头道:“此子年少轻狂,放荡不羁,却也重情重义,文武俱是一时之杰。时儿与他结交,也不知是福是祸。”

胤禛的神色变幻莫定,半晌道:“若能让望溪先生与他师徒相见,倒是一桩美事。”

暂时也没有阻止弘时的意思。望溪先生即是方苞,本朝的布衣宰相,深得圣上的倚重,人品学识均是当世难得。

季朴言知道胤禛存了趁此促进与方苞关系的心思,却不点破。只是淡淡一笑。

两个人正想着,就见弘时走来,端正跪下,“时儿给阿玛请安,给先生请安。”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