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到底谁是男色(1 / 1)
“什么!李相宇是男色?!”馆长在办公室内听到杂役的通报,吓得手里的杯子都掉到地上。
“真的吗,他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是男色的吗?”
“是的啊,大人”杂役们听到也很吃惊,赶紧来报。
“哎呦妈妈,我就知道这个小子会出事,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右相大人啊”馆长急躁的站了起来,拉着杂役就往明伦堂赶。
刘博士和丁博士还坐在里面喝茶,刘博士叹气着说:“唉…..男色啊?怎么还不止一人呢?在成均馆里?”
“哈哈哈哈哈…….”丁博士却突然笑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这个李相宇儒生,现在看来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丁若镛慢慢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笑着看向刘博士:“啊,要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刘博士。”
夏仁秀气急败坏的看着李相宇,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李相宇儒生,请你好好回答,不要说不是事实的话哦”
李相宇看着金昀智,文在信,也看向在场的其他人,表情都没变继续说:“那天晚上,不止文在信和金昀智在那里,我也在那里。”
“所以…..如果文在信和金昀智是男色的话,那我也应该是男色吧”
夏仁秀狠狠看他,低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自己承认是男色,就算现在就将你赶出去,你也无话可说的”
“如果这是法度,那我只好遵守了。如果金昀智和文在信儒生真的做了,书生不能做的不道德事情的话”
“你以为说这些虚假的证词,就能为这些罪人辩护吗?”
“那天晚上,也有人看到我从先师殿出来”他抬头看向旁边
“他们就是金宇卓、安在贤、裴海源儒生”
众人都议论纷纷,夏仁秀看向他们:“是真的吗?”
安在贤三人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所以,我为什么没有出现在男色丑闻中呢?因为,丑闻不是事实!”
立夏高兴的看着他,看来他还是相信了自己啊,真好…...
李相宇看向最开始八卦的儒生:“儒生你看见金昀智和文在信的不正常关系了吗?”
“啊,那我倒没有看见,是…..是他,他先说的”那个儒生指向另一个人。
另一个儒生也急忙回到:“我也没有看到,是那个人”他又指向另一人。
所有的人都摇头表示没有看见过。
李相宇看向坐上前面的斋任:“请问斋任,男色是丑闻吗?”
“那当然,对于崇尚儒学的成均馆儒生来说……”
李相宇打断他:“儒学中最注重的‘仁’,指的就是朋友之间要相亲相爱,我,说错了吗?”
“这个吗…..”
“仁、义、礼、智、信!如果是尊崇孟子教诲的儒生,这些就是应该要遵守的品德,但是,如果不是根据事实,而只看想看的,只相信想相信的,愚昧之心的话,不能称之为‘智’慧”
“因毫无责任感的好奇心,让别人陷入困境,却不知其罪责的,冷眼旁观看热闹的心态,不可称之为‘义’和‘礼’”
“不相‘信’朋友的那颗心,也不可称为学习儒学的书生”
“而将人与人之间正常的喜欢之心,用歪曲的尺来衡量,指责丑闻的资格,任谁都没有的。如果这是学习儒学的书生之路的话,那我宁愿选择相信朋友的男色之路了。”
具龙河呵呵笑着,原来是这样啊,李相宇。
在场那些儒生都被这些义正言辞的话,打得抬不起头来,尴尬的低着头交头接耳的小声的议论着
“是啊,他这么一说还真对呢”
“是啊是啊,都没有人看到”
夏仁秀生气的看着李相宇,好好的审判竟然被他着铁齿铜牙搅和成这样。
他冷笑着看他:“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那么我再次提问吧,如果不是男色,那你们在先师殿到底做什么?在那个深夜中”
他看向金昀智和文在信“那天晚上,红壁书受伤逃进了成均馆,而红壁书受伤了需要止血,只有先师殿的香草会能暂时止血,而且,那天晚上你们被发现拥抱在一起。”
“若无法告知在先师殿里发生什么事情的话,那是否就是这个理由呢?”
李相宇听到这话也想起,每次问道这个事情,金昀智吞吞吐吐的样子,还有那天晚上还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打扫广场,难道,真的是……
桀骜和立夏还是没有说话,夏仁秀笑了:“文在信,金昀智,我已经给你们很多时间来解释清白,既然这样,那我夏仁秀,现在以掌议的职权,命令你们将上衣脱去检查。”
“不好!”立夏一听心中一惊,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桀骜担心的看向立夏,又转过头问道:“只要我一个人脱就可以了是吧,你要的就是这个,不是吗?”
“师兄!”立夏也紧张的喊,你更不能被发现啊,会有危险的
“首先,您得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掌议”
这时,李相宇慢条斯理的说了句。
大家都看向他,只见他认真地看着夏仁秀轻轻说道:“难道,掌议只是为了抓住红壁书,将斋会当做陷阱了吗?您这是在自行承认,男色丑闻,你从未相信过,是吗”
现场气氛突然变了,儒生们开始交头接耳,轻声议论着。
“斋会是成均馆儒生自古以来一直保留的一种权利和传统,是不管主上还是朝廷官员都无法任意插手的,严肃的场合。这也是斋会不能被任何政治理由所利用的原因。”
他看向夏仁秀:“可是,作为掌议的您,竟然自己先违反规则。万一,文在信儒生脱去上衣,没有发现伤口的话,掌议您,要付全责”
他又看向场内所有的儒生:“各位觉得怎么样?”
“说的对!”
“是啊,就应该这样!”大部分人都附和着。
斋仁也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看向夏仁秀:“你是在知道男色丑闻不是事实的情况下,还举行斋会的,是吗?”
“是啊,这样太过分了”
文在信所属的少论派更是气愤:“你这样是直接侮辱了我们少论的名誉”
“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掌议,请您告知实情吧!”连老论的儒生们也开始疑惑。现场的局面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夏仁秀气的脸色发青。
“但如果,掌议你把这件事情,当做没发生过,我和在座的儒生,都将不会再追究掌议您,今天的过失。”李相宇给他台阶下。
具龙河故意在旁边起哄:“那怎么行,既然开始了怎么能这么结束呢,还是脱吧”
“喂,我说,你们把我们少论当成什么了!”
“实行吧,实行吧”
现场分成两派,有维护的,有要坚持到底的。
“我相信,掌议您会收回成命的”李相宇看向夏仁秀。
具龙河也再加把火,他站起来说:“我们还要做的事还有一些,斋会并不是掌议的所有物,它是属于我们全体儒生的,现在请大家举牌决定吧”
“文在信、金昀智儒生,需不需要受罚,请举牌”
大家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意见牌,白色表示不用罚,红色表示要罚。现场记录的杂役上前点数,结果是压倒性的。
本来朴根寿他们还想举红色,可是迫于压力也全部改成了白色,所以现场全部的意见就是,不罚!
具龙河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对夏仁秀说:“掌议,请您发表斋会的结果吧”
看今天的局势对自己不利,夏仁秀也无可奈何,他看着桀骜他们,冷冷的说着结束语:“关于今天金昀智和文在信儒生男色丑闻的调查,结果是,没有嫌疑”
斋会完美的结束了,托李相宇的福,立夏他们总算洗清嫌疑了。立夏一出来就到处寻找李相宇,可是哪里都没看到。
而李相宇早已经换好衣服,正从大门出去。后面具龙河追了上来:“真是意外啊!像李相宇这么端正的伟人,竟然不惜被误认为是男色”
“我只是……”李相宇想解释。
具龙河打断他说:“啊,我知道了是为了坚守原则是吗?为了原则,就不应该说谎吧,你说你和大物桀骜一直在一起,这不是在说谎吗?谎言,不像你的风格啊”
“原来,那天晚上的事,师兄都知道啊”
“呵呵,出仕无忧的右相公子,冒着无法出仕的危险,介入到男色丑闻中,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具龙河奇怪的凑近他问。
李相宇默默无语,转头接着走。具龙河跟在后面说:“你明天订婚是吧,而且还是和看起来绝对无法握手言和的掌议成为一家啊。”
“是为了找与你家门当户对的对象呢?还是,无论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呢?你这样做就好像逃避一样啊”
具龙河的话让李相宇突然停了下来,具龙河看他那仿佛凝固的表情笑笑:“你觉得这样幸福吗,李相宇”
李相宇转过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见苍白。“瞧瞧,瞧瞧,你现在都不会说谎,以后还怎么能一直生活在谎言中呢,那这些又是为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