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节 徘徊(1 / 1)
文健接着说道:“金泽在宿舍里住了半年,嫌太吵,就自己租了公寓搬出去了,过了没多久,厂里就开始沸沸扬扬的流出有关他们之间的传言,后来我问阿金,阿金也承认了,这已是在我们来厂后一年半多的时间。”文健停顿了一下,“当时我也有点不相信,钟丽娜虽说漂亮,可她是这公司人见人怕的老板呢,想都不敢想,时间长了琢磨琢磨,就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她再高贵华丽,也还是个单身女人,阿金正值年轻气盛,情意萌动,两个人工作的时候无论公司还是外出,都相处在一起,钟丽娜工作晚了,金泽也得陪着,一直到送她回家,不说日久生情,这样朝夕相处久了,在一起当然也就不奇怪。”
原来金泽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遇到钟丽娜,若不是钟丽娜的提携和青睐,他应该还过着衣食难安的日子吧,这么说来他一直呆在钟丽娜身边应该不仅仅是因为钱,还有更多的感激,或者爱上她也有可能,毕竟钟丽娜待他确实不错。华蓝的思绪七上八下的纷飞着,心里却因为他可能爱上钟丽娜而莫名伤感。为了不在文健面前表现得太难堪,她问了个别的话题:“你们打工的时候应该吃过很多苦吧?”
谈到这个,文健就来劲了:“那当然,做工累点就累点吧,打架受伤是常有的事,你别看阿金外表光鲜,身上的伤疤可不少,我记得,我们有回遭遇一个小混混勒索,斗狠了两句,没想到他约了一帮人撵着我们打,阿金这里被砍了一刀,”文健说着将右后肩比划了一下,“虽说后来好了,却留了道长长的疤;他腿上也有道伤痕,是老板找理由克扣了我们一大半工钱,他去讨要,被手下打伤的;还有一回,,,”文健自顾自说着,华蓝却无法听进去了,金泽以前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坎坷漂泊,文健说的每一处伤疤都仿佛再一次烙在她的身上,让她心疼,她拿起咖啡杯想喝一口,握杯的手臂因闻听他们的苦难颤抖不停,以至于小勺在抖动的咖啡杯中叮当响不停。
“你怎么了?”文健看着她脸色发白,随即,不好意思道:“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原是不应该跟女人说的,害怕了吧?”
华蓝勉强笑了笑,感触地说:“看见你们今天安全的在这里,还这么快乐,真的很好。”
文健竟被她这句话小小的感动着,以前那诸多磨难,能博得这位美女的关心和同情也很值得了,“你还需不需要糕点?我叫人送来,尽管点吧,我请客。”他殷勤地道,就算他不请,也有金泽做后盾。
华蓝摇了摇头,“金泽的哥哥住得很远吗?去一趟得几天?”了解了这么多,她忽而牵挂起金泽。
“是啊,在外地,阿金开车,都得一天时间。”
“他哥哥怎么了?”华蓝觉得文健每次谈起金泽的哥哥都闪烁其词。
果然,文健不太想谈金浩的事,因为金泽不喜欢,“嗯,,,怎么说呢?他染上一些恶习,阿金已经和他哥哥没有来往好久了,他嫂子恨他哥哥不争气,也跑了,都好几年了,只留下一个侄儿,叫紫枫,应该有7岁了,他就是不放心他,才去看看。”
这时,菁儿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吵着要喝水,她刚才和餐厅的服务员在湖边玩得很快乐。华蓝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和文健聊了一个下午,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间。
这个夜晚,华蓝又陷入了深度失眠,她自己是在父母手心里呵护大的,从来没有涉想过金泽过的那种流浪生活,无法理解,却又带着深深地伤痛。
上次吵架,金泽那市井似的暴躁和专横,又浮现于眼前。在未遇到钟丽娜之前,他应该就是那种样子吧,华蓝想着,一种为生存不惜任何打斗的样子。
几次起身,辗转反侧,华蓝摸着手机想给金泽打过去,却又反反复复放下,这样一直持续到夜深,连她自己也觉得太晚了,再打过去是不是太唐突?可思念缠绕着她,让她依然无法放弃地想听他说话。她想了好多个理由,好几种情绪来准备,最后还是认为不合适放弃了。
华蓝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12点,她担心吵醒母亲和菁儿,拿着手机独自下楼来到门口。她随意拨弄了着手机,手机顿时在夜色中闪烁出绚丽的光芒,借着光芒,手指停留在了按键“1”,闭着眼睛使劲一按,电话迅速处于拨打状态,华蓝一阵心慌,只“嘟”了两声,她就觉得时间好长,担心他会不会接电话,自己又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又为拨过去后悔了。
电话接通了,对方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