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轻吻(1 / 1)
看着那张小纸船孤零零的呆在透明的抽奖箱里,华蓝实在无力将她打捞上岸,她预料自己可能会让所有人失望了,看着台下充满好奇和期盼的目光,没想到接近尾声,会让大家扫兴。
刘露婷微笑地看着华蓝:“怎么样,准备好了吗?不要紧张,只是好玩而已。”
华蓝真希望这个时候有人帮他一把,她无意瞟了一眼离舞台最近的金泽的桌子,金泽也带着一丝浅笑望着她,华蓝觉得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态,似乎正期待她的表演。
华蓝慌乱的心此刻反倒因为一点小小的赌气而镇定下来,她泰然自若的走到抽奖箱捞起小船,交给刘露婷。
刘露婷拆开纸船的时间,华蓝认为有等待命运审判那么长。
“一个金泽的吻。”刘露婷大声读到。
“一个金泽的吻?”华蓝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这算什么要求?”她心里想到。
金泽正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舞台上的华蓝,听到刘露婷念到的要求提到自己的名字时有点茫然,再听完要求时更是一片讶然。
舞台下也是一片寂静,大概都没听明白这个要求是什么。
刘露婷拿着纸条又轻轻念了一遍:“一个金泽的吻,这是要求金泽呢?还是要求抽奖人?”
“这个根本不能算要求。”华蓝意识到无论他们怎么想象,结果都只会对自己不利:“这个纸条没写明白,所以只能作废。”
“金泽,献一个吻。”很快也有人觉察到有趣,一个人大声喊道,“献一个吻,”接着,又有几个人大声喧哗地叫喊起来。
于是更多的人齐声嚷了起来,“吻她,吻她。”最后节奏竟一致协调。
华蓝无力地站在台上,觉得自己简直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这个要求不是她想要的,却让她脱不开身,她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去,实在尴尬之极。
刘露婷也呆呆地站在台上,不由自主望向金泽。
金泽听明白要求后,呆呆地一直坐着未动,他静观事态的变化,原以为只是个玩笑,结果却看到所有的人都极度兴奋地望着他呼喊,等待着他的行动。
他的嘴边又瞬间浮现起那分浅浅笑容,缓缓地站起来,刚才还在叫喊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所有关注的眼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他对正好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经警悄声说了几句话,接着就带着他笑意漫步上台来。华蓝惊异地看着他,眼睛瞬间转而成怒视,瞪着他,示意警告他不要乱来。金泽却视而不见地轻轻向她走来,越走越近,当他走到华蓝面前,凝视着她时,华蓝抬头看到了他的眼睛,灯光下,金泽的眼睛里散发出迷人而充满魅惑的光芒,他那种笑意仿若激流里的漩涡让华蓝不停地身入其中晕眩,晕眩,眼见着金泽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轻搂着自己的腰,脸越靠越近,自己却无力抵挡,全场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所有人都停住呼吸,睁大眼睛极力期待地观赏着这一幕,就在华蓝打算尽最大努力在最后一刻推开他时,忽地,眼前一片漆黑,“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停电了吗?”华蓝听见台下有不少人急切问道,“哎呀,怎么这个时候停电?”华蓝一愣,就在她这愣了一下的功夫,一个温磬的双唇盖住了她嘴,但就那么一会儿,很快地,又离开了。
灯,猛地一下子又通亮全场,华蓝看见眼前的金泽依然带着浅笑,好像幸灾乐祸的浅笑,望着她。
“亲了吗?”“吻了没有?”“有谁看见了?”台下的人相互打趣着,打探着,谁也没有看见那一幕,都为错过好戏唏嘘不已。
刘露婷和秦芹乘机宣布晚会结束,晚会的人们只有带着极度兴奋又极度遗憾的心情离开。
何梅绕到华蓝身边,“刚才是怎么回事?”她笑着问,她急切想知道结果。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华蓝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她可不想成为全公司以后的谈资。
华蓝十分懊恼,她要找金泽问个清楚。
晚会的人渐渐散去,该坐班车的也都坐班车走了,黑夜里,公司一下子又陷入深深的寂静。华蓝独自留下来,走到离公司大门口不远的一棵大树旁等待,她估计金泽要都车库提车,会晚些出来。
果然,没一会儿,一道强有力的光束从大门口处直照射出来,铁门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车急速冲出来,华蓝从树旁闪到路中央,小车嘎然刹车,强光笼罩住华蓝,金泽探出头:“是你?怎么还没走?”
他打开车门,让华蓝上车。华蓝迅速钻进车内,她可不想让大门口的经警看见又制造新的话题。
一系上安全带,华蓝就问金泽:“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金泽正专注的看着夜幕中的前方,根本没专心听她说话。
“刚才,你完全可以避开的。”华蓝声音渐渐小了,想起刚才那一幕,她有点难为情。
“你是说晚会?”金泽闷声半响,笑道:“是啊,很有意思,我来之前可没想到这么有意思。”
“你是故意的。”华蓝又羞又恼。
“你是指那个——吻。”金泽有意拖长语气,“有什么不对吗?你抽到了那个‘要求’,按规则必须照要求做,不是吗?”
“可是,当是灯都黑了,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我是说有没有按要求做谁会知道?有那么一会儿,我还以为这是你蓄意安排的呢,为的就是避免那种尴尬。”
“是的,你说对了。”金泽坦然道,“确实是我让经警在那个时候关掉电闸,本来打算装装样子,然后结束他们的狂热。但是,最后时刻,我改变主意了。”金泽的嘴角又流露出微微的笑容,“我有什么理由必须去拒绝一位美丽而可爱的小姐呢?”
华蓝见他毫无正形,句句话都似是开玩笑,话题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吃亏,索性别过脸去,不再去理会他。
说话间,车早已驶过了公交站,“你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你不会还要等公交吧?”
华蓝凝视着窗外的黑夜,零星过往的人,偶尔闪烁着灯光的路边店,圣诞节毕竟不是中国的节日,气氛并不浓郁。
“新景小区。”华蓝道。
小车十几分钟后停在了新景小区门口,“要不要我送你到家。”金泽的笑带着诡异。
华蓝怒目而视瞪了他一眼,刚下车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郑重其事地说:“听着,明天你可不许在公司里面乱说话。”
金泽愕然地:“乱说话?”而后又恍然道:“这么说,你又在给我提一个‘要求’了?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有个‘要求’作为回报呢?”
“什么要求?”华蓝问。
金泽的嘴动了动,仿佛说了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华蓝回味半天,才明白他的唇语说的是:“吻别。”
华蓝气得在那里大叫:“你再敢瞎说,看我撕了你的嘴!”
金泽见状大笑,早已将车驶离开去。
这个人,真是个魔鬼,华蓝心想。以后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