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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下-尾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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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神欲言又止,叹息总在唇边独自坚持。那个已变冷的解释姗姗来迟,没有勇气打开往事,回忆能否渐渐变成白纸?——丁香晓晓·背影】

“笃笃笃。”

那斯文的敲门声向他昭示了来者的身份,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便收了起来。

“进来。”

穿着淡青色立领毛衣、深灰色棉质长裤的她推门而入。那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穿素雅的白衬衣、绿棉裙,捧着一盒午餐,一头撞进他怀里的纯真小姑娘。

“若云。”

现实与幻影重叠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低唤着她的名字,走近她。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停在离他两臂之遥的地方,说:“我想跟你谈一谈。”

他点点头,说:“好。我们就在这里谈吗?”

“就在这儿谈吧。”她避开他的视线,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高低起伏的山峦,道,“囡囡要我劝你,希望你能尽快住院,把病看好。”

他向她逼近一步,问道:“那你呢?你希望我把病看好吗?”

“我当然也希望。”她转过身来,往旁边移动了一步,并不想让他靠得太近。

“为什么?”他再走两步,“为什么我这样对你,你还依然关心我?难道你就不怨恨我吗?”

“恨太沉重,我背负不起。”他进她便退,再退开两步,她心平气和地说,“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剩下的日子还有多少,谁都不知道。我所希望的,不过是家人的健康与平安,我所想记住的,只有快乐和美好。是非对错,已不再重要。如果能获得谅解,那固然好;如若不能,我也不强求。”

“你的态度可真叫我惭愧。”他淡淡地嘲讽着自己,“我到现在还是看不开,放不下,能否将你的超脱分我一半?我不胜感激。”

“不必说这样的话,一切只在你的一念之间而已。”她柔和地望住他,“佛曰: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若你因我的隐瞒而怨怪,那么我向你道歉,但我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所以请原谅我无法让时间倒流。若你因与她在一起而觉得对我有愧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早已不再为此而介怀。这样,可否让你放下?”

“不能!”他断然说道,“今天既然要谈,那我们就把话谈开。告诉我,当年拿金钱和前途逼家慧退出的人到底是谁?”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是的。”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答道:“是我。”

“是吗?你确定这不是谎言?”他咄咄逼人地一步步接近她,“丫头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为什么还要隐瞒?”

她无处可退,只能站在原地,打起十分精神应对他的质问:“逝者已逝,且因由我生,果自该由我来承担,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错!”他低声吼道,“是你做的和因你而起完全是两种性质,两码事!怎么可以混为一谈?你知道我痛恨欺骗,可你不知道的是,我更痛恨的,是你连声辩解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

“那时你心中已经认定是我做的,即便我解释得再多,你又能听得进去吗?既是徒劳又何必?”他的步步紧逼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再度转身面向窗外,她只觉得心底的平静正被他的固执所打破。她来找他,不是为了同他争吵的。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抓住那个问题不肯放呢?

“你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是徒劳?”握住她的肩,强硬地把她转过来面对他,“我承认,刚刚听到家慧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确实很震惊,也很愤怒。再加上你的默认,我的怒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但我不可能永远让怒气蒙蔽我的眼睛,几天之后,我就已经冷静下来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愿意听你的解释,可你呢?你不但不解释,丫头走了以后,你居然还让律师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转交给我!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和挽回吗?”

“我……”她被他眼中的不甘和伤痛所震慑,心头大乱,“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是不知道我会不会相信你,还是不知道我早已爱上你?”

她呆若木鸡。刚刚……她听到了什么?

他的情绪是前有未有的激动,像是压抑了很久,今天终于再也压不下来,索性全部爆发出来似的。脸色通红,眼睛亮得迫人,握住她双肩的手紧得似想抓住她的灵魂。还有他刚才说的话,就像平地起了一声炸雷,把她完全炸蒙了。

“说话呀!”他托起她的下巴,凶悍地逼问道,“你到底不知道什么?”

“我……我……”她吞下一口唾沫,努力召回自己的魂魄,“我都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就轻易把我放弃?你倒追我的勇气呢?你不依不饶地缠着我的决心和毅力呢?你咬牙撑过头胎难产的痛苦,拼命为我生下阿阳时的倔强呢?”他的声音哽咽了,“若云,我并非铁石心肠,你的付出我深深地记在心里。我以为我的改变,你能体会得到,我以为即使我不说爱,你也能懂……是我太过自信了。”

“锐哥……”

“对不起。”他把她拥进怀里,用力抱住。那小子说得对,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什么自尊啦,骄傲啦,统统都是垃圾。瞧他为这堆垃圾浪费了多少时间,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紧了紧手臂,他闻着她熟悉的体香,稳了稳声音,明确告白,“若云,我爱你。”

“锐哥……”她的眼睛也湿了,直到他说出这句话,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未停止过等待,所谓的心如止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逃避而已。面对他,她永远都做不到淡然。

“若云,未曾经历时,我确实无法理解爸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决定。可是,当我的丫头也遇到同样的问题时,我终于明白了爸的心情。为了孩子的幸福,我们确实可以不择手段的。若云,其实那时我就已经猜到事情的真相。我一直在等,等你向我解释,等你问起她的事,可你为什么就是不问?”这次,他的语气不像是质问,反倒更像是叹息和埋怨。

她靠在他怀中,抱住了他的腰:“锐哥,你的心思藏得太深,而我,没有自信。”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向你表明心意的。”他稍稍推开她一些,问道,“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不是你应该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她柔柔地笑了,“比如,她的事。”

“你终于问了。”他故意拉长了脸,“我还以为你真淡定得什么都不在意了呢。不了了之?你以为行得通吗?”

“那就告诉我吧。”

“当年,她被迫与我分手之后,深觉痛苦,便以酒浇愁。不想酒后失身,竟被一直仰慕她的一个学弟给玷污了。更令她痛苦的是,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想把孩子打掉,可那人苦苦哀求。这时,她在报纸上看到了我们结婚的消息,万念俱灰之下,便嫁给了那个人。那人起先对她还不错,可受不了她的一再冷脸相对,还未等她生下孩子,就已经开始夜不归宿。生完孩子以后,他们的日子更加难过。两人的家境都不太好,又是身处异国他乡,所有的开销都得自己双手去挣。她凭着自己的本事在一家公司谋得一个职位,可她丈夫毕业之后却在找工作上屡屡碰壁。一个男人,只能在家里带带孩子,靠老婆来养活,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两年不到,两人就离婚了。离婚以后,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美国挣扎求生,其中的艰难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辛辛苦苦地把孩子拉扯大了之后,她自己终因积劳成疾,病倒了。她不愿意再留在美国,于是便落叶归根,回到了故乡。”

“她孩子呢?”

“潘垣那时在美国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并没有跟她一起回来。”

“你们真的是偶遇吗?”

“是的。她把爸和她之间的交易告诉了我,还说那是你指使的,而我,居然相信了。”他摇了摇头,“后来,我见她孤身一人,又有病在身,再加上她的遭遇我也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就把她接到B市,就近照顾她,并带她四处求医,希望能延缓她的病情。”

“她的病很严重吗?”

“很严重,是乳腺癌。六年前动过一次手术,三年后复发并转移,多次化疗都不见起色,现在……”弥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即使他的话没有说完,可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为情所伤,一生劳苦,时运不齐,命运多舛,楚若云深深地为那个不幸的女子而叹息:“锐哥,为什么当时你不肯告诉我呢?难道非要我开口问吗?”

“是。她要我答应她,除非是你主动问起,否则无论是谁,一个字都不能说。我想,她是摸透了我和你的性子,知道我们对她有愧,彼此又有心结,必不会向对方讨个说法,所以才会要我作此承诺。可叹我小看了她的报复之心,以为她是怕人知道自己的病,又过于自信,才使她的计谋得逞。”

“后来你是怎么察觉她存了报复之心的?”

“潘垣。他和阿情结婚之前,我派人查过他的出身和背景,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

“那你还让阿情嫁给他?”

“我阻止不了阿情,只能希望爱能化解仇恨,可惜……幸好阿情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锐哥,以后多去看看她吧。她是个可怜人,我不希望她带着遗憾和怨恨离开这个世界。”

“好,我听你的。”

“都听我的?”

“是。”他深情地打趣道,“你不知道,没有了你的照顾和唠叨,我都觉得生无可恋。”

“不许胡说!”她轻斥一声,“赶快把你的胃病治好,好好陪我过日子。到时候你要是不听话,我天天叨得你耳朵出油。”

他快慰地大笑:“吾所愿也。”

晚餐时候,楚玲和叶时见二老眉目含情,自然而温馨地为对方夹菜,对视一眼,不禁都喜上眉梢。楚玲笑眯眯地道:“我说爸,你和妈也该去二度蜜月了吧?”

楚若云似嗔非嗔地瞪了她一眼:“囡囡,瞎说什么呢?还不快把粥喝完?”

风锐却说:“丫头,这主意不错。若云,你不是一直想去荷兰看看吗?等我动完手术,养好身体,我们就去,好不好?”

“那公司的事怎么办?”楚若云转而乜向他,“你不管啦?”

“有阿阳和阿逸啊,你瞧这小子早就当家做主了,”风锐用下巴指了指女婿,“我这老头子还不能退休吗?若云,我们是该享享清福了。”

楚若云笑着不说话了。

这边楚玲踢了踢叶时的脚,示意他陪她到厨房去。叶时小心地护着她,两人来到厨房,楚玲拉了拉他的衣服,说:“我爸只是胃痛,不严重对不对?那张报告单是你哪儿弄来的吧?我早猜到了!你这奸商!不过,这法子还真管用,哈哈!”

叶时的脸色有些凝重,楚玲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不会吧?”

“铃儿,是真的。”叶时眉头紧锁,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就怕她受不了刺激出状况。他斟词酌句地说,“我原本是想让丁医生和我配合一下,弄一张假报告给我。没想到,却误打误撞地掀开了爸的病情……铃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楚玲脸色发白,本已止住的恶心感再次作祟,她抱着肚子就吐了个稀里哗啦,把刚刚吃的饭菜全吐光了。叶时一面轻拍她的背,一面拿出口袋里的酸枣糕。等她吐完,他忙倒了温水给她漱口,再把酸枣糕喂进她的嘴里。

“铃儿,不要着急,丁医生只是说有可能,并不确定是否癌变。而且我问过了,即使是胃癌早期,治愈率也是很高的,你放心吧。”

“阿时哥哥!”楚玲泪汪汪地抱住他的脖子,“虽说是这样,可我还是很担心啊!”

“好了,好了,你这样才会让他们更担心。我明天就帮爸办住院手续,让丁医生尽快安排手术,这样总可以了吧?”叶时对楚玲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可以。”她让他帮她擦去泪水,“一定要尽快哦。”

“遵命,我的女王!”

***

手术如预期那般顺利,病理检查报告出来以后,结果也让人欢喜。风锐在楚若云的悉心照顾之下,恢复极快。他的病本就大部分因心结而生,如今心结解开,心情舒畅,病自然也就好得快。

“若云。”

楚若云回头一看,见风锐信步走进花房,不禁微笑起来。他病愈回家之后,果然如手术之前所说的那样,把公司交给两个儿子打理,自己则做个富贵闲人,玩玩股票,钓钓鱼,与老伴聊天品茗、作画下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两人商定,等他身体再好些,就到被喻为“风车之国”、“水之国”、“花之国”和“牧场之国”的荷兰去走一走,看一看。

风锐缓步走近,见楚若云拿了把大剪刀正在修剪一种白色的花。那花儿枝条粗壮,叶片浓绿,花苞饱满,芳香馥郁。他凝神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这是白玫瑰吗?”

她含笑颔首:“是的,我把残花和病枝修剪一下,这样就可以减少养分消耗,促发新枝。”

他受教地点点头,又指着对面那排半人来高的植物问道:“那种白色小花叫什么?”

楚若云瞧了一眼,说:“那是茉莉花。前两天你吃的茉莉玫瑰粥,喝的茉莉金桔饮,还有昨天吃的茉莉花鸡片,可都是拿它做的配料呢。”

“原来这就是茉莉,怪不得香味这么熟悉,惭愧!”风锐不太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继续虚心求教道,“那这种叶子椭圆形,开黄色小花的植物又叫什么?”

“那是四季米兰,四季都会开花,其中夏季开花最盛。它是一种常见的观赏植物,花还能入药,解郁宽中,醒酒,清肺,很有用的。”

他点头记下,目光触到沿着花架攀援而上,叶如羽绒、花如五角星的植物,走过去仔细地瞧着。还没等他开口问,楚若云已经主动说:“那是茑萝,又叫密萝松、狮子草,俗称五角星花。入夏之后直至深秋,每天都会开放一批,早晨开花,午后就谢了。花开的时候就像一颗颗闪闪的五角红星点缀在绿色的羽绒毯上,漂亮极了。想看的话,明天赶早。”

风锐闻言,拱了拱手,道:“多谢夫人不吝赐教。不知夫人是否愿意当我的花草师傅,把伺弄花草的功夫传授给我这个愚笨的弟子呢?”

楚若云抑不住笑,放下剪子,斜觑着他,说:“没有六礼,不行跪拜,不献茶吗?”

风锐朗声笑道:“的确是不够诚意,夫人见谅,回头我一定补上。”

夕阳西斜,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笼罩于这片艳色之中的花房犹如一幅瑰丽的织锦。而他便站在这片织锦之中,面对着她,开怀畅笑。她终于不必再面对他的背影,他也终于不再背向她。三十几年的等待,今天终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笑意滚落中,他向她走来:“若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公司命名为‘云恒’吗?”

云恒在,情恒久,两心永恒。他的心意多年之前便昭然若揭,她就真的没有对此作过任何联想吗?

原来,原来!她闭上眼睛,泪无声地透湿了他的衣襟。他温柔地拭去她的泪,在她的翻腾不止的心湖上再次投下一块巨石:“而且,我们并没有离婚,那份协议书早在我拿到的那一刻就已成为碎片,你想要收回也不可能了。还有,我已经跟丫头说了,对于她擅自改名之举,我不仅不生气,且深表赞同,让她不必再费事改回来了。老伴儿,你没有意见吧?”

“另外,我很愿意教你钓鱼的技术,夫人可愿屈尊当我的徒弟?不必六礼,不行跪拜,更无须献茶,你意下如何?”

脚步声渐渐远去,夜色似乎掩去了她的回答。只是第二天,后山的大湖边多了一个执竿而钓的身影。辽阔的天际,云儿依依;地上的人儿,并坐相偎。

牵着你的手,看着它慢慢地变得粗糙;握住你的手,与你一起缓缓蹒跚。看夕阳,守日落,少年夫妻老来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厌不倦,不舍不弃。云也淡淡,风也倦倦,执手相看两不厌。最美的风景,在你眼底,在我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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