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Chapter 15：Patients（1 / 1）

晚上，校医院很安静，拉着窗帘，亮着灯。

偌大的校医院里只有两张病床上有人。

Tom靠坐在床上，他已经换了一身病服，右手握着一本书。

“苹果。”Hermione坐在Tom的床边，她削了个很漂亮的苹果，递到Tom面前。

Tom偏了偏头，把视线从书上移了出来，瞧瞧那个漂亮的苹果，又看看Hermione。

“怎么了？”Hermione晃晃手里的苹果。

“削得很漂亮。”Tom把书放在腿上，伸手接过了那个苹果，“为什么手削？你可以用魔法。”他用手指敲了敲病床边上的柜子上那一篮子的水果里的一个苹果，那个苹果的皮自发的脱落。

Hermione眨眨眼，“我忘记了。”她伸手把那个Tom削的苹果挑出来，手指蹭了蹭那些苹果皮，轻声说，“我母亲说，苹果要自己削……”

Tom像是颇为惊讶地看了Hermione一眼，望向右手手掌上的苹果。

“我想自己削。”Hermione咬了一口Tom削的那个苹果，笑着说。

“哦……”Tom也咬了一口苹果，望见Hermione的脸颊在灯光下映的微红。

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这一前一后的事确确实实是吓到了她

这时候病房门打开了，门口蹿进来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穿着相同，发型相同，连表情都是差不多的。

“Ron。”Weasley双子几乎是一瞬间就蹿到Ron的病床前。

Harry和Ginny也跟着走了进来。

“……Ron这个生日过得不咋样。”Fred说。

“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送礼物。”George面色有些阴郁，把一个大礼包放在Ron的床头的柜子。

“就是，在我们想象中，他是清醒的。”Fred说。

“我们还在Hogsmeade，等着给他个惊喜——”George说。

“你们在Hogsmeade？”Ginny抬起头向他们问道。

“我们想买下一间店面，”Fred有些垂头丧气，“搞个Hogsmeade分店，可是如果你们周末不能过去买东西，那个店还有个鬼用啊……不过现在不说它了。”他看着Ron苍白睡着的面孔。

“幸亏你想到了粪石，Harry。”George低声说。

“是幸好Riddle有一块。”Harry解释，如果没有这块救命的粪石——他最好的朋友就要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他想到这个就浑身冰冷。

“Riddle呢？”Fred想起了这件事，“他救了Ron的命！”

“精彩，Weasleys，我不禁怀疑Merlin是不是忘了给我的小队员们装上眼睛。”Tom靠坐在床头，似乎是嘲讽的假笑。

Fred和George同时转头，“哦——首长！”

Ginny狐疑地看了一样Weasley双子。

这时候Weasley双子已经蹿到Tom的病床前，“首长的光辉洒满大地——”

“你救了Harry——”Fred稍微压低声音。

“又救了Ron——”George也压低声音。

“简直是我们的Super Man！就和Harry一样！”双子异口同声地欢呼。

“病房严禁喧闹！”Hermione站起身，摆出Gryffindor女级长的架势，一脸严肃地说，尽管手中捧着的咬了一口的苹果和她面颊上的苍白破坏了她的威严。

Ron昏睡着。

Tom偏头斜了他们一眼。

双子们望了望两张病床上的病人——双双用手遮住对方的嘴巴，点点头——抱在一起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搞笑。

“你——”Fred有些疑惑。

“Riddle，你为什么在病床上？”George接口。

“这是什么——”Fred望见了Tom左手边一个碗，里面装着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Tom偏偏头，露出一个淘气的笑容，“黑魔王的鲜血，要不要喝一口，说不定长命千岁，百毒不侵。”优雅的慢吞吞吐出的字眼配合上他张幽暗邪魅的脸，异常的邪气。

Hermione伸手轻轻一敲Tom的额头，严肃地看着他。

“呃……”Tom叹口气，捂住自己的额头，“我开玩笑的。”

大概也只有站在Ron床边的Harry和Ginny明白Tom开的玩笑是什么意思。

Fred和George好奇在Tom和Hermione之间扫视，最终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在昏睡的Ron，眼底浮现犹疑。

“Hermione——？”Ginny也有些疑惑。

为什么Hermione坐在Tom Riddle的床边，而不是Ron的床边？

Tom垂着视线，似乎把注意力转到他腿上的书上。

“……你不看看Ron吗？”Ginny已经走到了Hermione身边，小声地说，“我知道他之前的事让你很生气——”

Tom心不在焉地翻过一页——这本书不是他借来的，而是Hermione随身带着的。

Hermione望了望昏睡的Ron。

“Er-my-nee。”Ron突然嘶哑地叫道。

大家都赶紧回头，双子也重新围到Ron的病床边，担心地看着Ron，但他嘟囔了几声听不懂的话之后又打起鼾来。

场面有些尴尬。

Tom瞥了Ron一眼，似乎是漫不经心，轻声说：“他在叫你哦。”

只有站在Tom床边的Hermione听到了这句话。

Hermione略微低头，这样可以清晰的看见Tom脸上的神情——漫不经心、心不在焉——他翻着那本书，又咬了一口苹果。

“他最多两周就会痊愈，不是吗？”Hermione说。

“……”Tom翻过一页说，点头，“嗯。”隐约觉得Hermione那个声音该是还在赌气。

Hermioen仔细的瞧着Tom。

比起苍白躺在床上昏睡的Ron，Tom的气色要好很多，面色红润，丝毫不像是刚才才吐血吐得天昏地暗的人——但比起Ron两周就痊愈，Pomfrey夫人根本查不出Tom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所有指标都是正常的。”

Hermione深刻地记着Pomfrey脸上那抹不可置信。

当然不能相信——正常人会吐血吐成那副样子么？！

最终还是回过神的Tom自己解决了他的吐血问题——但这也太古怪了——Tom咳嗽着用魔杖在自己左手手腕那条把疤痕的位置划了一下——丢下一个切割咒——非常精确的，除了血液喷出，没让他的手意外断掉——他这个举动差点没把周围一圈的人吓死。

更古怪的是他的左手手腕刚刚开始流淌鲜血，他就立即停止了吐血。

Hermione望了一眼接了一碗的鲜血，又想起之前她就问他那道疤痕——难道他经常这样——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又变得刷白。

“……Er-my-nee，”Tom打断了Hermione的思绪，他轻声模仿Ron的声音，“是你的名字的发音。”他的视线仍旧在书上，在那些英文单词间，“不去看看他么，你很担心吧。”至少之前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可怕。Tom终于抬头，对上那双褐色的眸子，嘴角似乎在轻笑，只是黑眸安静，看不出情绪，“不是么？”

Hermione与他对视了将近半分钟，突然笑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和微红的眼圈都挡不住这个笑容的明媚与灿烂，“Riddle——”

病房门猛然打开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个巨大的身影挤进门，大步走进来，头发上带着雨水，熊皮大衣在身后拍打着，手里拿着□□，在地上踏出海豚一般大的泥脚印。

在场的人都认识——Hagrid（海格）。

“一天都在林子里！”Hagrid喘着气说，“Aragog（阿拉戈克）病得更重了，我念东西给它听——刚刚才上来吃晚饭，Sprout（斯普劳特）教授（草药学教授）跟我讲了Ron的事！他怎么样？”

“还好，”Harry说，“他们说他会好的。”他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Hagrid，又小心地瞥了一眼Tom。他可记得很清楚Hagrid和Tom，不是，Voldemort的渊源。

Tom当然注意到了Hagrid——Merlin知道，他那个巨大的身影，就算他想忽视都不可能——随即他的眼皮一抽——他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Aragog？！——他没记错的话，那个蠢货养的那只八眼巨蛛就是叫这个名字吧——哦，礼仪——见鬼的礼仪！

Hagrid少见的注意到了Harry的眼神——他顺着Harry的目光看去，一张幽暗邪魅的——熟悉而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Hagrid巨大的身体向后跌了好几步，惊恐地看着Tom，“你——你……”

Tom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小他两年，如今却俨然一个大人的样子的Hagrid——见鬼的大人——他哪里像是大人的样子。

说起来，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过Hagrid，当然他知道Voldemort陷害Hagrid，使他失去了在校念书的资格——通过五十年前的学生名单和退学记录，以及对魔法史教授的一些询问——说到这个，Binns（宾斯——魔法史教授）大概是见到他最平静的一个了——这位自建校以来就开始任教魔法史的博学的幽灵教授，总是用那冷漠气喘的声音讲着魔法史。

话题又远了——Tom重新把注意力投注到望着他又惊又惧的Hagrid身上。

“好久不见，Hagird。”Tom露出了一个假笑。

Hagrid吓得直接坐在地上，乱蓬蓬的大脑袋也颤了颤，那巨大的身体给地板带来了一声巨大的颤动，病房里顿时鸦雀无声。

“你怎么——你——”Hagrid惊恐地连半句话都说不清，局促地扳着□□，嘎嘣一声，□□折成了两半，他立即抽出了一把粉红色小伞，举起了起来，防备的看着Tom。

“……”Tom望着那把伞——隐约记起Hagrid因为被诬陷不被允许使用魔法——这大概是Dumbledore为了保全他，帮助他塞进雨伞里的魔杖——不过他的罪名应该已经被洗清了。

“Hagrid！”Harry叫了一声，试图阻止Hagrid。

Tom偏了偏头，“握住魔杖的时候不能颤抖，这样会影响放魔咒的成功率。”他突然说。

众人吃惊地看着Tom。

Tom把苹果核丢进了垃圾桶，从病床上站起来。

他慢吞吞地走到了惊惧的Hagrid面前，蹲下了身，似乎在打量他。

“呐，失去了Dad的庇护，这里的你好像混的不怎么样啊。”Tom轻声说，但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伸出一根手指，戳戳Hagrid的手臂，“抬高一点，不是手腕用力，是手臂，把魔力集中到手臂上去，顺着手臂……”他轻轻一抖右手，魔杖落到他的手掌里，一道光闪过，落在不远处的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瞬间，床单四分五裂——“看清楚了吗？”他依旧是轻声。

漂亮的无声咒。

众人瞠目结舌。

Hagrid傻傻地点点头。

“Dad说要把你当亲人——”Tom重新给了床单一个恢复如初的咒语，蹲在Hagrid面前，面无表情，声音却很低，只有Hagrid听得见，“但实话说，你真的一点都不符合一个Riddle，我一直很好奇Dad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什么？”Hagrid傻愣愣的完全不明白他的话。

Tom盯着Hagrid看了一会儿，声线放得更低，“Voldemort陷害你的事，”他停顿了一下，发现Hagrid听到那个名字有点畏缩，“我记下了。”他站起身，走回床边坐进去，又一次举起他的书——俨然一副不打算再搭理的样子。

Hermione有些狐疑地微微眯起眼。

Harry赶紧把傻愣的Hagrid拉了出去，边走还边和他嘀咕，“Hagrid，他不是那个人——真的不是——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而往外走的Hagrid突然掏出一块污渍斑斑的、脏得要命的手帕擤鼻涕，那声音响得像在吹晨号。

连Fred和George都对视一眼，对Tom露出了好奇地眼神。

Ginny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站在Ron的病床旁，冷冷看着。

“Granger，”Tom终于把视线转向盯着他看了很久的Hermione，“很晚了。”

“嗯。”Hermione点点头，但没有打算要走。

“你该休息了。”Tom指出。

“……”Hermione不说话。

“你在学大脑封闭术？”Tom挥了挥手上那本书。

Hermione皱着眉，瞪着他。

Tom最终叹了口气，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又一次站起身，把一旁挂着的校服袍子取了过来，走进洗手间。

众人面面相觑。

没过一会儿，Tom出来了，已经换下了他的病服。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瓶子，把一碗血水都到了进去，塞上瓶塞，塞进口袋，动作相当娴熟。

“Riddle？”Weasley双子疑惑。

“我没事。”Tom耸耸肩，“我先回去了。”他双手插兜往外走。

Hermione还是瞪着Tom，看上去有些生气。

Tom想了想，又望了昏睡的Ron一眼，冲着Hermione勾勾手指，那动作十分优雅。但是Hermione仍旧不愿理会他的样子，瞪着眼抱着胸。

“不要让自己后悔，Granger。”Tom望着Hermione认真地说，神情前所未有的柔和，“我想你不愿意后悔的。”

Hermione微愣。

Tom微微扬起笑容，黑眸中似乎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安静的、蹿着明亮焰心的火焰。

他转身跨出了校医院，步履优雅，袍角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