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 14：Vacation（1 / 1）

律令十四：巫师的心所向往之地——家与梦想。

我们的心因两个词而颤抖——家与梦想；家让我们心灵宁静，梦想让我们追逐前进，那将是我们最终要到达的地方。

六月或许是最煎熬的一个月。

炎热的天气，繁多的考试，以及想回家的心情。

但每个学期都是如此，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学期结束了——就好像是在突然之间，他们的衣柜空了，东西都装到了行李箱里，通知发到了每个学生手里，警告他们放假期间不许使用魔法——好吧，每个Hogwarts的学生都希望教授们会忘记发这个。

Tom站在天文台上，远远望着学生们在大个子半巨人的带领下登上渡过湖面的船队，回到他们来的地方——Hogwarts特快列车车站。

火车发出“呜呜”的响声，铁轮子转动了起来，穿过一片林子，路过田野，望见广阔的天空，窗外的乡村越来越青翠——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

望着那浮上天空的浓烟，Tom有些愣神。

“Tom。”一个亲切的，欢快的声音传来。

Tom回头，撞进一双温和的蓝眼睛，“Dumbledore先生。”

“哦，你应该和他们一块儿离去。”Dumbledore温和地说，“他们会很高兴迎接你。”

Tom似乎扯开一个微笑，有点自嘲的，但他没有对此评论什么，“先生，我需要现在就走么？”他又望了一眼Hogwarts特快列车的方向，完全不见踪影。

Dumbledore认真地看了Tom一会，似乎是有些遗憾，又似乎是有些抱歉的，“Tom，这里仍旧欢迎你，即使不是你的世界。”

Tom沉默地低下头，似乎在漫不经心地研究天文台的地板。

“也许我们应该有个愉快的小旅行。”Dumbledore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转而欢乐地说。

“我假设先生不打算将我丢在街头。”Tom微微笑了，黑眸中微微闪烁。

Dumbledore抖了抖他的紫色袍子，“虽然幻影移形是个好主意，但是在Hogwarts，我们不得不借助一下壁炉，为了不惨死在移动的隧道中。”他笑眯眯地说。

Tom摊开手，示意让Dumbledore走在前面。

虽然和他最初预想的不同，但五年级的暑假还是来了。

Tom跟上Dumbledore，走过那些熟悉的走廊，来到八楼校长室。他看着Dumbledore把飞路粉洒进火焰里，呼的一声，炉火变得碧绿，高高的升了起来。壁炉，飞路网——Tom耸了耸肩——比门钥匙和幻影移形稍微好一些，虽然一样让人头晕目眩。

“破釜酒吧，我的孩子。”Dumbledore对他说了一句，径直走进火焰里去，再次喊道：“破釜酒吧。”随后在呼啸着蹿起的火焰中消失。

Tom静静地望着那还未消失的碧绿色火焰，声音压得很低，“先生，你在试图说明什么？”他也在炉火里洒了些许飞路粉，火焰像一股热风，他冷静地再滚烫的烟灰中清晰吐出，“破釜酒吧。”

重申一次，他痛恨任何一种空间魔法。

简直像是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插座孔里，身子急速地旋转，耳旁的呼啸声震耳欲聋——头晕目眩，他闭着眼，没有试图去辨认那一连串的炉门。最终，Tom呛咳一声，从一个壁炉里跌了出来。

又黑又脏——和他记忆中的破釜酒吧一模一样。

Tom捂住嘴，呛咳着，努力减缓烟灰带给他的严重刺激。

“哦，Old-Tom，你应该对你的壁炉使用一个Scourgify（清理一新），你知道，它困扰到我们的小朋友了。”Dumbledore略带笑意的声音出现在Tom耳里。

好的，Tom，一样的破斧酒吧。

Tom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头发几乎脱光、长得像瘪胡桃似的酒吧老板——如果这里是五十年后，那么Old-Tom和过去的Old-Tom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的两个复制品。

“哦，Dumbledore先生，这位是？”Old-Tom端详着眼前英俊的少年，觉得有点熟悉。

“新来的转校生，你知道。”Dumbledore笑呵呵的。

“哦，那一定是哪个贵族的孩子。”Old-Tom猜测说。

Tom挑了挑眉，意识到酒吧老板在打量他的魔法袍，“先生，我比较期待我的假期。”而不是在这里变成一只被参观的猴子。他在心底接上下半句。

“哦，是的是的。”Dumbledore点点头，和酒吧老板告别，转入破斧酒吧后面——垃圾箱上边的墙砖——往上三块、再往横里两块——Dumbledore在用手指轻轻敲了三下，紧接着砖抖动起来，移出了一个洞口——是一条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先生，不要告诉我，Potter其实住在对角巷。”Tom跟上Dumbledore的脚步。

Dumbledore飞快地看了Tom一眼，“不，我们得换一身衣服，Tom，鉴于我们要拜访的家庭。当然，主要是为了这一整个暑假你都能安然无恙的在那里。”

Tom觉得那个眼神闪过一抹惊讶，他停下脚步，“先生，我没觉得我有过记忆错位，我的口袋是空的。”

“当然，只是一件麻瓜的衣服，并没有很高的要求不是吗？”Dumbledore安慰地说。

“我可以暂时穿我的衬衫，至于其他问题，先生。”Tom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就站在街中央，与Dumbledore对视，他的眼神很认真。

“孩子，我希望我能够为你提供所有我能提供的帮助。”Dumbledore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先生。”Tom抿着嘴，似乎不想去看Dumbledore，却仍旧选择了直视——黑眸盛着平静的、坚持的目光。

“如果你坚持。”Dumbledore转过身，抓住Tom的手臂。

Tom身子一僵，在心底低咒了一声——该死的空间魔法。

他的身体好像从下水管道中挤了进去，又挤了出来，原地只留下嘭的轻响。

Tom睁开眼——普通的白房子，四号门铜牌被太阳照的发亮，微风拂动着道路两旁整洁的树篱——他望着那房子，僵住了。

“Tom？”Dumbledore叫道。

Tom立刻就回神了，“抱歉，先生，是在这里吗？”

“我想是的，女贞路四号。”Dumbledore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它应该还没有出问题。”

“除了偶尔会被甜食占满。”Tom撇嘴。

“甜食是好东西，Tom。”Dumbledore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

Tom第二次僵硬了——好吧，这不能怪他——任谁看到一个年过百岁、满脸花白胡子的老头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时都会如此。

“来吧，孩子。”Dumbledore率先走上前去按门铃，“我想Harry应该回来了，毕竟我们在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

门很快开了，Harry Potter正站在门后，吃惊地看着Dumbledore，“教授？”

“是谁来了，小子。”Harry身后传来一声极响的吼声。

“Harry，你还好吗？”Dumbledore微微笑着打招呼，“见到你总是很高兴，当然我们不过半天没见面而已。”他稍微让开一点，露出后面的Tom。

Harry立刻就明白了Dumbledore的来意，他有些为难地看着Dumbledore，“教授——”他发现就算自己已经妥协，同意和Tom Riddle一起度过这个暑假，Tom Riddle也未必能够住在这里——他已经不需要验证他的姨夫姨妈有多么讨厌他了。

一个高大魁梧，胖得几乎连脖子都没有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脸上是愤怒的酱紫色，蓄着一脸大胡子，“你们这些——”

“哦，你好，相比你就是Dursley先生。”Dumbledore亲切随和地说。

“Vernon姨夫，这是Dumbledore先生，我的教授。”Harry简单地说。

Vernon似乎想说什么，整张脸都是暴怒的紫色，但他没吭声。

“是这样的，Dursley先生，由于某些原因，我恳请你的帮助，请让Riddle先生在这住上一段时间。”Dumbledore没有等Vernon开口，径直说了自己的目的。

“别开玩笑了，让Harry Potter住在这里已经是一个负担了。”Vernon无礼地说。

Dumbledore平静地注视着Vernon，那眼神里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那是一种高贵的巫师气质，即使是如何讨厌巫师的Vernon姨夫也不能够在Dumbledore面前耀武扬威——Harry撇过视线，暗想着。

场面静了两秒。

Harry注意到Tom向前走了一步。

“我可以付房租，不需要负责我的日常，我只需要一个卧室。”Tom冷静的声音插了进来，黑眸注视着Vernon。

Vernon回头去看他，似乎是想冷笑，但是在视线落在Tom眼睛上时保持了安静。

真是有威慑力，不愧是未来黑魔王，甚至超越了Dumbledore教授——Harry有些讽刺地想着。

“最多住到开学。”Tom继续说，“是吧，先生。”他抬起眼向Dumbledore确认。

“当然。”Dumbledore肯定，并让开身子，好让Tom继续。

Vernon似乎是考虑了一会，“你住在Harry Potter的房间，我们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负责你的日常，但要算在房租里。”

“有一间客房——”Harry立刻抗议。

“那不是你们能够住的，小子。”Vernon吼道。

“三餐不需要。”Tom驳下了他的意见，“房间无所谓，但一个星期以后我会结算第一次房租，剩余的部分，我会在离开时付清。”

“我要现在就看到首付金。”Vernon抗议说。

Tom露出微笑——非常冷的，“你最好考虑清楚，Dursley先生。”

Dumbledore似乎有些不赞同地看了Tom一眼，但他没有说什么。

“你——”Vernon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太阳穴上青筋暴露，但在Tom的冷笑下他生生地打了个寒噤，像一头气短的犀牛一样喘着粗气。他最终点了点头，虽然脸色还是相当难看，“Harry，带Riddle先生去你房间。”他愤怒地往房间里走去。

“是，Vernon姨夫。”Harry抿了抿嘴，顺从地回答。

“那么，Harry，Tom就暂时拜托了。”Dumbledore笑眯眯地说。

“先生，我记得我是十五岁而不是五岁。”Tom讥讽地说，于此不同的是那优雅的笑容。

“Harry，Tom，假期愉快。”Dumbledore毫不在意Tom的话，和他们点了点头，嘭的一声，旋转着消失了。

“真是该死的好运。”Harry嘀咕了一句。

Tom挑起眉，“Potter，如果你是真的不想让人听见你在说什么，最好放在心里说。”

“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忘记了伟大的黑魔王是万能的。”Harry冷嘲热讽着说。

“那还请你好好记得，我不能保证下次听到的是你不想揭露的秘密。”Tom坦然的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Harry用了三秒去控制自己不爆发怒火，坚定的转过身，往房里走去——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让Tom Riddle知道他所住的地方——实话说，他已经听够那些Slytherin的讽刺了——但现在显然已经没有选择了。

Tom站在后面，深深看了一眼这对栋白色的房子，跟着Harry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