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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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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芫踏进了那座很久之前她曾路过的古宅,里面依然一派凋敝荒凉,刻在东墙上的画却已不见了。她茫然地立在院中,一时只觉无限凄凉。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走到梦中怀璟曾坐过的位置,荒草掩埋之下,那里果然有一张残毁的石凳。她在石凳上坐下,两手拖腮,此时她的背影与她梦中那个白衣少女的背影竟毫无二致。蓦地,她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轻轻道:“芫儿……”紫芫立时一僵,只觉浑身血液全部冲到头顶,眼圈跟着便红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小声问道:“我是个花妖,对不对?”

顾怀璟猛然愣住。

刚才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数百年前那个刁蛮天真的少女,他想再这样叫叫她,如果她还能和以前那样和他毫无芥蒂地说上两句话,纵然自己魂飞魄散又有什么关系?可她真正说出的却是他不能对她承认的事。

他的私心渴望她想起过去,可他比谁都清楚,事情的真相将使她受到致命的打击,她为了变成一个人类少女受尽了旁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折磨,他实在不愿去想象如果她知道自己从前不过是个妖怪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片刻之后,紫芫听到顾怀璟不以为然的轻笑声,“怎么?你想做妖怪?”她低头不语,半晌才断断续续地问,“这院中的白茶花……是不是……是不是我?”她仍没有回头,但双肩轻颤,声音哽咽,显然正在哭泣。

怀璟皱起长眉,目光中溢满了难以言说的疼惜和痛苦,他紧紧握住双拳,惟恐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将一切告诉给她。良久,他缓缓松开双手,走到紫芫旁边,“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那株茶花根骨清奇,神仙尚且不如,你不过是个凡人,怎能与她相比?”他的语气十分漫不经心,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紫芫惊鄂地抬起头望着他,小脸上泪痕未干,看起来格外凄惶无助。怀璟心脏蓦地一阵抽痛,几乎忍不住落下眼泪,但他却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面无表情地道:“你费尽心机打探到这件事,是为了留在我身边吧?可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紫芫听了这话又羞又气,但她并没有同以前一样出言反驳,反而哭得更加厉害,只因在羞辱和气恼背后,更令她难以承受的是伤心。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可当他亲口告诉她时她才明白这有多残酷。

紫芫低头哭个不停,仿佛要将一生的眼泪就此流干。怀璟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紫芫忽觉自己的肩头被人握住,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见一张神色狰狞的脸,耳边听到一个冷酷暴躁的声音,“她已经不在了,她早就死了,没有人能代替她,你听见没有?听见了就快滚。”

紫芫昏沉沉地瞪着怀璟,怀璟将她从石凳上拽起来猛然向外推去,紫芫依然看着他,她终于看到了他眼中的怜惜、不舍、疼痛,然而这一切稍瞬即逝,眼前的景物闪电般向后退去,她落入了一片柔和的光芒之中,光芒散尽后,她已身在千里之外。

怀璟再也无法伪装下去,顷刻间泪流满面。

夏侯蝉从残破的院门中缓缓走了进来,背后跟着徒弟绣灵。

“妖怪竟然也会流眼泪,这真是天下奇观。”夏侯蝉啧啧称奇,又道:“想来顾公子是为情所伤了?其实那个姓柳的贱丫头不值得你这样,那贱丫头见一个爱一个,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成她的入幕之宾,嘿嘿……”

怀璟早已擦干眼泪,此刻神情平静,竟看不出刚刚哭出。他看了夏侯蝉一眼,淡淡地道:“身为名门之后,你如此诋毁一个弱女子的名誉,不觉得惭愧么?”

夏侯蝉原想激怒他,好趁他心神大乱时突袭,这时见他没有一丝怒意不由有些失望,不过与她满腔的兴奋相比,这点失望实在算不了什么,经过上次的试探她确信这个昔日强大的对手已经丧失了可怕的力量,正在变得越来越虚弱。她要赶在他虚弱致死之前干掉他,妖界响当当的人物死在夏侯世家第十四代传人手里,这对她来说是何等光荣的事!当然,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树妖已经决定将她毙于此地,并为此做出了万全的准备。

两天过后,一个身背长剑、满脸虬髯的大汉踏进一座荒弃的古宅,与以往的死气沉沉不同,此时里面传来了阵阵哭声。后院中倒着一棵枯死的枫树,枫树旁边围着数名哀哀痛哭的小妖,离枫树几米远的荒草中藏着一个女婴,她含着手指惊恐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虬髯客看着那女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那女婴正是夏侯蝉,在这次大战中她的看家本领仙雾神声没起作用,险些被顾怀璟击毙,幸亏当时顾怀璟的力气已然用尽,不过她虽然侥幸不死,却变成了个一岁大的婴儿。斗法接近尾声之际,她的徒弟绣灵亲眼看着往日威风八面的师傅缩小成毫无抵抗能力的婴孩,绣灵原想杀了夏侯蝉泄恨,可随着顾怀璟化成一颗枯死的枫树,她的心跟着死了一大半,杀不杀夏侯蝉似乎也变得全无意义了。

这会儿虬髯客走到枯死的枫树旁边,分开众人,发力一举,将几丈高的树干抗在肩上,小妖们大惊失色,兰儿发疯一般举剑便刺,吴十七赵六五等人也大喊大哭着抽出兵器要与他拼命,虬髯客长身而起,哈哈大笑道:“这棵树既然已经死了,不如让大胡子拿去劈柴烧。”众人与他实力相差甚远,使出全力仍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飞纵而去,此后数年,他们到处搜寻这个大胡子的踪迹,却始终没有找到此人。

趁大胡子搅局的功夫,夏侯蝉化成的那个婴儿跌跌撞撞爬出古宅,一户好心的农家把她当做弃婴留下抚养,岂知六年过去她仍是婴儿模样,那户人家恐怕她是妖怪,将她又放回了当年捡她的地方。夏侯蝉怒不可遏,声嘶力竭地道:“我是夏侯世家第十四代传人,你们竟敢这样对我?”可惜她发出的仅是呀呀的婴儿之声,没人听得懂她在叫些什么。

在夏侯蝉狂呼乱叫的时候,绣灵早已远离中原去了西域。

美貌如花的女子绣灵游戏于诸多男子之间,先前还不乏有富家子弟送她珠宝金银,等到人老珠黄便再也无人理睬。她对自己的生活毫无打算,有钱时拼命挥霍,没钱时也不以为意,常常在喝得烂醉时拉住旁人口齿不清地道:“那些人算什么?不过是些凡夫俗子罢了,姑奶奶一个……也看不上眼,姑奶奶年轻的时候认识一个男人,那才叫人中……龙凤,俊美无双,重情重……重义,可惜他为别的女人死啦,那个女人呢?到死也……不知道他是为她死的,真是可笑,哈哈,真是可笑,可笑……极啦。”

嘉靖二十一年,紫芫站在飘飞的大雪中静静地凝望着远方,那正是姑苏的方向。因为常时间一动未动,她浑身落满白雪,几乎成了个雪人。许久许久,她喃喃自语地道:“这么多年,你一次也没来看我,你是再也不会来看我了,是么?”

一阵北风刮起,将茫茫雪片吹得四散纷飞,天地一片寂寞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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