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落水(1 / 1)
流月一脸得意的笑容从柳泽那儿回来,笑容还未从脸上撤去,就在花园的莲池边碰见了一脸戾气的女玉。
女玉一见到她就来气。昨天玄武不知为何,就让她回了自己的住处。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失宠。护卫的住处本来就是和玄武隔了一点距离。而她之前凭借着自己的容貌受到了玄武的青睐,才搬到了玄武的居所。如今玄武此举就表示了他不再喜欢她了。这对于一直仗着玄武的宠爱而早把能得罪的和不能得罪的都得罪完了的女玉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而她下意识地认为这和流月有关。
“今天你看上去不错,只是头发有一点乱。”女玉一开始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是吗?比起你的来,整齐多了。”流月随口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女玉拼命按捺着自己的怒气,尽量平稳的声音说话:“看到你气色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一步。”说着,迈着轻巧的步子从她身边走过。
流月无趣地看着池里的莲花,真是越来越不经得起气了,才一句话就这样。她都没有多少乐趣了。
女玉走出了几步,此时却一回头,莲步轻移,一颗小石子无声地朝刚走到池边探手去摘一多离岸较近的莲花。
正靠近池边去摘一朵莲花的流月只觉脚下一痛,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这样掉了下去。
女玉走回来看好戏,却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忙呼夏子去找侍卫。借机把人调开的她却在岸上看着流月在水里扑腾。
“出了什么事?”鬼冥闻声赶来,一眼见到池边的女玉及水里的流月。他立刻飞身将她救了上来。
“玄武使女玉,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鬼冥不客气地说,按理,他是朱雀使中排名第二的,而女玉在玄武使中只是排名第三。虽说两人所跟随的主人不同,但好歹在同样的排名中他比她高一位。而在排名中,相差一位就已经是天壤之别的实力。女玉却一直仗着自己能出入玄武住所,把朱雀和白虎的人鄙视得跟什么似的。今天正好杀杀她的傲气。
“我怎么知道?你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叫人来救她,你却这样怀疑我!”女玉虽然心虚,表面却还硬撑了下去,谁知道鬼冥刚才究竟有没有看到她故意让她掉进池中,只要她死不承认就好了。
“回头你对朱雀解释吧。”鬼冥看了眼正不断咳嗽的流月,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身后女玉一脸惨白,她没想到流月对朱雀竟然会这么重要。
又麻烦角愈跑了一趟,却没开什么药。以角愈的说法,她本来就身子骨硬,吃一两剂祛寒的药就够了,但在流月的坚决抵制下只得作罢。鬼冥只好叮嘱夏子和秋子照顾好流月,接着就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角愈到是留下来陪流月说了会话,他在紫枫庐也是闲得很,找一个大美人说话也是一种乐趣。他在临凉阁待了一个时辰,也离开了。流月觉无聊似的伏在书桌上却睡着了。
如果不是柳若来唤流月去吃饭,她们绝不会发现她体温异常的高。角愈不得不又跑了一趟。柳若不得不去找鬼冥一次,毕竟人是他拜托的。虽然朱雀没有下命继续保护流月,但她看得出,如果流月再出什么事,她的这位老大非杀了她不可。
好在朱雀知道的时候也是半个时辰后了。但他的怒气却一点也没因此而减少。从练功的地方一出来,就看到等候的鬼冥一脸紧张地报告流月又出事了。他还未来得及问就向临凉阁奔去,连护卫中最擅长轻功的鬼冥都落下了。
一进临凉阁,朱雀就看到角愈有喜事似地迎了上来,这样子不是流月生病了,反而像拣了宝似的。
“朱雀,你真是好运气!”角愈兴奋地说,“她刚才吐血了,你知道我给她诊断时发现了什么吗?她竟然对鹤顶红有免疫力。”
吐血?鹤顶红?朱雀的脸色又深了一分,“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角愈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我刚给她检查时发现,有人给她下了毒,而在我先前给她的安神药里被下了毒。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此事的。”角愈把话说完,往后退了一步,想着朱雀是否会看在青龙的面上不会把他的紫枫庐拆了。
“是吗?很好,很好。”朱雀的脸色又深了几分,包公自叹弗如。
角愈头上滴下一滴汗,开始预算朱雀会给他留下多少碎片,重盖一个紫枫庐的花费。但愿青龙不会扣他工资。
“那我等你的解释。”朱雀抛下一句话,转身往里间走去。
得救了。角愈松了口气,决定了,看在流月将朱雀吸引走的份上,下次他给她熬药的时候绝不故意加那么多很苦的药材了。
房内,夏子和秋子煞白了脸站在一旁。朱雀从进来到现在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流月床前看着她。但越是这样安静,两人越是不安。以朱雀的性格,早就惩罚她们两个了。现在却只关心流月,这说明流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越这样,她们待会儿的惩罚越重。
而在梦中的人却丝毫没有其他人的担忧,只是一直沉在梦境中。偶尔转一下身子,发出一声梦语。
朱雀俯下身,想听听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一秒,就像被烧红了的铁烙了似的立刻直起了身,夏子和秋子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
“这次就不追究你们的过错了,毕竟你们也察觉不出里面有毒。但再有一次,你们就做好准备吧。”朱雀冷冷地说,那种担心她离去的恐惧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是。”夏子和秋子诚惶诚恐地行礼。朱雀情绪极差地走了出去。
“你确定不说?”角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朱雀大步走了出去。
大厅内,角愈极其惋惜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倔强的年轻人,长得如此俊秀,可惜马上就要死了。虽然他很舍不得,但他做出了这种事让他也不好袒护。
一见到朱雀,角愈就告诉了他,这个人就是下毒的人。找人很简单,在这里的人办事效率都是极高的。而且这个人也真是奇怪,角愈只是在他的房内找到剩下的一包毒药,他就承认了,简单得让他觉得一点趣味也没有。
“毒药是我下的,与其他人无关。”他抬起头,定定地看向朱雀。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朱雀明知他必有同谋,仍这样说。
“因为我恨他!”地上人看向角愈,眼里满是仇恨。
角愈一副惊讶的样子:“哦,你这恨我吗?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呢。”
朱雀无视他的话,角愈的那些癖好他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会因此而牵扯到流月。
“那你又为什么要给流月下毒呢?她又和你没有什么过节。”角愈又问。
“哼,我本想借机打压你。现在事发我也没什么话说,要杀要刮随你们的便。”他一脸不甘地说,只要他们没有查到她的身上,他就是死得很惨也无怨无悔。
“好,那我如你所愿。”朱雀淡淡地说,召来侍卫:“将他带到柳泽那里去。”
看着之前宠爱的面首去受生不如死的惩罚,角愈却只是笑着说:“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只是,他似乎太小看柳泽了呢。”执掌训练场无夜界的柳泽,手段有多么残忍他也有听过。毕竟在这里,心慈手软是活不下来的。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朱雀。他分明看出要从那人口里找出下毒的人根本不可能,所以才给他一个干脆。
“你说呢?”朱雀看向窗外,外面还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