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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人间四月芳菲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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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

不知转入此中来。

恒昌三年四月十六日,那是个晔謦翾此生永不可能忘的日子………

大婚前夜,晔老太君找来阴平城最有名的好命妇,为晔謦翾施上头之礼。

斓馨阁里,晔謦翾靠窗而坐,本应月光如水为吉兆的今夜,却恰逢乌云遮了月,真是个天不眷顾的夜晚。

元夕君搀着晔老太君立于她身旁,眼中默默含泪。这本该是她们最期盼的时刻,那本该是感动的泪水,如今徒添了一层无奈和悲凉。对她,她们何其愧疚?

好命妇手持篦梳,由她头顶开始顺着柔软的秀发一直梳到发尾,边梳口中边说出押韵的吉祥语句,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礼毕,一条祈愿的红头绳将她头发系住。

夜深雾重,临走前,晔老太君拉着她的手,眼角湿润地留给她一句话,那竟成了老人家最后的叮咛。

“勿以色敌心,色衰心易迁。勿以爱恃久,爱移久多愆。”

闺床上铺着玫红色彩绣鸳鸯蝶纹锦被,床外层层红纱布幔软软的拖在地上。晔謦翾躺在软缎床上,了无睡意,眼眸不经意的透出纱幔,朦胧地扫过木施上的嫁衣,华丽的大红色深深地刺痛她的眼,别过眼,一夜无眠。

夜里不知何时,窗外下起春雨,绵绵细细的落在窗棂上,听不见响声,像一种湿漉漉的烟雾,轻柔地滋润着大地。天蒙蒙亮,春雨渐渐停了,太阳出来,换来一片晴朗,窗外暮春樱花飘飘落下,落在仍有湿意的泥土里,化成春泥。

天朦胧亮,才驱散雾霾的阳光透着窗上薄薄的折枝玉兰花薄纱窗,虚虚地入屋来。她从床上起身,走至床边,推开窗,顺势扯下头上的红绳,一头秀发随风散开来,温润的风卷着樱花和泥土的气息软软扑在脸上,抬起手轻触,脸颊薄薄地沾了层湿意。。

喜桂端着洗脸盆,轻手轻脚地推门入屋,乍看见站在窗边的晔謦翾,愣了下。

“小姐,起得如此早?”

面朝窗外的晔謦翾听声,幽幽地转过脸来,脸上依旧微笑,眼内却无笑意,屋内烛台上残留的烛光暖暖洒在脸上,清冷苍白的脸庞才添了暖意。

看着那抹苍白,喜桂已然知道有人昨夜无眠。心中顿生叹息。自从小姐回来,她一直侍奉在旁,将她的喜怒哀乐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小姐很有才华,只除了不会女红。她最常的事情就是拿着书,有时不知不觉地发呆。

小姐最开心的时候,要从那日男装出府后说起。那日后,她偶尔出府,她总爱去郊外的农舍里与人下棋、谈天。喜桂伺候在旁,半分听不懂他们海阔天远的话,却能感受到小姐的快意自由。

小姐的忧愁要从大王赐婚说起。那日后,她依旧是笑着,笑里多了些惆怅。她再没能在出府,也就再没了那份快意自由。

大婚之日一日一日的临近,小姐脸上无悲伤、忧愁,只是人清瘦了不少。

“小姐,让奴婢们替您盥洗更衣吧!”

“好。”

到了这一步,到了这一日,再多的抵触,再多的不甘,也只能随风化去罢了。

“都进来吧!”

几名候在门外的丫鬟应声入内,喜桂指挥着她们忙碌地张罗起来。

而晔謦翾,她只需要坐在梳妆台前,木然地随她们摆布。

木施上的那一袭雍容华丽的嫁衣是王宫中御用裁缝奉了太皇太后之命,连了九天九夜赶起的凤穿牡丹五彩祥云大婚礼袍。大红色金绣镶边中衣,一抹锦绣牡丹横胸,外披大红色金银如意云纹大袖衫,宽边的衣领金线刺绣凤凰镶边,金丝绣线锦缎腰带系于腰间,大红色的裙摆上用金线勾出蹙金绣云霞翟纹,凤尾裙拖地三尺,穿在她身上,鹓动鸾飞,真正的金枝玉叶恐也无法媲美。

如绢青丝被喜桂用桃木梳子将高高挽起,梳成如意高寰髻,云鬓花颜凤纹鎏步摇金冠别在发中央,凤喙一颗小巧精致的红宝石发垂在额前,发鬓两端插着牡丹花月金步摇,垂下的金叶随风轻摇。

晔謦翾不喜别人替她梳妆,府中也只有王嬷嬷和喜桂才能让她安心,只有她们俩人知道她的喜好,平日里素爱淡雅小花簪,今日换上沉沉的凤冠头饰,压在头上,却更似压在心上,闷闷的让她快喘不过气。

身边的丫鬟手未停歇,喜桂替她挽着发,喜鹊替她施粉描黛,唇上为她轻染樱红胭脂。

不知过了多久,晔謦翾只知道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有些僵直。

“小姐今日好漂亮!”

星云连弧纹铜镜里的人叫屋里的人看得痴了,这不正是传说中的倾国倾城,足以令世间万花皆羞落。

三个时辰后,迎亲的八抬大喜轿停在府门前,门口挤满了来观礼的平民百姓,被维持秩序的士兵挡在几丈开外,他们总想远远一睹南翼国第一美女的绝世容颜。

一身大红嫁衣的晔謦翾头戴喜帕,莲步轻移,宽大的凤尾裙裾如水般在地面在光滑如新的地面滑过,在宫中命妇的搀扶下,出了府门,低眉弯腰,终是入了花轿。

坐在喜庆冰冷的花轿里,窗外依稀可以听见老太君和元夕君的轻声啜泣,现如今她是和亲的公主,就连父母家人也不得近身了。想到这,一行清泪落下,落在滑软的裙面上,化成颗颗晶莹的水珠。

有人说,女子出嫁是一定要哭的,这样日后才能获得夫家的疼爱与怜惜。她本不信,但终究忍不住泪水。

既被封公主行的自是公主的礼仪,嫁妆全数按着公主的规格置办,陪嫁物品与仆人,蜡烛灯笼二十副,相应使臣,头插钗子的童子八人,方形扇子四把,圆形扇子四把,引障花十盆,提灯二十个,行障,坐障,应有尽有。

“起轿…………”

花轿轻起,迎亲队伍开拔,朝着王宫的方向走去。城中喧哗大街两旁人头涌动,比肩继踵,如此盛况,就连当日立后大典也不曾如此。

十里红妆移动着,一路吹打的喜乐,响彻了整个阴平城。

衣似红霞人如玉,淡淡铅华浓浓妆。

此时已是亥时,窗外已是黑透的夜色,而与王宫相邻的贤平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大红色的新房里处处贴满喜庆的红双喜,喜墙前,大红双喜字旁贴着婚喜对联,上联:云汉桥成牛女渡;下联:春台箫引凤凰飞,头上横批:天生姻缘,一对龙凤呈祥烛台上点着手臂般大的红烛立于喜墙两旁,微微火苗升起,照在大红色的重重纱帐,红光映辉,一室喜气盈盈的气氛。喜床上铺着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绸缎锦被,锦被上撒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前室里间,处处门边隔断处都站了两名婢女,低眉敛眼地站着,她们是贤平居的婢女,不是晔謦翾随嫁的仆人。

行了大礼后,晔謦翾被喜娘牵着进了新房,顶着喜帕坐在床沿上,大红色的嫁衣拖了一地,一坐就是三个时辰,两只芊芊玉手将裙摆上的绸缎绞出褶子来。和所有新娘子一样,她的心跳依旧不能平静,尽管她那位也许不是自己的良人。

“翾儿,老奴给小姐端杯茶可好?”

“谢谢嬷嬷!”

“喜桂,给小姐倒杯茶。”

是的,王嬷嬷和喜桂才是她随嫁的仆人。本该她只带着喜桂这位贴身丫鬟随嫁,老太君终究放心不下,差了王嬷嬷一同过来,这才安心。

一杯热茶下腹,其实未能缓解她的饥肠辘辘和体乏疲惫。

“嬷嬷,我何时才能揭下这喜帕?”

“这喜帕必须得小姐未来夫婿来揭,这是规矩。”

“可是,如果他迟迟不来呢?我又该如何?”

难道她要等上一辈子吗?那是位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前边的宾客很多,大王和太皇太后都来了,公子只是暂时脱不开身罢了。这良辰美景,又岂有不到之理?”

她沉默了,除了说这些,她又还能说些什么。

“嬷嬷,跟我说说公子的样子吧!”

王嬷嬷尚未张口,被喜桂抢了先。

“小姐,公子长得可好了。”

“喜桂,不得无礼。”嬷嬷皱眉轻斥喜桂的口不择言,“公子自是人中之龙,与小姐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哦,是吗?”

再好的容貌又如何?非她候之良人。

“看来,娘子对为夫很是好奇!”

门口传来男子的说话声,声音不大不小,不粗不细,很是好听,幽幽地飘进晔謦翾的耳朵里,让她身体震住,背僵直的挺着。

“公子吉祥。”

外间一重一重的婢女委身行礼。几步之间,玄色礼袍的男子已入里间。

“老奴王嬷嬷……”

“奴婢喜桂……”

“给公子请安!”

“免礼。”

声音由远而近,愈发真切。这声音……是她的幻听吗?不然她又怎地会错认?

低眉的晔謦翾忍住了一把掀开喜帕的冲动,低眉间,那人又上前一步,一抹玄色暗花锦袍径自沉入她眼眸,不用抬头,已可知他就站在离她不足一尺的地方,伸手即能触到。

他立在喜床前,呼吸有些重,嘴角弯着,似喜非喜。

“这不用伺候了,你们先下去吧!”

喜桂不如王嬷嬷识趣,起身正要说什么,被嬷嬷拉着快步出了新房。

新房里终于仅剩下他们两人,都未说话,安静得只有红烛燃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床沿上坐着的娇小人儿低着头,感觉自己的心比刚才跳得快了许多,似乎就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裙摆上的锦缎几乎要被她绞穿。

这时候喜棍缓缓地出现在她眼前,不紧不慢地就要挑起她头上的喜帕来。

“等一下……”

她身体往后躲,慌忙地叫住,声音还微微有些颤抖。

握着喜棍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屋内响起好听的轻笑。

“娘子,害羞了?丑媳妇终须见公婆,何况,娘子可是享有南翼国第一美女的头衔,又怎地害怕了?”

听着这话,她心中不禁有些悲凉。

他娶她,终究是因了传闻中的美貌,以貌示人能红及时?她更不愿以貌示他。

“公子是因了世人众口相传的美貌才愿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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