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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什么是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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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小姐,」我问:「妳跟妳的未婚夫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双手趴在一本精装法文文法书上面,下巴支在手肘上,抬头望着正低头帮我批改作文的家庭教师。米勒小姐的睫毛很长,在她的下眼脸投下两道专注的柔和阴影。

她抬起头,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笑容,「怎么?罗莎蓓儿,妳也开始对爱情感到好奇了吗?」

「当然不是!」我坐直身体,辩解地说:「我绝对不要变成一个爱情的奴隶,我只是好奇米勒小姐您的爱情故事而已。」

「我的爱情故事?」她微微歪头沈吟道:「嗯…那也不算是什么爱情故事。我跟华勒斯从小就认识了,他算是我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是我的表哥。他从小就寄住在我家,我们一直很熟悉彼此,等到我年纪到了,而他也够老了,我们就决定结婚啦,就是这样而已啊,没有那些什么罗曼蒂克的事情在我们之间发生。」

「喔,那……难道他没有跟妳过说过他爱妳吗?」

「噢…」她的脸突然飞上红晕,「…有…有啊。」瞟了我一眼,「唉啊!罗莎蓓儿…妳怎么问这个呢?」

「有什么关系?」我央求地说:「说嘛,告诉我嘛,他是怎么跟妳说的啊?」

「也…也不算用说的啦,是他写…写信的时候在信里面写的,只是这样子而已。」

「喔,那他又是怎么跟妳求婚的啊?」

我不禁好奇,难道也是写信吗?那不就太不浪漫了吗?

「呃…」她的脸又更红了。「…就是有一次我要回寄宿学校,而他也刚好即将出发去非洲传教的前一个晚上…」,不过笑容却也更加甜孜孜的。

我睁大眼睛,手肘撑在桌边身体向前倾,认真地注视着她。

「然后…他…他就问我要不要…呃……等他回来,就是这样啦!」

停顿了一下,我又问:「那…他有吻你吗?」

「噢!罗莎蓓儿。」她倏地脸红得像烧炭一样,然后正色地说,「不行,我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的话,对妳会有不好的影响,妳还太小了,不需要知道这么详细。来吧,我们开始上课了。」

我一点也不小,下个月我就满十七岁了!

我难掩极度失望的表情望着米勒小姐。

她无奈地盯着我好半响,才叹口气,「好啦,好啦,告诉妳啦。」停顿了一下,有些害羞地点点头。

「好了,开始上课!」米勒小姐板起脸来,「我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了。来吧,翻开第二百七八页…」

我只好打消继续问下去的念头,翻开桌上的文法课本。唉,继续接受那些枯燥无聊的什么动词、闭动词、不规则动词、时态等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的文法规则的疲劳轰炸。

什么是『爱』?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感觉呢?如何确定自己是否爱上某个人了呢?又如何肯定那就是爱呢?如果搞错了呢?……

又如果,爱错人了呢?像妈妈一样…,那又该怎么办?

「小姐,」珍妮帮我梳头发的时候,绽露出天真的笑容。「我啊昨天……」她一脸害羞的表情,没有再讲下去。

「怎么了吗?」我好奇地盯着她幸福的笑脸,笑着问:「说嘛,妳昨天怎么了?昨天不事妳休假回家的日子吗?发生了什么好事吗?看妳笑成这样?」

「唉哟,」她红着脸说:「其实也没什么啦,…就…就是啊,我昨天才知道原来汉斯曾经去参加过汉堡的马术比赛,还得过名次欸!」

汉斯是和杰夫大叔一起在马厩工作的年轻人,二十多岁,壮壮的,金发、灰色诚恳的眼珠,脸上常露出和善老实的爽朗笑容。

「汉斯?可是妳昨天不是回家吗?」

「喔…那个,」她说得吞吞吐吐,「他…他昨天顺便送我回去啊,因为他也刚好休假要回家嘛。」

我脸上浮现会意的笑容,故意回应地说:「喔,可是他家好像是靠近霍肯罕那个地方,跟妳家完全不同方向啊!」

「唉呀!小姐…」她跺了脚一下,羞怯地嘟着嘴:「妳取笑我,我以后不跟妳说了。」

「别这样嘛,好珍妮。」我好声地说:「我没有取笑妳啊,我是替妳高兴嘛。汉斯是个很好的人。」

「真的吗?小姐。」她双眼发亮,「妳也这样觉得吗?」

「对!」我点点头,「杰夫大叔也很信赖他,说他是个工作勤奋又有责任感的好人。」

珍妮嫣然一笑,神情娇羞。「小姐,其实我跟他也没有怎样啦,只是最近比较常聊天而已,就只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呃…..唉呦,不是啦,我的意思是…」

「我相信他一定对妳很有好感,不然上次他怎么会送了一大束紫色的牛至草给妳。」

「小姐,我连这个也跟妳说啦!」她张大眼睛,然后撇着嘴,叹气地说:「唉哟,可是他说那些花只是因为他在马场边除草的时候,看它们长得还不错,跟杂草一起丢了可惜,才拿一些来给我的。哪有人送花是送牛至草的,我又不是牛也不是马,他要送少要也摘些雏菊、香车叶草或羽扇豆什么之类的才对吧。」

我不禁莞尔,「珍妮,可是他为什么不送别人,只送给妳呢?而且,男生不懂花啦,在他们眼中,牛至也是一种花啊,我相信他不是因为丢了可惜才送妳的,是特意要送妳,不好意思才那样说的。」

「真的吗?」珍妮露出开心笑容,「小姐,妳也是这样想的吗?我也想过应该是这样…,可是又不敢确定。」

「一定是这样啦。」

珍妮甜甜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着水果软糖般的喜悦光芒。

这样的笑容应该就是『爱』吧?

天气好的时候,法蒂玛会让人将桌椅搬到一楼交谊厅外的露台上,让我可以在户外一边欣赏花园里的美丽景致,一边喝下午茶。

我一个人舒适地坐在有软垫的休闲椅上,面前铺上亚麻蕾丝桌巾的圆桌上摆着一整套描绘蓝色小花朵的精致茶具,杯子里的锡兰红茶正腾着热气。同款瓷盘上有一大块草莓慕斯蛋糕,和一个洒上开心果仁的草莓托塔蛋糕。另外还有满满一整碗放在水晶高脚盅里的新鲜草莓,上面加了一大坨鲜奶油及杏仁碎片。

自从阿嘉塔大婶知道我喜欢草莓之后,我不时可以吃到各式各样的草莓点心,甚至有一次她还煮了好喝的草莓汤给我当晚餐。她还特地做了一大罐草莓蜜饯和草莓果酱,说要留在冬天没有草莓的季节让我解馋。

可惜,这么美好的风景、这么好吃的点心却只有我一个人独自享受。妈妈不在了,亨丽叶塔、贝蒂她们在巴黎,珍妮也不可能坐下来跟我一起吃。

唉,就连花园里的蝴蝶都是成双成对……

所幸还有不时迎面拂过的午后微风,以及远处此起彼落的啾啾鸟鸣的陪伴,我才不至于觉得太过寂寥,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存在。

「小姐,」谢尔德先生端了一个银拖盘过来,「今天的点心好吃吗?」

「很好吃。」我有些讶异地望着他,谢尔德先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还端了一大盘东西过来。

他将拖盘里的银壶和一组镶金边的白瓷咖啡杯放在桌上,还有一个装在白瓷盘上的火腿咸派。

「爵爷刚回来,等一下他会过来。」

「喔……」我极力掩饰脸上的失望和讶异表情。

虽然,我很希望有人陪我一起喝下午茶,可是也不是那张老是好像吃了辣椒还是苦瓜的臭脸啊。

虽然他现在的态度不像我刚来时那么冷淡了,吃饭时也会跟我闲聊几句;不过也不再是骑马出去那天开始时的亲切和蔼了。而是一种刻意维持的疏离感,像是他『不得不』以一个长辈的身份,『适度』地对我这个『不得不接受的晚辈』给予『义务性质』的关切及谈话,一切公事公办,秉公处理,完全依照法律规定行事,不偏不倚,也没有情面可讲。

亲切的微笑、慈祥的眼神、和蔼的谈话,… 对不起,妳说什么?…很抱歉,这些都不在法律规定范围内,不是监护人应尽的义务,谢谢!

「爵爷,还需要别的东西吗?」伯爵大人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谢尔德先生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他对谢尔德先生亲切一笑。

谢尔德先生恭敬欠身,也对我微笑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开。

「功课方面,有什么问题吗?」他从银壶里倒出冒着烟的黑咖啡。

我摇摇头,「没有。」黑咖啡很苦欸,有什么好喝的?至少加些牛奶还好一点。

「都没有?」他的语气轻松,似乎还有些愉快,「那妳一定是个用功的好学生,喜欢念书,对于枯燥无趣的文法书也能念得津津有味。」

「是啊,」我平板地答:「我真的很喜欢读书,尤其是拉丁文跟希腊文,我更是喜欢。」故意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他放下喝了一口的咖啡,咧开嘴笑:「看来我坚持要妳学这两种语言的决定没有错,妳也学得很有兴趣。」

「是啊,我的志愿就是当一名神学家或修女,最好能够到梵谛冈或希腊苦修院里修行就更好了。」

他开心地笑出声音来,「是吗?那我想那两个地方的神父要开始头痛,而很多男士要准备流泪了。」

我看他一眼,咽下口中的草莓托塔,「你今天…心情很好?」

他沉默了半响,然后问:「我平常对妳很凶吗?」

「……还好。」我垂下眼帘,开始吃盘子里慕斯蛋糕,口中立刻充满草莓的香气,可是却有些食之无味。

空气之中又开始凝结成一片寂静无声。

他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喝完咖啡后,将他刚刚放在桌上的一个盒子递到我面前。

「今天来谈事情的客户送的,我不吃甜的东西,给妳吧。」他说完,就站起来转身从连接露台的长廊离开了。

我拆开盒子上的彩色包装纸和红色缎带,打开纸盒,里面装着一颗颗造型精致美丽的巧克力。

这种我只听闻过、从未见过和吃过的昂贵糖果,竟然就在此刻出现在我眼前。上次伊莉萨白来的时候,知道我没吃过这种-----每个女孩子都一定会喜欢、她和她的妹妹常常吃的-----人间美味,还保证说以后要一定要送我一盒尝尝看。

我拿起一颗放入口中,巧克力浓郁醇厚的香气就在我的嘴里头化开,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甜,还带有一些淡淡的苦味,感觉是那种很属于大人的味道……

「亲爱的冯克劳思伯爵小姐,很高兴又再度跟您见面了!」

「午安,冯克劳思伯爵小姐。」

上次在小酒馆遇见的金发男子和褐发男子-----阿尔伯特和麦尔斯果然登门来访。我上完米勒小姐的课之后,来到餐室时才见到他们,他们似乎是一早就来了。

「午安。」我向他们两人礼貌问候。

他们两人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与伯爵大人正在聊天。等到我坐下之后,谢尔德先生才开始上菜。

今天的午餐因为有客人的关系,所以比较正式,从前菜和汤开始。虽然没有摆出擦得金亮的银器,可是桌上也布置了美轮美奂的花朵、烛台和水晶摆饰,碗盘等餐具也换上一套招待客人时用的上等瓷器,白瓷餐具上镶了一圈深蓝底金边花纹,中间绘有克劳思府邸的金色家徽-----嘴里衔着一枝百合花的美丽独角兽。

他们三人似乎还在延续之前的话题,好像是关于政治还是法律那方面的严肃话题。所以我可以很悠闲地吃着东西,沈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等到上主菜的时候,日子就没那么好过啦。我得一边对付盘子里的食物-----阿嘉塔大婶远近驰名的美味烤猪脚(要切得很优雅,又不能发出刮盘子的声音),还要得体地微笑回答客人提出的问题。

「罗莎蓓儿,」金发男子阿尔伯特说:「我可以这样称呼吧,我们也算正式认识了。」

我点点头,响应一个微笑。

「听说妳的拉丁文学得很不错?」

「……还好,我才刚学不久,只会基础而已。」

「噢,拉丁文可是所有的文化及文学的基础,也是上帝的语言啊!」阿尔伯特用吟诗般的口吻说道,「学会了拉丁文的基础,妳等于才是真正进入学术的殿堂,首次得以踏上神的天堂,一窥神圣知识的堂奥。学会用拉丁文谈话,妳所说出的话语也不再是属于人间的泛泛之音,而是来自天堂,缪斯女神藉由妳的口中吟诵出的美妙诗篇,天神之语、智慧之言。」

我微微一笑,不知如何回应这么『深奥』的对话。

「阿弗,」褐发男子麦尔斯开口,「你还记得以前在海德堡时,我们曾有一次讨论淑女应该具备的美德吗?」

「我记得!」阿尔伯特兴意盎然地抢着说:「那时我们一群人在葡萄藤酒馆,喝着啤酒,开始热烈讨论起来,邻近几桌的学生也跟着一起加入。喔,美好的时光,年轻的岁月,多么令人怀念啊!」

伯爵大人笑着点点头。

「我记得罗伯特立刻说了三个条件『美貌、美貌、美貌』,所有的人都立刻拍手、点头赞同。」麦尔斯又说。

「是,是,是。」阿尔伯特插话道:「当然,『美貌』再加上『财富』就更加令人无法抗拒了!」

喔……原来加吉欧人的大学生也是很….幼稚的嘛!我还以为大学生们聚在一起都只会讨论一些很有学问的话题,像是有关哲学、人生或宇宙那方面的大道理之类的哩。

伯爵大人仍旧带着笑意,没有说话。

「也有人说『美貌、财富、绝不多话』是三个必要条件。」麦尔斯继续说。

「没错,后来我们又再加上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懂得适时闭上眼睛,看不到另一半的所做的『必要的错事』这一个条件。」阿尔伯特接口补充道。

「冯克劳思伯爵小姐,」麦尔斯亲切地对我笑说:「希望妳不要觉得这个话题太过幼稚或冒犯到您,我们当时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喝喝啤酒、解解闷,插科打诨,笑笑闹闹才能排解课业的压力。」

「不会。」我回答,表示不会冒犯到我。至于幼不幼稚这一点,我就不予置评了。

「接下来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条件一一被提出,因为有女士在场,我们就不要多说了。」麦尔斯又转向我,笑着说:「冯克劳思伯爵小姐,妳知道妳的叔叔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吗?」

「麦斯,这些有什么好说的。」伯爵大人这时才开口。

「有什么关系,阿弗。」麦尔斯回答。「让你侄女知道也没什么啊,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念那么多书是为什么?」

我不禁睁大眼睛,开始好奇起来。

「是啊。」阿尔伯特跟着附和,然后对我说:「罗莎蓓儿,妳叔叔当时就说他认为『智慧』也很重要,结果我们大家都哄堂大笑,在场的也只有伦道夫同意他的看法而已。」

「那时候就有人开玩笑,」麦尔斯接着说:「『智慧』?难道你的意思是女人也应该学拉丁文和希腊文吗?那些东西在…呃…」他笑了一下,「下面的那些玩笑话就不适合再对妳多说了。」

我严肃地点点头。他不说,我也大概知道是那一类的玩笑话了…

「结果妳叔叔就回答『对,女人也应该学习这两种智能的语言。』然后又说,如果以后他有女儿的话,他一定会要求她们一定要学习拉丁文跟希腊文,这样她们才能从当中学习到古人的智慧,不要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懂、无知的女孩。」

「喔。」我缓缓点着头,表示了解。

「所以妳现在总算明白妳叔叔这种奇怪又无谓的坚持,平白让妳得多花很多时间和力气在学习这两种语言上面了。」

「是啊,今天早上我问他,他还说妳学得很有兴趣,而且非常喜欢,真的是这样吗?罗莎蓓儿。」阿尔伯特问。

我尴尬地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女孩向妳这样只喜欢念书的呢。」阿尔伯特转头对伯爵大人说:「阿弗,你也别管罗莎蓓儿管得太严,整天要她都把时间花在念书上面,她这个年纪也应该开始多认识一些有为青年,多交一些朋友啦。」

「冯克劳思伯爵小姐,」阿尔伯特又转向我,郑重表示,「容我向您自我介绍,在下阿尔伯特门德尔颂,目前正在慕尼黑开设律师事务所,是一个有大好前途的有为青年,值得您仔细考虑的交往对象。」

「阿尔,她还是小孩子,你别跟她说这些!」伯爵大人微蹙着眉,语气严肃。

「是啊,阿尔,」麦尔斯跟着说:「你这花花公子别再逗阿弗的小侄女了,我们谁不知道你的情史已经可以写上好几本书了呢。如果以后我有女儿的话,我也不会让你靠近她半步。」

阿尔伯特泰然自若地笑了笑,表情还显露出些许得意之色,然后又正色对我说道:「对不起,罗莎蓓儿,妳千万别相信这些话,我刚才对妳说的都是出自我的真心,希望您好好考虑,等到妳长大时再回答我也没关系。」

他们三人接着又开始谈起别的话题,我总算可以安静地吃我的午餐了。

等到端上起司及各种水果组成的拼盘,正式午餐也快要接近尾声了。在吃完最后一道阿嘉塔大婶极为自豪的李子托塔蛋糕,配上餐后酒(当然,我的杯子里装的则是牛奶),午餐总算正式结束,我也终于可以离开餐室了。

「罗莎蓓儿,」阿尔伯特提期待地问:「听说妳的钢琴弹得很好,不知道待会儿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欣赏妳的琴艺。」

我迟疑了一下,不知如何回应。于是转头看伯爵大人,他正板着脸,专心喝着手中的葡萄酒,没看我,也没打算理会我。

「很抱歉,」我转过头礼貌地回决,「我等一下还要准备下午的功课,恐怕没有办法。」

「哈哈哈!」麦尔斯不禁大笑地调侃,「阿尔,不用等到冯克劳思伯爵小姐长大再答复你了,她现在就已经回答得很明白啦,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伯爵大人也跟着露出浅浅笑意。

阿尔伯特不理会麦尔斯的取笑,继续对我说:「罗莎蓓儿,妳早上上课,下午也还要上课,这样未免也太辛苦了吧。」接着又对伯爵大人抗议道:「阿弗萨斯,你也太虐待这个年轻女孩了吧,你是想要把她培养成一个女博士?女学究?还是凯瑟琳大帝第二?你也让她下午放个假,休息一下吧。」

伯爵大人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转过头以亲切的语气地对我说:「妳先上去吧。」

我一一向他们这三位『成熟』的『长辈』礼貌致意后,才赶紧离开。

「阿弗,」阿尔伯特忿忿的声音从餐室里头传出来,「你这监护人是打算把她藏一辈子吗?你藏也藏不久的。等到她再长大一点,过几年之后,一定会在社交界造成轰动…」

晚餐时,他们已经离开了。伯爵大人的心情似乎不错,态度显得比较轻松,脸上也出现了难得的笑容,还告诉我一些他们在海德堡读书时发生的趣事。

果然,人是需要与朋友多多见面的,尤其是年轻时期的朋友。在一起话说当年之后,不但有助于抒解生活繁重压力,也能够帮助放松平日使用过度的大脑神经。脑部压力一旦解除,人的脸部肌肉也会跟着放松,然后才能恢复笑的能力,开始记得怎么微笑了。

海德堡,那里不就是母亲与父亲相遇的地方吗?妈妈曾经告诉我,那里是一个很美丽、很美丽的地方。虽然,我在那个城市出生,可是对那里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那里真的如歌德所说的是个会让人『把心遗留在那里』的美丽城市又如何?那里对我来说只是个伤心地,是父亲抛弃母亲和我的地方,是外祖父将母亲逐出家门、断绝关系的地方,也是母亲所有苦难的开始的地方…

海德堡大学,听说父亲当时也是就读那所大学。冯克劳思家族的传统似乎都是去海德堡求学,祖父、曾祖父好像也都是那所大学毕业。可惜我不是男生,不能够上大学,不知道现在的大学是否开放让女学生就读了?否则,我也很想进入大学殿堂,求取更多的深奥广博的知识,更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的奇妙与伟大,藉由理解古往今来而增长智慧;而不是一个只能依附在男人羽翼底下(或者是铁链,谁知道呢?那得看选择丈夫时的运气而定吧)生活的无知女性(或美其名的贤妻良母),过着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无奈生活,没有半点自由。

总之,妈妈曾经走过的痛苦悲伤,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重蹈覆辙。妈妈没有经历过的幸福生活,就由我来帮她一起过吧。过一种不需要另一个男人来给我们幸福,而是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幸福的那种独立自主、自由自在的美好生活。

『爱』是什么?

也许『爱』对我来说实在太过奢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起。也许我还是知足地安于自己的平淡生活,不要奢望那种华美不实,将会令人心神碎裂、身心俱毁的飘渺感受。

『爱是叹息织成的烟雾』……

如果『爱』只能令人叹息,那么我宁愿选择平静地过日子,也不要踏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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