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
“我觉得那种事很帅喔,像我,怎样都做不出那种事。不管是被扯后腿,还是扯人后腿,我都讨厌。”
“孤独的一匹狼。”
“有那种感觉。”
“Lonely Wolf”
“别讲英文。”
“不过——却很温柔呢。”
“所以说——不要随便加上你的幻想啦,那种才真的是自以为是。我一点也不温柔。如果我站在你跟箱彦的立场,我应该会选择其他的答案吧,我跟前你们不一样,但是——不管哪一个都不会是正确答案吧。那算……答案不只一个的问题吗,那是最麻烦、最差的,只是出题者造成的失误,就是那样的问题。真令人不爽,琴原,我最不爽这种问题,就算解开了还是跟没解开一样。”
“……”
“是为了我吧?之所以会做出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复杂举动。”
“……嗯。”
看来有点难以启齿,但正因为难以启齿所以才好。或许这是连问题都不用问的事,即使如此,虽然在这里问有点任性,但我不得不确认,确认那种人会不会待在我身边,待在我的世界里,所以这一定要确认。
“虽……然是这样,呃——不过柜内你不用在意啦,因为……那是我们自己要去做的嘛。”
“是啊,我没有在意。”
我尽可能讲得冷冰冰,用冷淡的口气说:
“又不是我拜托你们的,我也不可能会去想那种事。再加上,管它是意外还是什么的,杀人就是不对,一杀了人,就全都完了。所以,我不会感谢你,不会感谢你们,也不打算觉得抱歉,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们。”
“嗯,真高兴听你这么说。”
“不过,琴原,你怎么老说那些话啊。”
“像是‘别在意’或是‘忘了吧’……你把我的记忆当成什么啦,我的脑袋可不是磁片呐,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格式化的啊。那件事,你不觉得你太随便了吗?”
“嗯……啊啊,是告白的事。”
琴原有点难受地把视线撇开。
“那件事啊——嗯,待会可能会挨箱彦的骂吧——‘要是那么做,样刻绝对会注意到你’。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也觉得错过那次机会,就绝对不会再有机会了吧。该说是太感动了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怕得不得了,露出没事的表情,对你说谎,装出笑容,假装与你和好,实在是太痛苦了。不过,我再也受不了了。虽然连忙取消了,但已经太迟了吧。如果说太晚,或许全都太晚了吧……我也只能凭印象说这么多。”
“说谎很简单,但要圆谎却很困难。就跟要持续喜欢自己喜欢的事物一样,是很难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真是名言呢。该怎么说呢,必须对所有人说谎……不管是对家人还是朋友,还是最喜欢的你,都必须说谎,明明是在说谎却还得要笑;明明是在说谎却还笑得出来,这……就像是对世界说谎,就是那种感觉。还有感觉自己不会被任何人接受,这种感触。”
不安与恐惧;恐惧与不安。
“杀人就是那样吧,如果以我的认知来说的话也是一样。那种感觉是一生都不会消失的。”
“嗯……所以,柜内你也……”
琴原简洁地说了。
“别再在意我了,先前说的也忘了吧,就当做没有我这个人,在你的人生中,就当我从未存在。”
“……你——”
当作不存在——也就是无论何时——无论是悲伤还是高兴的时候,都想不起琴原。
“我是在开玩笑。我自己就是个玩笑,所以,别再在意我了。”
面对露出爽朗笑容,没有一丝悔意的琴原——我哼地一声,从鼻子发出嘲笑的声音,就如同冷笑般,应该是相当令人讨厌的笑法吧。
“真讨厌呐。”
接着说了:
“要我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什么?”
“爱的告白。”
“……哦。”
虽然有点惊讶,但也不像被吓到的样子。或许她已经预料到了。箱彦会预料到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为什么琴原会……我以为她不会事先料到。大概现在这种状况,这种程度的状况,对琴原而言已经不会是最差的状况了吧。这样就已经——让琴原进入完全结束的状况了吗?
“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
“真是平凡的话。”
“想要让人心跳加速的话吗?”
“这个嘛……我也是女孩子嘛。”
“烦死啦,要心跳加速就给我去操场跑步。”
“过分!”
“我不会在意你杀了人,数泽已经死了,我虽然认为杀人不好,但那也没办法,结束的事是没办法补救的。后悔完全没意义,重要的是:在现在的状况中,你要如何并做出什么选择;在与某处相连的道路上,解决某事;不是过去的问题,而是现在你要怎么解决。也就是做出最适当的选择。”
我走近琴原。
“琴原莉莉丝,再过去是我从未见识过的范围,但究竟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哇哇——”
琴原逃开了,打算抱住她的手也扑了个空。她还是保持和原先一样的距离,但却背对着我,不让我看她的脸。我也想过就追过去,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抱住她,但琴原和夜月不一样,不是只要身体碰触就能搞定的。既然对琴原而言,保持那个距离是最好的,就那样吧;既然她不想让我看见她的脸,我也不会绕过去抱她的肩;也不去想她现在是什么表情,是脸红吗?还是在哭呢?全都不去想,就这样继续对话吧。
“我们冷静谈吧,‘捡破烂’同学。”
“好,沉着冷静可是我的绝招,‘肉的名字’小姐。”
“你想跟我交往?”
“嗯。”
“之前问你不是都没有回答吗?”
“那时还没喜欢上你。”
“ 现在你就喜欢我?”
“嗯。”
“是在你妹妹之后,对吧?”
“妹妹另当别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恋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杀了人喔。”
“不管有没有杀人,你就是你。”
“你说交往,是指什么。”
“一起做许多事。”
“具体来说?”
“做些因为太丢脸而说不出口的事。”
“……好色——”
“色色的事也做。”
“我,很多事都是第一次,很麻烦哦?”
“我大概算有经验,我会主导的。”
“……不过,我……就跟你看到的,没胸部哦。”
“我会忍耐。”
“……”
“其实那是我最不能让步的一点。”
这时,琴原转过身来。这看起来极度不愉快,该说是在生气,还是伤心,还是在笑,还是在哭……总之是微妙的表情。虽然闭起一边的眼睛,但的确狠狠地瞪着我。这时,刚才那因为完全觉悟而到达某种境界,因完全觉悟而好像结束了什么的气氛,已经完全烟消云散。我看得很清楚,这就是平常的琴原莉莉丝。
“你竟然说那种话,我虽然没胸部,不过,肩胛骨可是很棒的呦。”
“肩胛骨?喔……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注意过那个地方呢。”
“可不能被你小看——只要摸过一次,你一定也会成为我的俘虏;沦为肩胛骨奴隶。至今可是只靠这肩胛骨就让好几千名男性对我言听计从呢。”
“喔,哪里?”
一步、两步、三步,我毫不犹豫地走向琴原身边,这次终于用双手抱住琴原,琴原也没有再逃。脑海中闪过抱着夜月的感觉,同时,也想起那天,在公车站牌被琴原抱住的感觉。哦……的确,这肩胛骨,或许是夜月所没有的吧。
“柜内。”
“嗯?”
“我不相信,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那个,没有胸部也能忍耐?”
“不是那个啦!”
琴原抬起头来,生气地说:
“以后每一天,你都要说你喜欢我!”
“……真是个简单的要求呢。”
我吻上琴原的唇。
与夜月那时不同,是深深的吻。
(以下文章因内容过长,故分解说明,原文为一段。)
“柜内样刻、柜内夜月、病院坂黑猫、迎槻箱彦、琴原莉莉丝、数泽六人——锁定这六人为本次事件的嫌疑犯,并由世界只有这六人的观点试着对本次事件进行侦察,却一下就碰壁了。
因为身为当事人的我们——就算用本事件的中心人物,样刻的观点来俯瞰整个事件,也因为情报不足,即使想推理或调查,首先就陷入动弹不得的状态。当然,不用我说,想要怀疑的话,全员都可以列入怀疑名单,当然也包含数泽自杀这条线,有种‘谁是犯人都不奇怪,谁都可能是犯人’的感觉。
很巧地,也有人有着‘简单易懂’的动机呢,就是样刻与你妹妹。不过老实说,要由此推测犯人却有相当的难度——尽管如此,不试看看怎么会知道,逃避不懂的事是不行的。我们得去思考。重点就是,能否举证。找出有没有做出奇怪举动,或是举止不自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