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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消(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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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

一个家丁自队伍后面催马过来。

宋老爹拉住马缰,挥挥手示意送亲队伍继续行进,随后拨转马头,迎向那个家丁。

“什么事?”虞家庄的家丁都受过训练,什么时候如何表现都是有规矩的,刚刚那样,若在庄子里,是要挨板子的,明知还要犯,显然是有不得不叫的理由。

“少爷鸽书。”家丁在马上施了礼,随即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根竹管,管子的一端封着黑泥。

宋老爹看了看封泥,才回头对那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归队了。

看着手中的竹管,宋老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迎亲队伍距庄子还有三天的路程,少爷这时却传来了鸽书,会有什么事情紧急到必需用飞鸽传过来?

宋老爹突然有些忐忑,一路行来,都是相当平顺的,把前后想了会儿,确定没什么差迟,他才伸手打开封泥,抽出筒里的绵纸卷,小心的展开来……

有一瞬间,宋老爹呆滞在马上,一动不动,不是不能动,不想动,而是不知该怎么动,那一刹那,他的脑子是空白的,他在虞家庄也算是集年的老人了,向来办事谨慎,说不上滴水不露,却也是,在几十年间没出什么大错的,没想到,没想到……愤怒,难以置信,羞辱……种种情绪急涌上心头,可以说,这一刻,虽是极短极短的,却是宋老爹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刻,永生难忘,这一刻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平生所没有体会过的。他不得不合上眼,以平复内心深处因纸卷中所述之事凭空而起的足以毁灭他自信的狂澜,在此时此地,他不能让真实的情绪有一点点泄露,引来不必要的风波,尽管随之而来的是山一般的忿懑,压得他的心沉沉的换不过气来。

“老管家,预定的客栈快到了。”又一名家丁自队伍前方拍马过来。

“好。”宋老爹已经克制住了喷薄欲出的情绪。“有没有派人先行前往布置?”

“有。”

“很好,走吧。”宋老爹恢复了,策马,抢先冲向前。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来,这会儿,最迫切的是镇静以对,不能让虞家庄成了他人的笑柄。

“老管家,喜娘来了。”晚饭后,宋老爹命人唤来了陪伴新娘的喜娘。

“我问你,上路以来,你和新娘一直是一起的吧?”宋老爹确认着。

“这个,”喜娘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老管家,小妇人自在池州替新人打扮过之后,就再没和新人相处过。”

“哦?!”

“自上了花轿,那位新人就自己一个独处,既不要丫头们陪伴,更不要小妇人近身,我们进出,她要么盖着盖巾,要么背对着我们,大概,大概是怕羞吧!!?”喜娘自做聪明的补了句猜测。说实在的,做喜娘也是有日子的了,但这么美的新娘却是头次见到,可惜,这新人美则美矣,性情却是透着古怪,自上了轿,一路行来,再不肯在她们一干人面前露出面容来,大家都是女的,也不知她倒底有什么心思。

“也就是说,”宋老爹拧起双眉,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了丝颤音。“上轿以后,你其实是不曾看到过新人的脸喽!?”

喜娘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么说也不错。

宋老爹盯着跳动着的烛火,一双老眼定定的,双眉越聚越拢。

喜娘等了半天,不见回应,心下纳闷,也不敢多问,只得僵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下去吧。”好容易,宋老爹总算是再次开了口。

喜娘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胸膛里,一扭身一抬脚,这才发现那一双腿已经麻木了,只好一跛一拐的慢慢出了屋子。

“嘭!”喜娘走后,宋老爹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灯烛连着跳了几跳,差点儿灭掉。

“这是什么?”应玉鹏带着满足的神情离开薄敏的身子,却发现枕边有件奇怪的东西,他顺手操了起来。

“那是。”薄敏不顾衣襟半开,伸手扑过来抢夺,似对这物件极为重视。

应玉鹏扫了她香肩半裸的娇媚模样一眼,一手圈住她细嫩的腰肢,另一只手把东西举到亮光里看个仔细。那是柄竹子削成的小刀,磨得很利的样子,在指肚上试试,根本划不开,只是中看不中用的一件小装饰而已。

“哪儿来的?”应玉鹏把它随手甩到床下,反手又伸进薄敏的衣裳里抚弄。

“那是翠衣留给我的。”薄敏平声回答。翠衣已经下葬了,就在这城关之外收敛无名尸的乱坟岗上,她让填土的工人帮着立了块半截碑。

“想杀我是吧?!”应玉鹏狞笑着再次压倒薄敏,再过两日,金儿就应该进了虞家庄,到时,京城中来接她的车马也快到了吧?!这几日且让他再好好享受一下。

薄敏闭上眼,柔长的眼睫扇子般抚下来,丝一般滑开来的眼儿,惹得应玉鹏一阵心荡,忘了刚刚所问的是什么,只想把她揉进身子里恨不得化在那身子上。

“你,真是个妖精!”

傍晚

一个妖冶的妇人进到房中,那是崔妈,应玉鹏不知打哪叫来的教习薄敏歌舞的教娘。

“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崔妈盯着散落在地上的抹胸小衣,没好气的哼着。“进了门就把人弄进房来泄火,这还学什么?”

应玉鹏看了眼倦极睡着了的薄敏一眼,轻声笑了笑,整整衣服下了床,走到崔妈面前拍拍她的脸,崔妈厌恶的别开脸去,但并不是真的很讨厌的那种,而是有些些幽怨的勾引的。

“吃醋了?!”应玉鹏不以为忤,就势搂住崔妈的腰肢,崔妈做势挣扎,却身形不稳的倒在他怀里。

“她的歌舞真的需要你指点吗?”应玉鹏搂着她坐到桌边,调笑道。

崔妈瞥了毫无动静的床一眼,打鼻子里哼了个音儿出来。

“我让你过来,就是替我看着她,别让外人见着她,明白吗?”

“这么个美人儿,你真舍得送人?”崔妈低声问,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信。

应玉鹏笑笑,并不回答。薄敏的美,柔,媚,对任何男人都是股致命的吸引,但一想到她即将为他换来的官位,这官职即将为他带来的利益,他的心意又坚定起来,毕竟,只要他登上那个职位,他会得到更多,那一个薄敏又算得了什么呢?但一想到,那具美丽的身子即将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她的轻歌曼舞即将为另一个男人所独据,他的心里确有些不平衡,因此,这几日,他一处理完手边的事务便回来,不管薄敏如何,抓住人就往床上带……

“哟,睡醒了?”薄敏一睁开眼,就见到崔妈一脸尖刻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真是好命啊!被男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一觉醒来,还得我侍候您吃喝!”

薄敏不吭声,拉着被子坐起身,枕边已经放好了一套丝制的衣裙。

“快着点儿,快一更了。”崔妈扭着腰走出门去。

薄敏走到床后的屏风后,那儿有个浴桶,她把自己细细的洗了一遍,换上那套衣裙,走到梳妆台前,这些东西据说都是崔妈的,因此崔妈对她很是看不上。

自翠衣死后,薄敏在床上也将息了两日,今日终于有了些力气,可以把自己收拾收拾了。

她打开那描金嵌银的梳妆盒,取出一样样的香脂花粉,曾经,她也有一个这样的盒子,里面的东西也齐全得紧,今天且让她借用一下,好好看看自己吧!

崔妈端了晚饭进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梳妆台前端坐着一个丽人,她知道监视的那个人是美的,却不知,因为从来就没正眼瞧过,她竟是如此的美。

眉若远山,眼含春水,波波荡漾间,心魂不知何处去,鼻似玉柱,又若敷了层淡淡的粉,唇如红珊瑚,白白的牙好似皓银,浅笑时在唇间闪着珍珠样的光泽,见之忘形。

她是那么的美,高贵,典雅,又流露着自然的妩媚,秋波流转间还散出些些妖娆,轻扬……

即使崔妈是个女人,此时也无法别开眼去看别的什么,眼前的人儿就是所有的焦点,中心!

应玉鹏走进来时看到就是这一幅美人妆成图。

薄敏素手轻摇,将眉儿描得又细又弯,纤指点点,把十指绘成瓣瓣花,将红纸轻舔,只为唇间再得一抹艳色!

“好久没打扮了!”薄敏回过身,讶异的微睁双睛,仿若明珠似的双睛,若吸人魂的精怪的眼一样让人不敢直视,生怕因此被怪罪,惹得生了嗔,受了罚,再难见这美景。“怎么了?”

应玉鹏好容易收摄了心神,想到再过会儿,这软玉温香还是属于自己的,勉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到桌边,示意崔妈把饭菜端来。

“没什么喝的?”薄敏的细指轻轻点了点唇。

应玉鹏自恃武艺过人,薄敏不过纤纤弱质,量她即便心有不甘,亦奈何不了自己,对崔妈使了个眼色,崔妈悻悻的到外面去了,一会儿回来手里端了个壶。

起初薄敏还和两人一道喝了几杯,后来,便颊生红彩,身如风中柳枝了,直嚷着头晕要睡了。

应崔二人心里暗讪,就凭你,和咱们斗,还差得远了!崔妈是嫉妒,不愿上前搀扶,应玉鹏是顾虑以后还得求着崔妈,不想把脸撕得太大,便也由着薄敏脚步蹒跚的进了帐,两人继续对饮。

崔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想当年自己也曾名动一时,因此才和应玉鹏有了一夜风流。没想花落枝下无人怜,应玉鹏因她还有些人脉可以打探些商业上的信息,才收留她,想想以薄敏这样的姿色应玉鹏尚能一送了之,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哪?!越想越觉得愁,这喝着酒一入了愁字,这可就管不住了,一杯接一杯,直喝得两眼茫茫,分不清东西南北,由着应玉鹏扶着她扔到隔壁的床上去了。

应玉鹏掩上房门便迫不及待的往自己的房里过来,一进门,就发现灯火灭了,因为先前他看着薄敏睡下了,而后又趁着崔妈灌酒时到床边偷窥过,晓得薄敏已经睡着了,因此只以为是风吹进来把火烛吹了,也不想点灯了,一路摸索着摸到床边,掀开帐子往前就扑……

没曾想,一扑没碰到心里所想的软绵绵的娇柔胴体,一下就扑到一柄光溜溜滑滋滋的东西上,应玉鹏刚刚和崔妈应付也多了几杯,脑筋一时转不过筋来,想着白日里看到的那柄竹刀,不由一松,依旧不管不顾的往前扑,还想象前几日一样把薄敏揪到身下一逞邪欲,没料到,薄敏根本没躺着,而是坐在床中,他刚刚碰到的也不是那竹刀,而是翠衣自杀时用的一柄软钢短剑,那日翠衣自杀后,这短剑就被薄敏藏在浴桶底层了,白日里她常把玩那柄竹刀给崔妈看,让他们以为她已认命。

薄敏见刚刚一刺未中,应玉鹏又扑了上来,索性往前一迎,这回冲着应玉鹏的下腹就是一刀,又快又狠又准,一刀中靶,这软钢短剑还有个道钩槽儿,薄敏向后一拔的当口儿,血‘哧’地一下喷了出来。

应玉鹏是没防备,准准的吃了这一刀,登时酒醒了一半儿,他倒底是练家子,手一伸一把揪住薄敏的头发,另一手就奔着薄敏的脖子过去了,一般人一见这情况肯定是赶紧护自己要紧了,但薄敏却不管,忍着头皮被扯脱的痛,用尽气力也不管是肚子还是胸口了反正哪软就往哪戳,刺中就往深处去,一刀一刀,居然被她连着刺中了几刀,应玉鹏的手没掐着她脖子,自己已经吃不住,狠狠一甩,薄敏撞在墙上,感觉额角上有什么稠稠的淌了下来,但她此时已经不顾这些了,拚尽气力,再次扑上去,照着还在挣扎着向外走的人的后背就是一刀,这一刀正中后心窝,应玉鹏一来喝过了酒,反应行动都迟缓,二来受了那几刀,虽没中要害倒底不能象没事时一样利落,听到声音了,也想躲了,但来不及了,顿时一头栽倒,薄敏还不歇手,举起刀来,连续几刀刺下,直刺得血花四溅,腥昧满屋令人闻之泛呕才罢休。

这么大动静儿,隔壁的崔妈是一点都没听着,照旧睡得和只猪似的,躺得直挺挺的。

薄敏却不惊慌,坐在血污中喘息了一会儿,随后点起灯来,细细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下血衣,用衣服将应玉鹏的头颅包起,拿了钥匙,出了门,径直而去。

此时天色刚刚蒙蒙亮,路上行人稀少,一路行来,只有几个赶早市的人,都是行色匆匆,虽对一个年轻女子独自赶路有些奇怪,却也没人上前搭话。

薄敏一路来到了翠衣的最后安身之地,把那只已经渗出血丝的包裹放在坟前。

“翠衣,我来看你了!”话说完,人已经瘫在坟前,泪如雨下。

哭了许久,隐隐的听着远处有鸡犬之声了。

“翠衣,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想要和你姐妹相称吗?因为我一直觉得咱们俩是一样的,今儿,我就来了……”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坟地边的林子里,解下身上的飘带,扬起手臂向上抛去……

可能是空调吹得多了,感冒了几天,耽搁了大家的时间,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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