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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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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老爷为小女子做主啊!”

一大早,柏州城的府衙前就来了个面罩青纱的女子槌响了堂鼓。

“下跪何人?”今日正逢柏州刺史和下辖众官厅堂议事之日,碰上了击鼓之事,众官都一起陪着来到堂前,因此,刺史格外威严。

“小女子苗秀林。”声音带些嘶哑,不若平日听到的女子声音清脆。

有官员听说过事和人名的,便开始互使眼色,各种神情也在眼间眉峰慢慢显浮。

“为何击鼓?”

“请大人做主,为小女子退婚。”

“这?!”刺史一听,勃然大怒,“大胆民女,这婚姻之事,乃父母做主媒妁有言,岂可轻言退订,再者此事乃家事,岂有公堂理论之说?!”

话音落地,便抽出一签,预备掷下让差人把人轰出。

“大人!”苗秀林不卑不亢,朗声道,“大人,婚姻既为家事,民女乃闺中弱质,没有父母之命,又怎会来在公堂,自取其辱?!您不听事由,便要轰出民女,依得哪条律例?!”

“这?!”刺史一惊,手下不由停了,好一张利口!

“大人,退婚之事,无论事由为何,总是女子闺誉受损,民女若不是走投无路,怎会来到这公堂之上?大人为柏州父母,爱民如子,难道会视子民受人折辱而不顾吗?”

“你且讲来。”

“大人,民女与应家之子应玉鹏自幼订亲。两年前,他到我家要求退婚,我父母问起缘由,他支吾不语,询其父母,回说根本不知,还托人来劝解,说是年少无知,请我父母多加原谅,当时父母以两家多年通好,情谊深厚,不予计较。不料大礼当日,他指使恶人污损喜轿,蓄意耽搁时辰,致使礼仪不成,令我家阖府受辱!想我苗氏一门虽非名门世家,却也以礼持家,平白蒙羞,情何以堪?!小女子更觉愧对父母高堂,本欲以死明志,被家人救下未成。父亲念及两家几代世交,应家世伯又亲自上门陪情,本想就此做罢,日后为民女另择,是应家两位长辈苦苦哀恳,甚至长跪堂前。故而,家父应承婚约照旧,民女不欲家慈担心牵记,也答应父亲之请。然,应玉鹏竟又平空生事,在成礼之日,指使青楼花娘与我撞轿,……

大人,民女并非德行败坏闺誉损折之人,却遭他几番羞辱,士可忍孰不可忍!似这等无信无义,不仁不孝之辈,民女此生就算是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再进应家之门!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苗秀林将事情前后巨细娓娓道出,引得堂上众官堂下百姓一片唏嘘。

“大人!”话音刚落,刺史还在沉吟,一个官员已经分开人群走了出来,“苗秀林所言不实!”

众人一看,乃是掌管柏州生员的学监。

“学监大人,你有何凭证?”刺史不理会苗秀林,转而询问学监。

“大人,应玉鹏乃远近闻名的才子,岂会做出这等事来?”学监对应玉鹏十分看重,虽然也听说过此事,但还是一力维护这寄名弟子。“况且,苗小姐,你说你无有闺誉折损之事,那应公子为何如此待你?!”

“大人,民女事后得知,他与勾栏院中的花月容早有来往?!”

“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会知道勾栏之事?”学监含沙射影起来,意思想搅混了事。

“大人,这是当日与我撞轿的花娘,同情民女遭际,托人送来的书信!”苗秀林暗自咬牙,今日不来个玉石俱焚看来是不行了!

“你刚刚说应公子不仁不孝,无信无义,你一个闺阁蒲柳如此诋毁生员,该领何罪?!”学监见刺史看信时神情严峻,赶忙又向秀林开问,全力保护那个心目中的得意门生。

“小女子如此说他,自有道理,若学监大人认为小女子说得无理,小女子甘愿领罪!”苗秀林毫无惧意,经过这几日的生死折磨,她已经是了无牵挂,下了决心。

“你倒是说来听听。”不等学监接话,一旁的长史接上话了。

众官员听了刚刚这番言谈,心里多少是有些同情这个小女子,见学监一力偏袒自己的学生,多少也有些不平不忿,只是碍于同僚情面,不便作声罢了。

“两家婚约在先,他既有别图要退订,大可直言,我父母诘问时,却只一味回避搪塞,不敢明说,既无诚信更是无胆!应世伯与我父再三解释,订下大礼之日,他不来迎娶,反让人前来污我喜轿,此行可是有义之士所为?应世伯素有旧疾,我父言明,若坚持拒绝,怕是要陷世伯于卧榻之上受病痛之苦,然,身为人子,让父母于庭前失颜,可称孝道?!两家几代交好,不成亲事,也有世谊,他不管不顾,肆意妄为,毁我清誉,辱我家门,其行可算仁义?!象这等不知仁义不晓诚信无有孝心之辈,纵有满腹经纶,有才无德,就算将来名扬天下,也不过是个佞臣逃将!”

“如你这般伶牙利齿,定是善妒多嫉之人……”学监发现自己越来越被动,不由得恼羞成怒,信口开河起来。

“小女子已是死过几次之人,今日所来只是为了父母家门之颜面,大人,何必要苦苦相逼?”苗秀林情绪有些激动了,为了自己的婚姻,家门已经受够了,如今到此,只是要为自己为父母讨个尊严,却不料竟再次受辱,心下惨然,不由得眼底泛泪,泣不成声。

“你说你死过几次,为何今日还能在此?想来,定是你不够节烈,才会……”学监还是不肯放过,继续追逼。

“大人!你……”苗秀林忍无可忍,指着学监,身体晃了几晃,不支倒下。

“表姐!”一个女子脸罩青纱,从人群中挤出,奔上堂扶起昏迷的秀林。

“大人,表姐伤势尚未全愈,大人可让稳婆前来验看。”后来的女子冷声道。

“宣稳婆!”刺史见情势不好收拾了,只好照办。

“禀大人,这位小姐,颈部有勒痕,咽部还有钗刺伤口,刚刚就是此伤迸裂导致昏厥,另手腕处还有割切痕迹,刚刚愈合……”稳婆验看后,到堂前禀告,引得堂上堂下一片寂寂。

“大人,此事始末原由俱与表姐无关,受伤受辱的却是她,这位大人还要指称表姐不够节烈,小女子请问大人何谓节烈?!”

学监倒退几步,为那女子眼中的灼灼恨意惊得一身冷汗。

“这一女子,你是何人?!”刺史赶紧打圆场,今天,这刺史大堂是热闹之极。

“小女子贺望兰,苗秀林乃是小女表姐。”

“你表姐乃闺阁之流,岂能不顾体面,咆哮公堂?!”刺史象征性的训了几句。

“大人,表姐也是事出无奈,姨父姨母因此事,俱已病卧在床,为人子女,哪里还能隐而不发,任人在街头巷尾肆意评说?!”贺望兰低头掩面,“表姐昨日才醒转来,闻听此事,今日一早,便背着家人前来,小女子也是寻了半天才听人说起,故而……”

大堂之上悄然无声。

其情不可不谓悯,其心不可不谓苦!

“来人!”刺史一拍堂木,“去把应家父子带来。”

“大人,应家世伯,已经卧病,望大人体恤。”贺望兰出人意料的求了个情。

“那,把应玉鹏带来!”

………………………………

当日午时,柏州刺史当堂解除了应苗两家婚约,当众痛斥应玉鹏品行败坏,不堪大用。

应玉鹏一日间名声扫地。

花月容亦是一落千丈。昔日,曾有传言,“不识花月容,枉在柏州住。”如今变成了,“再识花月容,不是花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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