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Ⅸ幕【剑帝之死】（1 / 1）
别说我在凑字数，这章是想要过渡而必要的，之前因为想要迅速结文所以删了，现在可以无忧无虑地方上来了=v=
上章因为JJ的抽搐所以留言减少，不知道这章能炸出多少人来呢？茶。
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在那让人完全无法接受的事实之后，艾斯蒂尔的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的恍惚状态——她实在是不明白怀斯曼为什么会有那样狠毒的心肠和手段，为什么会在杀了人之后还带着那样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笑容，操纵着约修亚呢？
“哼哼，艾斯蒂尔，那就让我好好看看，处在绝望之中的人到底有多坚强吧。”
……为什么，他能那样笑着下达这样残忍的命令呢？
……为什么约修亚一点反抗都没有地举起了那双暗杀双刀呢？
她第一次尝到了所谓“绝望”的滋味——这次再也没可能有人来帮她了，同伴们被魔眼困住，科琳姐依然躺在莱维怀里，而她最喜欢的人，现在站在她的对面，无情地架起双刀……
她握着棍棒的双手开始颤抖，面对那双没有任何神采的黯淡双眸，回忆像是潮水一样止不住地翻滚着在眼前一张又一张地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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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孩还活着的吗？……嗯，艾丝蒂尔看他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哦。……他和我差不多大吧。这么乌黑的头发，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别、别开玩笑了！卡西乌斯•布莱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喂！你一个受伤的小男骇别这么大声叫嚷好不好！你不知道这样会弄痛伤口的吗？……………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那是初见的时候，懵懵懂懂的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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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修亚你也真是的啦，一大早的就在这儿认真地吹口琴。……在这种时代，老呆在屋里可是不能打动女孩子的心哦～？』
『那也没办法。我向来都没什么人缘………』
——那是长大之后，嬉笑打闹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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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奇袭。
那是一同拿来对付敌人的招式，现在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地看着他再次使出来，那样让人绝望的实力差距，任何悬念都没有地打飞了艾斯蒂尔手中的武器。
“………………………………”
“……咕……约修亚……”
“嗬……真是精彩的一击啊。将他置于『剑圣』的身边，果然是收获不小呢。如此一来，我这作品的完善又上了一个台阶了啊。”
怀斯曼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
只有他的面容近在咫尺——只是为什么会产生如那天一般无法触摸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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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受到教授的调整以后，已经无法再感受到恐怖为何物了。所知道的，只是如何没有妨碍地去完成任务而已……………………』
——那是离开的重逢，失而复得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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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
“呼～……那么正式的余兴节目也得开始了。……约修亚，去将她制住。”
“！！”
「嗖～！！…………啪！」
傀儡一样的少年应声而动，没费任何力气就将艾斯蒂尔压在身下。
依然是熟悉的肢体接触，和往日一样亲密的姿态却没有了相应的温度，他的眼眸里面泛着空洞的暗红，居然连这么近的她的影子都映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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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不过我两只手都拿着东西，不太方便……约修亚你喂我吃吧～……』
『我喂你……？』
『当然啦，啊——?…………………………嘿，让你也尝尝我的～！』
『啊。…………（嚼嚼嚼……嚼嚼嚼）……好吃是好吃……不过你也不要突然塞给我那么多啊。』
——那是旅行途中的小憩，毫无间隙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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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嗬～沉默的少年，……怎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地发呆啊？』
『……………………你也一样，……什么都没有问过……』
『……那是理所当然的啊。因为约修亚是我的家人。当然了，在我们相识之前，你去过哪里做过什么我都不清楚……正因为朝夕相处、共同生活，才能够亲身感觉这一切。约修亚对我来说，也是一样哦。』
——那是任务当中，吐露心事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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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看来现在你是无法证明你所谓的人之坚强了吧。然而，我也算是个学者，也是殷切希望我心中的理论能有个实据来证明。那么，就让约修亚代替你，来好好证明给我看吧～”
“………………啊…………………………”
她忽然明白了那教授想要做什么，身体因为某种情绪，开始颤抖。
“嗬～只是个很简单的实验而已。约修亚的利刃将会深深插入你的喉咙里，而之后我就解开对他的暗示、让他回复原本的样子～”
“！！！”
——不是恐惧，甚至不是愤怒。
“嗬嗬嗬……那时的约修亚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呢～？是不是很让人期待啊～？”
“你、你少愚弄人了！……如果你那么做的话……约修亚他……约修亚他…………”
——没错，只有这个是不能发生的，只有这个……
“哈哈哈～这次他的心灵恐怕真的会完全分崩离析了啊。到了那时，我自然会对他进行重新改造，给他一个重新为人的机会。……嗬嗬……真是有趣啊～。”
那意思就是，约修亚的心会再次坏掉吗？
即使解除了控制，那双她最喜欢的如同璀璨的星空一般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又会恢复到那个时候的状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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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就只是个坏掉了的人偶而已………………』
『……这个……也许就是真实的我内心里的感受了吧…………一个只有空荡荡的躯壳、无法成品的人偶，又能去奢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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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千万别……这种事…………太残酷了…………”
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让这件事发生！
再次崩溃的约修亚，那是比让她死亡更为残酷的刑罚！
假的，骗人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不是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就会看到科琳姐依然对她微笑？是不是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就会看到约修亚的眼神还是那样清澈明亮？
……但是，这是现实。
怀斯曼的声音有如毒蛇吐信，里面写满了疯狂的恶毒。
“胡胡胡～……好了、约修亚，马上动手将她杀了！”
“………………………………”
少年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利器，泛着寒光的刀尖对准了心爱的人的喉咙。
艾斯蒂尔发出了微微的啜泣声。
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没能守住承诺——这是不是空之女神对她的夸下海口却没能实现而给她的惩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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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就说过的啊，我可是最在意约修亚的人了。你平日里的一点一滴，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无论是教授，还是莱维，我都不输他们的哦。』
『……别再离开我、我们形影相依，一起走下去吧。……我一定能够变强、为约修亚分忧的。……到那时，我再也不会让约修亚担惊受怕了。』
——在那个沙滩上，她明明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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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那个声音是熟悉的，甚至连那动作都是她熟悉的他消灭魔兽的样子，只是对象换成了自己。
骗人的……这是梦吧……这个冷酷的约修亚……
……他明明说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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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逃避现实了。我会和你……并肩战斗到最后的。』
他明明这样许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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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封存已久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决堤，泪水沿着她的脸庞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被抑制住的双手是前所未有的无力，她甚至不能抬起手在最后的瞬间触摸一下少年的脸庞。
即使在最后一刻，她也不放弃希望——只是心心念念的全是自己心爱的少年，而将自己的死亡视为理所当然。
“…………约修…………亚…………对不起呢，我本向你信誓旦旦地许诺过、绝对不会有意外的…………也曾说过，要和你一起走到最后的…………对不起呢…………”
她断断续续地道歉——尽管知道面前的人不可能听到，但是压抑在心中的话语，不吐不快。
“……但是…………我仍然……我仍然相信…………约修亚是绝对…………不会因此就气馁的…………以后，……即使没有我在身边，……也仍然不会再逃避现实了……对吗……”
不会有回答的。
“……抱歉。我恐怕做不到。”
骤变突起！
本已举起利刃要向艾丝蒂尔刺下去的约修亚突然一跃而起，迅捷无比地趋到教授身前、照其胸口就是一剑！怀斯曼万料不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但他毕竟经验老到，仓皇之间举起法杖一架，挡住了约修亚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什么……！？”
“啊……”
“缚咒……好像已经解除了呢……”
随着怀斯曼的后退，他所施展的「魔眼」缚咒也解开了。获得了自由的凯文和奥利维尔立时抢到了俩人跟前。艾丝蒂尔挣扎着站起身来，满脸惊奇地看着眼前约修亚。
“……约修……亚……？”
“……对不住、艾丝蒂尔。我很是让你受惊了呢。”
“不、不可能的……在那种状态之下，你怎能够恢复意识的…………”
怀斯曼惊怒不定的目光开始在约修亚脸上游走，最后定在了他的右臂上，那双让人感觉到厌恶的红眸狠狠地瞪大了一下，近乎愤怒地叫喊：“……等等……不对！你肩上的『圣痕』到哪里去了！？”
“……”约修亚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场小丑演出的戏剧。许久之后他垂下眼帘，轻轻开口，“现在的我的深层意识里，已经再没有你所刻下的『圣痕』了。就在刚才，它已经分崩离析了。”
“你、你说什么！？”前所未料的状况让怀斯曼陷入了暂时的慌乱之中，而约修亚的眼底，因为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而浮现出了淡淡的嘲笑——
“早前我就在『圣痕』的某一点上、请人为我埋下了『暗示之楔』。如果当此点有所活跃的时候，那么我对自己做过无数次的‘「圣痕」崩析’的自我暗示就会触发。”
“——！——”怀斯曼咬牙，“——是那个女人——不对，你们明明没有接触过！”他忽然一惊，看向凯文的眼神里面写满了怨毒，“是你对吧——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新丁——”
“……你啊，说了不该说的话。”约修亚如同叹息一般地说着，然后面向他架起了双刀，回复自己的神智的双眼里燃烧着的，是能够燎原的愤怒火焰。
“侮辱死者本是大忌，而你又对姐姐和莱维犯下了无法弥补的罪行——他们两个，究竟是过了多久才走到那一步！又是你、又是你毁了一切！像你这样的人，不可原谅！”
响应着约修亚的愤怒，另外的三个人纷纷举起了武器，艾斯蒂尔的神情依然有些恍惚——这次是因为失而复得的喜悦。
战斗再次打响。
那是比预料之中要难得多的一役，他们怎么也没能想到被打败的怀斯曼居然选择抛弃身为“人”的一切，跳到辉之环当中进行合体！更没有想到的是，那合体之后的怪物，因为周遭的一层墙壁而刀枪不入！
「嗬嗬……『环』是『七至宝』中司掌『空间』的神物……它所施展开的这『绝对障壁』可不是导力器的魔法所能比拟的。你们的力量和我相差得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从那怪物的腹部传来的声音属于那个让人想要撕成碎片的人，虽然现在并不是那样说的时候，但是——这形象，和他本人倒的确符合得很。
『嗡、嗡——！！』
“咕……”
“又、又是魔眼……！”
“呃、！……此人的嗜痂之癖，实在是到了让人发怵的地步了啊……”
“怀斯曼……你……”
「嗬嗬～……这种不屈的眼神…………果然将你杀了的话太可惜了呢…………不如再对你认真调整一番、将『圣痕』重新刻上吧～……当你心中重新萌发希望之芽的时候，我再将它连根除掉～……嗬嗬嗬～…………一想到你那由希望变成绝望的表情，我就兴奋不已啊…………胡胡胡～…………」
他的声音再次热切了起来，而怪物腹部像是眼睛一样的红色回应一般地开始发亮——那种形态应在别人眼里，除了作呕在没有任何形容词。
“哼……这岂是嗜痂成癖而已，简直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忽然插入战局的那道声音冷凝而清冽，有些低哑的磁性给人感觉好像是在月下泛着光一样的珍珠——只是里面已经没有了淡淡的温度，就只剩下绝对的冰寒。
看着骑在黑色『德尔基昂』上的身影，艾斯蒂尔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视野再次迅速地模糊了下去。
她甚至来不及想他到底是何时、为何来到这里，就看到他转身对约修亚露出一个笑容。很难说里面包含的是凄凉更多一点还是欣慰更胜一份，但是那里面所包含的某种决绝的味道，却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那种神情像极了科琳姐。
甚至说连他出口的话的语气措辞，都和曾经的那人如此的相似。
“对于你的疯狂我早已无话可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魅紫的眼眸里面凝结着厚厚的冰霜，温度寒冷得一如他出口的话语，“正如约修亚所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可饶恕！”
那声音似乎凝结了他毕生的愤怒，让听者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力。在最后一个音节还在空气中飘荡的时候，驾驭着『德尔基昂』的身影已经化作闪电，冲向了无论如何也无法破除的绝对屏障！
『锵————！』
那一声交击的声响结结实实地让空气都为之震颤，在那猛力的冲击下，无懈可击的『环』之屏障居然像是干涸的大地一样以魔剑所在的那一点为圆心向外层层龟裂，曾经坚固的守护现在变成了布满裂纹的堡垒，稍一用力便会四分五裂。
“呃……”
『怎、怎么可能……『环』的绝对障壁居然会被…………！！！啊……你这把剑…………！』
若是怀斯曼还是人形，那么他的表情想必和约修亚破除『圣痕』时一样精彩。
他那近乎滑稽的失措声音让莱维的脸上漾起了一个轻笑——依然是冰冷的传达不到眼底。
“不错……这把『盟主』所赐给我的剑……和你的『杖』一样、可是由『外之理』所锻制而成的魔剑……”
『喀！……我真是太大意了…………够了！……给我滚开…………滚开！……你这混帐！』
伴随着怀斯曼的恼羞成怒，那由他为核心的怪物展开了猛烈的攻击，而莱维则是避也不避，反倒是倾身向前，在破碎的那一点上再次施加一个猛力——
『唰～！嚓～！嚓～～！！！』
视野在模糊。
听力在减退。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声却是无比清晰的——那无敌的屏障在黄金的大剑下四分五裂的脆响，以及自己的身体从半空中栽落在地的闷响。
那逼近而来的感觉，是不是空之女神的召唤？
事实上，性命于他而言，早就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正如之前所说，他的心早已冰封，而唯一能让它再次跳动的存在，却很彻底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对，在她的呼吸停止之后，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独活。
不知道再闭上眼睛之后，他能否回到『哈梅尔』那无忧无虑的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