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绿珠受审（1 / 1）
阴暗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子腐朽发霉的味道。在几名狱卒的看押下，绿珠被带往刑讯室，前往刑讯室的路上，需要经过宗事府臭名昭著的囚牢。
一踏入囚牢，犯人们撕心裂肺的嚎叫便传入耳中，绿珠不禁胆寒心惊起来。她偷偷地瞥了眼牢中的囚徒，只见他们有的在吞咽着发霉发臭的剩饭残渣，有的则疯了似的撞击着牢笼，还有的像鬼魅般龇牙咧嘴地狂笑着。
“快点走！”领头的女狱卒毫不客气地嚷道。顺从地加快脚步后，绿珠不禁打量起她来，只见她身材臃肿，满脸横肉，铜锣般怒瞪的双眼正迸发出冷冷寒光，手中的狱棍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挥舞着，像极了一只穷凶极恶的豪猪。
不一会了，便到达了刑讯室，墙壁上挂着的一件件刑具无声地散发着寒光。主审官早已正襟危坐在审讯台前。
“你就是绿珠？”主审官阴阳怪气地问道。
“是的，她就是绿珠。”女狱卒谄媚般插嘴说。
“本官问得是她，不是你！”主审官有些不悦地斥责道。
“启禀大人，奴婢便是绿珠，是伺候苏娘娘的侍女。”主审官话音刚落，绿珠便自报姓名。
“本官有事问你，你定要如实以答。”主审官挑了挑眉毛，话里有话地提醒着。
“大人请问，绿珠一定如实回答。”
“你家娘娘是否曾与他人私通？”
“真是荒谬，我家娘娘对王上真情一片，岂会干这苟且之事？”绿珠理直气壮地答道。主审官话语一出，她便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十有八九是柳妃不甘心毒计未成，妄想卷土重来。无论是谁，若敢侮辱娘娘名节，绿珠我就算拼了这条小命，也要据理力争。绿珠不禁在心中暗暗发誓。
“大胆贱婢，到了本官面前，还敢说谎！”主审官厉声喝道。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绿珠毫不示弱地说。
“本官再问你一遍，苏娘娘是否曾与人私通？”主审官耐着性子重复着，只言片语中夹杂着浓浓的暗示：“绿珠姑娘是聪明人，只需姑娘一句话，本官好办事，姑娘也可离开这刑讯房。”
“无论大人再问多少遍，绿珠还是那句话，我家娘娘绝不会干这苟且之事！”
“好个贱婢，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主审官见绿珠不为所动，于是彻底卸下了伪装，露出狰狞的面目：“来人，用刑！”
仿佛秃鹫嗅到腐尸般，女狱卒兴奋起来，只见她熟练地命人拿来刑具，又熟练地将刑具套在绿珠的手指上。不一会儿，绿珠的五指便被牢牢地捆在竹棍之间。
接着，女狱卒不断收紧连接各个竹棍的绳索，竹棍间的距离越来越小。
“啊！”绿珠因为疼痛而叫唤出声。看着绿珠痛苦的模样，女狱卒露出嗜血般的狞笑。仿佛觉得还不够，她将绳索交与其他狱卒，自己则拿起腰间的皮鞭，狠狠地抽向绿珠瘦弱的身躯。
“啊！”绿珠的喊声愈发痛苦，她的娇容因为疼痛而扭曲，皮鞭所到之处无不留下鲜红的印迹。
随着绳索越收越紧，绿珠的十指变得通红，连心的疼痛传遍全身。皮鞭仍旧不知餍足地重重落下，绿珠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贱婢，苏娘娘是否曾与人私通？”主审官再次问道。
“没……，有……”奄奄一息的绿珠衰弱地答道，手指因剧痛而麻木，伤痕累累的娇躯为了躲闪皮鞭而无助地扭动着。
“死到临头还嘴硬！”主审官摆摆手，示意女狱卒继续。
过了半晌，实在承受不住的绿珠竟晕了过去，早已失去耐心的主审官将绿珠交给女狱卒继续审问，自己则先行离去。
如鱼得水的女狱卒提来一桶凉水，猛得浇在绿珠脸上，用刑可是她最在行的了。绿珠呛了口水，渐渐缓过神来。
“哟，终于醒啦。瞧你这张小脸，长得多俊俏呀。”女狱卒用铁钳装模作样地翻弄着炉中的铁块，嘲讽般说道：“若是再不招，过了今天，这张脸就不复存在了！说！你家娘娘是否与人私通？”
绿珠不语，只用尽全力，朝女狱卒横眉竖肉的脸上狠狠唾了口唾沫。
女狱卒的脸在瞬间转为阴狠，只见她夹起一块烧得发红的烙铁，接着走到绿珠身前，将“滋滋”作响的铁块用力贴在绿珠脸上。
“啊……”绿珠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彻骨的疼痛让她晕死过去。
绿珠已被宗事府的人带走三天了，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苏依依来到轩辕厉的御书房。见到轩辕厉的一霎那，满腔的思念涌入苏依依的心房，他瘦了，才短短几日，竟变得如此憔悴。苏依依心疼地想道。
“厉，绿珠被宗事府的人带走了，都三天了。”心系绿珠的安危，苏依依开门见山地说。
“我知道。”几日不见，这女人还是那么水灵，还是那么该死的诱人。一见到苏依依，轩辕厉心底的柔情便被挑起。转而想起那封信，轩辕厉的怒火渐渐升腾，这些日子以来，那封信一直折磨着他，像蚁虫般噬咬着他的心。
“你知道？”苏依依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
“绿珠是去受审的。你可认得这封信？”轩辕厉直截了当地拿出信来，满腔怒火地挖苦道：“没想到你与表弟感情如此之好！”
只一眼，苏依依便认出了那封信，昔日在冷宫之时，因为思念轩辕厉，便提笔写下，本想让绿珠交与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作罢。
“思君意切情更怯，红烛幽幽染深宫。妆蛾粉黛失颜色，回肠九转几时休？”苏依依清清楚楚地记得信上的每一个字：“这封信是我在冷宫写给你的。”
“谁能证明？”
“绿珠。”
“绿珠是你的侍女，自然帮着你说话。柳丞相将信交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丞相是怎么说的？”
“此信分明是从你表弟李慕城身上搜得的。”
“你宁可听信丞相所言，却不相信我？”苏依依猛然发现，这个与她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的男人，竟是如此不懂她。
“不是不相信，而是无凭无据，无法相信。”一直以来，轩辕厉徘徊在巨大的矛盾中，他告诉自己，他爱她，她也爱他，所以他应该无条件地信任她。可是每每当他打算全心全意相信她的时候，一个个事实总是考验着他的心。一想到她的娇躯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别的男人眼前，轩辕厉的妒火便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凭据？原来比起我的真情，凭据竟如此重要！”苏依依泪如泉涌地哭喊着，终究没有料到，这个男人会如此伤她的心。
轩辕厉亦眼眶通红，想对她好，却伤她最深。可是，他实在无法像信徒般坚信着她，他是个男人，他的眼里容不下一丝不忠。
“我已百口莫辩。若是真认为我有罪，就治我的罪吧。只求你不要牵连无辜，放了绿珠吧。”心灰意冷的苏依依悲伤地哀求着。
“绿珠……”轩辕厉不禁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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