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蝶舞问情(1 / 1)
烛光熠熠的裕隆殿内,苏依依静静地坐在铜镜前,门外偶尔传来的声响被她误以为是轩辕厉的脚步声,惹得她连连张望。为何这几日厉都不曾来这裕隆殿?她有些小小的惆怅,思念之情如潮水般蔓延涌动。更让她思虑的,是她的弘儿。直到现在,还没有弘儿的确切消息,她不知道弘儿现在在哪里,更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苏依依上床就寝,绿珠则体贴地将燃烧的烛火一一吹灭。
偌大的御床上,缺少了轩辕厉,显得愈发寂凉。苏依依半盖着薄被,看着窗外当空高挂的明月,久久无法入眠。她想起小时候姑母为她唱的童谣,那么安详与沉静。她亦想起姑母温柔慈爱的微笑,那微笑就像姑母的名字——月儿般一尘不染、皎洁明亮。
自五岁那年母亲因病逝世,父亲又公务繁忙而无暇顾及她,姑母便充当起了母亲的角色,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更是不在话下。
她想起十岁时得了天花,高烧不断,浑身都出了疹子,连父亲都害怕被传染而退避三舍,御医们更是断定她无法被治愈,要将她送至城郊生死由命。唯有姑母,不但没有放弃她,还为她广寻良方,每日里更是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在姑母细心的照料下,她竟奇迹般恢复了。又害怕疹子脱落留下疤痕,姑母特地重金悬赏以求祛疤的良药,要不是姑母,她现在恐怕是个满脸是疤的麻子吧。
姑母苏月儿在世时,众人对其争议颇多,有人说她沉鱼落雁、貌若天仙,有人说她恩威并重、母仪天下,亦有人说她嗜权如命、心狠手辣。可是对于她苏依依来说,苏月儿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南疆王后,不是那手掌凤权的后宫之主,亦不是那南疆老王宠爱至极的绝代佳人,她只是母亲,一个疼爱她、呵护她、关心她的母亲。她不禁想起姑母对她的谆谆教诲。
“依依,为人处世应大方有度、知书达理。”十岁那年,姑母如是说,她谨记于心。
“依依,大家闺秀应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十四岁那年,姑母如是说,她铭记于心。
“依依,可以付出真心,但不要付出全部的真心。”十八岁那年,将她赐婚于轩辕厉之时,姑母如是说。这一次,她没有听,以至于为了至爱,她背叛了亲族。
揪心的疼痛传来,晶莹的泪珠滚落,许久以来,她不敢回忆血脉亲情,每当想起这些,她便觉得自己罪不可恕,是她像侩子手般将自己的亲人送上断头台。姑母死前的话语还言犹在耳,她没有勇气杀了轩辕厉,因为她是那么爱他。她能做的,只是憎恶自己,折磨自己,一辈子自责与忏悔。
蝶妃宫中,轩辕厉仿佛想要忘记一切般,与蝶妃紧紧纠缠。
只见轩辕厉忘情地吻上蝶妃娇媚的红唇,仿佛惩罚一般,他用尽全力吮吻着,时不时用牙重重地啃啮。蝶妃吃痛地闷哼一声,又害怕打扰轩辕厉的兴致,毕竟,他已经许久不来这蝶妃宫了。
“你是谁的女人?”意乱情迷之时,轩辕厉狠狠咆哮着:“苏依依,你是谁的女人!”
方才还沉浸在忘我的欢愉中的楚蝶舞,听到“苏依依”三个字时,顿时愣住了,几行清泪自眼眶中流出,原来她只不过是苏依依的替代品。一股莫大的耻辱与伤悲让她奋力推开轩辕厉,犹如受伤的母兽般,她愤恨地哭喊着:“我是楚蝶舞,不是苏依依!”
缓过神来的轩辕厉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这些日子以来他被那封信折磨得快疯了,他想念苏依依,想去见她,男人的自尊却告诉他应该远离她。
“蝶舞,对不起。”看着泪流不止的楚蝶舞,轩辕厉愧疚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曾经口口声声说只爱我的人,竟在我的床上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难道我们十几年的深情竟不敌你与苏依依区区的一年?”不理会轩辕厉的道歉,楚蝶舞悲痛地哭嚷着,自打遇见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爱他,她可以变得不折手段,可以变得卑鄙狡猾,可以变得凶狠毒辣,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他,为了让她成为他的唯一。可是到头来,他心心念念的竟是苏依依。
“蝶舞,我并非不爱你,你我之间的深情我又怎会忘记。”轩辕厉知道自己伤了蝶舞的心,看着泪如雨下的楚蝶舞,他真诚地告白着:“我爱你,一辈子都会爱你。”
“既然爱我,你可曾记得当初许下的诺言?”蝶舞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轩辕厉的耳边瞬间响起那句话:今生今世,我只爱楚蝶舞一人!
“对不起,蝶舞。”是的,他违背了诺言,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他仿佛失控般无法管住自己的心。
“为什么?”蝶舞悲伤欲绝,紧握的纤手不停地敲打着床板:“她的姑母害死了你的母妃,而你,竟然爱上她!”
声声的控诉让轩辕厉的心墙在瞬间坍塌,他只得抱住楚蝶舞,用自己的体温给予她温暖。
而楚蝶舞则露出仇恨的眼神,她对苏依依的怨恨在瞬间爆发,这个有着倾城之貌的女人,抢走了厉的身,亦抢走了厉的心,她不会放过她,绝不会!
柳妃宫中,柳妃正得意洋洋、津津有味地吃着宵夜,苏依依得意不了多久了。仿佛胜券在握般,她笃定地告诉自己,她会赢,会最终成为南疆的王后。苏依依的孤傲脆弱使得自己无法立足于诡计多端的宫廷;楚蝶舞虽然聪慧狡黠,却是个情痴。她柳蜜儿想当王后是为了手握凤权,而楚蝶舞却是为了成为轩辕厉名正言顺的妻子。女人一旦动情,便露出了软肋;至于那个赵轻云,整个一没头没脑的傻妞,她若成了王后,岂不整个南疆都种满核桃树?
悠悠地吃了口酒酿元宵,柳蜜儿甜滋滋地笑着。
过了没几日,宗事府的人从裕隆殿强行带走绿珠,不知所谓何事的苏依依忧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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