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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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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干活,什么活都能干。”

“平时家里没一点积蓄么?”

“有,可阿爸说那钱轻易不能动,专门留着供我们上学。”

“哦,你阿爸他未雨绸缪,为你们将来作好打算,可谓用心良苦。显然平时阿爸也很疼你。”

“不怎么疼。”

“为什么?”

“他经常喝醉酒,然后打我骂我,要我去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怎么,你阿爸有仇人吗?”

“有!”

“谁?”

“国家!”

我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盯着黄期豪,见他一本正经,并不是信口开河。我惊慌失措地说:“胡说八道,国家怎么会是仇人!你小小年纪别乱说,你阿爸那里可能教你仇恨国家,不爱国可是要坐牢!”

“祝老师,我没有乱说。”黄期豪委屈地说,“阿爸一直对我讲,那么多亲人被国家害死了!”

“亲人?除了你阿妈,还有谁呢?”

“阿勇叔,阿雄叔,阿强叔,阿明叔,阿彪叔,阿胜姑父,阿秀姑姑,裴阿妈,丁阿公,春阿公,还有阿爸。”

我听着一连串的名字,惊讶万分,不可思议地问:“他们全死了?”

“阿秀姑姑和春阿公还活着。”

“你阿爸不也还活着吗?”

“我还有一个死去的阿爸。”

我紧张地盯着黄期豪,突然间,黄期豪变得面目狰狞,如一具恐怖鬼魂,我吓得如死灰,魂飞魄散,喃喃地说:“黄期豪,你快走吧。”

黄期豪究竟有着怎样离奇来历,怎样悲惨身世,我无从晓得。黄期豪没有说谎吗,一家亲人全死了,出于什么事故呢?我惊奇而又疑惑,那样一家人,难道曾经是社会破坏者,国家仇恨者,因违法乱纪杀人放火而被政府抓起来严办了吗?一个家庭失去如此多亲人,承载如此多生离死别,该是多么悲惨啊,没有彻底跨掉算是万幸了。黄阿爸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他为什么能够坚强到如此地步,带着期豪挺过如此多痛苦呢?他让一个小小孩子肩负着仇恨火种,未免太惨忍了吧!我突然间感觉黄阿爸非常可怕,与黄期豪同样可怕!这怀着血海深仇的父子俩,究竟会有着怎样的未来呢?

离原草之 5

好奇心驱使着我躁动了好几天,我总想找个时间到黄家看看,可是接接连连发生了一些琐事让我无法成行;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又回到醉生梦死得过且过的轨迹,把家访忘得一乾二净。黄期豪恢复了正常,准时上下学,我也就不太注意他了。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心田一天比一天寂寞荒凉,生活还要继续,上班下班吃饭喝酒抽烟赌博叫小姐,一切如旧。

又是周末,我于傍晚时分回到住处,光着膀子吹着电扇大喝啤酒。第三瓶酒还没喝完,听见屋外叫买破烂声,我不经意间地扫视一眼房间,空瓶子横七竖八满地是,尤其床底下,堆得如一座小山,酒瓶盖零零乱乱。我想:恐怕不下两百个吧,应该处理掉它,又能换几打酒喝了。

于是我提高嗓门朝外喊:“喂,收破烂的,我这里有空酒瓶子,进来拿吧。”

“老板,有多少瓶子呢?”卑微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我哪里晓得,你自己进来数吧。”我喝干瓶中酒,站起身吐着酒气问,“多少钱一个啊?”

“三毛钱。”那人走进了房间。

“不是三毛五吗?”我说,同时把手中瓶子朝来人递去。

但是手僵持在半空中,来人也并不接瓶子过去。一幅久违图画飞速闪过眼前:因痛疼而扭曲的嗤牙裂嘴的黑脸。面前分明是那张熟悉面孔,对,就是他,被车轮辗过手的拾荒者!他依旧黑不可耐,头戴一顶红色的破了的脏脏的太阳帽,身穿一件灰色的脏脏的圆领T恤,左手拿着一根长长的脏脏的铁钩,右手缠着白胶布拎着一个旧旧的脏脏的编织袋,穿着一条说不清颜色的脏脏的七分裤,趿着一双黄色的脏脏的人字拖鞋。

“啊,怎么是你?!”我惊讶万分地叫道。

显然,他也很意外,睁着眼睛呆呆地看住我,放射出仇恨的愤怒,嘴唇颤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哦,大哥,对不起。你手没事吧?”我慌然大悟般地说,着意朝他右手看了看。

他仍是说不出话来,愤怒到了极点,全身哆嗦着。

“大哥,真对不起,那天我心情不好,把你撞了还骂你,我......。”我诚恳地说,却说不下去了。

他死劲地瞪着我,仍是不开口。

“要不今天你把这些空瓶子拿去,我不要你的钱。”我尴尬极了,无话找话说。

他没有搭理我,转身朝门外走去。我迟疑了一下,从后追去,还一直地叫:“大哥,瓶子你不要了么?”

但是他拉着破旧的脏脏的平板车,头也不回下坡去了。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液,骂道:“操,什么东西,不识抬举!该死的,去死吧!”

我转身回屋去接着喝酒,但是心朝起伏难以平静,海城太小,事隔不到一个月,我竟在家门口遇上了车祸的受害者,是苍天的调戏,还是生活的玩笑,无从追究。炎炎夏日闷闷长夜,与蚊子作伴,翻来复去难以成眠,用电扇降温,无法吹去一身燥热,潜意识里,我拔通了王敏的电话,雇她来浇灭腾腾烈火。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辆的士停在房门口,随即娇声嗲气的声音响起:“海哥,出来付一下车费。”

王敏臭婊子,又要让我放血了!我摸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五十元钞票,走出门去递给司机,司机接过照了照真伪,然后麻利地找给我十二个硬币。

“小姐,这是我的电话,以后要车的话,随叫随到。”年轻司机恭恭敬敬地递给王敏一张名片,怀着目的地笑着说。

司机一张名片有两种动机:一是真希望从今往后能天天为小姐提供有偿服务;二是幻想着小姐寂寞难耐时可以为他提供免费服务。所以我讥笑着对年轻司机说:“不要浪费名片, 那么精致也需要几分钱一张。王小姐收到你们兄弟的名片堆起来比你人还高了,你排队也轮不到机会了。”

司机并不理会我,因为王敏已笑纳了。她满面堆笑说“帅小弟,你说话算数哦,随叫随到哦。我和海哥做爱只需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你来接我吧。”

“小兄弟,如果你乐意等,我半小时内干完她,然后你送她回去吧。”我大笑着说,冲司机比划着下流手势。

司机并不为意,他边倒车下坡边朝我喊叫:“熊样,我看你搞不了两分钟就得趴下!”

的士走了,我和王敏笑成了一团。

衣冠禽兽,我想是用来形容我们老师吧?我同普天下老师一样,在学生面前是多么端庄正派严肃规矩,戴着高尚面具,说着漂亮谎话,私下生活里是多么无聊庸俗利欲熏心,干着伤风败俗的勾当争名夺利的事情。我不怕引起所谓公愤,人之愤怒不会无端而起,如果说有些老师不是衣冠禽兽,那么看了我说出良心话后便不会愤怒,愤怒了,是因被击中要害。我对自己的说法很气愤,我是老师,我是衣冠禽兽,但是我不高兴自己揭自己的老底,把真实的一面告诉普天下人。

“海哥,近段时间呼我够勤的,怎么,是不是爱上我了?”王敏笑嘻嘻地问我。

“爱上你,你是说我爱上你?见鬼去吧,我会爱上你!”我本想超大声地吼叫,可是发泄一番后,我有气没力,“我家老二爱上你那才有可能。”

王敏不满地说:“说你爱上我你是不是不爽啊?”

“不爽!只有干你才爽!”我叫道。

王敏说:“你爽我不爽。”

“不过瘾是不是啊?”

“过你的头啊,你欠我好几夜钱了!”

“我身上暂时没钱嘛,等发了工资扔给你。”

“你一个月才几个钱,一年工资拿来抵账才差不多。海哥,你可是超前消费呀。”

“你够狠!给我两折优惠。”

“我只给爱我的人优惠。”

“那我爱你,行了不?给我两折优惠。”

“海哥,只要你真心诚意说爱我,我给你免费,好不好?”王敏忽然认真起来,两只绿眼睛盯着我,充满希望地说。

我扑哧一笑,阴阳怪气地说:“王敏,我爱你,我爱你爱得要死!”

“海哥,你不是发自内心,欠我的钱一分也不能少!”王敏一骨碌翻身爬起跳下床,很生气地说。

“你要干嘛呢,三更半夜的?”我笑问。

“我要回去,我不要跟僵尸呆在一起!”

离原草之 6

上班时间来得真他妈快,又是周一,又得去教子曰诗云。

我刚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班长来向我报告说,黄期豪又没来上课。我听了火起,不顾学生站在面前一脸天真等待我指示,我大发雷霆骂道:“黄期豪不得好死,这小流氓搞什么名堂,三天两头迟到旷课,净给我添麻烦!我非得好好地狠狠修理他不可!”我转而对班长说:“你回教室上课去,如果黄期豪来了,你叫他马上来找我。”

我生气极了。黄期豪让我很为难,他是全年级学习成绩第一名,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众人关注,甚至惊动校长。校长大人问罪下来,我第一个逃脱不了关系。

“祝老师,您找我吗?”第一节课快下时,黄期豪小心翼翼走进办公室,怯生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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