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我们后天就离开，送你回家后我会陪你几天，直到你习惯那里的生活为止。”安排好一切的叶简在电话的那头说着。
“陪我？那哥哥比赛怎么办？”哥哥还是很有夺冠希望的呀。
“不用担心，我很强的，而且比赛在四月举行，训练的时间有的是。”他已经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虽然教练是批准了，但他的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确实是请了太多假了。
四月的大赛，自己那个最顾忌的对手估计不会缺席，要赢他并不是很轻松容易的一件事。
“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整理好的就要快点整理了。”
“哦，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挂了，有事打手机给我，拜拜。”
“拜拜。”
还没有整理的东西……
萧雪放下手机，匆匆走出门。
因为是星期六，所以游泳池里没有一个人。
唯一没有整理好的东西，萧雪打开自己专属的更衣室箱子，里面堆放着十来件游泳衣和其他的用品。
她拿出这些包装完好的游泳衣，这些都是队里发的，她还没有来得及穿。
把这些送给笑纹和田蜜吧。
自己已经再也用不着了。
将这些东西放进包里，箱子里只剩一件用衣架小心挂起的泳衣。
粉色的花朵盛开在胸前，翠绿的叶一直延伸到腰间，闪亮如鱼鳞的特质白色底色，点缀着的无数小花蕾，繁星似的衬托着胸前的那朵盛开的花。
这是只属于她的泳衣啊，其他的泳衣可以送人，这件却是交流赛她与陈成合作时穿的。
穿着它，她第一次走向世界的舞台，而且她成功了。
无法忘记，席菲离开时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在奥运会的舞台上等你。”
这是对她的最高评语。
“奥运……舞台……”她轻轻呢喃，双眼看着衣架上的泳衣出神，仿佛是在想象自己站在奥运舞台上的情景。
她伸手轻轻地触碰那件泳衣，指间触到盛开的花朵时，她的心抽动了一下。
再跳一次吧，哥哥不会知道的。
就当作是为告别水池而跳。
告别。
告别她的舞台。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渐灰暗了，黄昏已过，夜的黑不久就将到来。
透过水池边的玻璃窗萧雪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一切都像是突然改变了，变成黑白的，仿佛几十年前那台黑白的电视机，闪烁着时而条纹时而雪花的画面。
她的思绪也回流在记忆的河床里，一点一滴汇集成了川河大海。
水池里的水很平静，没有一丝波纹和声响，外面的光虽然灰暗，但通过水面映照在高高的屋顶和水池四周的墙上却平添了几分明亮。
走进这份明亮，她看水池里的水，却好像仍是看不到底，就如同她想看自己的未来，前面的景象都四自作主张幻想出来的，等“现实”这辆列车开到站的时候才会真正了解这一站现实的模样。
既然要说再见，那就让幻想在发生一次吧！
她神秘地一笑，越入水池之中。
这流畅而平稳悠然的姿态，那跳跃的爆发力度……
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在黑暗中渐渐明亮，那眼神简直是在沙漠中饥渴而迷失方向的人终于看到了绿洲。
他一直在寻找。
泳池的门发出轻轻的响声，萧雪当然没有发现。
整个泳池又仍是只有她一个。
完成最后一个动作，萧雪抬起头呼吸，这次，门轻轻打开后走进来一个人，萧雪看到了，而且看得十分清楚。
两个人深深对望，谁也没有出声。
时间的沙漏流逝。
门口的那人缓缓别过了头。
我现在怎么能见你，这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如果可以，请你离开吧。
这是为了你好。
“哼，你怎么还会来这里吗？”他的声音里满是嘲弄。
“成。”她轻轻呼喊，又低下头，“我知道你在生气。”
“生气？有什么可生气的？你的去留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冷漠高傲的态度足够激起你的怒气，我一定能够做到的，要狠下心去亲手粉碎掉你的留恋，是呀，你看你悲哀的表情告诉我，你已经开始绝望了。
多么的简单啊，将你和我身上所有的羁绊粉碎。
彻底粉碎。
那些美丽的梦幻。
“成，你……你说什么？”眼泪从眼里无声滚落，为什么她要哭？她应该很生气的冲上去狠狠的给他一巴掌。
可是，为什么，泪水会不自觉的滚落？
离开吧，留在这里你只会遇到不幸，她们会怎么对付你？
我也只有这一种方法来保护你。
“我说的，你没听清楚吗？我再重复一遍吧，你的去留与我无关。”他跨步向门外走，忽又停下，“我只不过是随便和你玩玩，我一向很随便的，别以为一两个亲吻和拥抱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哼，爱情？你应该知道我陈成的名声一向不好。”转身又向门外走，他再次回头，用冰冷的语气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你和叶简的合影很漂亮。”
你看，果然很容易的就粉碎了。
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你不会知道，当我看到你和叶简那张合影时的感受。
这将埋藏在我的心底，没有人会知道。
所以，请你离开吧。
保持着一贯轻快的步伐，他消失在她的眼前。
然后，又一次，这游泳池里静默无声。
“她后天就要回去了，你可以放心了。”女生寝室的北走廊上，黑暗的角落，一个女人隐约站在那里对着手机得意的笑。
手机那头却毫无回音。
“你难道不高兴吗？”嘿嘿，萧雪……
“我当然高兴，总之，你小心盯着她就是了。”不再说话，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已经挂断了。
北走廊角落里的那个女人悻悻地挂断通话，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上楼梯。
※※※ ※※※ ※※※ ※※※
“听说萧雪后天就要离开基地了。”半秃着头的老人和王指导面对面坐着，语音之中有几分惋惜。
“董老，这件事情就请你不要过问了。”他怎么会知道萧雪这号人的？这个人……唉，事情变得棘手了。
他正式考试时监考萧雪的老人，他的眼睛明亮而充满一种睿智。
而且，他的眼，似乎和黑暗泳池里那双饥渴的眼睛……
“她的实力真的很不错，除了以评分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她更有一种情绪的波动和感染力。”他停了一瞬，看到王指导脸上的赞同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不是为了成绩而舞，而是为了心中的情绪而舞，所以就好像有一股莫大的热情一样。”说罢他拿起身边的茶杯饮了一口。
嗯，是他最喜欢大铁观音。
然后，他只是静静地看王指导。
“可惜，是她自己说要退出的。”没有了热情才能又有什么用。
“她还想跳的。”否则今晚又怎么会去游泳池？
“董老，那你的意思……”他老人家都开口了，我又能有什么话说，况且萧雪的才能自己也是认同的。
“小王，我知道你在生气，这个女孩子说走就走也确实不对，你身为总教练不太好开口，这样吧，我去。”和蔼的脸容里出现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董老，你要亲自去？这……”劳动他老人家岂非太摆架子了？
“董老，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那就就看你的了。”老人笑笑，径自品茶。
萧雪的脸色有一些苍白，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她去看过照相馆橱窗里自己和哥哥的那张合影了。
不知道的人确实是会误会了。
可是，现在说清楚又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你要再给萧雪一次选拔赛的机会？！”
“是的。”王指导点头。
“她虽然是你的学生，但这对我们的学生来说是不公平的。”想仗着自己是总教练就这么宽容的对待自己的学生吗？
“她是自己放弃机会的。”我们怎么能让你为所欲为？
“她确实很有才华，再给她一次机会。”王指导停顿了一下，看各位指导的脸色，随即补充“如果她不能让你们满意的话我就马上辞去总教练的职务。”董老，你的眼光确实不错，我也不能因为萧雪的孩子气就完全放弃她。
“她违逆你的意思不参加选拔赛，你又何必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为了那个小女孩的才能和未来，竟然下可能断送自己未来的大赌注，哼，王薇薇你真是个傻子，等你下台，我们就……
每个教练似乎都在心里暗喜。
“好！”众位教练一致回答。
“那就这么决定了。”
“王指导。”萧雪突然推开教练值班室的房门，她的脸上泛着红晕，气喘吁吁的样子。
“有什么紧急的事吗？”她看萧雪，又看看在场的各位教练。
“请让我再训练！我不要回去了！”萧雪九十度恭恭敬敬地鞠躬，诚恳至极。
“你决定了？不再反悔？”王指导的样子虽然有些吃惊，但却心中欢喜，这孩子来的还真是时候。
“决不反悔。”
“好，那你就明天来训练，我再给你一次选拔赛的机会。”
“谢谢指导。”萧雪脸上有笑容，而更多的是胸有成竹的自信和仿佛临上战场的战意。
眼睛竟然透出一股野心，是欲望，却未闪耀出功利的金光，有的只是征服。
是的，征服梦想的渴求。
萧雪答应后就又匆匆离开。
“是你们说好的了？”还演这种小丑戏。
“演戏？哈，你们误会了，这是董老的意思。”她不辩解，何必辩解，她只要结果。
听到“董老”，整个房间就在没有反对或提出歧意的人了。
“哥哥。“萧雪打开门，把叶简迎进来。
看寝室里有外人，叶简反把她拉出了房间。
“里面是许倩，没什么关系的。”
“你为什么要突然改变主意？”他不懂，“给我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是为了梦想，我终于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你想继续训练下去？”
“嗯。”
“详细的说。”叶简把手**口袋，萧雪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气了。
“你和那个男孩子是兄妹吧。”老师笑眯眯的，语气却很肯定。
恰巧在照相馆前遇到文化课的老师，萧雪便和他同路向基地走。
“老师怎么知道的？”基地里这么多人都没看出来。
“看脸就知道了，你们长得那么像。”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到呢？起初我不觉得我们很像啊，否则早就可以相认了。
“是呀，你看你们的眼睛，鼻子，还有这里……”他指着照片上的两人。
“哈哈，想象真的很像。”萧雪哈哈的笑，似乎是忘记了刚才陈成给她带来的不快。
“听说你要离开这里了，手续全办好了？”
萧雪不做声。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教书吗？”他打量了一下萧雪迷惑的脸，“这里的学生应该是最不好教的，我认为真正的好老师是能把所谓的‘坏学生’教好。”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您的梦想实现了吗？”
“哈哈，实现了，实现了。”
“你没有梦想吗？”仍是笑眯眯的，萧雪却觉得慌张起来。
“我……我的梦想是找到哥哥，只是这样。”是的，一直以来只是这样，“现在我找到了。”她补充。
“梦想并不是只能有一个的，完成了一个还可以再建造起一个，虽然听起来有些贪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丢进嘴里。“但是，如果没有欲望和野心，人类怎么会进步？一切只是看你的欲望是什么了。”递给萧雪一颗糖，他不再说话，径自向前走。
只留下萧雪怔在原地，睁大的眼睛里，迷惑渐渐消失。
突然，她飞奔起来。
向着基地的方向，向着梦想而去。
“就是这样？”叶简仍是平静的声音，眼睛里却仿佛有一汪深潭，也像是一面明镜。
虽然他面色不变，但无疑，他有一股压倒性的气势。
萧雪突然抬起低着的头大声说：“是。”
直视哥哥的眼睛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她现在就这样看着，直视着。
心中却无一丝不安。
叶简伸出手，轻拍她的肩，“小雪终于长大了。”说罢，他转身“我去退机票。”
“哥哥，我一定会成功的，我要和你一起去比赛。”她对着他说，说得很轻，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叶简只是挥挥手，没有说什么。
小雪，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唔……还要打电话个爸妈。
唉。
该怎么向爸妈解释呢？
还确实是有一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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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又回来了？”
“是呀。”不是说明天就要走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陈成疑惑，昨天的情形后她怎么还会留下来？
他的心里又惊又喜，却又升起了担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有不说不动，站在那里看着。
萧雪缓缓走进门，沿着泳池的边岸直向王指导所站的地方走去。
她神色镇定，展现出一份大将之风，目不斜视，看也不看众人，更不在意众人的议论纷纷。
走过陈成身边，她也依旧不为所动。
现在，她的心要只放在自己这个梦想上。
“王指导。”走到王指导面前，她站定脚步，恭恭敬敬地直立不动。
“好。”王指导微笑点头，转头高声道：“所有人都站到一边来，今天的训练延后三十分钟。”
“萧雪。”她一拍萧雪的后背，示意开始。
音乐声蓦地响起，萧雪成竹在胸站上了池岸边。
王指导铁棒拿在手里，亲自敲击岸边为她打节拍。
节奏准确，动作娴熟而优美，时快时慢，松紧有秩，众人静静地看着，原本嘈杂议论的人渐渐不说话了。
实力，一向是让她们闭嘴最有效的方法。
打好主意要趁此机会赶王总教练下台的众教练也在音乐的包围中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此的才能，她确实是值得王薇薇赌上自己的前程。
或许，这个女孩真的能走进世界也说不定。
叶简轻轻推开门，站在门边欣赏这场战斗，这一朵小蕊已经渐渐盛开了。
磨练就是她的阳光，意志就是她的养分。
而自己……
自己只能做好一个旁观者。
旁观者？他为什么要傻站在这里？他应该是将她托出水面的那个人呀。
他应该，应该……
陈成的拳头渐渐握紧，自己应该怎么做？
如果自己已经被她憎恨，到就做到底吧。
伤害或者伤痛，让自己来背负。
他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无法离开她。
捕捉他视线的那个人，始终只有她而已。
出乎意料的精彩，震惊得忘记鼓掌的人群。
当萧雪停止这水中之舞的时候，她抬头就看到这一幕景象。
心喜若狂？
不她只是微笑，只是，她的那种笑容是只属于胜利者的。
无法否认，今天她站在这里，她就是全场唯一的胜利者。
王指导也在微笑，笑得神秘。
“她竟然临时反悔了，怎么办？”
“嘿嘿，那她就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了。我要她倒霉。”
手机短消息不断闪着蓝光，在黑暗之中看来怪异而恐怖。
而这，或许只是一切的开始。
田蜜和罗笑纹都在寝室里，阮玉也在，不知何时，这四个女孩子竟能平常的开起玩笑。
当然，罗笑纹仍在看书，她时不时的**画龙点睛的一两句话，而她的小说只是捧在手里，很久都没有翻过一页。。
没有人说类似“我们可以一起去比赛”这样的话，一切都是心照不宣的。
萧雪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一天，就在这笑闹声中渐渐流逝。
今天，还真是顺利的一天啊。
当睡意夺取她最后意识的时候，她在脑海中庆幸。
萧雪近来的日子过的平静切繁忙，但她觉得很有意义，她几乎可以看到梦想真实的样子，不再只是盲目的追寻，而是一心一意，看着梦想具体的形象而去。
平静之中也有风波。
她每天训练就每天看到陈成，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两个人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相互对视。
不知这是不是萧雪的错觉，她总是觉得当她转身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就注视着自己。整个人会突然变的发烫，心绪紊乱，眼前的景象依稀变成他们在一起时的样子。
一个一个片段，一个一个都像是电影一样呈现在眼前，是那么得清楚。
终于，她故意豁然回头看他，他的眼睛与她的眼睛就此相遇。
他的眼里有一丝悲伤划过，仿佛是流星划过天际，坠落……
突然又改变，很冷淡，很高傲，很冰冷，很轻佻。
她的怒火就忍不住要窜上来。
不顾许多人在场，她直直地走过去，“啪”地一声，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两双眼睛又一次相遇，这一次，萧雪看到他眼里的悲伤了，那么得现而易见。
陈成在基地里是很吃得开的，不会有人与他争吵，更是从来没有人打过他。
当然，他也并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他快乐，他热情，他就像一个讨喜的孩子一样，总是给人带去快了。
所有人都以为陈成会立刻还一巴掌回去。
但是，陈成没有，他只是不说话，默默地走开，带着悲伤的眼神。
众人不解，陈成自己不发作，别人却也不好说什么。
萧雪心中虽说是畅快了不少，但心头的牵挂似乎仍是没有断绝。
若不是这样，她怎么会两天了都还想着这件事情，而且，她总是感觉手心隐隐作痛，他脸上的触感和他所受的疼痛都仿佛不断地传到她的手里。
还有他悲伤的眼神……
这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那天晚上，她的话明明说的那么绝。
开什么玩笑，她收紧手掌，她已经决定要忘记的。
愤愤地抓过背包，她打开房门准备去训练。
一封信躺在地上，在她的眼前。
“萧雪收”三个大字映入她的眼帘。
她迟疑地打开信一看，神情骤变。
※※※ ※※※ ※※※ ※※※
“都已经三天了，她还没有动静。”
短消息的光闪动，一跳一跳的，阮玉打开手机翻盖，看到“那就替她弄出点动静来。”一句话，就迅速合上了手机翻盖。
浑然不觉地把手机收进了口袋。
“她们还是动手了。”陈成很生气，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想打电话过去，却又迟疑地停下了。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的手机没电了，借你的打一下。”他放下自己的手机，很顺手地拿起室友的。
“喂。”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却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他静静地听，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声音。
“喂，你是谁呀？”对方还在询问。
“神经病。”骂了一句，听陈成没有说话对方就挂断了。
这个口气……
神经病？
他记得是有一个人总爱骂这句的，是谁呢？
突然，他一拍额头，状似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一直在害她！
陈成匆匆从寝室里走出来，敲响了叶简寝室的房门，一脸的忧心忡忡。
“叶简不在。”开门的人一看见是陈成就果断的回答：“他刚才不声不响地出去了。”看陈成没有动静，他继续道：“你很久没来找叶简了，我还以为你们绝交了呢。”他的玩笑话仿佛没有钻进陈成的耳朵，他不说话又匆忙地走了。
夜，有些深了。
基地里许多人都偷着这一份闲暇拿出他们心爱的手提电脑上网。
屏幕上闪现出一个类似插件的页面，页面上清晰显现出了萧雪的脸。
下面还有一大段文字：
小雪，爸爸三年的刑期就要满了，二个月以后我就来找你，听说你现在住的很不错，花样游泳训练之外还有工资，这些钱省着点用，我要来拿的。
还有，你妈妈上次欠的五十万高利贷还没还，她可能会去找你要钱或者做抵押。
抵押可以做，钱不可以给她！
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孤儿院接出来养大的！
页面的结尾处还有一张图片，铁窗里一个人很夸张地说：“女儿，我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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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两个人愉快的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等明天到来的时候，她就会陷于痛苦之中。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