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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劫。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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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白天热闹的街道在夜色中带了一分疲倦,半醒半睡。月光照在梳妆台上一个小巧的镀金笼子上,笼子里面趴着一只金色的硬甲小飞虫。这种小飞虫天生的嗅觉灵敏,稍加培养,便能准确无误地找出身上有“众里寻他”味道的人。这种香味微不可闻,却经久不散。

月痕坐在镜子前,用象牙梳子轻轻地梳理那一头长发。梳子的齿轻轻地划过头皮,手臂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梳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手掌中那团绿云有了生命一样开始流动。月痕能感受到那一滴冷酷绝情的血在自己体内游走。镜子里的人脸色煞白,双唇没有血色,眼睛里居然还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一阵阴冷袭来,月痕分明看到自己的脸上浮现一抹冷酷的笑。脑海里仿佛有无数厮杀的声音,在鼓动自己去杀戮。月痕惊惧地退开,拼命地摇头,那不是自己,不是。

指甲狠狠地掐入手掌,那一份阴冷开始退去,月痕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样无力地跌坐在地。凤凰血,果然不是自己可以驾驭的。它似乎越来越可以影响自己的神智了。月痕苦笑着摸出一枚暗绿色的药丸,看起来只有这最后一步棋了。

迷迭曼陀罗花汁和花粉混合而成的药丸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引得笼子里的小金甲不安地乱动。月痕将药丸放进嘴里,手指轻轻地安抚着小金甲。今夜,你就带我去见他。

半盏茶之后,药力开始作用了。手掌中的绿云被逼到一条深绿的线,似乎不甘如此频频发力,但终于渐渐地稳定下来了。手指轻轻抚过脸颊,原先苍白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粉红色,镜子里的女子肤如凝脂,眼若星辰,就像师父教过的一句诗“芙蓉如面柳如眉”。

展开一件轻花缎衫,雪白的鱼牙绸,飘逸而冷凉,简单的样式,只在襟前绣了两排怒放的曼珠沙华,如火焰。拨开笼子的搭扣,小金甲展开翅膀,“咻”地一声向窗外的夜色中飞去,月痕手握天晶即刻从窗子里飞出,紧随其后。多年以后,云林邑还传说着,一个月圆之夜,一位白衣的仙子追着一道金光从云林邑的上空飞过,然后有人看到有凤凰出现在云林邑不远处的一座山上。

月痕随小金甲飞出云林邑,落在一座山山脚下。山上有若明若暗的灯火传来,主人知道有客人会深夜造访一样。一条曲折的小径通往山上,小道两旁居然栽了南诏特产的箭竹。月光透过墨绿的竹叶变成一种惆怅,妖娆的颜色。交错的竹枝重叠着,缠绕着伸向远方,如奇异的符号,预示着不可解读的未来。

月痕慢慢地走在通向他的小路,空气中是一种熟悉的香味,越来越馥郁。小金甲也似乎受到干扰,缓缓地飞着。在那拐弯处,月痕看到了那香味的来源。一棵木樨树高出竹林之上,满树的金黄色,在月光下放肆地开放。每一刻都有无数的碎金一样的花朵落下来,如同无数的流星陨落。树的后面是一座如此熟悉的小楼,如果没有这棵木樨,月痕真的以为自己来到了对影山的凝碧楼。那敞开的大门,里面透出点点灯光,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吸引你进去。小楼的主人仿佛知道了自己的疑惑一样,清悦的笛声从小楼里传来。笛声卷了那些落花纷纷扬扬地向月痕飘来,落在自己的头发上,抚过自己的的脸颊,停在自己的衣服上,月痕的脑袋有些混乱。这样的场景好像很熟悉,笛声,落花。但是偏偏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夜风吹起轻薄的鱼牙绸,如白浪翻飞,胸前的曼珠沙华,预知了死亡一样,炫目地绽放。月痕足尖轻轻地点地,向笛声传来的地方去。

湖心亭,纪龑反手握着铁笛静立,他身旁的石桌上面摆着一碟桂花糕,薄薄的透明的一片一片,却始终看不透,就如同自己和他的心。月痕在湖边落定,跟他相距不过十丈,却还是咫尺天涯的感觉。纪龑穿着我们第一次在南诏皇宫相遇的那条青色棉袍。他微微笑着,

“痕儿,好久不见啊。”

“你的头发,怎么会这样。”月痕的心里仿佛记起什么要紧的事,但是还是不清晰、混混沌沌的。

“朝如青丝暮成雪,人总是会老的。痕儿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无回谷我们未分胜负,今日一定要再比过。”月痕扯开话题,手指轻轻地抚过天晶,也许有生之年自己再也不会用到你了,可以让你和流云长虹剑共舞,你开心吗?

“好。我也想看看你的剑法有没有退化。”

十丈,中间是一座长长的九曲桥。

月痕并没有什么什么特别的起手式,只是将天晶平举在胸前,看似平凡无奇的甚至愚不可及的一招。但是纪龑的脸色端正了,这一招正是“花痕细雨”剑法的最精妙的一招,反手可为天,覆手可为地,一切招式尽可变换。偌大的湖心亭,飞不过一只苍蝇。

纪龑轻轻地将笛子放在唇边,十指翻飞。月痕感动周围的空气在流动,由快到慢,刮得人耳朵生疼,但是月痕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淡淡地开怀一笑,好一招“花调无声”。龑,你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天晶出招,腾空一斩,“春风拂柳”,空气也被分成两半,一道气劲直逼湖心亭。纪龑轻闭双目,几缕笛音飘出,两股气劲对峙,激飞亭角的数片瓦。

天晶走势立变,月痕身形迅速变换,从不同的方位攻向他,“蝶舞绕梁”,天晶划出最美丽的剑花。纪龑手握铁笛飞离湖心亭,“飞花逐蝶”,紧随着月痕的招式。

月痕在一块太湖石上面停住,脚下踏出七星方位,“鹤舞白沙”,幻化除千万个影子,充斥整个湖心亭,无数把天晶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剑气如同狂沙向他席卷而去,纪龑立定身形,仔细地分辨着。月痕低喝一声,天晶应声刺出,却是没有用力,点到为止。他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流云长虹剑,“铮”两柄利刃在空中相接。他一招“芦雪碎人影”空中的所有狂沙和人影全都消失不见了。天地间只有芦苇上地积雪落入平静的水面发出的细微的声响。纪龑这招也只使了三分的力,却逼得月痕身形不稳,力有不支,急退数步,勉力靠住湖心亭的柱子才能不倒。刚才的一招“鹤舞白沙”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此刻凤凰血再也压制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眼前是一片茫茫。。。。

“痕儿”纪龑没料到自己会伤了月痕,焦急地向湖心亭奔去。月痕看着他向自己奔来,九曲桥,九曲十八弯,,就像自己和他之间可悲的爱情,明明相爱,却注定要争锋相对。

一股冷彻骨髓的凉意侵袭月痕的身体,耳际的黄金凤羽开始不安地振动,右手不受控制将天晶刺出。月痕看到他的眼神里一丝错愕然后变成释然,居然让自己想到“视死如归”这个词。月痕拼命地用左手抓着天晶,大喊“不要过来”,却看到他微笑地向我伸出手,握住天晶的剑尖,就那么轻轻地将天晶从自己手里抽走,□□自己的胸口。然后用力地狠狠地□□,微笑着看着月痕。薄薄的剑刃上有温暖的血在往下滴,他胸口也不停的有血从按住伤口的手指缝之间流下来。泪,模糊了月痕的眼睛,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在他拔剑的那一霎那,月痕看到了一块黑纱从他怀里飘出,在半空中飘落。自己曾经在南诏皇宫的夜空遗失了它,而你又故意在凝碧楼没有星光的夜里用它来擦笛子,那么为什么又把它带回大唐,用心珍藏这么多年那呢?

“龑,你为什么这么傻?”月痕泣不成声。

“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攻打南诏的事不能释怀,所以我让你刺我几剑好了。”到这时,纪龑居然还是笑得那么开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月痕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杀了他。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流眼泪吗?”

“我不会让你也离开我的,不会。”月痕提气运功将真气输进纪龑的身体。他的手指轻轻在自己背后一点,月痕登时无法动弹。

“龑,快点解开我的穴道。”泪水模糊了月痕的眼。

“痕儿,你陪我静静地讲一会话就好。”他刚刚强行运气点穴,脸色更加难看。

“痕儿,你知道吗?我今天做了一碟桂花糕,这次是很好吃的哦。。。我只偷偷尝了一片。可惜你一来就忙着跟我打架,现在估计都凉了。”他靠在石栏上吃力地讲着,“原来不好笑啊,可是我好久没有看到你的笑容了。”

“龑,其实我也偷偷学会了吹笛子,可是总是吹不好。不如你放开我,教我吹笛子好不好?”月痕看到纪龑的伤口染红了一片衣衫。

“痕儿,你其实不应该来这里的,我教不了你吹笛子了,希望那个苏定方可以给你一切幸福。”他轻轻地抚过月痕的一缕长发。

“你知道苏定方?”月痕立刻明白了一切,“你就是那个一直在关心南诏的神秘人。”

“痕儿,真是聪明。不愧是我喜欢的人。”他开玩笑一样地笑着对月痕说,好像胸口那个伤口只是割破了手指那么小意思。月痕不再说话,暗暗运气准备冲开穴道。

纪龑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再也无法支持。月痕强行冲开穴道,他就这样子软绵绵地倒在月痕的怀里。棱角分明的脸庞,两道剑眉也因为剧痛而拧在了一起,看到月痕担心的眼神,还挤出一个真的很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五年了,一见面还是要生离死别。”月痕幽幽道。

“傻瓜,人总是会死的。只是有一件事我一定死不瞑目。”

“什么事。。。”月痕忍着悲伤。纪龑勉强支撑起来,轻轻地吻了自己一下,他的唇冰冷,然后无力地靠在月痕的肩上。电光火石之间,很多年前的大唐都城外的桃花林原来他也吻过自己,记忆突然那么眉目分明。月痕紧紧拥着纪龑,哭得那么伤心,因为自己永远失去了他,而且再也不会拥有。

木樨的花从空中飘来,纷纷扬扬地落在湖心亭四周。深秋,云林邑,埋葬了他也埋葬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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