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相思果(1 / 1)
竹塌很凉,纪龑也不停的用冰水浸透的毛巾为月痕降温,但是她依然烫得吓人。她仿佛在做恶梦,睫毛轻轻抖动着。“弹指红颜老”正在蒸发她的青春和活力。
纪龑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自语
“我既然答应了你师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痕儿,你放心,你会没事的。。。”
古籍记载,要解“弹指红颜老”唯有此法——吸毒。
纪龑轻轻俯下身,吻住月痕。如此近的距离,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她婴儿般的呼吸。
纪龑能感受到那霸道的“弹指红颜老”的从月痕体内传到自己体内,是被灼伤的痛苦。冷汗一滴滴地从额头滴下,纪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替她细心的掖好被子。转身离去的时候,昔日英姿勃发的将军,居然就白了头,然而他居然是幸福而满足的微笑着。
脑袋里塞了一团棉絮一样,喉咙还是火烧一样,月痕醒来已经是傍晚。刚刚似乎作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片桃花林,有笛声,还有他。自己后来像被火烤一样,但是他好像变成了一块冰,自己不再那么难受。 是梦吗,却又那么真实。如果不是梦,为什么他不在这里呢。
桌子上一只包裹,里面是充足的干粮和饮水。竹屋外还有一匹快马在安静的吃草。月痕沉默良久,留了一封信笺在桌上,便策马离去,并未带那包裹。月痕警觉性不差,知道这些天一直应该有个神秘人在替自己解决麻烦,她要证实自己的猜想。
信上只有五个字,午时护城河。纪龑盯住那信看了许久,仿佛要看穿留信的人的心。
午时,护城河。两岸的柳树正是吐絮的时节。月痕一身男装,牵了马在柳树下等着,伸出手去接那点点柳絮。但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树影也向东移动了那么几寸,城门还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月痕苦笑一下,站起来,拍拍衣服,翻身上马,一提缰绳,向南方奔去。
看着月痕的马去远了,河那岸的城墙后闪出一个月白长袍的修长身影,一头白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一直跟在身边的亲随小声道:“将军,你既然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为何又不出去见她呢。”
纪龑看了看这个出生入死的亲随副将,望着那白云悠悠的南方不语。副将心中暗自好笑,将军这就叫近乡情怯啊。
月痕从大唐回来已经半月有余,一直坐在“杯莫停”二楼靠窗的座位,一杯接一杯的饮着女儿红。桌子上横七竖八地倒了许多酒瓶。“一醉解千愁”只是自己为什么还是如此悲伤呢。
半个月前,“杯莫停”楼下告示栏吵吵嚷嚷的围了许多人。那里贴了他退军前的告示:南诏公主月痕潜入军中,伤我将士。。。。。。落款是威严的大唐平南大将军。那时月痕也躲在“杯莫停”喝酒,那些议论的声音无可逃避地钻进月痕的耳朵。
“原来是皇后的女儿,还真是很像啊。”
“同时巫姑白芨的弟子,当然厉害啊。”
“我说是因为黄金凤羽,不然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厉害啊。”
“听说啊,那个公主的那个月牙伤痕,就是黄金凤羽传人的宿命啊。”
月痕付了酒钱,从那些人面前莫无表情地穿过,一只手就这么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公主,请随属下回宫吧。”
月痕怔怔地看了他一会,记起他是已故国相的公子——苏定方。听葳哥哥说苏定方也跟他父亲一样文韬武略,是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月痕转身要走,苏定方却紧追不舍,
“公主,属下曾经受先皇和皇后的嘱托,辅助公主,复兴南诏。”
月痕停止了,良久无语,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