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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 只为追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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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我饿……”

“柳儿,我好难受……”

“柳儿,我……”

僵身立在床榻边的某月,一双清透的水眸早已布满了浓浓的怒意,咬牙切齿的望着那个一脸无辜的家伙,紧握的粉拳恨不得抽死他。

一连几天的别人当做贴身婢女使唤,即便她耐心再好,也被磨得要发疯了,照理说,这偌大的东赫皇宫想要挑出一个丫鬟简直是易如反掌,偏偏这个病号根本就不懂得迁就,一张俊脸噙满委屈的不安,说他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丫丫个呸,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才子,根本就是天下第一无赖,硬是无视所有人的心情,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这一抓就是几天不放。

好,说到底他受伤也是因为自己,就算是自己不忍的想要负责吧,但是好歹这个家伙也该懂得适可而止,一会一个要求,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当成四十八个小时来用,她流皓月就算是有再多的歉疚,也在这个家伙那无理的要求下烟消云散了。

更让她抓狂的是,这家伙一句话一个柳儿,天杀的,她叫流皓月,跟那个什么柳儿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固执的跟头牛一样的混蛋就是死性不改,任由自己说的口干舌燥,他依旧我行我素的让人想要砍人,还说什么自己就是他一个人的柳儿,那个一听就弱到不行的名字有什么好的啊?但是这个人就是叫的又快又熟悉……

慵懒斜倚着的赫连风月很是委屈的眨眨黑眸,然后在流皓月那一张几乎快扭曲狰狞玉颜的注视下,哀戚的垂下了俊颜,一双修长完美的大手无措的纠缠在一起,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让人不忍责怪半分。

“柳儿,对不起……”诺诺的声音柔弱的如同闺中小媳妇,“我知道这几天让你受累了,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我也不知道,那日只是因为久别重逢忍不住抱了你,就遭到了那样的对待,如果我知道,绝对是不会那样做的,但是我不知道……”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仍旧在继续,平静的语调却没有因为那不间断的话语而有丝毫的波动,垂着的俊颜让人看不清楚表情,可是那低靡的话音却让人大概知道,说话人的神情是多么的低落。

“身上还是疼吗?”深深的吸口气,努力压下想要扁人的冲动,流皓月不自然的开口,僵冷的语调也不自觉的散着点点的妥协。

妈的,那一句句看似解释的话,却如同一根长刺扎入自己的心底,让她想要发火,却找不到理由,罢了,大不了就当做是做慈善了,等到这个家伙好了,自己就要尽快这个堪比502胶的麻烦。

略显苍白的薄唇一勾,钻石般闪耀的星眸中划过一丝狡诈的幽芒,赫连风月的神情是懒散的笃定,他根本就是算准了流皓月的心软和不忍,即便这个磨着白牙恨不得咬自己一口的女子眼底是满满的冷怒,但是在面对自己的示弱之后,她只会按照自己的意念来走。

怯生生的抬起俊脸,失了血色的面容透着小心翼翼的不安,“柳儿……不生气了吗?”一句话,含着三分警戒,三分试探,三分不安和一分的可怜。

努力拉高抽搐的嘴角,流皓月脸上绽放石化似的笑靥,“我没有生气……”她只是怒火漫天,差一点就要烧了东赫的皇宫而已。

“那柳儿,我饿了,想要吃面……”得到了答案之后,赫连风月一副安心的模样,眯起让人沉沦闻言,流皓月那极力压抑的怒火再次以无可阻挡的火势在全身弥漫开来。

“……好。”沉沉的从喉咙处一处一个字眼,流皓月飞快的转身阔步离去,单薄雅然的白影周围不和谐的逸散着噼里啪啦的点点星火。

狐狸就是狐狸,她怎么能期望狐狸改变狡猾的本性变得安分守己?该死的她真的是脑袋进水了才会如此天真……

可是刚刚踏出内殿,那疾走而至的身影就让流皓月平静的心不由的起了涟漪,黛眉轻蹙,“怎么了?”二师兄总是邪肆不羁,能让他有如此凝重的表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月儿……”一双深邃如潭的黑眸,此刻却如同席卷狂卷风的海浪,让人不由的心惊,粲轶涯暗暗思索,该怎么将得到的消息告诉眼前的小人。

“是大师兄还是三师兄?”面色阴沉的小脸是让人不安的平静,流皓月瞳孔骤然紧缩,隐藏在波澜不惊话语下的狂怒又有谁能够清楚?

之前是五师兄,接着是六师兄,七师兄,二师兄,现在,该是轮到大师兄和三师兄了吧,至于四师兄,粉唇轻勾,一抹分不清是喜是怒的弧度在面上荡漾,那人陪伴流皓月近二十年,她不会舍得伤害与他的。

“大师兄身中剧毒,如今……”生死未卜,后面这几个字,粲轶涯却是没有说出,一双暗沉的黑眸只是不舍的望着那故作冷静的小脸,即便再怎样掩饰,可是闪烁在眸底的颤抖和倔强又怎会让人发现不了?

他的月儿,单薄脆弱的让人心怜,可是,那纤细身躯下的一颗玲珑心,却是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没有其他女子的懦弱和娇柔,更没有那孱弱如风的脆弱,他的月儿,即便面对种种磨难和荆棘,即便早已伤痕累累,可是却依然傲然的扬起小脸,从不屈服。

只是,低敛的黑眸骤然一沉,窒息的心脏再次感受到了那撕裂般的痛楚,粲轶涯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夜飘扬的大学,和那单薄无助哭的晕厥的小脸,那双清透水眸中印入的不再是璀璨的明媚,而是世界被毁灭的绝望和阴暗,而这样的悲痛和苍白,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让月儿再经历一次。

“二师兄,能帮我一个忙吗?”看不到他的神情,却看到了那张紧抿的薄唇,虽然锋利如剑,却无意识的散着点点的悲凉,流皓月瞳孔紧缩,有些沉郁的小脸却绽放出娇俏的笑靥。

自己知道二师兄的心思,那双看似不将任何东西放在眼底的黑眸,却是那般真实的刻画着自己的身影,不管是心疼,还是自责,眼前的男子,确实为她付出了真心,而这样的对待,让她空茫的心顿时变得安稳。

“月儿,我……”锋锐的剑眉蓦然收拢,仿佛已经知道她未出口的请求,粲轶涯面色一变,就要拒绝。

“二师兄,你不会拒绝我的,因为我会因为二师兄的拒绝伤心,二师兄是不会上我伤心的对吗?”粲轶涯了解流皓月,但是流皓月同样对他的心思变化了若指掌,微笑轻柔的打断他的话,一双明媚的水眸就那样布满希冀的望着那张挣扎的俊脸。

“月儿,你好狠心啊……”定定的看着那浅笑颜兮的小脸,须臾,粲轶涯薄唇微扬,却绽放出苦涩的笑靥,大手轻抬,布满厚茧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那丝滑的小脸,感觉到那冰冷的激颤从指间传入心脏,继而传至全身。

他的月儿,从来就不曾改变,即便单纯的小脸依然明媚如初,即便那看似漫不经心下的话语是那样的无害,但是睿智如她,却是那般笃定了他的心,只因,他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更换了主人。

“月儿,做你想做的事,但是要记住,师兄永远都在你身边……”明白她的决定无人能够更改,所以粲轶涯不再勉强逼迫,五指轻轻的捧住那绝色的小脸,就是这样一张娇颜,却仿佛空气般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侵入他的骨血之中,让他连防备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即便惶恐,即便抗拒,却不曾有过后悔,如果睥睨天下傲然世间的条件是失了真心失了她,那么他粲轶涯甘愿做一个平凡的男人,有心有情有血有泪,更有着……足以致命的软肋。

“师兄要做我的后盾吗?”心,有了刹那的停顿,望着那沉浸了太多不悔和情意的黑眸,流皓月鼻间一酸,汹涌的湿意肆虐在清透的水眸深处,为何,这些曾经带着利欲目的靠近自己的人,如今却甘愿为她付出那般多的情意,涌动的浪潮几乎要在顷刻之间将她淹没。

闻言,粲轶涯只是轻轻的摇头,“不是后盾,而是与月儿并肩而立,你活,我活,你死,……我绝不独活……”轻柔的话语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一张邪惑的俊脸勾勒出绝艳的光芒,那般的柔情蜜意,却也刻骨铭心。

单薄的身子一僵,流皓月眼中弥漫的水汽冉冉滑落,也让面前那张容颜变得朦胧迷离,可是,印刻在那双黑眸中的光芒却那般清晰的照进了自己的心里,他说,她活他活,她死,他绝不独活,这样的承诺太过沉重,却被他用那样若无其事的语调说出,没有戏谑的轻佻,没有玩笑的放荡,满满的涩然让她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我的傻月儿啊……”望着那滴滴滑落的经营,粲轶涯眸色骤变,一张俊颜却控制不住的闪烁着激荡的光芒,伸出双臂紧紧的环住那单薄柔软的身子,任由酸涩却幸福的热浪灼伤他的心肺。

那串串的清泪,让他心疼,却也喜悦,月儿从来都是坚强的,若不是触及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块,那般珍贵的眼泪又怎会肆虐而出?如今,泪流,却是为他,这样的感慨怎能让他安逸平静?不悔自己誓死追随的誓言,亦不悔抛弃傲视天下的绝然,只要有她,一切繁华不过是黄粱一梦,人生匆匆数十年,自己要的,不过只是心安。

“原来……”有些沙哑的呢喃轻轻的溢出,流皓月将一张看不清表情的小脸埋入那宽阔的胸膛之中,小手紧紧的环住那劲瘦的腰身,“二师兄爱江山,却更爱美人……”记得有那么一首歌,说着爱江山更爱美人,自己曾经艳羡,却也知道,那样的希冀只是存在梦幻中的梦境,那般的美好,却也罕有,自古英雄大多狂傲,有谁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锦绣江山?而时光流逝,美人娇颜不再,等待他们的,怕只会是凄凉的背离吧。

闻言,低沉的笑声在寂然的空气中蔓延,流皓月甚至能感受到那由他胸腔传至身上的震动,“月儿说错了,师兄曾经只爱江山不爱美人,如今……”语气一顿,深邃如潭的黑眸中划过一抹无奈却也宠溺的光芒,“无尽江山,也不敌月儿一抹笑靥……”曾几何时,这样的事实和答案让他懊恼不安,他粲轶涯从来就不是会被人控制之人,即便是老天,也不能左右与他,但是自从遇见她,自己就知道,此生,再多的防备和躲避,亦不能阻隔那小小身影的侵入,只因,自己心甘情愿。

埋在粲轶涯怀中的流皓月一震,娇嫩的小脸愣愣的抬起,顾不得一脸的湿润,只是痴痴的看着笑得无力的男子。

血染江山的画【缺少结束标点】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缺少结束标点】

覆了天下也罢【缺少结束标点】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缺少结束标点】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飘出这么几句话,只记得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倾尽天下,其他歌词却是记不得了,但是那句歌词却是牢牢的印刻在了脑海之中,原来,不是奢望,也不是幻想,在这个穿越了不知道几千年的时空里,当真有人愿意为她放弃天下。

“怎么,月儿是不是很感动?要不然就以身相许来报答师兄怎么样?”看着女子眼中的惊愕和震撼,粲轶涯却是无所谓的一笑,盯着那双难得浸入痴楞的水眸调侃的言道。

刹那,温馨的氛围被打破,流皓月抽抽小鼻子,顾不得形象的丢出一个白眼,粉唇一撇,无言的对某人轻佻的言语进行抗议,狐狸偶尔是会感性一点,但是千万不要对狐狸寄托过多的希望,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绝望。

“二师兄,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们?”沉默了须臾,流皓月才有些纠结的吐出心底的话语,怯生生的望着面色骤然沉下许多的男子,两条小腿也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唔,这眼神,着实挺恐怖的。

粲轶涯黑眸危险的眯起,静静的看着一脸警戒神情的某月,倏地,无奈的一叹,大手一捞,再次将那想要避开的身子嵌入怀中,俊颜微低,柔柔的蹭着那黑亮的青丝,“月儿,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沉沉的嗓音带着孩子气般的不满,流皓月没有看到粲轶涯的神情,所以也错过了那明显在吃醋的铁青面容。

没有一个男人会大度到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住着别的男人,更何况一住还是几个,如果是普通的角色,那么自己想要解决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一个是西漠的皇子兼自己的师弟,一个是享誉天下的第一才子和那神秘难测的身份,一个是独步天下的绝命杀手,一个是看似柔弱实则腹黑难搞的蜂谷少谷主,剩下的四个,更是不用想,且不说他们自身的实力如何,光是他们背后代替的人,就不是他能够轻易出手的。

所以粲轶涯很无奈,呕的想要吐上两斤鲜血,有谁像他这么倒霉,不能狠狠的出手解决情敌也就算了,还要在心爱女人的要求下,好好照顾他们,天杀的,自己想要劈了他们,而不是照顾啊。

“呵呵……”流皓月粉唇溢出轻笑,配着那张泪湿的小脸越发的惹人怜惜,低敛的水眸轻轻闪烁,任由蒲扇般浓密的羽睫遮挡住了眸底的幽芒。

二师兄的不甘,她心底清楚,却只能无视,千城月费尽心机要让自己痛苦,虽然一次次的化险为夷,但是不代表老天会一直站在她这边,所以,她不能冒一点点的险,如果真的躲不过这一劫,那也是她流皓月的命,那些在乎自己,自己在乎的,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他们安然。

“二师兄,月儿谢谢你……”微微的阖上水眸,也遮挡住了眸底的不惜一切,如果可以,她会安全回来,然后一辈子和他们相守在一起,碧瑶山上的日子,是她记忆中最为幸福安然的时光,也是她愿意抛却一切去换取的寂然。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一只手臂紧紧的揽住女子的纤腰,另一只大手轻轻的拂过那柔软细腻的青丝,“月儿只需记得,你活,我活,你死,我粲轶涯,碧落黄泉,亦不离不弃……”暗沉如渊的黑眸荡漾着惑人的光芒,几乎要灼伤了人的眼睛。

孤身立在殿门后的赫连风月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一抹灰衣和一抹白衣相拥而立,和谐安然的气息布满他们的四周,消失了好久的阳光也折射出万道光芒将他们环绕,那般的神圣不可侵犯,也是那样的容不得他人的侵入。

一张依旧苍白的俊彦慢慢的垂下,清冷的寒冽在面上闪耀,无意识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细腻柔滑,完美的没有半点瑕疵,五指有些颤抖的收拢,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感觉到冰冷的气息将他淹没。

再次抬头,眼底只有那带着泪却笑得幸福的小脸,流皓月?岳浩柳?不管你是谁,既然已经闯入我的世界,那么我就不会放手,所以,不要妄想丢下我,即便我早已在对你的朦胧中迷了路,分不清那刻入心骨的到底是什么?

书中说的情爱,那般的虚幻和美好,但是现实生活中,有的只是背叛和丑陋,所以,他赫连风月从不相信所谓的依赖和相守,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管遇到怎样的苦难,都一定要得到。

冷冷的转身,单薄的身子上莫名的逸散着浓浓的顾忌,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释放着疼痛的哀怜。

粲轶涯说,她活他活,她死他绝不独活,这样决绝不留后路的承诺,当真让自己震撼了,生死相随的牵连只是人们心中美好的憧憬,但是那个狂傲不讲任何人放在眼底的男子,却用着那般柔情蜜意的神情做出了承诺,不是一时的冲动,更不是空虚的虚假,因为自己看见了那双幽深冷寂黑眸中的沉溺,碧落黄泉,誓死追随,是他用性命给出的情意和守候。

而自己呢?几乎一年来莫名的寻找和空茫,当真是得不到才更不能放手吗?还是那样一双清澈如水却也睿智柔软的眸珠在不知不觉中引诱了自己那颗早已没有知觉和温度的心脏?而面对那人,自己又能做到何种地步?他却不知道了……

“怎么办?又多了一个情敌……”不远处的假山后,一青一黑比肩而立,两双暗沉却荡漾着涟漪的黑眸皆静静的望着那相拥的一对璧人,负责有些黯然的笑靥在眼中弥散。

御寒炎双拳紧握,想要上前狠狠的分开他们,可是一双腿却如同被灌了千斤重的玄铁,连移动分毫都无法做到,狂肆的风暴席卷了那双不起波澜的黑眸,一张俊逸的面容之上逸泄着无力的叹息。

他身旁的默言,一张面瘫脸却显得平静许多,只有在看到流皓月流泪的刹那,刚毅冰冷的眉峰不可察觉的微微一蹙,森冷的目光也如利刃般刺向惹哭佳人的‘罪魁祸首’。

“喂,冰块,你那是什么表情?”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御寒炎有些迁怒的转向身边的人,拜托,他都快被醋给淹死了,这个家伙好歹给点反应好不好?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多凄凉啊……

“无聊……”默言黑眸一凛,冷冷的丢出两个干脆的字眼,袖中的双拳换换放松,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那人惹哭了月,但是月应该不希望自己揍那个混蛋吧,所以,等月走了,这账再算。

闻言,御寒炎咬牙切齿的瞪着某个不知道朋友情谊的混蛋,丫丫的,这个家伙好歹也和自己在一起几个月吧,虽然他们彼此想看两相厌,但是在这个让人异常沮丧的时候,好歹给彼此一个安慰会死啊?自己都不介意大冷天的继续呆着这个大冰块身边,这个混蛋居然还敢给自己拿乔?

“哼哼,你就继续装,我倒是要看看,等到有一天月儿身边围满了男人,你还能不能保持你那张该死的面瘫脸?”恶狠狠的诅咒着,御寒炎说完,又是一阵的辛酸,径自扶着自己脆弱的心脏,呜呜,明明就是刺激某个该死冰块的话,却莫名的让他的心被揪疼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所说的一切都会成真一般。

其实,他早就有预感,光是他们几个师兄弟之间的争夺就已经让人头疼至极,如今,不但加上这个大冰块,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什么狗屁天下第一才子,最后,又多了一个娇娇弱弱却总是让他手痒想要揍人的什么蜂谷少谷主,看来,他的情路果真是多灾多难的很啊。

“只要月开心,谁在都无所谓……”终于,默言难得大方的施舍给某个自怨自艾的可怜虫一个眼神,虽然,那冷冰冰的目光依然没有半分融化的痕迹,更稀罕的是,总是惜字如金的默言给出了那个长一句话的解释。

和这个没有一点皇子样的家伙在一起几个月,默言虽然心性纯然,但是彼此之间多少有些了解,尽管这个家伙腹黑的可以,却对月真心以待,以至于根本不留恋那尊贵的身份,所以对他,自己可以坦言相告,没有什么不能明说的。

而且自己说的也是实情,自己不懂御寒炎为何在听到或者看到月身边出现其他男人的时候,总是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那可笑幼稚的斗鸡模样总是让他疑惑不解,月身边出现什么人,自己不在意,自己关心的只是那些人会不会伤害月,如果像前面那个男子可以以命承诺,那么他只会安心,而不是像身边的家伙,无端端的生气。

御寒炎身子一震,脸上戏谑不羁的表情也瞬间消失不见,认真的望着默言始终没有变化的俊颜,“即使那些人会成为月儿一生都无法割舍的存在?”他不明白,为什么默言的神情是那样的不在乎,他对月儿的情意不会比自己少,否则也不会放弃一切只为守护在月儿的身边,那么他此刻的漫不经心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第一次觉得迷惑了。

这次,默言像是明白了御寒炎心中的不快,总是凛冽如刃的薄唇隐隐勾起,那样淡然的弧度几乎要让人以为是眼花,“我只知道,月儿是我无法割舍的存在就好……”因为有了那个小人,所以他总是充满血腥和黑暗的人生第一次有了光明,也是因为有了她,不懂得想要的心,第一次明白了想要的快乐,更是因为她,让自己明白了,原来彼此相守是那样的幸福。

于是,总是腹黑默然御寒炎第一次面对他人的话语无话可说,那无悔的神情,那痴柔的眷恋,那执着的守护,从来就不曾掺杂自私的欲望,只因为是她,所以只要能见到她,能守着她,便是自己最大的希冀,至于其他,如果真的不曾关心,又怎会成为阻止自己追求幸福的障碍?

因为是她,所以可以无视其他,因为是她,所以自己的心底眼底便只有她,因为是她,所以可以容忍那一抹抹身影执着的守护在她的身边,因为是她,只懂得占有的心也明白了相守的可贵,更因为是她,那些无聊的世俗礼教也变得微不足道。

慢慢的,纠结的俊颜逐渐柔和,从未有过的明朗笑靥也绽放在那张俊逸惑人的容颜之上,御寒炎黑眸一眯,寡洌的薄唇邪恶的一勾,长臂有些无聊的狠狠揽过默言的脖子,哥俩好的将身子倚在他的身上。

“冰块,这一次,本皇子服了你……”冰块说的对,既然自己的心里只有月儿,那么其他人如何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只要能陪着月儿,守着月儿,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便已是自己极致的幸福,他又什么要庸人自扰的让自己时时刻刻活在挣扎阴暗之中呢?

“……”看着这个吊在自己身上,笑得一脸神经的御寒炎,默言蹙眉,直接转脸无视那碍眼的笑容,他说错了,他们虽然相处几个月,但是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个怪胎在想什么,一会愤怒,一会生气,一会痴傻,一会傻笑的,摇摇头,看来,只有月才是最简单的,让他一看就明白。

另一边,羽蝶若一袭洁雅的白衫迎风而立,娇柔的身影几乎要随风归去,一张绝美的小脸布满迷离的森寒望着不远处那相拥在一起的两抹身影。

幽幽的,一张尖瘦的小脸缓缓落下,也遮挡住了眸底掠过的点点复杂和阴郁,水袖中死死握在一起的双拳,任由那尖利的指尖狠狠刺入掌心之中,嫣红的唇瓣荡漾起一抹苦涩的笑靥。

在来到这里之前,不是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明明知道,那般倾城灵盏的她身边根本就不会只有一人守候,但是为什么真的亲眼看见了,心却痛到快要窒息呢?是因为自己爱的不够深吗?还是她的心不如自己预料的那般宽大?

冰冷的小手颤抖的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痛楚而有半分的缓慢,依旧稳稳的跳动着。

羽蝶若琉璃般的黑眸轻眨,娇弱的倔强在眼底掠过,倏地,白纱飞舞,随着主人的转身,似乎就要那般决绝的离去。

可是,当那一抹明黄印入眼底,羽蝶若的神情有刹那的僵硬,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没有半分的察觉?

“你要放弃?”东皇像是没有察觉羽蝶若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杀气,只是径自扬唇淡淡的言道,轻飘恍惚的目光已转向殿门那里相拥的一对孩子。

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这样单纯的依偎,灼热的情感,不顾一切的追随,原本以为会是自己倾天的幸福了,但是到了后来才知道,老天从来就不曾给过自己过多的眷顾。

羽蝶若琉璃眸轻闪,慢慢敛下的眼睑遮挡住了眸底的深思,东皇的神情……为何那样的熟悉?一种淡淡的思念,隐隐的幸福和点点的期待使得那张本就俊傲的容颜越发的夺目,而那样的眼神,像极了自己照镜梳妆时,那镜中人出现的目光。

“如你这般大时,朕也曾意气风发,少年英气更是绝迹天下,那时,朕便想着,书中关于男女之间的情爱,不过是一种人得不到后之后的憧憬欲望,也从不曾将之放在心上,直到……”那抹骄傲的红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一般女子的羞涩和娇柔,明媚的笑容,灿烂的骄傲和目中无人的任性,却一件件成为自己心底最为牵恋的存在。

自己也曾是万千少女心中最完美的夫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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