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晋见公主（1 / 1）
将近黄昏时候，太阳渐渐西落，染红天边朵朵夕阳，使得大地一片金黄色。
快到酉时了，时辰一到，宫门将关。
“这太阳快西落了，快，快啊。”季尚催促着轿夫，时辰可是不等人的。
刚到宫门口，宫门的守将正要关闭大门。
“将军稍等片刻啊。”匆忙下轿，大喊着。
那守将挥手命士兵停止，迎向前，双手抱拳，碍于身穿盔甲，只是微微俯身，严肃地说道：“季大人何事急着进宫啊。时辰已到，未将正要关闭宫门呢！”
“老夫有急事面见公主。请将军行个方便。”
“哦！未将明白了！季大人乃礼部尚书，晋见公主想必是为了明日恩旨赐婚一事。那季大人请，未将就不耽搁大人了。”
守将说着让了个道，恭敬的请季尚入宫门。如此方便，想来这三公主在宫中的势力倒是不得小视。
绕过金碧辉煌，庄严绚丽的崇政殿，经过一座座铺着各色琉璃瓦件的宫殿，再经过一排岁寒不雕的苍松翠柏，终于到了皇宫西面。
这皇宫里，居中的是皇帝执政用的崇政殿，招待贵宾的崇武殿，大开宴会的崇恩殿。身后便是后宫，处中的是三大宫，皇帝住的承乾宫，皇后住的昭阳宫，太后住的关睢宫。以东，住着的是皇帝的妃子，以西住着皇子公主及亲王。以南是宫女太监的住所，以北有天牢，更有皇宫的禁卫军。
三公主无极英，是大宁国唯一的公主，当今皇帝的御妹。皇帝尚无子嗣，因而，西面所有宫殿都是空着的，仅有她的祥德宫每天都是热闹非凡。
季尚快步走向祥德宫，正走出宫门口的太监笑脸迎上：“哟，季大人来啦，奴才正想着您呢！”
“哈哈。老夫怎劳吴公公您惦记着啊。敢问公公，此时公主可在宫内？”
看来，这宫内的人，都已知道公主即将婚配了的消息了。季尚乃负责礼部之人，婚事的前前后后都得有他策划，那吴良才说“奴才正想着您呢”，是因知道他早晚是会来的，当然，也含有奉承之说。
“季大人随奴才进去吧，公主在里头练剑了。”
到底是狗仗人势，那吴良才嘴上喊着奴才，却是挺直腰杆，丝毫不把这当朝二品的大官放在眼里。
倒是这季尚恭恭敬敬的哈腰点头了。
“那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请！”那吴良才听着舒坦，平平淡淡地请了下，“季大人您请”的前头四个字，对他来说，显然都是废话了，既是废话，那就直接省了。
走至前院，一支剑朝这边刺了过来。
“啊啊，季大人小心啊……”随着吴良才的一声大叫，季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了。那额上泌出一滴滴冷汗，好险，吓得他一脸苍白，气喘不止。
“我的娘耶，怎么就突然蹦出来个人啊，还好本公主收得快，要不这一剑下去，季大人，您可是小命不保哦。”
都说刀剑无眼，还真是无眼啊，这剑的主人，无非也只是想戏弄一下这位大人而以。本来这样的戏码都已不是新鲜事了，只是，季尚之前尚未来过这祥德宫，自然不知道会有此一难啊。
公主一手将剑竖在身后，一手便伸去扶起那摔倒在地的季尚。
“公主好剑法，好剑法呀！”说着弹去身上的沙土，做了揖，恭敬的请了个安：“老臣给公主请安了。”
“免礼了。大人找本宫有何事？”三公主说着，把剑递给了一旁的吴良才。
季尚伸直腰杆，直视了眼公主，立刻又将目光收回。
他从未如此近的见过公主，未曾想到，公主之容貌确实过于平凡，虽说称不上是丑女，但离美字，倒是距离太远了。在说这身材，犹如男子，身高六尺半，丝毫看不出女人应有的曲线。
都说英雄配美女，公主这等样貌嫁给与程诺，倒真是委屈程家少爷了。
季尚收拾了一下思绪，回答道：“公主见谅，老臣斗胆，请公主将赐婚一事暂且压下。”
“大胆，你一个外臣，何时胆敢管我皇室的家事。”这话说着，眼是瞪得大大的，气迫压人。
“老臣无状了。只因，程家少爷想在婚配之前，与公主相见，以表情意。再者，程家少爷恐怕公主嫁后后悔所嫁非人，所以，想在赐婚前，让公主先与之相识，相互了解。”季尚唯唯诺诺，抬眼看了眼公主，立刻又低下头，手心竟已泌出冷汗来。
“哦？说下去！”公主直视前方，面部并无异常表情，只是淡淡的说着。
“老臣以为，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又时常以女将军身份前往战场杀敌，如此的女英雄，对自己的终身幸福应该更执着，老臣以为，公主可以先去会会那程诺，斟酌之后，再请皇上赐婚。”
“呵呵，不曾想到，季大人竟如此关心本宫的终身大事啊。”公主目光移至季尚。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公主乃皇上御妹，故这是老臣份内之事。”
“哼哼，大人说得是啊。”说着收起微笑，陷入沉思：何以程诺突然想见我呢，难道这婚事他不同意？我堂堂的公主竟配不上他？不过也是，以我认识的程诺当是这般性格。
收起思绪，又对季尚道：“那好吧，就依他所说，本宫且与他见上一面。但是此事不劳您再费心了，时间地点，由本宫的人自己去告知于他。”
季尚面带疑惑，又道：“那恩旨赐婚一事……”
“一会本宫就去跟皇兄说，将赐婚一事延后，季大人且先退下吧。”说着朝吴良才使了使眼色。
“大人请啊！”
“那老臣先告退了。”
说着便随吴良才走出祥德宫了。
回府的路上，他不断思量着，这公主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了，不但没拉近关系，反倒是让公主觉得他多事了。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肯定了，那就是公主与程诺应该原本就认识了。并且极有可能，程诺尚不知道公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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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门口，高挂的大红灯笼里，火光闪闪，照得玉阶如若披上一层霜，使得周围一片明亮。
老管家正站在门外候着他家老爷了。这天都快黑了不是，应该快回来了。他是个忠实的仆人，只因季尚看他如此老迈了还肯重用他，当这偌大的季府管家。
前方隐约传来急促而又显得整齐的脚步声，隐隐有看到一个轿影。渐渐逼近了。
老眼细看，呀，是老爷的官轿啊。赶紧迎了上去。
轿中之人缓缓下轿，带着一缕疲倦，略略整理一下身上的官服，大步朝前走去。
抬脚正要上台阶，仿佛想到了什么，放下了脚步。
“老足，你亲自去一趟程府，就说今日所说这事，老夫已办妥，叫他安心。”
老足便是那老管家，他本姓朱，但季尚跟他相处久了，都习惯叫他老足。
老管家走上前去，恭敬揖礼，应道：“是！老奴这就去。老爷先进去用晚膳吧。”
季尚颔首，轻嗯一声，便大步进府去了。
比起那季府，这程府便算不得什么了。门楣虽不简陋，却也不华丽，清爽简单。
普通的朱色大门，平凡的大红灯笼。同样贴着两尊神武的门神。本来以他程其商今时今日的财力，要座奢华一点的庄园倒也不过份，只是，程其商喜欢这种平凡的府阁，他不屑向任何人宣扬他此时此日的成就。
要知道，在这京州，要是太锋芒毕露，也是会招来麻烦的。天子脚下，到处都隐藏着杀机，看似平凡的官道上，也都时时刻刻埋藏着战争。
随着一阵一阵的叩门声，府里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微开朱门，探头出来：“老伯你找谁啊？”
老足瞅了眼这仅有十五六岁光景的男子，先是一愣，转而笑着道：“哦，小兄弟想是新来的吧。”
那小厮连连点头，莫不是这老者是府上客人？想着，索性走出大门，微躬了身。
“呵呵，那就难怪了，老夫是季府的管事，你进去通报一下吧，就说季大人有话。”
“那您先请进吧，等着，小弟这就去告诉老爷。”
老足捋了胡须，满意的点点头，便跟着那小厮进入客厅了。
这客厅的装饰格外优雅。看似平凡却给你一种舒坦的感觉。不会给人以那种气势压迫的感觉，倒是让人觉得像进自己家一样。
老足就近而坐，有丫头送上茶来，他习惯地点了个头，习惯的品起茶来。这程府，他可不少来啊。
不一会功夫，开门的那小厮来了。
“老爷在书房了，老管家，请随我来吧。”
老足放下茶杯，跟着去了书房。
“程员外，季大人让老奴带话来了。”刚至门口，老足便朗声道。
“有劳管事啦。季大人怎么说？”程其商带笑启音。
“我们家老爷说了，今日之事，他已办妥，请程员外宽心。”
程其商连连点头，欣喜万分，愁眉顿展，笑开了：“哈哈，到底是季大人啊，再难的事儿都能办成啊。”说着从书案上拿过一张礼贴，递给了老足，又道：“这是程某的一点意思，聊表心意不成敬意，请老管事带为转呈季大人。”
那管事接过礼贴，打开来看，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收入眼帘，礼单上更是满满的一行礼品，上等丝绸十匹，上等铁观音十斤，上等黑珍珠十颗，上等……足足有十样，而数目都是十。
老足笑言道：“都说程员外做事讲究十全十美，果不其然啊。那老奴这就先回去啦。”
“老管事请慢走啊，来啊，送老管事。”
老足后退着出了书房，带着这份所谓的薄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