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情迷(1 / 1)
病房里,韩平和殷若互相对望了一下。这还是自上次混乱后,两人首次见面。
几乎没有任何铺垫,韩平直奔主题,“我觉得近来事情有点超出我的控制。我需要你的帮助。”
而后,话锋微微一转,“之前,我出了点车祸。”
殷若点点头,示意继续。
其实,那天邹灵和韩平两人不欢而散后,韩平驾车回了家。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那只装玉莲的盒子,不知怎么着,就拿过来,打开了盒子。
一打开,就开始觉得眩晕。等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大街上。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自住院后,韩平开始不停地做同一个梦。梦里他看见一个华服男子,背对自己,跪在悬崖上纹丝不动。就是这样一个单调的梦。韩平潜意识里觉得这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
殷若一边听,一边拿手叩打着膝盖,直到韩平陈述完了,依然应着拍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半响,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抬起头,微微地笑了。
他说,“这便是了。”
“这便是什么?”韩平疑惑不解。
殷若带着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情,同韩平微微摇头,“这个中缘由我暂还不方便同你说,但有一事,必要奉劝你。”
“是什么?”
“不要主动去碰玉莲。”
殷若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回去后便翻了先主留下来的手卷,里面赫然记录着这样一句话:
“交付吾之生命于不离不叛咒。得汝者,当待汝于千般万般好,爱汝护汝,窃窃如吾。汝之血,为咒之源。咒起,则延绵一生,无将停息。咒于汝身无害,然,遇背叛,遇别离,加诸于其身,此为护主之效。”
这是一个不平等条约。一旦不叛咒开始生效,便是无论谁背叛,都将作用在韩平身上。殷若验证了这一点后,忽然莞尔一笑。
前世他负她,今生来还债。正好。正好。
她用情多一份,韩平则会痛苦一份。那是怎样一种奇特的赎罪方式啊。
一直到韩平出院,邹灵都毫无怨言陪伴左右,方真真是二线替补。不过也幸亏有她帮忙,要不然邹灵一人难免会跳脚。因为韩母最近频繁地消失。虽然邹灵猜测到大概同管家有关,却也不作多问。
临近冬至,夜黑得特别早。五点刚到,就已经天黑了。正在邹灵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门铃响了。
邹灵迟疑地打开门,来的是邹易,笑嘻嘻地说正好在附近开会,求收留一晚。
这一晚,饭桌上因为有了邹易的加入而热闹了许多。
吃完饭,韩平回屋休息,邹灵安排好邹易睡书房后,也回房休息。韩母压根就留宿在外。
许是白天太忙碌,邹灵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片粉色的花海。风很大,空气中满是沁人的香味。
像受了指引般,她慢慢往前走,前面的花丛自动地为她打开一条路,直到带她走到花丛深处。她的耳边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喘气声,呢喃着在风中,若有若无。
然后,花丛似乎能感知她的疑惑似的,又慢慢打开一边。就在那里,交缠着两具肉体,缠绕着密不可分。
躺倒在花丛里的男子闻声侧过了头。衣衫零乱地从肩头滑下,等看清楚那人的面孔,邹灵止不住往后退了几步。那个男人看见了他,也不慌乱,只是淡淡地扫着她。眼神依然清明如昔,丝毫没有一点沉浸在□□中的样子。而俯在他身上的女子,依然在卖力地取悦男人,没有意识到第三者的闯入。
邹灵止不住地要往后逃,可是花丛的藤蔓却突然一下子有了灵性一样,瞬间将她的四肢缠绕住。
男子一步一步的往前,直到在她的面前站定。
那张熟悉的面孔,眼神坚定,嘴角微微上翘,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俯下身,脸在邹灵的面前一点一点放大。一束发丝垂落在邹灵的胸前,似乎在轻轻撩拨着一种莫名的情怀。邹灵止不住往后仰,直到再也逃离不了。
他探出一只手,充满怜惜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又用鼻尖亲昵地蹭过来。邹灵觉得头皮发麻,又觉得脸上发痒,想笑又不敢笑。男子似乎察觉到了,稍微挪远了一下身体,定定地看着她。饶是邹灵这样厚脸皮的,也受不住一直被这样地注视,便极力地想避开。他却轻声说,“别动。”邹灵似乎被这略沙哑的声音迷障了。他再次俯下身来,那熟悉的气息让邹灵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身体,然后,然后……
邹灵的右脚突然抽筋起来。
好不容易舒缓了右腿,才发现自己还在床上好端端地躺着。摸了摸额头上,还略有些薄汗。
她起身到厨房去倒杯水喝,一开门,却看见幽暗的灯光下正站着邹易。赤着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的背上还沾了几滴欲落未落的水珠,在橘黄色的暖色调下显得格外得晶亮。
也不知怎么地,邹灵就走过去,伸过手去截住了一颗,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邹易一个反手,抓住了邹灵正想抽离的手。
他们对望,呼吸加快。不约而同地,他们从彼此的瞳孔里看出了一种危险的东西。
心动之后便是情动。
他默默探过来,邹灵突然就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梦,竟然忍不住有点期待。
两唇相接,浅尝未止。
这时,从韩平的房里突然传来几声咳嗽,邹灵嗖地一声抽开了身体,径直回了房间,关了门,仍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些什么。明知道不可以,不可为,却差点干出蠢事来。
邹灵基本上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明,等她起床的时候,却发现堂弟已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