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柳暗花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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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血燕窝、御丝坊绸缎、玲珑坊胭脂水粉、金银首饰，还真是应有尽有，不过还是最了解她的杨贵妃深知她喜好，送的这血燕窝恐怕连她自己也未必能天天吃的上。看来后妃们是把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为了她们日后的幸福当然要多巴结她了，因为她听说唐玄宗的怪病如果治不好她们就要被送去尼姑庵当尼姑了。可怜！这么多女人围着一个男人打转，费尽心思地讨好只为一夜春恩。
蓝扬扬吩咐太监将血燕窝拿到御膳房炖了，这么好的东西她等不到回龙门客栈再吃。
来者不拒，蓝扬扬这几天已经收了满满半间屋子的礼物了。不只是后妃，连跟她不对盘的虢国夫人也涎着脸来求她，厚颜无耻地要她把她变得年轻漂亮。
她又不是真的神仙，哪有这种神力？如果有的话早把自己弄成中国小姐了，那会到现在还是这副尊容？
迷信是可怕的，无知又迷信更可怕。不过这样的人通常很好骗。
“哎呀！这个嘛……恐怕有点困难，我在人间是不能随便使用仙术的。不过……”蓝扬扬捏着下巴一副为难的样子。
“不过什么？仙姑但说无妨。这些够不够？”化着从吐蕃传来的夸张的‘时世妆’的虢国夫人拍了拍掌，立刻有四名太监抬了两个重重的箱子进来。
五千两黄金，如果是在成为龙门客栈老板之前她一定会垂涎地掉一地口水，然后高兴地大跳大叫。可是现在她随便一出手何止十万，据保守估计食神大赛最少也能进账二十万两黄金，四十万两白银。再说龙门客栈的库房里别的不多就是黄金多。不过为求逼真她还是装出一副见钱眼开的穷人嘴脸欣然接受。
“既然夫人礼数这么周到那本仙子就破一次例，交给夫人一个秘方，请夫人附耳过来。”蓝扬扬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唯恐虢国夫人身后的丫鬟听到。
虢国夫人欣喜若狂，在听到秘方后脸色骤变，一脸错愕地盯着蓝扬扬。
“你确定你说的没错？还是本夫人听错啦？”虢国夫人吃了一惊差点将口中的茶都吐到蓝扬扬身上。
“夫人既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就是您听到的。”蓝扬扬的肯定令虢国夫人的脸更绿了。
“可是那些东西怎么能往脸上抹？本夫人受不了！你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虢国夫人一脸抗拒如畏洪水猛兽。
“别的方法太慢，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到时候夫人都老了，想用也用不上了。为了青春美貌还是请夫人忍耐一下，只要每天涂半个时辰坚持一年就能焕发青春光彩。还是请夫人好好想一想吧！”蓝扬扬摸透了她的心理，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不怕她不上当。
“这……话是这么说，可是……那种东西怎么能往脸上涂，那还不脏死了。我受不了！”虢国夫人依旧犹豫不绝。
“既然夫人不相信本仙姑的能力，那夫人把这两箱金子拿回去吧！就当本仙子什么也没说。后宫多得是妃嫔想要。”蓝扬扬板起面孔送客。
“仙姑你别生气嘛！我、我回去试试就是了。”虢国夫人起身告辞。
确定她走远了，蓝扬扬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到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对虢国夫人说了什么这么好笑？”
进入内室，唐温杭轻点她鼻尖，自入宫后很少见她这么开怀大笑。
“我——我告诉她把老鹰、鸽子和画眉的粪便、珍珠粉按一比一的比例用蜂蜜和匀涂在脸上，每天一次，每次半个时辰。再配合饮食，每日三钱雪蛤炖汤。定能返老还童、青春不老。哈哈哈哈——”蓝扬扬笑瘫在唐温杭怀里。
“她连这也信？”唐温杭也忍俊不禁笑起来。
“为什么不信？女人为了美丽可以做出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来，我们那里有人为了减肥还活吞蛔虫、割胃囊，为了留住青春往脸上植入黄金丝，为了鼻梁看起来高一点往里面垫东西呢！再说我也没骗她啊！这确实是慈禧太后——呃——就是某国一位权倾朝野的太后的养颜秘方，只不过一般女人都不敢尝试。”
“你们那里？”唐温杭品味这四个字的含义。一直知道她的与众不同，这些天来他察觉到她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听她自己说出来还是让他震了一下。
糟糕，说漏嘴了。蓝扬扬连忙捂住嘴，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反正她也没打算瞒他，于是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并拿出一直被乐冬带在身上的手机和电脑展示给他看，然后一眼不眨静待他的反应。
他会不会因此而觉得她是怪人不喜欢她了？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反应？他不会怪她隐瞒了他这么长时间吧？蓝扬扬忐忑不安揪着自己宽大的衣袖，掌心冒出了冷汗。
“原来如此。那你还会回去吗？”唐温杭花了好长时间消化完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问，摸到她的汗，从怀中掏出棉帕帮她擦干净。
“我没想过。”蓝扬扬据实相告。
这里有太多的牵绊和留恋，今生所有美好的、惊险的、伤心的记忆都在这里，她的财富、地位、成就都在这里，她的亲人、爱人、敌人都在这里。一想到有一天会离开，离开他，离开她们，她的心就痛起来。
可是，如果有机会她会不会回去？蓝扬扬问自己。现代有她的父母、朋友，有她生活了三十年的印记，有她熟悉的一切，电视、网络、电话、二十四小时热水、空调，还有她最爱的冰激凌、蛋糕、巧克力、可乐、麦当劳，她最爱逛的超市、商场、西餐厅……
她茫然了。回不回去都意味着放弃，如何取舍？心却在不知不觉偏向一边。
模棱两可的答案令唐温杭的心一沉，放开她的手，站起身走到窗边双臂抱胸沉思。
不想给他一个虚空的保证，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如何能向他保证。如果他选择放弃也是她自己活该要承受的结果。看着唐温杭有些落寞的背影蓝扬扬没有说话，眼泪不听话地留下来，无声地。一种孤独和遗弃感瞬间啃噬她心，痛的她站立不住，不想让他发现，她捂着心口走了出去。“皇上，臣看那蓝扬扬既不会飞天也不会遁地，行为举止更是轻浮粗野，没有一点仙人该有的高洁出尘，怎么看都不像神仙。而且他给忠王殿下治病只是给他服了两颗药丸，并没有吹仙气、施仙法，倒像是江湖术士治病的把戏。对圣上您的怪病既不用药也不诊治，却要您禁欲三年，这最受益的还不是不愿伺候圣上的她。而且臣听说这个蓝扬扬跟四川唐门走的很近，而这唐门以炼制毒药闻名江湖，臣斗胆猜测这一切会不会是她联合唐门设计的阴谋……”杨国忠分析的头头是道，说动了唐玄宗。
“爱卿言之有理，朕也觉得事有蹊跷，那晚好像有人跟着朕似的。莫不是蓝扬扬胆大包天敢对朕下毒？”唐玄宗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天子威严受到挑衅。
杨国忠继续添油加醋，绝不给蓝扬扬翻身的机会。他已经见识到蓝扬扬的本领，皇上父子三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二堂妹杨贵妃的地位即将不保，大堂妹虢国夫人被她整的每天往脸上涂粪便，身上的臭味用十斤玫瑰花都驱不散。再这么下去还有他们杨家的立足之地吗？
君臣两人将蓝扬扬的行为做了细致具体的剖析，最后得出自以为是的结论：蓝扬扬是江湖骗子，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神仙。而李亨和唐玄宗的怪病都是她下的毒，自然有法子解。
“来人！把蓝扬扬打入天牢由杨国忠亲自审讯。”唐玄宗怒火中烧，气的胡子眉毛都绿了，恨不能立刻将蓝扬扬碎尸万段。什么美色当前，什么大唐国运，都没有他的天子威严被损重要。
堂堂大唐天子居然被人下毒？愤怒无以言表，只有鲜血才能平复。
奸计得逞的杨国忠一刻也不耽搁，领了羽林军来到蓝扬扬寝宫，大张旗鼓如临大敌地把寝宫围了个水泄不通，扬言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怎么会这样？前一刻她还是高高在上被奉承巴结的仙姑，下一刻就被打入天牢受难。蓝扬扬被羽林军带到杨国忠面前时充满了疑惑不解。
“蓝仙姑，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还望仙姑不要怪罪。只要您把皇上中毒的事交代清楚了本官决不为难。请吧！”杨国忠笑的好不得意，一副小人嘴脸。
“中毒？皇上不是得了怪病吗？怎么又中毒了？而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听不懂杨大人您说什么。”蓝扬扬虽然心里吃了一惊，但面上仍强作镇定，和杨国忠周旋。这些天在宫里别的本事没学会，笑里藏刀倒是颇有心得。
“这本官也不太清楚，还是请仙姑到了牢里和大理寺说吧！”
他怎么会知道？唐温杭和龙藤乐冬交换了个眼神。眼看蓝扬扬就要被带走，来不及多想，他们自告奋勇要陪蓝扬扬一起入狱。
杨国忠捕捉到了三人不同寻常的护卫眼神，奸笑一声，将他们一起带走。
阴森恐怖的天牢里，暗无天日，到处充斥着恶臭，审讯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带着血迹的各式刑具，露出骨刺的皮鞭，血迹斑斑的夹棍……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扑向人身上。炭炉里炉火正旺，火苗哧哧地往上窜，一个烙铁正在里面煨得通红。
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心窝，手脚发抖，浑身发冷，牙齿不由自主地叮叮当当打架。恐惧上升到顶点，蓝扬扬的脑子里全都是日本人虐待中国战俘的血腥残暴场面，耳边响着烙铁烫在身上的滋滋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胆小怕事的举动更加肯定了杨国忠的推测，命人端来一盘冷水把她浇醒。
护住心切的乐冬挡在前面迎上了冷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水是温的。立刻想到天牢是李林甫的管辖范围，当差的都听命于他多少会照顾她们。
杨国忠冷笑一声，命令手下将乐冬拉开，重新端水来。
“大人，寿王殿下有急事找您，现在牢外等候。”服侍寿王的小太监一路跑进来传话。
不甘愿地起身，杨国忠吩咐得力手下继续大刑伺候，一直到她说为止。自己理了理衣袍，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随着小太监去见寿王。
“龙主没事吧？”杨国忠前脚刚走，他的手下就被请出去喝酒，李林甫从密室现身。
“龙主没事，只是受了惊吓。”龙藤依旧冷冷淡淡地说。
“那就好。你们先在此委屈两天，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告诉龙主不必害怕，牢里都是我的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李林甫看了眼乐冬怀里的蓝扬扬，再和对面牢里的唐温杭对视一眼，最后视线停落在龙藤身上。龙藤被他看的不自在扭开脸。
“你多保重。我……我走了。”李林甫嘴里如是说，脚下却没有移动半寸，手伸到龙藤脸前却在碰到她脸的刹那停住，僵硬地收了回来。
“等一等！”
晕厥的蓝扬扬在这时醒来，叫住了李林甫，就当前的局势展开了讨论。最后李林甫胸有成竹地阔步走出天牢，回到府邸召来城中所有的乞丐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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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朝堂上唐玄宗一脸愁云惨雾坐立难安，没有心思处理政务。昨晚他的病情又恶化了，连脸都发黑了。他找来御医诊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肯定不是中毒，因为银针验不出来，倒像是中邪。
“儿臣有本启奏。”寿王李瑁站了出来。
“准奏。”唐玄宗不耐烦地摆摆手。
“父皇，昨夜儿臣梦到有一白发仙翁对儿臣说我李唐皇族不敬天神触怒上苍，以至招致祸端。今天就听说西南城郊麦田里一夜之间出现了数里的巨大怪圈。请父皇放了蓝扬扬仙姑，以免招来更大灾难。”
“是啊父皇，瑁弟所言甚是有理。儿臣也听说了麦田的事，极其恐怖，恐是上天怪罪。还是放了蓝扬扬以防万一吧！”李亨虽然和李瑁互相看不顺眼，但在这件事上倒是空前的统一。
群臣立刻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也大都听说了麦田的事，城中将此事传的神乎其神。据说怪圈长达数十里，宽五六里，成正方形，心中十分恐惧，却不知道原来有此缘由。
“臣附议。”
“臣附议。”
大臣们具是贪生怕死之辈听闻此事皆如惊弓之鸟仓皇失措，纷纷附议李瑁的奏请。
只有不敬鬼神的杨国忠仍固执己见，怒斥胆小的大臣，手执朝笏站出来辟谣：“皇上，子不语怪力乱神。岂能因为寿王殿下的一个梦境就轻易放过毒害皇上的凶手，如此大唐国威何在？皇上安全何在？”
李瑁向后斜瞥过一眼，表面上是在瞪杨国忠，实际是看李林甫。李林甫向北一努下巴，他会意站出来反驳。
“依本王看真正不在乎父皇安慰的是你杨大人！你能保证杀了蓝扬扬就一定能解除父皇的病痛吗？可是伤害她、关押她的后果我们都看了不是吗？你还想让父皇再遭厄运吗？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毒害父皇的？”
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群情振奋，大臣们纷纷响应。杨国忠顿时哑口无言，狼狈地退了回去。
自始至终李林甫都没有说一句话，却将整个形势掌控手中，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没有想到龙主的麦田怪圈这么奏效，令整个洛阳都震动了。看来龙主确实有当仙姑的本钱！他心中暗笑。
斗来斗去，斗了四年他仍然不是李林甫的对手。两人年纪想当，但他即使攀着堂妹杨玉环的裙带爬到一品大员的高位，却始终被他踩在脚下。杨国忠灰溜溜地看着李林甫，手中的朝笏都快被捏烂了，心中不服气想着如何扳回一城。李林甫讥诮地对他眨了眨眼，嘲笑他的失败。
唐玄宗冷睨了杨国忠一眼，从鼻子哼了一声，像是在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心中暗忖，现在倒好，人抓起来了，病没有治好，反而失了民心。恐怕再关下去他就成了天怒人怨的暴君了。可是这个瑁儿也太爱管闲事了，摆明了拿他这个父皇不当一回事，自己做好人让他这个父皇出尔反尔妄作小人。
如今别无他法，只有下旨放了蓝扬扬等人再作打算。唐玄宗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手用力握了握，暗下决心不会轻易放蓝扬扬出宫。
神仙也好，骗子也罢，既然招惹了他就别想全身而退，他李隆基的人生里没有‘得不到’这三个字。就算是得不到他也要毁了她。
唐玄宗暗指史官给高力士使了个眼色。高力士轻颔首表示明白，等会儿下了朝就会吩咐史官不该写的不要乱写。
“既然这件事有了着落，那就说说立太子的事吧！诸位大臣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唐玄宗一肚子怨气都发在李瑁身上，清了清嗓子主动在朝堂上提起回避了几年的立储大事。
大臣们不能揣测皇上心思，完全按照自己的利益推荐太子，结果支持李亨和李瑁的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李亨和李瑁眼中滋出强烈的火花，互不服气地互瞪一眼，然后撇开眼谁都不看谁。李亨和高力士交换了一个眼神，李瑁和李林甫通了一下气。
难以抉择，诸位大臣都将难题抛给皇上定夺。
唐玄宗先是看了李瑁一眼，看到李瑁得意的神色摇了摇头，转而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宣布：“朕近日宣布由李亨继任太子。寿王李瑁目无尊长言行不端，屡犯宫规，将其逐回封地永世不得回京！”
这桩悬而未决关乎社稷的大事终于落下帷幕，真个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李亨和追随者扬眉吐气，说不尽的喜悦和振奋。而李瑁和支持者则垂头丧气，道不尽的不甘和失落，李瑁怨愤地瞪了李林甫一眼。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问心无愧。李林甫无奈地耸耸肩。他从蓝扬扬的电脑上看过这段历史，自不量力地想要凭一己之力改变，最终还是无力和老天抗衡。人是斗不过命的，他现在完全信了。
唐玄宗轻笑，将李瑁的挫败和落寞尽收眼底，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感。声音也变得充满活力，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欢愉。下了朝直奔杨贵妃的羞花宫。
斜枕在杨贵妃腿上，吃着她亲手剥的蜜桃，唐玄宗抓住杨贵妃的手放在胸前，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的怪病再好的心情也当然无存。
“来人！将蓝扬扬带上来！”
“皇上，您对蓝扬扬还……”杨贵妃慌了神，眼中立刻盈满了眼泪，剥着蜜桃的手也停了下来，鲜红的桃汁顺着手掌流入衣袖。
最难消受美人恩，唐玄宗对流泪的女人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连忙翻身把她抱在怀里拍着背呵哄。
无奈杨贵妃谈蓝色变，任凭他甜言蜜语说了一大堆仍是不依不饶，逼着要他在她和蓝扬扬之间二选一。
这让打算折磨蓝扬扬一番以泄心头只恨的唐玄宗为难起来，并不是不想杀她，而是杀了她难塞悠悠众口，难以对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交代。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由得相信了神仙之说，确实如此大的怪圈非人力所能为，必是神仙显灵示警。
“既然如此那不如……”杨贵妃计上心来，眨眼之间止住眼泪俯身趴在唐玄宗耳边耳语。
最毒妇人心！唐玄宗不可思议地看着平时温婉柔媚娇弱可人的杨贵妃，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这……？不太好吧？万一真的死了那岂不是……”唐玄宗虽然心动但还在犹豫。此事非同小可，理应谨慎行事。
美目一横，杨贵妃推了唐玄宗一下，娇嗔道：“皇上——如果她死了那不就说明她不是真的神仙，正好戳穿了她的谎言。那大臣和百姓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谁不知道神仙都是长生不老、百毒不侵的？”
说的也有道理。唐玄宗点头称是。蓝扬扬委实太过嚣张放肆，几次三番拒绝他不说，还嫌弃他老迈，他自从登基以来还没被女人嫌弃过，此仇不报他颜面何存？威严何在？而且她还媚惑他的儿子和最信赖的大臣联合起来反抗他，简直就是罪该万死。想到这儿唐玄宗下了狠心。
“启禀皇上，蓝扬扬带到。”侍卫前来禀报，并将蓝扬扬押了上来。
才刚无罪开释回到寝宫吃了顿饭，怎么一转眼又出状况了？蓝扬扬被侍卫推搡着跪在唐玄宗和杨贵妃面前，俯身施礼。跪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免礼平身”，不敢私自起来，只好继续跪着。
“蓝扬扬你可知罪？”唐玄宗喝问。
“陛下，恕民女愚钝，不知罪从何来？”蓝扬扬抬起头，对上唐玄宗冷厉的眼神，佯装镇定直视。神仙就要有神仙的雍容淡定，不能被人间帝王的气势吓倒，输了阵势，更会让他抓住把柄。
唐玄宗冷笑，“那你就是拒不承认自己是假冒神仙，而坚持自己是真正的神仙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认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蓝扬扬坚定地点头承认。如果不认，不只是她，连寿王李瑁、李亨，甚至李林甫都会跟着遭殃，她不能冒这个险。只是她不明白唐太宗何以如此肯定她不是神仙，而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既然是神仙那肯定拥有超乎常人的法力了？”唐玄宗继续将蓝扬扬引入设定的陷阱。
“那是自然，陛下不是都见识过了？可是陛下对待神仙的态度却令人不敢恭维，他日小仙回天庭复命必然会如实向玉帝禀报。”跪得膝盖发疼的蓝扬扬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福利。果然，此话一出，立刻被平身。僵硬的膝盖已经不听使唤，蓝扬扬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东倒西晃站立不稳。
“既然如此那一杯普通的鸩酒自然不能毒死法力无边的仙子你了？”唐玄宗把玩着手上的白瓷鼻烟壶，没有抬眼看她，从鼻腔里挤出来这几个字。摆摆手，高力士捧着一个金漆托盘端到蓝扬扬面前，托盘上是一个青铜酒壶，和一只同款的雕龙青铜杯，杯里斟满了清澈的酒液。
鸩酒是什么东东？毒死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相信了她是神仙才放她出来的吗？怎么还要试探？
等等！鸩酒不会刚好是‘饮鸩止渴’的那个鸩吧？
原来老东西打的是这个主意！喝还是不喝？蓝扬扬看着高力士捧在托盘上的酒杯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喝了必死无疑，如果不喝必然引起怀疑，最后亦难免一死。
“皇上如此藐视上神不怕上天惩罚吗？不敬神仙可是大罪，皇上若一意孤行可别怪小仙没提醒您，后果可不是您能承受的。”蓝扬扬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瓦解唐玄宗的心里防线。
岂知唐玄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为所动。杨贵妃更是从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
这可怎么办？蓝扬扬环视大厅，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唐温杭和龙藤、乐冬都被挡在殿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没有人能帮的上忙了。
“皇上您如果不想看到小仙只要将小仙逐出宫就好了，犯不着拿大唐的国运和您的安危做赌注。悬崖勒马犹未晚，如果小仙真的喝了这杯鸩酒，您想要后悔可就晚了！况且小仙并未犯罪，何须用鸩酒。这鸩酒毒性刚猛，就是神仙也未必能抵挡其毒性……”蓝扬扬加重鸩酒的音量并且一连说了好几个，力求让殿外的人能听到，好想办法救她。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声清脆婉转的鸟鸣。那是龙藤在学黄莺叫，意思是不必担心，她曾在龙门客栈听过，与黄莺的叫声一般无二。
长舒一口气，蓝扬扬把心一横，直起腰背，大义凛然道：“那好，小仙就满足皇上和贵妃娘娘的愿望，喝了这杯酒。小小鸩毒而已，岂能难得倒本仙？皇上也太小看我了！”
“好！仙子好气魄！”唐玄宗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心里反而不安起来。近日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蓝扬扬确实来历不凡，从天而降，而且一落地就杀了武林第一高手程御龙。一晃神，手上的鼻烟壶落地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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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有一个条件希望皇上能答应。”蓝扬扬漾起一朵美丽的笑容，口气是云淡风轻。
“说来听听。”唐玄宗想从她身上搜寻神仙的影子和迹象，赫然发现她除了卷曲的短发之外无一特别之处，连半点神仙应有的不食人间烟火气质都没有。心情转好，端过桌上的参茶来喝了一口。
“小仙喝下鸩酒之后不管生死都请皇上放我出宫，并且写下圣旨写明永远不勉强小仙做不想做的事。而且为防万一，小仙要请太子和李林甫大人作见证。事后皇上要诏告天下。”
“无稽之谈！放眼天下能和朕讲条件的你还是第一个！朕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可是朕只要吩咐一声自然有人捏着你的鼻子灌你喝，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唐玄宗嗤笑她的异想天开。
蓝扬扬依旧笑容不减，“当然皇上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可是要知道小仙近日的名声可是不小，众怒难犯，万一被百姓知道了会不会被有心人士利用对皇上不利呢？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皇上可要三思而后行。”
唐玄宗将茶杯一摔，气的眉毛眼睛都竖起来了。
“皇上——何必跟小人生气呢？小心气坏了身子。我们就答应她看她能耍什么花样？到时候人都死了还有本事兴风作浪吗？”杨贵妃拍了拍唐玄宗的心口娇声媚语地安抚他的怒气。
女人心海底针，当初硬拉着她进宫，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对她比亲姐妹还亲。现在挡了她的路了就被一脚踢开还不算，还要落井下石置她于死地。这个杨贵妃简直是蛇蝎心肠！蓝扬扬怒瞪了她一眼。
等待李亨和李林甫的空当，蓝扬扬激将唐玄宗写好了圣旨。
李亨和李林甫很快赶到，李亨不敢当面顶撞唐玄宗，只婉转地请他收回成命，可想而知被训斥了一通。深知唐玄宗脾气的李林甫淡淡地看了他和杨贵妃一眼，没有求情，只是要求能和蓝扬扬单独说几句话，算是交代遗言。
诡计多端的杨贵妃不愿再生变故，坚持要他们当着大家的面说。
李林甫只得遵命，将蓝扬扬拉到一个角落柱子后面，握住她的手大声说了些场面上的送别话，故意要房间里竖着的几双耳朵都能听到。
咦？蓝扬扬被握住的手掌里多了一颗蚕豆大小的褐色药丸。李林甫以眼神示意要她吞下。进宫的路上皇上身边的得力小太监已经把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他了，刚才甫进殿门的时候和唐温杭装扮的小太监擦身而过，递给了他这颗药丸。
开玩笑！这么大一颗她哪吞得下？平时连吃颗米粒大小的药丸都得喝三口水才能咽下去的她，现在连水也没有就干吞，吞得下才有鬼咧！蓝扬扬头摇的像波浪鼓似的，任凭李林甫挤破了眼也不张口。
有了！蓝扬扬眼睛一亮，一手握着药丸，一手拉着李林甫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白白耽误了两个时辰，一滴酒也没喝，杨贵妃不耐烦地催促。
蓝扬扬一步拆做两步走慢慢腾腾地走到高力士面前接过酒杯，放在鼻尖闻了一下，脸立刻皱了起来，又将酒杯放下。
“皇上，小仙自幼有个毛病，那就是喝酒之前必先吃饭，若不吃饭喝进去的酒就会吐出来，到时候弄脏了贵妃娘娘的寝宫不说，鸩毒不能发挥作用可不要说小仙耍赖哦！”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唐玄宗不悦地传膳。
宫里的御厨经过她的调教精进不少，十几道菜道道堪称经典，吃的蓝扬扬意犹未尽，竟还要饭后甜点。众人一开始被她大快朵颐的吃相吸引全都将视线放在她身上，后来个个口舌生津馋虫被勾了上来，纷纷别开脸不看她。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要不是杨贵妃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她还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
向小宫女借来丝帕擦了擦嘴，她没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古代唯一的坏处就是物质不发达，竟连手纸这种生活必需品都没有。蓝扬扬冲李林甫眨了眨眼，告诉他药丸已经下肚了。刚才趁调开别人视线的时候她把早已在袖子里掐碎的药丸混进刻意要的一杯白开水里喝了下去。还多吃了一颗玉露丸。唐温杭曾经说过，玉露丸能解百毒，有的毒即使不能解也能延缓毒性的发作，配合解毒药吃更是能将毒性降到最低。
仍是慢吞吞地，蓝扬扬存心要磨掉所有人的耐性。端起酒杯，凑在鼻尖闻了闻，嫌恶地别开脸，好像在重复一个时辰之前的一幕。杨贵妃耐不住性子，对心腹宫女使了个眼色，两名小宫女大着胆子一人夺过蓝扬扬的酒杯，一人捏着她的下巴将整杯酒硬灌了进去，灌得蓝扬扬鼻子眼泪一起流出来，咳了好几声。
静静地，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蓝扬扬没有向平常喝了鸩酒的人立即面色青黑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一如往常地神清气爽活灵活现，脸不黑，气不乱，连半点中毒的迹象也没有，甚至还踹了两名欺负她的小宫女一脚。
“神仙显灵啦！神仙显灵啦！”一直对蓝扬扬深信不疑的高力士率先反应过来，扑到蓝扬扬脚下跪拜，神情异常激动。愚昧无知的太监宫女们见状纷纷有样学样，跪倒在地，口里念着。那两名捂着屁股的宫女比蓝扬扬更符合中毒的迹象，一脸死灰，身体僵硬化石一样杵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杨贵妃差点崩溃，跪在唐玄宗面前请罪：“皇上饶命！臣妾是受杨国忠唆使才会对蓝仙子的身份有所怀疑，请皇上恕罪。”
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刻什么亲情都被抛诸脑后，拉个替死鬼垫背才符合宫廷生存法则。杨贵妃磕头如捣算，但求唐玄宗能念在往日情份上饶她一命。
怔忡的唐玄宗终于相信了蓝扬扬是神仙的事实，想到触怒神仙的后果和即将而来的文武百官、天下黎民的责难，他怒气冲天，将脚边的杨贵妃一脚踢开，余怒未消拔剑就要斩杀杨贵妃。
活该！罪有应得！蓝扬扬好正闲暇地抱着胸看好戏。
历史不是这么演的，杨贵妃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因她而死。看了半天蓝扬扬终于决定出手，不过不是她出手，而是刚被封为太子有些功夫底子的李亨。
李亨急于拉拢人心树立威信，立刻上前抓住唐玄宗手腕，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杨贵妃。
杨贵妃自是千恩万谢不胜感激，涕泪之余瞪了蓝扬扬一眼，眼神之凶恶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被小宫女搀扶起来战战兢兢坐在椅子上，眼睛一闪，拉低左侧的宫女趴在她耳边私语一番。
小宫女领命出去，不消片刻便抱了只肥肥胖胖的大白猫过来，用蓝扬扬用过的酒杯重新斟了杯酒喂给大白猫。
原来她还不死心，简直就是恩将仇报！今天真是见识了杨贵妃的恶毒。四大美人她就够不上格，蛇蝎美人她倒是当仁不让。蓝扬扬莞尔一笑，轻佻地揶揄道：“哟！贵妃娘娘，感情这只白猫也是冒充神仙的江湖骗子，需要劳动您大驾亲自验证真伪。不过这次还真让您猜对了，它真的不是神仙哦！因为我才是！”
说话间白猫喵呜两声伸腿瞪眼死了。杨贵妃诚惶诚恐地瞅了唐玄宗一眼，再次跪地求饶，用力之大连头都磕破了。
“够啦！无事生非的蠢女人！朕不想再看到你！滚！”唐玄宗咆哮如雷，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杨贵妃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雨过天晴了，这下看你这个色老头还拿什么刁难？蓝扬扬挺胸抬头双手前举目光如炬，“皇上，如今对小仙的身份还有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请按照约定放小仙出宫，并赐圣旨、诏告天下。小仙感激不尽！”
“仙姑，这事怨不得父皇。父皇也是受人蛊惑，如今真相大白证明仙姑的确法力非凡，父皇贵为当朝天子自是一言九鼎，岂会食言？”善于察言观色的李亨给唐玄宗找台阶下，同时也是替蓝扬扬说话。李林甫身为臣下不便表明立场，始终未曾开口。
唐玄宗脸色稍缓，大笑一声对蓝扬扬说：“朕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仙子，失礼之处还望恕罪。还要麻烦仙子在玉帝及诸位上仙面前美言几句，不致降罪我大唐。朕确实被贵妃和杨国忠这两个奸人蒙蔽，若是上苍一定要降罪的话就降罪到她们的身上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刚听到这句诗时她还不相信夫妻间的感情会如此脆弱，如今看来是真的。皇宫无亲情，连举世歌颂惊世不衰的爱情也是假的，不过是后人一厢情愿的美丽愿望，经不起逆境的考验。
蓝扬扬满嘴答应，接过圣旨就匆匆道了声谢就连忙出宫。她是李林甫带来的，自然由李林甫接了出去。至于唐温杭、龙藤和乐冬则当天晚上悄悄溜出了宫。
再见了，大明宫。再见了，长安。永远不见了，杨贵妃、唐玄宗、高力士、杨国忠、虢国夫人。
宫外的天也格外蓝，人也格外可爱，就连空气里都有一种自由的味道。果然她是不适合宫廷生活的，还是安安分分做她的龙门客栈老板最合适。
依她的意思好不容易来趟长安，怎么也要多玩几天再回去，毕竟唐都的繁华是举世闻名，是古代中国最辉煌灿烂的时刻，现在国外中国人聚集的地方都被叫做唐人街，足可见唐朝对世界的影响之深远。
可惜李林甫未免节外生枝要她明日一大早便出城回龙城，害她只能逛逛夜市过干瘾。
灯市如昼，各类摊贩不计其数井然有序的排列道路两侧，从小吃、零食、手工艺品、孩童玩具、到珠宝玉器、绸缎布匹、茶叶、瓷器、刀剑应有尽有，堪比现代夜市之规模。更有现代夜市所没有的杂耍艺人，有钻火圈的，有顶大缸的，有耍猴的，还有皮影戏。最吸引人的要数耍把式卖艺的，那一套收钱之前的开场白和电视里演的一摸一样，“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希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
这也稀奇，那也好玩，蓝扬扬玩的是不亦乐乎，买了一大堆东西当纪念品回去送人，跟在身后的相府家丁都拿不了了。
逛了半天逛累了，蓝扬扬停在一个包子铺前，热腾腾的包子冒着白气在向她招手。吞了口口水，她垂涎地盯着包子问：“老板这包子怎么卖？”
“十文钱一个。”胖胖的老板长得和包子如出一辙。
“十文？比我们扬州贵出整整一倍！你这包子有什么特别的吗？”蓝扬扬惊叫。刚才买东西的时候她就发觉洛阳的东西都比扬州贵出一两倍，这物价也未免太高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姑娘你是胡人吧？一看您就不是我们长安本地人。咱们这是什么地方？长安？什么不贵？那就是呼出去的气都带着龙气，金贵着呢！十文钱算啥？前面的悦宾楼下等餐食就要二两银子一位呢？告诉您：除了龙门客栈，那就数我们长安的东西贵。”老板侧脸扬眉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也对，上海北京的东西就比别的地方贵一点，可以理解。蓝扬扬买了五个大包子，吃了个半饱，又转向其他事物进攻。不觉走到一处装饰的艳俗的小楼，门前迎来送往好不热闹，隐约传来阵阵丝竹之声。
销金窟？这是什么地方？蓝扬扬刚想往里走就被李林甫拦了下来。
“主子，这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那位什么他们能去我就不能去？”蓝扬扬指着一个个鲜衣怒马满脸春风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迎进门的男子。
李林甫俊脸抽搐，“因为这里是风月场所，污秽不堪恐污了您耳目。”
“你是说这里是妓院？”蓝扬扬的语气里带着兴奋和惊喜，不自觉音量提高了许多，引来路人的侧目。
尴尬地点点头，李林甫本以为她会想普通女子一样听到这几个字就羞愤难当调头就走，哪知她一开口就要进去见识见识。一个女孩子到这种地方见识什么？李林甫和谷逍遥合力劝阻，就是劝不住她好奇的心。于是销金窟开业以来第一个女客上门。
也没什么嘛？还没有现代的酒吧热闹。姑娘们除了穿的暴露一点，举止轻浮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趋之若鹜。
“李林甫谷逍遥你们也来过这种地方吗？”蓝扬扬在里面待了不到两刻就被李林甫和谷逍遥拎了出来，因为她居然嫌弃楼里姑娘的姿色和舞技，和老鸨吵了起来。
“官场上应酬难免会涉足烟花之地，只是我平素都会去较为风雅的‘百花楼’，从没到过这种媚俗之地。”李林甫摸了摸鼻子小声说。谷逍遥则是红着脸点了点头，哪有男人不喜欢这种地方的？被一个女人问这种问题还真的挺别扭的。
“你们两个是没救了！我本来还想帮帮你们，现在看来不必了，反正你们有的是女人，也不在乎她们。”蓝扬扬指着他们的鼻子责备。
两个男人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是她要他们说的，结果却又怪罪。只好使劲浑身解数巴结讨好她，好让她帮忙撮合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