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无名山庄中。
“邀月跑哪里去了？”旖璇看着医书问一旁的晴儿。
“公子没说，只是说让奴婢们照顾好小姐。”晴儿继续在一旁规整着旖璇书桌上的瓶瓶罐罐。
“他都跑出去玩儿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出去玩呢？”旖璇提了个声调笑着看着晴儿。
晴儿没由来地僵了表情，“小姐啊，别玩儿啦！您不是不知道外面对于您应该是很危险的！”
“哦？外面的确似乎有人要对我不利，可是都快过了一年了，我现在的能力至少可以自保了吧！”靠在椅子上笑看晴儿。
“……反正不许出山庄。”
“如果我偏要呢？”她在这里真的快要长霉了，邀月不在，那么……嘿嘿！
“公子是留了人在庄内的，小姐出不去的。”
“是吗？那么邀月就是明摆着要我把无名山庄弄个烟雾弥漫，十里飘香咯？”
“……不是。”一听到什么烟啦雾拉的，无名山庄中人无不头疼的，他们的这位小姑奶奶怎么对于这药理方面就是个天才呢？抱着公子的书天天看，医术不错，可是她反其道而行之……嗯，□□炼得更好……
“乖啦，要是晴儿不捣乱的话，小姐我可以考虑带着你一起出去哦！这样晴儿不就可以看着小姐我了么？”循循善诱中。
“可是……”小良心想起了公子那纯洁的笑……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违背公子！
“晴儿乖乖的，小姐我给你买好多好东西。”威逼不行，利诱行。
“但是……”东西诚可贵，公子价更高。
“以后小姐我十里飘香的时候，可以先给晴儿解药而且事先告诉晴儿。”
“真的？”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
“蒸的，蒸的。”嘿嘿！“喂，小晴儿，要干嘛啊？”
“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头也不回，潇洒地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东西。
“……”这丫头真是……变得快啊！
“……”还不是跟你学的？所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月黑风高夜，正是翻墙时。
两个黑影窜出了门，悄悄向外墙靠近。一步两步三步……逃跑这等事情，还真是相当刺激啊！
“小姐！”突然周围一片灯火辉煌，照得庄内亮如白昼。
“嘿嘿！大家好啊！这么晚了，还睡不着？”旖璇潇洒地将一缕凌乱的青丝别回耳后。
“小姐您要干嘛？”管家走了出来。
“梦游。”
“带着包袱梦游？”
“我喜欢。”
“可是公子吩咐小姐最好不要出庄。”
“那最坏呢？”
“小姐！”
“最坏的肯定就是小姐我……十里飘香咯！”挥手间，空气间淡淡的桂花香迷得人不禁脑中迟钝了一会儿，接着便是双腿发软，渐渐倒下。
“走！”说着，旖璇拉着晴儿纵身掠上了墙头，再一跳便出了山庄。回头挥挥手，迈步向着下山的路而去。
庄门外，一棵古树之后，闪出了两个人。
“小子，你就看着她们走了？”少阳笑道。
“她快十四岁了，快长大了。”抬头望天，“小凤凰总是要飞向天空的，我不能总是困住她。而今她已有自保的能力，应该出去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了，否则她又怎么能够将那后棠戴得稳呢？况且，邀月公子没有令真正厉害的人出来阻止她，也就是说他也有意让小凤凰去闯荡一番……派些人跟着她，护她周全。”说罢，转身下山。
少阳望着花赫允离开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情字一事，自古难懂。怕生变故，却又不敢强占。小子啊，天下事你几乎都懂了，但是只是几乎哪！”
“小姐啊，你干嘛要……晚上出来嘛！”晴儿抱怨道。
“是啊，要是知道那班人都是夜猫子本姑娘就白天出来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凉拌！”说着，旖璇提起裙角走向密林。
“小姐！你干嘛啊？”晴儿在后面追着。
“我困死了，先歇会儿。山路不好走。”到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后，找棵树靠着坐了下来。
“好吧。”晴儿也挨着旖璇坐了下来，四处望望……“啊啊啊！小姐！鬼啊！”晴儿嗖地一下将头埋到旖璇的背后。
“哪有？”
“那里那里！”
“嗯……好像的确是鬼……”只见远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鬼”，林间光线较暗，也看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小姐啊！晴儿我要与小姐你死时同穴了么？可是我无意与小姐你做苦命鸳鸯哪！”晴儿哭得梨花带雨，清秀的小脸儿顿时花的像花猫。
“鬼才跟你做苦命鸳鸯呢！那边正好有一个，要不要小姐我把你送过去？”
“呜呜呜……小姐你太欺负人了！”
“没办法嘛，姐妹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呗！喂！对面的那个鬼！这里有个笨丫头要不要？”旖璇扯着嗓子对着那个“鬼”喊道。
对面的那个“鬼”一开始先被那尖叫吓到，再被那边那两位的对话雷到，最后陷入沉思……我很像鬼么？
“两位施主不必惊怕，贫僧只是急于赶路忘了时候，错过了旅店，如今只得在这山上露宿一夜。贫僧是人不是鬼。”说话时，离尘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哦，是和尚。喂！笨丫头，把头给我拿出来，我的衣服都湿了。”旖璇叫道。
“呜呜……是和尚？那你个和尚干嘛装神弄鬼啊！”晴儿手指着远处的离尘吼道。
“贫僧刚要解释，谁知道两位施主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反正你就是个坏和尚！”
“……”离尘很无奈，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说是坏和尚。
“算了，晴儿，是你在那里鬼叫鬼叫的，怪不得别人嘛！你还是好好给我歇着，明天还有得累的呢！”旖璇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觉！
晴儿也觉得有些困了，也就坐下来挨着旖璇睡了。而远处的离尘嘴角抽搐完之后，也坐下来以坐禅的姿势休息了。
天微微亮，旖璇便醒了。推醒了一旁的晴儿，再看看昨夜那个和尚待的地方……没人了。看来人家赶路赶的还真是急啊！
“走啦走啦！你要等着山庄里面的那些人能动弹后出来找到我们吗？”旖璇对着一边睡眼迷蒙的晴儿道。
“小姐你昨天用的那种……桂花香能撑多久啊？”晴儿问道。
“八个时辰。不过我在香炉里加了很少的解药，他们慢慢吸食，毒应该也解得差不多了。大概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恢复如初了。我们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啊？那快跑！”说着，晴儿跳起来，背起包袱拽着旖璇就开始往山下跑。
“喂！笨丫头别跑那么快嘛！我们现在这样出去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的，换套男装嘛！喂！停下来啊……”宁静的山林间回荡着旖璇清脆好听的嗓音。
中午，人来人往的小镇，一家生意红火的客栈突然安静了下来。
柔和的阳光轻轻笼在来人的周身，仿佛一道华光。一身淡红色的衣裳，长发用红色的发带系起，黑色的腰带束出有些不像男人的纤腰。
跟在红衣少年身后的是一个稍微高一点，看起来年龄大一点的蓝衣少年。清秀俊朗，和前面那位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一个张扬，一个内敛。
大堂内的众人都不禁侧目，看来是哪家的小公子吧？难道这小镇上又来了什么贵人不成？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咱们这云来客栈可是这镇上服务最周到的，口碑最好的客栈。”小二自然不会怠慢了贵客立刻上前。
“都要。做些好吃的来，我们先在楼下吃饭。”旖璇有模有样地说道，顺便往小二的手里放了点儿小费。
“哎，好嘞！”小二乐呵呵地下去准备了。这么上道的客官还真是不错，自然不能亏待了。当然，他不知道旖璇以前经常从王府溜达上街，这方面早就混熟了。
“先坐下吧！”旖璇说着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晴儿也坐到旖璇的对面。
“仔细听着，我们再决定要去哪里。”旖璇小声在晴儿耳畔说道。
说完后，两人都开始品茶，但却是耳听八方，眼观四面。
“听说了吗，法华寺主持向少林寺方丈请教佛法呢！”
“早听说了，那哪是请教啊，明明就是那主持不服于方丈，所以两人要以佛法辩论呢！”
“两位大师都是佛教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据说还引来了不少其他的得道高僧呢！这次辩论恐怕会变成佛教中众僧云集的辩论大会。那可真是盛会哪！”
“可不是么？但是咱们不懂那什么鬼老子的佛法，去了也没用，听也听不懂，还不如在家里睡大觉呢！”
“李二你就是喜欢睡觉！”
“呵呵，老子我就是睡不够。”
“呵呵！”
……
……
……
“小……少爷，你……”晴儿埋头吃饭间看到了旖璇的一笑。
“我们有地方去了。”
“少林？”
“吃饭吧！”
“哦。”
翌日一早。
“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啊～～”旖璇哼着小调儿推开了窗子，迎来了晨曦，“喂，小弟啊，该起床咯！”
“嗯……不是说早起的虫子被鸟吃么？我不想被吃。”说着，晴儿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你又不是虫，快点起来！”
“……”回答旖璇的是浅浅的呼噜声。
“……妈呀，蟑螂！”
“……嗯？啊！”晴儿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抱住旖璇，“哪儿呢哪儿呢？”说着还四处张望。
“乖啦，没有啦。你上当咯！”
“……旖璇！”
“哎，我在。”
“……哼！”跺着脚去穿衣服了。
朝阳无限好，只是有烦恼。路上，旖璇彻底忽略掉了旁边和自己平行的马车和从那马车里伸出来的头，而晴儿在一旁有些憋笑。
“颜小弟啊，你看着太阳有些大，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进来得了。”某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说起话来就侃侃而谈，滔滔不绝。
“你已经说了一路了，大哥你不嫌口干舌燥么？”免费赠送一个白眼。
“颜小弟啊，我口干舌燥的不还是为了你？我害怕你一不小心中暑之类的嘛！”厚颜无耻。
“这天气会中暑？”她倒是觉得这太阳暖暖的，正好。
“俗话说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忽略掉老天的不给面子，继续花言巧语。
“闭嘴！”烦不胜烦下，旖璇懒得保持什么翩翩公子形象了。
“……”
“嗯？这么听话？”不过世界清静了就好。
“嘘！”说着，四处张望。
旖璇看着眼前这位“厚颜无耻”的突然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也不禁噤声，保持不动。
“嗖嗖嗖”路边的树林间密集的箭雨飞驰而来，地上留下一片阴影……愣神间，马车被谁一掌拍得粉碎，一个茶色的身影一掠而过揽住旖璇向一边闪过，又是一掌挥出……空中飞刺而来的利箭瞬间被折断，木屑飞扬间旖璇和某人几个旋身停在了路边。
“……”
“……”
“小……少爷！”本来就在路边的晴儿一个飞身扑过来，叫回了那边僵持的两人的魂。
“咳咳，这些人……”旖璇整整衣襟看向某人。
“有可能是冲我来的。”某人尴尬道。
“那就青山常在，绿水不流了。告辞！”旖璇抱拳说完便要转身就走。
“喂！颜小弟此时走，只会有些欲盖弥彰。那些人是宁错杀也不放过的。所以颜小弟不如同我一路，互相照应，撑到少林寺后自会有人接应。”
“……我有其它选择么？”抚额。
“恐怕没有。”无奈摆手。
“皇甫洄！”旖璇第一次炸毛。
“在！”
“我想掐死你！”旖璇咬牙切齿。
“请便，如果你可以的话。”继续无奈摆手。
苍天啊，赐我力量把这个不知羞耻的人给掐死吧！旖璇此刻心中默念，当然苍天没有回应她……
“喂，皇甫洄，你干嘛老跟着我？我是个男的！男的懂不懂？我不是女的，你跟着我干嘛啊！”旖璇骑在马上，对着一边的骑马优哉游哉的皇甫洄问道。
“你是男的我知道啊，不用强调这么多遍吧！又没有人说你是女的。”皇甫洄目不斜视继续优哉游哉。他在路上正好看到这两个看起来很有趣的小公子，反正都去同一个地方还不如结伴而行。一不小心把杀手给引来了，那么大家就应该互相照顾了……不过好像是他要照顾这两位吧！
“对了，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皇甫洄，叫我司城洄就好了。”皇甫洄又说道。
“为什么啊？”
“我不是被人追杀的嘛？这样能省点儿事儿，司城是我娘亲的姓氏。”
“哦。”
三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渐渐拉长，洒在道路上，优哉游哉。
经过五六天的辛苦跋涉，三人终于赶在夕阳下班回家前冲到了少林寺门前。
“不错不错，真大气。”旖璇负手赞叹。
“哇！少爷，这里真的很有韵味啊！”晴儿在一边赞叹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皇甫洄给了旁边两人一个白眼—他肚子很饿！
“得了吧你，你还不是想赶快进去吃饭？跟和尚抢吃的，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旖璇反唇相讥。
“就像你不跟和尚抢吃的似的？”
“我们才不是抢呢，我们是很礼貌的打扰一下下！”旖璇说着便迈步进去。
“几位施主，请问来少林寺有何事？”门僧上前问道。
“听闻少林寺有辩论大会，我们对于佛法也甚是向往，想借此机会对于佛法更精通一些，不知可否？”旖璇微笑着问道。
“既是有心向佛法之人，不如施主稍等，待贫僧去询问一下方丈？”
“有劳师傅了。”
“你倒是挺会装的嘛！”皇甫洄抱着手说道。
“我说过，咱们要礼貌的打扰一下下！”
“那和这些和尚交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嫌烦。”
“随便你……对了，看你不是来听佛法，也不是来观光旅游的，你来少林寺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旅游的？”
“谁会身后跟着一批杀手来旅游？”
“还挺聪明的嘛！我来等人的。”
“那你慢慢等好了。”旖璇撇撇嘴，在少林寺门口晃悠着。
“众位施主，请随贫僧来。”刚刚的那个门僧回来了。
“有劳师傅。”
跟着门僧穿过僧房，大殿等终于来到一座楼阁前。进去，豁然开朗，书籍、卷经、画卷数不胜数，书阁无数，大堂最里面，一位身着赤色袈裟，苍颜白须的老僧坐在蒲团之上，单手呈一字放在身前。
“小施主，来少林寺是为了观习佛法？”方丈开口。
“正是，打扰了。”旖璇轻轻鞠躬。
“那小施主请回答老衲几个问题，可以吗？”方丈缓缓道。
“当然，请。”旖璇微笑回道。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佛门虽广，难度不善之人。”
“山竹无心空生几片枝叶。”
“荷藕有眼不染半点污泥。”
“空，中空，毕竟空，万法皆空。”
“有，实有，胜义有，无中生有。”
“腹大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满堂寂寞，众人讶然。
“小施主真乃奇才，才思敏捷，出口成章……老衲佩服。”
“大师过奖，我只不过是会对点对子罢了。”
“对子能对得如此工整，快速，并且其中容有不少佛家道理，看来小施主真是年少有为。”方丈赞赏地看着旖璇。
“……”旖璇微笑沉默。不知怎地，反正她觉得被一个和尚还是方丈赞赏地看着……有些毛毛的。
“老衲这里还有一副对联，不知小施主肯否一对？”
“大师请。”
“笑傲江湖。”方丈缓缓道，脸色很认真。
“游戏人间。”旖璇笑道。
“……”为何会如此？究竟是无缘还是有缘？
“大师，怎么了？”
“呵呵，小施主红尘情缘看来还未了，与我佛家无缘哪！”叹息，这样的一个人才的确是与佛家无缘，若是他的心很静，看破红尘定然可以成为一代高僧！可是……那次，自己问那个徒儿这个对联之时，徒儿和这个小施主对得竟是一样！自己也因为担心徒儿有什么牵绊才令他出去历练，今日有了个契机却仍旧不是契机……唉！
“我虽然懂那么一点佛法，可是……”还没有要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吧！大师你想的真远！
“小施主是可造之才，就留宿在寺中吧！辩论大会时，小施主可来观习。”
“多谢大师了！”
“离忧，来送几位施主去客房。”
“是，方丈。”
“离忧啊，你们这里的弟子都是方丈的弟子么？”旖璇打量着这少林寺里的景观，不得不说，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