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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炮(1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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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死了,众人从牛身上慢慢地站了起来。红黑的牛血还像泉水似的从刀口里汩汩地往外冒着,血里夹杂着泡沫,一股热烘烘的腥气弥漫在清晨的空气里。

众人都像撒了气的皮球,身体变得瘪塌塌的。大家都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没有一人开口。

我父亲缩着脖子,龇出一嘴结实的黄牙,说:老天爷爷,吓死我了!众人的眼睛转移到老兰脸上,让老兰无地自容。

为了掩饰窘态,他低头看牛。牛的四条腿伸直了,大腿内侧的嫩肉颤抖不止,一只蓝色的牛眼大睁着,好像余恨未消。

他踢了死牛一脚,说:妈的,打了一辈子雁,差点让雁雏啄了眼睛!说完了这话他抬起头看着我父亲,说:罗通,今日我欠了你一个情,但咱们的事还没完。

我父亲说:咱们之间有什么事?咱们之间根本就没事。老兰气呼呼地说:你不要动她!

我父亲说:不是我要动她,是她让我动她。我父亲得意地笑着说:她说你是一条狗,她不会再让你动她了。

当时,他们的话我听得糊糊涂涂,后来我当然知道了他们说得那个她就是开小酒店的野骡子。

当时我就问:爹,你们说什么呀?动什么呀?我爹说:小孩子不要问大人的事情!

老兰却说:儿子,你不是要跟我姓兰吗?怎么还叫他爹?我说:你是一泡臭狗屎!

老兰说:儿子,回家对你娘说去,就说你爹钻进了野骡子的屄里,出不来了!

我父亲顿时变得像那头暴怒的公牛一样,低着头朝老兰扑去。他们的接触非常短暂,人们很快就把他们分开,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接触中,老兰折断了我父亲的一根手指,我父亲咬掉了老兰半个耳朵。

我父亲吐出老兰的耳朵,恨恨地说:狗东西,你竟敢对我儿子说这样的话!

第八炮女人无声无息地转出来,从我和大和尚之间的狭窄缝隙间通过。

她的肥大的衣摆轻轻地蹭着我的鼻尖,凉森森的小腿摩擦着我的膝盖。

我顿时心乱如麻,无法继续诉说。女人穿着一件肥大的粗布大褂,端着大和尚洗脸用的那个古老的铜盆走到院子里的积水中去。

她瘦瘦的面孔斜对着我,眉眼间有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浑然一体的乌云破裂,露出几块玫瑰色的天空。

西边一片金红,火烧云燃起来了。那些以庙为家的蝙蝠们在空中盘旋着,仿佛是一颗颗闪光的金豆子。

女人的脸辉煌了。她穿的那件大褂,是家制土布缝制,当胸开襟,一排铜扣子。

她弯腰将铜盆放下,盛着衣服的铜盆在水中勉强地浮着。她蹚着水,在院子里转悠。

水淹至她的小腿。她双手提着大褂的下摆,显露出金黄色的大腿和白色的屁股。

我惊讶地发现她除了这件大褂,竟然什么也没有穿。也就是说,如果她脱去这件大褂,就是赤身裸体。

这件大褂只能是大和尚的。我对大和尚的家当了如指掌,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件大褂。

她是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呢?我回忆起方才她从我面前走过时,大褂散发出的霉味。

现在,这气味在院子里洋溢开了。女人转了一会儿,目标明确地朝着墙角走去。

她走得很急,激起的水声很响,那条鱼在她的身后又一次跃出水面,然后再次跌下去。

为了不使溅起的水花打湿衣服,她将衣摆提得更高,整个屁股都暴露无遗。

到了墙角,她用左手将衣摆高提,揪紧,然后弯下腰,用右手把堵塞住下水道的树枝和杂草一把把地拖出来,扔到墙外。

她的屁股对着西天那熊熊燃烧的云彩,亮堂堂的,宛如两扇铜钹。下水道疏通了,在哗啦啦的泄水声中,她直了腰,闪到一边,看着水流。

院子里的水朝向她流,水面上的树叶和塑胶小马也漂过去。那个盛着衣裳的铜盆往前移动了几米,便落实在地面上。

那条鱼渐渐地显形,起初还能直着身体挣扎着游动,但很快就只能平躺着,一下下地跳跃,弄得水花四溅。

我似乎听到了它的尖声叫嚷。先是用卵石铺成的甬路显露出来,接着露出褐色的地面。

一只蛤蟆在淤泥中蹦跳着,嘴下的皮肤抖动不止。墙外的水沟里,蛙声一片。

女人把拎着衣服下摆的手松开。为了使衣服上的皱褶消失,她用湿漉漉的手抚摸着。

那条鱼蹦到了她的面前。她看了一会儿,目光还往我们这边张望了几秒钟。

我当然无法对她发布如何处置这条倒霉的鱼的命令。她跑了好几步,脚在淤泥上打滑,身体趔趄着几乎跌倒,使用了双手,才把这条不驯服的鱼按在地上。

她双手拤着它站起来,再次往我们这边张望。片刻后,她叹了一口气,在半天红霞的照耀下,似乎很不情愿地将鱼掷了出去。

鱼在空中摇摆着尾巴,飞跃了院墙,消失在墙外。但那道金色的、闪光的弧影,却在我的脑海里留下来一道久久难消的痕迹。

女人回到铜盆前,拿起衣裳,扯着衣领,用力抖动着,发出啵啵的声响。

那件红衣裳,在红色的晚霞里,恍若一团火焰。她与野骡子姑姑的相似,使我感到与她之间有了一种特殊的关系,别样的亲切。

尽管我已经是年近二十的青年,但看到了这个女人,就感到自己仿佛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我心中一阵阵的激动和双腿间的东西不时地昂头告诉我:你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

她将那件红色衣裳搭在正对着庙门的那个铸铁的香炉上,剩下的几件,只好搭在了湿漉漉的墙头上。

为了使墙头上的衣裳伸展开,她在墙前连续地跳跃着。我看到她腰肢灵活,弹跳有力。

然后她走到庙门前,就好像是站在自家的门前一样,展开双臂做扩胸运动,又双手拤腰,摇动腰肢,晃动屁股。

她的屁股似乎在与一个无形的物体摩擦。我的眼睛很难从她的身体上收回,但事关能否成为大和尚徒弟这样一件大事,我不得不做出牺牲。

在一瞬间,我想:如果她要带我远走高飞,就像野骡子姑姑当年带着我父亲远走高飞那样,我能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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