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17）
“聊什么呢？”我买了早点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弟弟紧紧挨着常在坐在床上耳语着什么。
“男人的话题，你不便了解。”弟弟摊摊手站起来，“姐呀，早上吃什么。”
“豆腐脑，你洗脸了吗？快去洗。”
“跟我弟弟说什么呢？”看着弟弟拎着毛巾摇摇摆摆的晃出去，我凑过去问常在。
“这是男人的事情。”常在摇摇头。
“鬼哦！”我给你们买早饭，你们这些家伙竟然给我玩阴谋。
我究竟也不知道弟弟这次离家出走为了什么，一个星期后，弟弟拉起行李回到了父母身边。
不过，弟弟临走前做了三件事情。
一，跟常在亲切的交换了手机号码。
二，买了张去a市的火车票给我，关照我休假的时候回家看看爸妈。
三，与常在耳语密谋良久，切两人均不肯向我透露内容。
弟弟走了以后常在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心情好了，身体也比过去硬朗了些。送完弟弟的火车之后，常在笑着说好久没逛过街了，让我陪他走走，时至今日，我仍然自己对当初在商店犯下的过失心有余悸，可常在却说没关系，我现在长大了，我说好。
周末外出的人很多，出了地铁，我弯下腰为常在整理衬衫下端的褶皱，常在的鼻息热乎乎的喷在我的额头，我朝他笑笑。天气很好，阳光下的常在脸色有些苍白，常在习惯性的扯起嘴角朝我笑，眼睛笑得弯弯的，很好看，很可爱。
我揉揉他的头顶说：“头发长了。”
常在笑：“陪我去剪剪吧。”
在我印象里，常在受伤以后就没有去过发廊剪发了，每月两次，巷口的师傅会拿着工具来家里为常在修剪。
“好啊，我知道前面有家很有名店。”
我推着常在走在街上，偶尔迎面而来的路人会多看我们两眼，脸色由怜惜，有暗叹。我以为常在会很在意这样的注视，可是我惊讶的发现，常在似乎很坦然，脸色如常的任由我推着。我悲哀的意识到，我不但忽略的弟弟的成长，也忽略的常在内心的变化，虽然看起来我天天跟他在一起，原来我是个心粗的家伙。
“常在，我很怀念上高中的时候，就是这种秋高气爽的感觉。”我狠狠吸了口气。
“花儿，如果那时你见到我，会喜欢我吗？”
“不会，”我摇摇头。
常在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我会直接爱上你。”我坏笑。
“你这丫头真烦。”常在摆摆手，自己转着轮椅朝前走。
“常在，被我发现了哦。”我背着手，跟在常在后面，像从前一样，像我们相识的那个冬天。
“我不想听。”
“我说不会的时候，你很失望。”我忍不住回味常在刚刚的表情。
“花儿，你说我弄什么样的头型？”
“我建议你听听理发师的建议，最好做一个现在最流行的，”我看看常在，“也不好，你的脸已经够吸引人了，再弄个惹眼的发型，我的内心压力很大。”我装作痛苦表情的捧着心口说。
“花儿你可真烦。”
那天我们在街上逛了大半天，常在买了好多衣服，我兴奋的把每季的漂亮衣服一件件比在常在身上，好像要把从前欠缺的统统补回来一样，长袖的针织衫，短袖的T恤，暗花的，格子的，还有流行的撞色过度色，风衣，羽绒服，牛仔裤，休闲裤，帆布鞋，还有五彩缤纷的毛线袜。我推着常在的轮椅，常在两臂抱着腿上堆得小山一样，几乎可以挡住他视线的战利品。
那天理发的师傅为常在做了一个很日式的头，帅得一塌糊涂，理发师很有成就感的非要拍一张常在的帅照，我乐悠悠的跟常在说，以后你红了，我可以当你的经济人，然后抱着常在的脸香了一大口，闪光灯一闪，定格此刻的幸福。
那天我们去吃了火锅，火锅店里有免费续杯的酸梅汤，我渴极了，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常在笑着替我擦去嘴角的水渍，嘱咐我慢些再慢些，别呛到。我把一大推吃食扔在锅里，常在说我这是煮汤不是火锅，我说我喜欢，然后举着筷子抢常在准备下手的肉。
那天我们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如果不是担心常在的身体，也许我还会继续玩下去，但是我终于学会了节制，我告诉自己要节制，从今天开始，为常在着想，做一个成熟周到的人，我要开始体贴常在的心情，就像一个妻子。
“花儿，记得你跟我求过婚吗？”晚上，我帮着常在把坐在床上，看床在熟练的靠在床头，然后用手把两条腿分别搬到床上。
“不记得。”
“你这丫头，怎么选择性失忆呢？”常在拧起好看的眉毛。
“呵。常在你真了解我。”我爬上床，像只大蜘蛛一样撑着跨过常在的身体，然后躺在常在身旁，像抱着大抱枕一样抱着常在的胳膊。
“花儿，你是第一个跟我求婚的人，”常在笑笑，“也是最后一个。”
“你希望有几个？”我横眉。
“一个，一个花儿就够了。”常在用胳膊撑起身体，侧过身来抱住我。
我十分留恋常在清瘦的身体，和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那是常在独有的味道，我曾经走遍所有商店柜台，闻遍所有香皂，浴液，身体乳，润肤霜和香水，都没有一款与常在相似，常在的味道，是可以深深的，吸进身体的最深处，那样悠远缠绵，让我无法自拔。
“花儿，嫁给我好吗？”常在的声音弱弱的，还似有几分颤抖，我极怀疑他已经睡熟了，是说的梦话。
“你有戒指吗？”我们就这样侧身拥抱着躺在床上，我把头埋在常在的颈间，呼吸他的味道。
常在松开我，他的右手手指力道不够，只要撑身坐起，用左手在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我万分惊讶的接过它，打开，是一枚白金指环，样式极为简单，可戒指的内圈，却用花体的英文字母刻着“FF”。
“flower and forever。”我的眼睛湿润了，模糊了，我扑在常在的肩头紧紧的抱着他，抱着他瘦弱而颤抖的身体，如果真的有永远，此刻就是永远。